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恋人在身边-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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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森便也跟着笑,露出好看的牙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森本身是个精神科医生的缘故,蔻儿只觉跟他在一起很轻松,好像从不用担心自己说的话做的事会不会出错。所以即便只是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蔻儿也只觉安心下来。
车子照例还是在路上被塞住了。
蔻儿找话题来填补这寂寞的时间,“林医生,嫣然姐的病,这几年有没有好转?”
林森点头,“人类其实是很神奇的。嫣然做了母亲,她心中有了天赋的责任感,所以她对自己情绪的控制力强了好多。”
“而且”,林森忽地转过头来望了望蔻儿的肚子,微笑着说,“相信每个孩子都会是母亲的天使。嫣然的脾气虽然还不好,对小阳有时候也有点过于疾声厉色,但是小阳却仍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余嫣然。母子连心,这是世界上最有效的药物。”虫
一句话说得蔻儿眼眶有点湿润。觉得林森真的是个很棒的男人,感性与理性共存。
林森笑,跟着缓慢滑动的车流向前提了提车,“其实今天嫣然的心情很好。虽然她没让我跟着,我却还是暗暗坠在她后头,看着她独自克服了心理的恐惧,独自走过了医院那条长长的走廊。”
林森微微叹息,“嫣然的母亲,当年就是从那条走廊被推进医院,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这在嫣然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可是她今天竟然做到了,自己走过去了……”林森别过头去,眼眶似乎微微湿润,“罗小姐你知道是谁给了她这样的勇气么?”
蔻儿微讶,“难道,是小阳?”
林森笑,“没错。小阳拥抱了嫣然,告诉她说,亲亲就不痛了。嫣然的病根就出在亲情的断裂上,而小阳,悄悄地软软地便弥补了她的心。”
车后喇叭声起,道路上停了半晌的车龙终于又都动起来了,林森也结束了话题,专注地开起车来。
就在林森车子加速的刹那,蔻儿忽地侧过头来,郑重地望林森,“林医生,其实,你喜欢嫣然姐,对吗?”
清浣忙着沐阳的事情,已经有好长时间没跟凯瑟琳联络。当接到凯瑟琳的电话时,清浣惊得几乎跌倒,急忙扔掉了电话便跑向凯瑟琳的家。
凯瑟琳的家,那被她布置得活色生香的房子如今已经放满了整个房间。
凯瑟琳穿着大大的工装裤,头上包了头巾,戴着大大的手套正在一堆箱子里爬上爬下地忙着收拾。
清浣就愣在门口,“kk,你真的决定了,要走?”
凯瑟琳笑,“是。总归是要走的,来过了就够了。”
清浣静静地走过去,攀住凯瑟琳的肩头,“是因为子衡,对不对?”
凯瑟琳一笑,很坚强却也终究有泪,“是。我发现这终究不可能,所以我放弃。”
清浣咬唇,她知道以自己的立场其实不该去劝子衡,否则恐怕对彼此的伤害更深。但是,她却真的不忍心看坚强的凯瑟琳满面的失意,清浣咬牙,“kk,你再给我点时间,我去跟子衡聊聊。”
凯瑟琳笑,那笑声依旧活色生香,“傻清浣,你去聊什么呢?他爱你,他这辈子已经走不出你的影子。你若让他来接手我,恐怕反倒只是将他推得更远,甚至,会让他恨你。”
清浣难过地垂下头去,“可是我不能就这样看着你离开……凯瑟琳,我看过了你的那幅画,我明白了你的心情……”
凯瑟琳有点愣住,面上似有尴尬,“哦?我在房间里摆着这么多画,你竟然还能找到那一幅?”
凯瑟琳有点凄凉地坐在箱子上,“清浣我真傻,是不是?我以为我将那幅画放在那么多画中间,无论是别人还是我自己就都会不容易找到,然后我就能就此忘记了……其实,真蠢,是不是?”
凯瑟琳含着泪,从她的方向望出去。纵然满目凌乱,她的目光还是最早找到曾经放着那幅画的位置,只觉心痛。
清浣握住凯瑟琳的手,“kk,还有多少日子?医生应该已经告诉了你,对不对?”
凯瑟琳这才真的惊住,“清浣……你,你竟然都知道了?”
清浣难过地垂下泪来,“你告诉所有人,你剃光了头发只是你身为画家特立独行的表现……不是你真的有多么特立独行,你只是想用这种办法来掩盖你剃光了头发的原因——傻瓜kk,我懂的!”
凯瑟琳的泪终于滑下,她握紧了清浣的手,“所以,你才会明明知道子衡会不高兴,还要努力来撮合我们两个,对不对?”
清浣点头。
凯瑟琳微笑,“清浣,其实我是个知足的人。就像这房子,我来过了,终究要走;这个生命也是一样,来过了,也总归有离开的一天。所以,为什么要难过,为什么要流泪呢,对么?”
