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郡主-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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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赵珩斌大惊要阻拦可哪有他说话的余地哪怕是求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皇帝应声定下他母妃的死期。
“二皇子夫妇是有些可怜了。”郡主再建议道:“让五皇子拿出五万两送给皇兄再拿三万两银票给皇嫂,当做赔罪和买断谢氏的费用,今后谢氏就给五皇子做姨娘。”
“福儿,谢氏该死。”还要让其活着,皇帝是真不同意。
“福儿明白,可即刻处死,二皇子和三皇子这满腔怒火今后望哪里发泄?总不能全部冲五皇子乃至迁怒六皇子,闹得兄弟结成死仇?”
傅归晚劝道:“还是让她再活个一年半载,待两位殿下的怒火消得差不多再赐死。知道二皇子府的谢姨娘到庵堂清修的人家不少,突然没了还是得有个说辞。
就请二皇子夫妇委屈些等到深秋时让家丑外扬对外宣称派奴婢到城外探望之,不想竟撞见她在庵堂偷情,谢姨娘已羞愧自尽,再顺势将其兄谢鹏远贬职罢官。”
“福儿考虑的有道理,好!”
“圣上消消气,五皇子还小呢,都是他生母和外祖家的错才害他走入歧途,他知错以后会悔改的。”傅归晚劝谏道:“您想必也累了,不如让大哥哥陪您去歇息,叫珩颖送三哥哥回府,请相爷给权尚书和靖国公开解开解。
至于五皇子,罚他跪两个时辰再打20鞭小惩大诫。哦对了,他身上若是没有足够的银票还得派人去取来给二皇子夫妇,今天就把这笔账结掉。永福来监督他罚跪,免得他作假,其他人,各忙各的去吧。”
昌和帝再一次赞同。
宗亲朝臣们也是再度领略了把永福郡主圣眷之浓厚,完全是她想要怎样圣上就应下,这短短半日的功夫,曾经被不少大臣们看好的五皇子算是彻底废掉了。
三五成群往宫外走,有几位还走在宫道上已经议论纷纷:“闵家行事也太不择手段了,混淆血脉害人绝嗣这种丧尽天良的阴招,闵郅恺他竟也使得出来?”
“唐尚书您还不如这么想,人家的做法可一直是表面与世无争在背地里除掉拦路虎。”
刚感慨的这位是礼部唐尚书,涂绍昉听了两耳朵,拉着他爹和项四他们凑过去,接茬道:“按他们的计划得除掉多少人家踏尽多少无辜的白骨,一万人肯定嫌少的。”
林重逸不可思议:“哪里能那么多?”
“你算嘛,东宫背后站着多少人家,单华国公府和翼国侯府两家就得涉及上千条命;还有三皇子背后的权家以及权家姻亲,你林家肯定也逃不掉,再加上四皇子和永福郡主。
如果圣上长寿,将来七皇子八皇子长大同样成为人家的对手,能不被他们在暗中除掉?你听听那位在竹屋里时说的,张口就是过半年让二皇子的嫡长子病逝。”
涂绍昉摊手问:“摆到明面上,凭实力过招,输了还能认输,可五皇子和闵家呢?谋划如此之深还要装谦恭,我们这批人还能有退路吗?人家这条登顶之路得除掉几万人?”
