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郡主-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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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内有谁不知三夫人温顺,四夫人想争还能争不过吗?宋氏的嘲弄意味更浓:“四弟妹,且不说如今这府里多了那么多挑剔的外人,三弟妹身后还有俩姑奶奶呢。
她们可巴不得要做主,我一走,她们还能不争掌家的权利吗?明面上把三弟妹推出来,背后做主的是她们,你能争得过?”
傅四夫人范氏目光微变,掩饰性地端起茶盏来喝。
“弟妹这些日子过得不觉窝囊吗?老太爷说得好听对那俩姑奶奶能由二老爷和四老爷想怎么管就怎么管,结果是什么?又从德州扒拉来那么多人,当傅家是养济院吗?
分明就是些破落户还摆着架子要这要那处处挑剔,可那俩姑奶奶帮衬,老太爷纵容着,这岂非是压着我们低头去捧一群破落户吗?你忍得住?”
宋氏冷笑:“哪怕被四弟妹你争到掌家权,你又能捞到多少油水?伺候那么群人就够你喝一壶的了,何况谁知道他们得住多久?这要是想长住还能得了吗?”
“不可能,那些人老家可在德州!”范氏疾声反驳。
“那他们大老远跑京都来作甚?四弟妹,整整九十三个人啊!”宋氏可不认为会是打秋风那么简单,这恐怕是想扒住傅家呢;但无论是什么,谁收下的谁料理,她可不伺候。
“前段时间大姑娘还与我说,唇亡齿寒;我也不是非要拉着弟妹跟我一起闹,只是想劝你三思,今日我是一定要走的。
我走之后,按老太爷的秉性,等到你想再走时还能否走掉可就难说了,二嫂我就祝你和四姑娘还有九少爷不至于像大嫂般被娘家人抬走。”
范氏对上她的嘲弄之色,神色愈发阴晴变幻不定,在走和留之间反复思量,最终担忧占据上风,走,现在走总比想走时却走不得要好!
妯娌俩合计完毕,还没溜达半圈的傅二哥就已惹出了争端,他可不是傅归昶那位长孙,暴脾气冲劲上来想忍住是不可能的。
等奴婢们通知老太爷时,傅归晟已经暴揍了伍士麟这表弟,推倒摔伤了傅经芙那位小姑,欺负了好几个他从没见过的婶娘,战绩彪炳。
傅宗弼头疼,那孙子比他爹脾气还爆,在那孙子认为自己在理的时候他能给你顶回来,加之宋氏泼辣又正憋着火,经樟心里难受已经出门还不知往何处去了。
这会儿想压制他家这二少爷低头哪有那么容易?可从小疼爱到大的女儿,老太爷又焉能不清楚?事情惹出来,不逼傅归晟低头赔罪根本没完。
他即刻回后院只能火上浇油会再闹个鸡飞狗跳!意识到这点,傅宗弼干脆选择回衙门,等到天黑二老爷回到府里之后再处置那孙子。
傅副相这一走,倒真是无形中给两位夫人增加了大助力,以致今日太阳偏西时分,京都百姓们再见识了把上个月苏家和殷家接姑奶奶回娘家时的壮举。
作者有话要说: 糖果尽量速度解决^_^^_^
PS:其实傅副相很清醒,就像他知道二孙子难训,他即刻过去不一定能压得住,要在能确保压住时再压,同样因为这是他亲孙子,会心疼有顾虑,孙子太强硬会退让,所以他选择先离开。
第128章
苏望略再陪妹妹到傅家要求和离时,依旧结结实实地吃了个闭门羹。
昨天傍晚傅家两位夫人大张旗鼓地闯出夫家返回娘家; 尤其是彪悍的傅二夫人连已经成婚的儿子和儿媳妇都能带着; 可是闹得满城风雨。
这段期间傅家的热闹实在多不胜数; 围观的看客中有‘热情’的看苏大人兄妹有意在傅家大宅外等; 特意走出人群调侃道:“苏大人您还是带着妹妹走吧。
听闻昨夜傅副相可是暴跳如雷啊,这是把昨日的怒火往今天撒呢,您啊,带着妹妹等多久怕是都感化不了正在怒头上的亲家。”
“多谢这位兄弟提醒,我妹妹嫁入傅家20余年; 到底希望能好聚好散而非闹到决裂; 我们兄妹再多等等亦无妨。”
又有看客站出来劝:“苏大人您也说妹妹嫁到傅家20余年; 您妹妹的小孙儿还没满月; 是吧傅大夫人?什么事不能过去非得这么闹,多难堪啊。”
苏望略好脾气地答:“正如兄台所言,若非忍无可忍何至于连脸面都不要连儿孙都不顾?上月的事各位父老乡亲有目共睹,可傅副相连一丝一毫的交代都没有给; 只一味让他长子把妻女带回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我妹妹母女被害得险些丧命若还得忍气吞声逆来顺受; 今后傅家还能把她当回事儿吗?往后可不得受尽欺辱; 日子还能过吗?出嫁的姑奶奶被欺辱如斯,娘家若毫无作为; 苏家又有何颜面能立足于世?”
