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天子风流-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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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带来的那些江州守军,除了已经倒地阵亡的,全都已经被控制了起来。
这是严颜才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程畿转移了注意力,错过了最佳的突围时间。
到了现在这种地步,恐怕是天下无敌的吕布亲临,也是无济于事。
“程畿!你打得好算盘!”严颜方才的犹豫之色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确实满脸怒容。
“老将军!畿绝无此意!”程畿脸上依旧还是一片真诚之色,有些痛心疾首地说道,“当年天子英明神武,少年有为,颇有光武皇帝遗风,迟早都会中兴大汉,还于旧都!
你若是跟着刘璋,那无疑就是自取灭亡!老将军你一世英名,真的想到头来落下了乱臣贼子的骂名吗?”
乱臣贼子!
这四个字,就在针扎火燎一般,刺痛着严颜的心房。
像严颜这样上了年纪的人,最看重的就是身后之名,一想到死后要背负上千载骂名,那真是比一剑杀了他还要难受。
可一想到自己年过六十,刘焉依旧对自己礼遇有加的样子,严颜是怎么也不愿意说出“愿降”这两个字!
罢了!
人生在世,但求无愧于心,身后之事,任人评说去吧!
严颜把手中刀往地上一扔,缓缓闭上了眼睛,沉声说道:“君郎公对严某恩重如山,严某但有三寸气在,就绝不会背弃刘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嘶……
眼见严颜这个态度,文聘、甘宁、程畿这几个人的眼中,都露出了惊诧之色。
虽然在就料到严颜性情刚烈,绝不会轻易投降,但严颜能坚持到这个地步,确实所有人都没能想到的。
难道说,竟真要杀了严颜不成吗?
“啪!啪!啪!”
就在文聘犹豫不决的时候,周瑜忽然间拍着手,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站在严颜的不远处,朗声说道:“严老将军一身赤胆,可昭日月,周某佩服!佩服!”
严颜听到这话,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轻哼了一声,显然对这种可以吹捧已经免疫了。
“周某平素最敬佩英雄,更敬佩忠义之人!像老将军这样品性高洁之士,周某又岂忍加害?若老将军实在不愿归顺,那你们可以走了?”周瑜语气非常随意,就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听到这话,严颜再也无法淡定了,两眼猛然间睁开,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眼前这个帅气得不像话的少年,惊诧地问道:“怎么?你是何人?此话当真?”
问完这话,严颜的目光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文聘。
无论这少年的话说得多么漂亮,但严颜知道,文聘才是荆州军主将,是杀是留,还得是文聘说了算!
文聘显然也是一脸的懵逼,完全不知道这周瑜的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第293章 陡然发难
0293 陡然发难;
今日这个局面,其实是周瑜与文聘两人早就策划好的,就等着严颜主动上门,自投罗网。
起初文聘对于这样的局面,还是持一个怀疑的态度,毕竟谁又能轻易预料到十几天之后发生的事情呢?
可当严颜真的率兵偷营的时候,文聘对于周瑜的感官,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变化。从原本的满是怀疑,到现在却不得不相信。
而眼下周瑜这波突然的操作,虽然并没有提前进行商议,但文聘还是选择相信周瑜。
“不错!”文聘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周先生乃我军师,他说得话,他说得话,就是文聘说得话。”
一听这话,严颜是真的有些惊讶了,重新扭头看向了面前的周瑜,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周……周先生,你真的愿意放我们走?”
“不错!”周瑜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了一种和煦地笑容,“就像瑜方才说得那样,老将军一片赤胆,周某不忍杀害,今日就请自行离去。”
说着话,周瑜的目光便看向押解着江州军俘虏的那些荆州兵。
有了文聘刚才的话,这是士兵也会识相,纷纷松开了这些俘虏。
此时严颜带来得那三千兵马,也就还剩下千把人,被放开之后,全都以最快的速度聚集在了严颜身边,唯唯诺诺地看着周围的荆州兵。
“把刀给我!”严颜沉声说道。
一个江州士兵赶紧从地上捡起严颜仍下的大刀,交到了严颜的手中。
严颜接刀在手,将之挂在得胜钩上,面前周瑜、文聘两人抱了抱拳,沉声说道:“今日多谢二位不杀之恩,但他日若是战场相见,严某却也是不会留手,你们可要想好!”
周瑜还是满脸的笑意,向辕门的方向一伸手,示意严颜尽管离开。
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严颜也不再客气,直接一提马,率领着千余残兵败将,出了辕门,直奔江州城的方向赶去。
一行人出了辕门,便下意识加快了脚步,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等到已经看不到严颜的影子了,文聘才催马来到周瑜身侧,沉声说道:“周公瑾,你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为什么要放严颜离开?”
