我的帝国无双-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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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得罪了他,只怕,只怕国主会大大见责了。
一时间,胖掌柜如坠冰窟,自己完了,甚至自己的亲眷,也必然受连累,都要被发到司隶监为奴吗?
国主,有仁慈的一面,但也有铁腕的一面,那真是令行禁止,府令一出,街面上的乞儿,立时一扫而空,有那身体强健家里有田地,但见现今行商较多,市面繁华,而出来行乞的,都被国主处以了笞刑,从十板子到五十板子不等。
自己,如果触怒的这位也是皇族中人,那按照和唐律一脉相承的本朝律法升元格,那就可能是十恶的重罪,便是大赦时,犯下十恶之罪的人犯也不在赦免之列,所以民间,才有十恶不赦的说法。
胖掌柜越想越是害怕,失魂落魄,莫说瞪视那燕王信使,腿一软,便跪了下来,颤声道:“贵人,贵人请恕罪,小民不知是贵人,小民不知啊……”
贵公子冷笑,“我管你知不知?竟敢用劣茶欺骗本郎君,还口口声声报官,那本郎君就与你经官……”
“我说,海州茶分很多种,不是贡茶才是海州茶,你想喝贡茶,我这里有,你要出多少银钱啊?”旁侧,突然传来懒洋洋的声音。
贵公子侧目看去,说话的是一位少年郎,生得俊秀,身材高大,让人有点仰视的感觉,这令贵公子心里立时升起几分不爽。
说话的,自然是陆宁,听到这公子哥自称是燕王信使,陆宁有些莫名其妙,但看这公子哥作派,就知道他不是虚声恐吓,不过燕王好端端,给自己写什么信?
“你有海州贡茶?”贵公子冷笑打量着陆宁。
陆宁微微一笑:“如果不信,我们赌上一睹,三十万贯的彩头,如何?”
贵公子一怔,打量陆宁的眼神就深邃起来。
这时陆宁身旁脚步声响,杨昭略有些尖细的声音在陆宁耳畔响起,“金陵葛家的,看他年纪,应该是葛家四郎,老来得子,最得葛员外喜欢。”
金陵葛家?
如果说金陵周家,也就是大小周后的家族是官商的代表,是最富有的官商阶层。
葛家,就是最富有的商贾代表,当然,其家主葛员外仕途出身,曾任户部度支司员外郎,后辞官专职行商,不过时人还是习惯尊称一声“葛员外”。
而且到了周宗、葛员外这种财富积累的程度,不和官家发生关系是不可能的,不然分分钟被抄家灭族了。
葛员外时常资助燕王军费,和皇太弟也关系紧密,算是左右逢源,两边都押宝。
面前这公子哥,就是葛员外的第四子?
陆宁看着这葛四郎,心说看来葛家和燕王的关系果然不寻常,不然也不会差这第四子做燕王的信使,不过,左右逢源之道可不好走,左右逢源,最终就可能是左右不讨好,里外不是人。
尤其作为商贾,后世血淋淋的例子太多了。
“三十万贯,是吧?我和你赌,但是,我来出题目,可以否?”葛四郎看着陆宁笑了,笑得很开心。
陆宁就明白,他猜到了自己是谁,但不说破,却要和自己赌,看来,对自己也很不服气。
以葛家和燕王的消息源,他猜到自己是谁并不难,对自己不服气,好像……也是应该的。
二世祖嘛,最讨厌暴发户不是?
而且,自己还是个不知所谓,屡赌屡赢,看起来狗屎运都飞上天了的暴发户。
其父和燕王,偏偏都不是简单人物,说不定有那么一点点重视自己,或许说过一鳞半爪对自己不是那么太轻蔑的言语。
那这二世祖,就更不会服气了!
第五十一章 三十万公再进击,有大鱼!(下)
看着葛四郎,陆宁笑了,点点头,“可以,你出题目,但我也有规矩,很简单,你出的题目,如果是什么偏题怪题,你也需做到,比如,你总不能赌我能不能在天上飞吧?如果你出这类题目,但你又能在天上飞,那就我输。”
“又比如,你出题目,要我给你铜钱,第一天给一个,第二天给两个,第三天给四个,这样每天给前一日所付铜钱的双倍,给足一个月,那我也做不到!”