部分看客品出味来了,苏家并非真要和离而是想以此逼傅家就范。
再上前多搭些话,围观的大部分人差不多都无需点拨都能听明白; 其实这才合情合理;也没有好事者再劝,毕竟摊到这种事有点脾气的都不能忍。
在傅府大宅外等足个把时辰,苏望略带着妹妹返回,等这么久又把苏家的‘意图’传开自然是有意为之:傅副相既然认为苏家是拿乔,苏家再主动道明就是为拿乔,态度也不强硬,按傅副相的秉性还会肯退让吗?不逼得更狠就算好了。
回到苏府,隔开一段距离车夫就勒住缰绳停住,侧头朝车厢内禀告他们家府外景象。
苏望略探头往外看去,果真是看到了傅经柏堵在府外大发雷霆,昨日次子游历归家便闹,又要来向这个儿子大摆父亲的威严和威风,20年前甚至十年前他都没看出来这位妹夫竟然还有窝里横的特质。
不过苏府外的情况倒也没一边倒,傅二少爷傅归晟火力全开在护着堂弟强刚大伯。
傅二哥会跑苏家,那是永福郡主特意派人去他外祖家临襄侯府请来的,傅归晟觉得他爹上门来叫,他娘和外祖母足够应付,于是很爽快地跑来支援堂弟堂妹。
苏望略带他妹妹加入战局后形势逆转,把那个不速之客送走后还特意问了句,得知原委他还歪想了想,火力这么猛的兄弟,那外甥女不会是故意支开免得影响她计划吧?
郡主若是知道她舅舅这歪七歪八的想法,肯定得说:您想太多了,留着丝毫不影响的。不过她此刻在西宁侯府,注定不会知道了。
傅归晚还想独自安静些日子,留苏家便有点糟心了,在西宁侯府待到傍晚都没想返回,天黑后干脆出城了。
七夕,几许欢情与离恨,年年并在此宵中。
夏秋之交,步入立秋的七夕节在清晨便初现萧瑟之象,略带冷意的秋风给尚处在酷夏残热中的大地带来第一轮降温,临近中午时分的天空竟然下起小雨来,沁凉的雨丝沾湿肌肤,落雨秋寒,给初初入秋之际便定下了基调。
一个下午小雨未歇,到傍晚更有增大之势,傅归晚真不知是什么心理竟然在府门屋檐下架起木柴生火,又跑到厨房找只已经拔毛洗净的鸡来,自己烤着吃。
“还望姑娘见谅,小生能否借贵宝地避个雨?”
熟悉的声音传来,傅归晚转头,惊诧地看到师兄撑着油纸伞站在雨帘中?
涂绍昉走到屋檐下,收起油纸伞放好,拍拍衣裳上被溅到的雨滴,与她相隔着火堆而坐,嬉笑道:“看来师兄来得正是时候,一来就能吃烤鸡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她可是在京都城外的杨柳山庄。
“今天七夕,奈何天公不作美,竟然午后一直下雨,不过圣上体恤,申时初就让我回了。我从郡主府找到苏府再找到西宁侯府都没找到你,又想你知道祖辈的往事没多久,七夕这种伤情又美好的日子有可能会缅怀,我就来城外碰碰运气。”
涂绍昉庆幸道:“上回大公主告诉我,这座山庄是相爷所赠,这山庄之名杨柳应该也有点深意吧,所以我猜你可能在这。”又打趣:“现在师兄猜对了能奖赏个鸡腿吗?”