(关于凯瑟琳的光头,大家之前定然多有腹诽。现在,终于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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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白衣年少(更3)
环视整幢房子,凯瑟琳微笑,“我的心思,不过是在我‘存在’的时间里,让一切都精彩起来。就像这房子,只要我住一天,就要让它尽量地活色生香,布置成似乎永远都不离开的样子,每天让房子里飘满各种菜肴的香气——我的人生也是如此,还活着的每一天,我便希望能邂逅一份快乐。其实在这最后的时间里还能遇到子衡,我觉得这已经是上天给了我的一份厚爱。就算没能最终跟他爱上一场,但是清浣你该懂我的心:只要能看着他活生生地走在我面前,这本身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幸福……”懒
清浣抹掉眼泪,“这房子,你准备如何处理?”
凯瑟琳一笑,“这房子是我丈夫曾经在中国居住过的地方。本来已经卖掉了,我回来,花了五倍的价钱又从那买主的手里买回来。”
饶是清浣都不由咋舌。这个地段,又是这样独门独栋的平房,本身价格已经是个天文数字。更何况,凯瑟琳是花了五倍的价钱……
“不过,我现在用不着了。我把它捐献出去了。福利机构愿意拿来干什么用也好,或者卖掉套现也好。反正我用不着了。”凯瑟琳潇洒地说着,目光还是终究有了一丝留恋。
清浣死死攥住自己的手,“kk……你就确定,真的不会再有机会回来了?”
凯瑟琳微笑,“二十天,清浣,我还有二十天。所以我不能把这最后的二十天都浪费在这里了,我得回去,回到我跟我丈夫的家里去,回到我丈夫身边去。”虫
清浣难过地摇头,“你家里还有什么亲人么?”
凯瑟琳微笑着摇头,“我是孤儿,当初被美国人领养了的。”
“那么,我去陪你。”清浣扬起清亮的眸子。
没错,沐阳这边还在医院里,但是沐阳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而且他还有蔻儿在身边,还有清瑾和子衡,以及一大家子的人。
凯瑟琳笑了,笑得妖娆无比,“傻瓜清浣,你干嘛?我是个多自恋的人,难道你不知道么?你觉得我会让你跟在我身边,看着我一点点枯萎、死去么?我才不要……”凯瑟琳纵然这样说着,手还是不自觉地紧紧握住了清浣,“别担心我,我早已是个习惯了独自生活的人。我不怕寂寞,我也不怕自己一个人去面对死亡。”
凯瑟琳转眸去望曾经放过那幅画的位置,“因为死亡对我来说,是去与我的丈夫相会……”
子衡这阵子有一点点的心神不宁。不是惦记了谁,而是被骚。扰惯了,冷不丁一消停下来有点不适应。
况且,那晚跟凯瑟琳在一起,他也的确是伤害到了她。
打电话给凯瑟琳,电话竟然是清浣接起的。子衡一听就急了,“清浣你怎么了?为什么,在哭?”
撇开所有的生意,子衡立时驱车去了凯瑟琳的房子。却早已人去屋空,只有清浣站在庭院里,身在倾天的阳光下,落了一肩的树荫花影,流着泪望着他。
子衡脚步便是一颤,“清浣,这究竟是怎么了?”
清浣引着子衡走进凯瑟琳的房子。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了房子中央的一幅画,依旧在画架上,用纯白的丝绸盖着。
“这是……”子衡望清浣。
清浣垂泪下来指给子衡,“这是凯瑟琳走之前,给你留下的。我相信看过了这幅画之后,你会明白。”
清浣悄然退出去,子衡一步步走向那幅画去。
掀开那纯白丝绸的时候,他的手指有一丝颤抖。
打开那画,子衡就愣住了。
画上的人似乎就是他自己。却又不同,因为被填上了许多属于欧美人的那些特征。
从画面的笔触上来看,看得出这幅画画了多年,每次都是在原来陈旧了的画面和油彩上再填补上新的内容。
所以子衡会有一瞬间的迷糊——仿佛这幅画本来画的是一个白衣的少年,是一个东方人,可是后来渐渐地被添上了西方人的特征,变成了此时画面上最终呈现出来的欧美中年男子。
子衡凝眸望那画面角落里的注明:my-love。
子衡怔住,回眸去望清浣。清浣点头,“一切正如你所见。现在画面最终呈现的是凯瑟琳的前夫,那位已经去世了的好男人。可是这幅画却是从凯瑟琳很小的时候便开始动笔了,画面的底子是凯瑟琳小时候偷偷喜欢的一个男孩子。她说,她每天都看见他走过孤儿院附近的那条街,去上学,后来她被领到了美国,她才凭着自己的记忆画下了那个男孩儿……”
子衡心底便是狠狠一痛。
清浣垂泪,“后来她长大,到了恋爱结婚的年纪。她便不自觉地按照记忆中的模样去寻找——老天终究帮她,让她找到了她丈夫。她丈夫除了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五官的轮廓其实跟那个少年非常相近……”
子衡颤抖起来。
清浣努力微笑,“后来,她丈夫去世了。而她也被诊断出一种绝症来。她便带着所有的一切回到中国来,想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重新找回当年的那个梦想。她说她第一眼便认出了他来,即便只是一个背影,即便他只是一直看着画而没有看过她……”
清浣哽咽得说不下去,“她说,即便她并没能让他爱上她,可是却终究还是找到了他,这就够了。这就已经是上帝,对她的慈悲……”
子衡退后两步,“那她现在,人呢?”