葛四郎本来听陆宁前面的话只是冷笑,可听到“给铜钱”之类的,微微一怔,目光就闪烁起来,突然说:“我就赌给你一个月的铜钱,第一天给一枚,以后如你所说,每天给前一日的双倍,给足你三十天,若我做到,就算你输了,对否?”
陆宁蹙眉:“要给十足十的铜板,飞钱之类的可不行!”
“就是给你十足十的铜板!”葛四郎冷笑,这次来,他可是来东海开肆的,有飞钱业务的葛家柜坊分号,带足了实实的十万贯铜钱,重达两万多石,用数十艘江船运送而来,他是头站,船队这几日会陆陆续续抵达。
他出身商贾家庭,对数目比较敏感,知道陆宁说的所谓一天给一文,第二天给两文,以此类推后,三十天,绝对不是一般人想的几百文几千文的小数目。
怕得数千贯上万贯,在东海,就是这东海国主,不用绢充数,不用粮物相抵的话,这许多铜板也是拿不出来的。
所以,这东海国主,才一再申明“要十足十的铜钱”。
但是,他有足足十万贯的本钱啊,这赌局,只要东海公敢接,他就赢定了。
本来,他是准备用自己的蟋蟀王和东海公赌博的,但被这自掘坟墓的东海公提醒,还是这送铜钱的赌法更保险啊,毕竟这是东海公的地盘,谁知道斗蟋蟀前,他会出什么阴损招数?比如,将自己的蟋蟀王暗中弄死。
“送铜钱”?还能这样赌,这小暴发户,是怕自己死的不干净利落么?
看着陆宁,葛四郎觉得心里愉快极了,甚至想吹口哨。
“好,我就和你赌,如果你三十日内,有一天拿不出该付的铜钱,那就是你输,彩头三十万贯,如果你三十日数目都给足,我就将你给付之铜钱,退还一半,并付你三十万贯!”陆宁一招手,“拿笔墨纸砚来!”
哦?还将自己给付的铜钱退还一半?
葛四郎突然就觉得,这小暴发户还是挺讲究的,自己这样赢他,好像有点欺负人。
挥挥手道:“那倒不用了!”三十万贯到手,那给出去的几千上万贯,当怜悯你好了!
东海公就点头,“如此,就按你说的办。”
看这东海公好像也在笑,又开开心心的和自己一样,在契书上签字画押,葛四郎觉得他很可怜。
然后,葛四郎就见这小暴发户突然就变了脸,冷声道:“你在此寻衅滋事!该当何罪?!”
葛四郎立时就有些懵。
还没反应过来,那小暴发户已经一挥手,“来呀,给我拿下,送理刑司。”
东海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左右侍郎下各有六个司,共十二司,管理东海国务方方面面,每司有一名主事和几名差役,而理刑司人数就比较多一些,有主事两人,一正一副,差役则有数十人,毕竟管断案刑狱,还监管牢狱,胥吏衙役数目也就稍显庞大。
“你,你,东海公,我是燕王信使!”葛四郎终于觉得,该到了自己“认识”东海公的时候了。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你读书人都算不上!”陆宁挥挥手,“书信我收下,你该什么罪责,自有理刑司评断!”
两名彪形大汉一左一右架起葛四郎,又有一名大汉从他怀中搜出一封火漆封的书信,在他晕头转向的分辩声中,架起他就走。
葛四郎的几名随从,都没敢动,因为主家的话,这意思,可不就是面前这少年郎,是本县县公?封国的国主?