周瑜淡淡一笑,却没有对文聘故弄玄虚,而是如实说道:“据我所知,严颜从军多年,乃沙场宿将,不可能翻这种贸然袭营的错误。他背后,必然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而且这个人,急用可能就是在成都故意阻挠加派援军之人。”
“现在虽然是擒住了严颜,但对于攻破江州城,却没有实际的进展。倒不如就趁严颜此番大败,借那背后之人的手,让江州城内部矛盾彻底激化!江州城内越乱,对我们来说也就越有利!”
“你觉得呢?仲业将军?”周瑜微笑着反问道。
嘶……
听到周瑜这一番话,文聘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满腔疑惑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却是有种醍醐灌顶的通透之感。不知不觉间,文聘看向周瑜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敬服!
……
严颜出了辕门,唯恐文聘、周瑜突然反悔,率领着身后的将士一路狂奔,飞驰至江州城下。
“吾乃严颜!赶快打开城门!”严颜向城头高声叫道。
城头的士兵见是严颜归来,赶紧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让严颜领着一行人进来。
可刚一进城门洞,严颜就有些呆住了。
只见那江州监察史雷薄,率领着千余人,在城门处列队,几乎每个人手中都举着火把,把着半空映得如白昼一般,显然是在等候着严颜归来。
只是这等待的背后,到底饱含着什么样的意思,就不为人所知了。
“严颜将军!不知此战,尔等是胜是败啊?”
见严颜率军走进城门,雷薄嘴角便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主动开口说道。
这……
严颜顿时一阵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出城率领三千兵马,归时只剩千余人,这不光是战败,还是大败!惨败!
虽然这场失败,在某种意义上,不能完全怪罪于严颜。但输了就是输了,以严颜今时今日的身分地位,还不至于去辩解些什么。
但若是就此引颈就戮,严颜也着实有些不太甘心!
雷薄见严颜不说话,不由得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两步,往严颜的身后看了看,轻笑道:“本官看你们这样子,想必是吃了败仗了吧!走得时候率领了三千兵马,现在还剩下多少人?有没有一千人?”
说到这里,雷薄的神色陡然间变得严厉了起来,寒声说道:“严颜!你可可曾记得,你临行之前,立刻军令状!若此战损兵折将,徒劳无功,就自刎当场!你自己说得话,可曾记得?”
严颜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记得!”
当啷!
雷薄直接摘下腰间佩剑,扔在了严颜的脚下。
“既然你记得清楚,那你还在等什么?动手吧!别让我雷薄看不起你!”雷薄冷声一声,毫不客气地说道。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将目光集中在严颜的身上,想看看严颜到底会怎么做!
严颜愣了愣,看了周围的人群,又看了看面前的雷薄,忽然纵声大笑了起来,把周围的人看着后脊背都是一凉。
没有人能够理解,为什么死到临头,严颜没有求饶,没有畏惧,反而放声大笑!
只有严颜明白。
自己的笑声之中所蕴含的那种自嘲、愧恨、无奈、悲伤,种种情绪纷至沓来,汇聚在心头,除了发生大笑,严颜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宣泄自己的情绪。
严颜的思绪,情不自禁地回到了九年之前,回到了那个如往日一般平静的午后,第一次见到益州牧刘焉的时候。
那一年,严颜刚满五十六岁,是他闲赋在家的第六年。
没有人知道,一位曾经纵横沙场的上将,被迫在家闲赋六年之久,内心当中该是一种何等的煎熬。
第294章 轻如鸿毛
0294 轻如鸿毛;
严颜曾经以为,自己这的下半生就会这么虚度,并且已经做好了这样的打算。
毕竟像自己这样年近六旬的老人,在战场上的表现,又会有什么人看好呢?
直到刘焉入主益州,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古有燕昭王设黄金台,招来名将乐毅,终于大破齐国,报了当年血海深仇。严颜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益州牧刘焉初入西川,立足不稳,求贤若渴,闻听有老将严颜,虽然年了年纪,但神勇无比,便背着厚礼登门求见,请严颜出山相助。
严颜身为蜀人,对于这位新到任的益州牧,很是不感冒,直接就拒绝了刘焉的请求。
可让严颜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刘焉丝毫没有气馁,连续几天都登门求见。
严颜内心之中,本就不甘于了此残生,还想着到沙场上建功立业。
刘焉以州牧之尊,这么屡次登门拜访,终于打动了严颜那颗不愿沉寂心,表示愿意从此追随于刘氏麾下。
不久之后,川南就发生大规模的蜀人叛乱,严颜披挂上阵,重临战场,为平定叛乱立下了汗马功劳。
从那时开始,严颜在蜀军之中,不知不觉就被抬到了也给很高的位置。
人上了年纪,总是贪图一些虚名,严颜平日里听着这些赞叹之声,心中非常受用的同时,也越发感激刘焉。
因为严颜很清楚,如果没有刘焉如此锲而不舍的拜访,自己未必还会出山,人生更加不会像这样焕发出第二春。
只是那时的严颜,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在九年之后的今天,不但一切的荣耀都化为了泡影,自己还陷入了一种如此尴尬的境地。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或许九年之前……
唉!