“再过十来天,师妹要回隆中了。”傅归晚有点不知如何接他的话,干脆该成:“今天就当谢谢师兄来给我践行。”
“……”打击来得太快了吧?涂绍昉咳嗽好几声,干笑道:“师妹,师兄有做什么让你生气的事吗?你嫌我今天出现在这里直说就好,我一定积极改正;傅家还有很多烂摊子呢,你这种时候哪能走啊。”
“苏家的老祖宗很可能撑不过这个秋天了,还有大外祖父。”焦香味四溢,烤鸡完成,傅归晚将烤鸡从火架上取走,刷了调料,撕下只鸡腿递给他。
涂绍昉一讶,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苏家的老祖宗,接过鸡腿,蹙眉道:“病情很严重?”
“两位老人家都已经那么大岁数,小辈们心里都该有数了。”傅归晚撕下块鸡肉放嘴里,咬了几口咽入腹,她垂眸道:“初一又有信送到叫我们做好准备。
应该是真的大限将至了,我先走,舅舅七月底最晚八月初也得赶回隆中。傅家的事都已经计划妥当,我在与否都没多少影响。
只是有件小事,如果师兄查到傅家二姑娘又扒上五皇子,而赵珩斌也愿意被勾搭,你就当做不知道更别告诉储君或捅到圣上面前。
还有,谢姨娘院里的奴婢就是她在二皇子府的时候伺候的那一批,他们清楚知道自己几乎已成废子,如果师兄要埋暗桩,这批人可以试试。”
涂绍昉对前者不解。
“傅家传来的消息,尤姨娘想要傅归湉嫁到岭南府尹家。”郡主淡淡道:“傅归湉和我一样都不是傅家姑娘,她亲爹就是现任岭南府尹。”
涂绍昉一口鸡肉差点喷出来,收住吞咽入腹,拍拍胸口,讶异道:“傅经樟被戴绿帽?”
“是,但傅归湉应该不算吧。现岭南府尹是尤家当家主母的嫡亲侄儿,她与尤姨娘的生母听说水火不容。尤姨娘怀上身孕的时候,连做妾她嫡母都没允,所以得找个老实人接手,傅经樟就被选中了。”
“是有点惨。”涂绍昉仍有疑惑:“师妹想让她顺利入五皇子府,为何?”
“师兄觉得我怎么会知道这种秘闻,无缘无故为何要去把那个堂妹查个底朝天?当然是因为我和她有仇还不能化解。”
傅归晚漠然道:“懒得亲自动手,我就借借赵珩斌的手吧。”
“是什么深仇啊?我也可以帮师妹去出出恶气。”涂绍昉讨好,结果没收到回复而是收到只缺鸡腿的烤鸡,他以手抵唇轻咳声,问她还要鸡腿或鸡翅吗?被回绝,只好自己吃了。
啃第二只鸡腿的时候涂少爷他想起来:“听太子说,由权尚书统辖督办的与傅家有关的那几位全部已经被押到京都只待判罪定刑,最严重的可能得判问斩。”
“权尚书跟我提过。”傅归晚显然没兴趣,从身侧的果盘中拿只苹果,咬了两口,望着廊檐外挥洒的雨幕,感叹道:“还记得我们蜀地被被淋成过落汤鸡的那回吗?”
“别提了,那只仙鹤又不是傻,下雨了肯定会找地方躲雨,接什么接?”涂绍昉吐槽:“那么大风雨还叫我们俩出去找,我怀疑老师绝对是报复我吐槽他养只鹤。
正常的老人闲着无聊谁会养仙鹤啊?我严重怀疑老师就为炫耀,而且还故意只养一只,他有时候被师娘骂真的是活该。”
“当时是我真正觉得师兄为人不错,那么大风雨你还尽量护着我。”傅归晚喃喃道:“那年赵鸣轩坠马致残性情大变,我回到蜀地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但是又一直没问出口:如果你遇到变残遭遇,你会怎么样?”
“难说。”涂绍昉真没把握:“正常的意外我都有八成可能会疑惑是被暗害,而师兄我很喜欢的八个字又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自从两年多前我知道自己的身世,我感觉我自己好像真的变了许多。池家三姑娘曾对我说‘她知道我不怕死’,其实我想跟她说我怕的,很怕。”傅归晚又看向雨景,雨丝弥漫,她的声音也缥缈起来:“生命那么宝贵,怎么能不珍惜呢?”