他们几个再骄横惯了,但人家都不把他们主家放在眼里,这时要还敢跟以往一样狐假虎威,只怕受的,就不仅仅是皮肉苦了。
胖掌柜早已经跪下磕头,“第下,第下……草民惶恐,惶恐啊……”
从这位气度飞出天际的国主第下出现的那一刻,胖掌柜就觉得自己有些狐疑,当然,是后来才感觉到国主第下气度伟岸还是初始见面就真有这种感觉,胖掌柜觉得有些混淆,也不想搞得太明白。
那抱着琵琶的小姑娘,也忙跪下,怯怯的不敢抬头。
“你这里遭受了什么损失,回头计算个数目,报去理刑司,精神损失名誉损失的,都可以有一点嘛!”陆宁又看向那小姑娘,说:“令那纨绔来跟你道歉,想来会吓坏你,就让他多陪些银钱给你好了!”
胖掌柜虽然听不明白国主第下说的什么精神损失之类的词,但国主第下大概意思他明白,就是可以狠狠敲那家伙一笔。
可是,那家伙是燕王殿下的信使啊!
国主,国主胆子太大了吧!
胖掌柜偷偷瞥着长身站在自己面前的国主,国主个子很高,跪着看,就更高,面貌不是齐伟之相,而是极为俊美,但,就是让人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就好像天塌下来,他也能撑住一样。
胖掌柜更是觉得,人生第一次有了尊严,哪怕是燕王的亲信,打砸自己店铺,也会受到惩治。
心里充斥着一种难言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新鲜,让人觉得是那么的舒畅,这,就是尊严吧?
胖掌柜跪下,用力的磕头,“第下,第下……草民为公海国之民,死而何憾?!”
那抱着琵琶的小女孩,也用力磕头,不敢言语,眼眶,含着清泪,她年纪不大,但早就出来讨生活,国主第下的话,她听得懂,国主第下,竟然还有令那燕王信使给自己致歉的念头,只是国主第下也知道,那会吓坏了自己,确实,国主第下这念头都吓得自己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更莫说,真的让那燕王信使来道歉了。
受惯了白眼,受惯了轻视,但今天,国主第下竟然正眼看自己,竟然会体谅自己内心所思。
有一种,想嚎啕大哭的感觉,只是,不敢……
等她和胖掌柜泪眼婆娑的抬头时,却见国主第下,已经影踪皆无。
第五十二章 未雨绸缪葛四郎
公府书房,比之明苑的书房大了许多,榻上长案对面,跪坐着甘氏、尤五娘、小周后三个人,空间还富富有余。
大蜜桃和小蜜桃,有东西尚宫和国主的义女在,她俩自然没有跪坐上来的资格,两人则是跪坐在塌下的软席上,因为国主脸色凝重,好似,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她们说。
陆宁放下燕王的书信,看向桌案对面甘氏三女,又看了眼旁侧塌下大蜜桃小蜜桃,突然有些无语。
本来脱袜之礼,早已经渐渐废弃,只是甘氏家族,是江南甘氏一脉,比较传统保守,所以还保留着一些古礼,但现在,自己整个公府的后宅,好似都被传染了一般。
就说面前吧,不但大蜜桃小蜜桃都跪坐自己小小雪足上,就连小周后,也脱袜露出可爱小脚丫,在书案后,跪坐的规规矩矩的。
陆宁不由就瞪了尤五娘一眼,想也知道,少了不这小尤物推波助澜。
不过,还是先说正事。
陆宁敲了敲桌上燕王书信,说:“看来,怕不久,我就要被迫离开封地了!除非,我现在就去信表态,对燕王效忠,但是,我很不喜欢这个人。”
见小周后欲言又止,点点头:“你说。”
“爹爹,是因为女儿的姐姐,是郑王妃吗?”小周后扬起小脸问。
陆宁笑道:“那倒不是因为这层关系,我就是不喜欢这个燕王。”
心下一哂,小周后年纪虽小,但出身司徒府这种家庭,却是很多事都懂。
燕王突然来信,自然和国主李璟,要成立靖海军,并由李煜来节制靖海军的念头有关。
看来,他对这个颇得父亲喜爱的弟弟极为防备,听得父亲要放弟弟出镇,立时就警觉起来,想来也闹明白了,靖海军之类的主意,是自己帮李煜出的。
现在看,这靖海军的设立,肯定是胎死腹中了。
燕王李弘翼,果然和史书上记载差不多,虽然是一位统军天才,但心眼小的过分,他现在,还不是太子呢,而是叔叔为皇太弟,第一顺位继承人,他这个燕王,继承人的位子还没到手,但饶是如此,他对弟弟李煜,已经戒备十足。
李煜要出镇,看来他立刻将火力调转,来打压这个弟弟。
他给自己的信里,倒没说什么,反而言辞恳恳,有招揽之意,顺便提了提沭阳张洎的事情,说是张洎并不是自己幕僚,却在外面败坏自己名声,多承东海公视作门内,加以惩戒,甚为感谢。
话说得客气,但又何尝没有警告之意?