严颜长叹一声,无力地摇了摇头,附身从地上捡起雷薄的佩剑。
拔剑出鞘!
星斗月光之下,剑刃闪烁着幽蓝深暗的光泽,看起了异常的骇人。
严颜两手持剑,将剑刃搭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两行热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严颜两眼缓缓闭上,两手刚要一用力,忽然却听得有人一声断喝:“且慢!〃嗯?
什么人?
严颜手中一顿,下意识睁开了眼睛。
就见城内不远处,有一支兵马正在向城门处狂奔而来,人数差不多能有千余人左右,为首之人正是严颜的副将!
雷薄见此情景,不慌不忙,这是用鼻子哼了一声。
没多大功夫,副将率领兵马到了近前,先是给了雷薄施了一礼,又给严颜施礼一礼,脸上神情显得有些复杂。
雷薄用眼皮撩了一下副将,神情有些不屑地说道:“你带着这么多兵马前来,想要干什么?难道想造反不成吗?”
“末将不敢!”副将赶紧叉手说道。毕竟造反这顶帽子太大了,没有人敢轻易背负。
“哼!既然不敢造反!那你就退到了一边,不要在这里耽误本官的时间。”雷薄重重地哼了一声,扭头重新看向严颜说道,“严老将军,请继续吧!”
“监察史!”见雷薄还是不依不饶,副将又跨前一步,拱手说道,“末将以为,今时今日以严老将军的名望和地位,就算是身犯必死之罪,也要押回成都,交由州牧大人决断!现在大人你就要这么必死严老将军,是不是有些不和规矩?”
“规矩?”雷薄冷冷一笑,暗怒道,“州牧大人拜我为江州监察史,那在整个江州城,我雷薄就是规矩!你若再敢聒噪,连你也一并治罪!推下!”
“监察史!”副将声音中也隐隐有了几分怒火,“此番严老将军出城袭营,本就是你强行逼迫,与严老将军无关!若是你执意用此事,还逼迫老将军,那就休怪末将无力了!”
刷!刷!刷!
副将话音未落,他身后带过来的千余江州军将士,纷纷拔出腰间兵刃,虎视眈眈地盯着雷薄。
而雷薄身后那一千多人,更是不甘示弱,也都拔出兵刃与之对峙,场面的氛围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雷薄连连拍手,嘴角勾起一丝戏虐,“跟我玩这一套?你还嫩了点!来来来,我就站在这,你要是有胆子,尽管来试试!”
你……
副将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
无论怎么样,雷薄都是成都派过来的监察史,代表了州牧刘璋的意志。
调动兵马威胁雷薄,已经是副将能做到的极限了,要说真得对雷薄动手,或者直接杀了雷薄,那真就是行动叛反,副将还是不敢的。
“呵呵……”雷薄嘲弄了笑了笑,迈步走到了副将的面前,伸手拍了拍副将的脸颊,轻声说道,“我这个人,办事向来都很公平。给了你机会,但你不敢动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副将愣了愣神,刚想问一下雷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却猛然感到小腹一亮凉,紧接着一阵刺痛就传遍了全身。
副将艰难的低下头,看到自己的小腹上,正插着一把短刀。
“一路走好!”雷薄在副将的耳畔低声说了一句,直接拔出短刀。
顷刻间,副将小腹处血流如注,两腿阵阵发软,整个人再也站立不住,直接栽倒在地,眼见是活不成了。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没有一个人能料到,副将出手竟然是如此狠辣,抬手间就要了副将的性命。
一时之间,一种悲戚的气氛开始在这些江州守军之间蔓延。
芝焚蕙叹,兔死狐悲。
副将的死,让这些江州守军不可避免的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位副将自严颜到任巴郡太守之后,就始终跟在严颜身边,也曾立下过不少功劳,在军中拥有着不小的威望。
可就是这么一位将军,却这么容易就死于了雷薄的刀下,就像是一直蝼蚁一样被碾死了。
堂堂一位副将,江州城内的二把手,在这位监察史的眼中都是如此轻如鸿毛,那余下的那些普通士兵,在这位监察史的眼中,又算得了什么呢?
第295章 马踏雷薄
0295 马踏雷薄;
一种悲痛的情绪,开始在江州军中蔓延来开。
无论是跟随副将而来的士卒,还是跟随严颜退回城内的败军,每个人的眼眶都下意识都有些发红了。
如果说雷薄逼迫严颜自尽,是因为早就立了军令状,那还情有可原;
但是副将不过就是为严颜说了两句求情的话,就遭到了无情的斩杀,这未免也有些太肆意妄为了吧。
但雷薄显然还是没有察觉到身边的气氛的变化,反而一脚踩住了副将的脑袋,冷冷地说道:“你们在场所有人都听着,州牧大人亲令,在这江州城,本官就是规矩!严颜翻了本官的规矩,那他就要死!你们谁再敢站出来替严颜说话,他就是下场!”
这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