清浣含笑,“今天早晨凌晨三点,她在美国,含笑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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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愿守护
“凯瑟琳的光头,其实不是她为了特立独行,体现画家的与众不同。是因为,一次次的化疗早已经让她掉光了头发……可是她却又不想戴着帽子或者头巾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她不想看见人们同情的目光。她说,就算掉光了头发,她依然想让所有人看见她美丽……”懒
“你知道凯瑟琳为什么喜欢穿深色的又肥又大的长裙么?因为她怕被人看出来她一次次经过化疗的憔悴,肥大的长裙能帮她掩藏了一切。”
“你知道,凯瑟琳为什么喜欢用颜色那么艳丽的大披肩么?因为那艳丽的颜色能弥补她面色的苍白。通常,人们的视线都会被那大披肩给夺去,多疑便不会有人更多地去注意她面色的苍白……”
“还有,那幅画,《睡莲》……”
子衡有点仓皇地看着车。自从当年失去清浣之后,十几年来他再没领略过这种仓皇的心情。不,这与爱情无关,他还是没有爱上凯瑟琳,他只是感觉似乎又看到了当年的自己。绝望地爱着,又绝望地放手,绝望地看着那人转身离去,还要绝望地努力露出微笑的表情。
凯瑟琳比他做得更好。她的人和她的生活,给人的感觉始终是活色生香,丝毫看不出一点压抑和痛楚来。
她始终在大笑,她始终让人感觉温暖而曼妙,饶是子衡这样在各色人际圈子里摸爬滚打了多年的人,却仍然没能看到她的真实。虫
如今知了,却已是晚了。
子衡漫无目的地开着车,清浣哭着跟他说的那些话,却后来戛然而止在了那幅画上。他跟凯瑟琳是因为那幅画相识,凯瑟琳跟清浣也是因为那幅画而相识。仿佛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都牵系在那幅画上。
子衡抬头,已经不知不觉地停在了画廊的门外。
子衡走进去,那幅画还挂在那里,却已经被有心的画廊主人在画框的一角结了一段玄黑的青纱。
画廊主人与子衡熟识,自然也知道子衡与凯瑟琳的关系,所以打了个招呼径自将子衡引到那画的前面去,遣退了众人。低声说,“凯瑟琳这幅画还留在这里没来得及带走。我想,她定然并不期待这幅画被卖出去,而是只想留给有缘的人。陆先生,如果您愿意,我待会儿派人将这幅画送您府上去吧。”
子衡点头致谢,眼眶里已经含了泪。
在无人的静静画廊里,子衡再度细细地去看那幅画。
那时,他在看着这幅画,而凯瑟琳就是站在他的背后看着他……
子衡那次看画,是将全部的心思就凝集在了画里,是在透过画去看清浣……此时,他稍微远地站着,站在差不多是当时凯瑟琳所站的位置。距离拉远了些,心情视乎便也从画面中被抽调出来,能够稍微客观地再去看那幅画。
忽地,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涌起……子衡忽地便明白了清浣的心情,明白了清浣那句想说而没有说明的话。
原来清浣早已猜到了他的心情,同时也猜到了凯瑟琳的心情。
他为何不肯接受凯瑟琳的感情,不仅仅是他自己不爱;其实凯瑟琳呢,却也未必真的就想跟他发生一点什么。
凯瑟琳只是在用热情的表象来掩盖羞涩的内心,她总在说着什么sex呀、上。床啊,其实凯瑟琳的内心反倒可能比他来得更是完美主义……
《睡莲》是印象派大师莫奈在生命最后的时光里所完成的最后的画作。在画家的笔下,睡莲宁谧地绽放在水中,与天光水色融为一体,是那样的宁谧而又自由。从画家的视角来看,他仿佛只是静静的观看者与守候着,他只是想隔着一段距离将那份美丽记录下来,而从来没有想过走近一步,去采撷那花朵的美丽或者是踏破水波的宁静……距离感,是《睡莲》在潜移默化之中给予观者的感受。
宁静,无论是画面之中的水色天光与静静睡莲,还是画面之外的画家和观者的内心,在这幅画面前都会秉持的一种心境。
虽然那画面本身自有其张力,有能够唤起人心底热望的炽烈,但是——它却用一种美妙的距离感,维系了所有人内心的宁静。
子衡的心狠狠一颤——所有的心情,都已经在这幅画里了。
正如凯瑟琳之于他。其实凯瑟琳只是想找到他,想宛如小时候那样再远远地看着他。只要他能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只要他肯对她微笑,只要他答应让她能这样安静地守在他的身畔,就够了……
其实也正如他对于清浣的心情啊。
清瑾能够在“经典二十年”那样重大的场合公然向全世界宣布,清浣是他“心上的莲”;那么他呢,他却其实只愿意去做那遥遥地观看着睡莲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