就是告诉自己,自己不给他面子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而如果自己不攀附他,不成为他自己人,那么,自己惩戒张洎,越俎代庖,也就成了他可以整治自己的理由之一。
而如果自己不去书表忠心,接下来,他会怎么做?好像也不难猜。
要说治自己罪过罢爵削藩之类的,那没什么可能,自己刚刚封爵半年,如果就犯下如此重罪,岂不是唐主识人不明?而自己立下天大的功劳,就算现在暂时胡闹些,也在唐主的忍耐范围内,燕王就是有整死自己的心,但也过不去父亲那一关。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想办法令自己离开封国,再慢慢加以惩治了。
不离开自己的封国,他就不好下手。
如历史上,他和叔叔争权,其叔李景遂请辞皇太弟后,要回封国,他已经被立为太子,但终究还是不放心,毕竟其叔叔回到自己封国,那以后就一切皆有可能,所以在其叔叔动身时,他就鸩杀了自己这个亲叔叔。
要对付自己的套路,第一步,自然是将自己调离封国,去外面任职,罪责便容易找了。
不过,自己还正好想出去转转呢。
这东海国,大体框架已经定下来,接下来的发展,就是时间问题。
如果自己一直在东海国,偏安一隅,窝在一个几万人口的小县城,可就被个框框圈死了。
鼓动李煜筹备靖海军不成事的话,自己本也琢磨,怎么想办法出去转转。
今日事,或许燕王李弘翼不见自答复,马上就会开始给自己下套,但又何尝不是送给自己的转机?
不过嘛……
看了看小周后,陆宁道:“不管我是被调去中枢也好,被任命领一个偏远州的刺史也罢,咱们一大家子,都要一起走的,不然我不放心,不过香儿,如果不久后,真有敕令来,调我离开封国,你还是回金陵。”
小周后马上摇小脑袋,“不,我要和爹爹在一起!”
陆宁想说什么,随即笑道:“到时候再说吧,如果被调去中枢,去的也是金陵城。”
“嗯!”小周后用力点自己小脑袋瓜。
陆宁又看了眼甘氏和尤五娘,说:“我知道你们心中有很多疑问,不过,现在还不是定数,一切等有了确实消息再说。”
甘氏和尤五娘,都轻轻颔螓首。
……
陆宁在和赵普商量,更确切的说,是给赵普讲解,几个衙司如何联动,令富商不敢瞒报交易,如何普查商贾雇工们的年收入以便精确纳税之时,葛四郎来了,还送来了一文钱。
没挨打,葛四郎心情特别好。
因为有赎刑啊,可以用钱顶罪。
升元格继承了唐律赎刑的条令,对十恶外的一些轻罪,可以赎刑。
虽然葛四郎不是老年人不是儿童也不是残疾,更不是官员,但罪行很轻,所以符合赎刑的条件。
除了赔付那茶肆店主和卖唱女孩共五贯钱外,他又被判笞刑五十,赎刑就是铜五斤,按照现今铜价,他便用十贯赎了罪刑,其实官方收购铜价定的很低,但市面上铜价很高,葛四郎拿不来铜锭,直接用市面铜价支付。
赎刑之钱,本该进东海国国库,但听说也一并赔付给了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