涂绍昉想,他到之前师妹就在怀念先祖吧。
入夜之后天际挥洒的第一场秋雨也没停,涂少爷他很识趣地没提借宿一晚的请求,钻进马车里乖乖在夜雨中回了城,没想到他回到家这雨就停了,叫他着实长长叹口气。
而城外杨柳山庄,永福郡主的闺房中,她是刚睡着又被无情叫醒,拥住薄被坐起来叹气:“我戌时中才睡,此刻必定已经子时,有什么事这么刻不容缓吗??”
“留守在傅家的暗卫传来,你不想听我就告退。”无情答,郡主再叹口气,问何事?
“傅归昶今晚雨停后从岳家回去喝了碗姜汤就睡得和死猪一样,然后被爬床了。”
她问问抬手按按太阳穴,没好气道:“不是叫他别回后院吗?”
无情帮忙解释:“他没回后院,是傅经莲带着个姑娘溜到前院要诬赖,她们走动时被暗卫发现认为有蹊跷才一路尾随进而发现此秘事,连夜报上来。至于是辛家带来的哪位姑娘,傅归昶身边哪些人被买通,还不得而知,主人要查吗?”
“不必了,让暗卫连夜把他偷偷弄出府去送到他岳父家,把玉无瑕叫上相陪,把情况和殷尚书说清楚再请他帮忙,咬定这孙女婿今夜没有回傅家而是留宿岳家。”
“他回傅家后还见过傅老头和傅经柏。”瞒不过去的,无情提醒,归晚沉吟道:“你们给他喂点会产生错觉之类的药,要是咱们手上没有就到隔壁找小杨大夫买。
只要他明天早上在岳家醒来,殷家再一致肯定他昨夜留宿,而自己产生错觉信以为真,那么认为没回过傅家,应该不会有疑虑。”
“不会!”无情肯定,再提示:“辛家那些老太婆更不会罢休。”
“明早傅家必定得有场捉奸的戏码,我猜测有七成可能傅经柏得逼嫡长子纳妾。”语毕,郡主拉拉薄被躺下来重新睡觉。
无情告退去办事。
有惊无险的黑夜悄然退场,阳光好似因昨日的雨丝儿洗涤而格外清爽,京都城内,傅大少爷清早发现自己身在岳父家还觉怪异,他记得好像没留宿啊?但他也没纠结,毕竟他人就在殷家嘛,可能因为夜雨和七夕的缘故。
奴婢给他准备了殷家大少爷没曾穿过的新衣,他穿着倒也还算合身,傅归昶洗漱完毕,用了早膳再去看望妻儿,时辰差不多离开去翰林院衙门。
上午没过完,父亲匆匆来找他,傅归昶还以为又有哪位亲友出事了时劈头盖脸迎上句:“你这畜生做的好事?!”把他给骂傻了。
傅大老爷傅经柏真是要被妻儿给气吐血了,家中已是多事之秋,可他们呢?妻子和岳家趁机拿乔落井下石,长女忤逆,次子顽劣,就连这长子都那么混账——不仅糟蹋来做客的表姑娘竟然还敢毫无担当地偷溜?!
这段时间傅经柏自己都不知已经积攒多少怒火了,今早又惹出这种混账事,他像是被亲戚狠狠甩俩耳光般根本无颜抬头,气得他差点昏倒。
傅归昶被硬压回府,面对着眼前这群人咄咄相逼百般指责时感觉既可笑又荒谬,什么叫他昨夜把聂家姑娘(辛家大老夫人的娘家侄孙女)糟蹋了?
他昨夜可留宿岳父家中啊!
可他的话竟没人信,祖父不信,父亲不信,偏偏相信外人,认定今早那位姑娘睡在他的院里他的床上就是被他所糟蹋,天刚亮时奴婢还悄悄看到他溜出门去?
与儿子不同,傅宗弼事先不知但事情出来就知道必是女儿联合外人要算计长孙,归昶他醒来后溜掉,可已经闹大嚷嚷地满府皆知还能如何?
若是不依着这府里就得闹得鸡飞狗跳,老太爷他真的够累了,只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给殷家点威慑也好,满月了还不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