林三少爷目瞪口呆,发现算不出来了,周围尽是倒抽凉气的声音,翼国侯摇头,连东宫剪除掉一个大患的高兴都消弭殆尽,这心思实在太阴毒。
户部殷尚书和武平伯走过听到这说法都不由得抽口凉气,走开一段路还感慨了好几句,甚至猜测权皇后病故、三皇子坠马致残都与之有关,忽而伯爷又道:“今天傅副相不在。”
“是啊,连京兆尹和杨院使都请到了,偏偏把自己的祖父给漏掉;十来个少年郎在场,居然没有嫡亲兄长的身影。”多像种预兆!殷尚书笑道:“或许郡主她有决断了。”
信王父子走到半路被追上来的小太监请回了,是永福郡主想起来有事还得请教信王爷,见到人来,郡主淡声道:“信王府的七夫人因犯七出今年会被休弃。
她生的儿子给找户厚道殷实的人家收养,送到千里之外去,莫要再往来,对王爷你这个小孙儿才是最好,否则他恐怕小命休矣。我想皇叔祖应该能理解三皇子他的怒火和恨意,而我们更应该有此默契,这点小事无需再请圣上出面。”
傅归晚说这番话时没有避讳,二皇子夫妇还候着等银票,五皇子赵珩斌跪在延英殿前,信王爷看了眼五皇子,沉默片刻他就应下了。
赵珩斌低头未置一语,不是对此没反应而是眼前面临的困境使他实在无法顾及这点小事。
银票送来,傅归晚从小太监手中接过锦盒,取出来再清点一遍,确实无误后把五万两银票给二皇子再把另外三万两银票给二皇子妃蒋氏,在这个过程中收到那铁公鸡好几道视线,郡主在心底吐槽,叫他铁公鸡绝对没错了,自己妻儿都要被害了还不准媳妇收点补偿。
“哦,伺候谢玉颜的奴婢们,卖身契握在她手中的今晚全部送到五皇子府去。”
“郡主,这点小事——”
“叫你铁公鸡你也不能真的一根毛都要吧,难道你还打算卖掉这群奴婢挣点银两吗?”傅归晚没好气道:“你收下赵珩斌的赔罪补偿了好吧。
你有怒火冲谢玉颜发泄,你还在你老爹面前哭着惨,你就不能给自己塑造点深受其害但宽厚大方的形象好叫你老爹能多心疼心疼你,胜过你拿几个奴婢撒气吧?”
二皇子赵珩博深吸口气,憋闷地应了,再带皇子妃出宫。
作者有话要说: 在想五皇子一派会如何反击呢o( ̄ヘ ̄o#)
第121章
炙热的光照将延英殿前跪地的身躯炙烤得摇摇欲坠; 就在他又累又饿快要支撑不住时,头顶骤然刺痛; 二两碎银大小的石块从眼前掉落; 愤怒地抬头望去。
傅归晚正在抛碎石玩,又扬扬手中沉甸甸的荷包,欢声道:“我特意叫个小太监找的; 本来呢我想用金银或者珠子给你醒神; 但是又一想用在你身上实在浪费; 所以才改用石头。跪好了,我这袋小石头可没长眼睛; 不会与五皇子客气。”
赵珩斌悲愤而屈辱地咬紧牙关。
“我以为你母妃至少应该有点底线,没想到这么龌龊的条件也能许出去; 面上还要装出高洁出尘的清贵样,她也不怕把自己恶心死。”
“傅归晚!”赵珩斌大怒道:“不许你侮辱我母妃!”
“侮辱?也对,能顺从你生母的意思,你还能有廉耻吗?”傅归晚走过去,居高临下道:“你哪里来的脸说别人不知廉耻,如果你认为这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祝你早日当爹吧,也祝你生母能在临终前见到长孙。”
五皇子死命咬紧牙关,咬到嘴巴里的嫩肉,咬出血来,淡淡的血腥味散开,和血吞下。
四皇子送双腿残疾的皇兄回府; 不想一直沉默平静的三皇兄回到自己府里后突然发狂,屋宇院落被他砸得支离破碎。四皇子性情温和,劝不好更拦不住,犹豫许久只得先离开,重新进宫来找永福郡主。
“三哥那模样,看着与要杀人无异了。”
“他心里那么大的火气肯定要发泄。”傅归晚不在意:“让他砸呗,反正砸的是他自己的府邸又不是你的,你就别操心了。”
“可,可三哥如果大动肝火伤到双腿怎么办?”
“请大夫呀,太医们又不是吃素的。对了,这桩丑事别告诉你母妃了;表姑母自然是不会泄露,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隔墙有耳传扬开来,惹得圣上大怒降罪你和你母妃,那岂非是无妄之灾?”
四皇子赵珩颖点点头,又看了眼跪在石阶前的五皇子,之前的沉默再度浮现在他脸上,沉默很久他才带永福郡主进殿表示有话想单独说。
“怎么啦?”
“归晚——”赵珩颖握紧拳头鼓起勇气开口:“我们别跟东宫相争了吧,大哥宽厚,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将来父皇给我划封地,封地内的事都让你做主,比皇后的风光没差多少,而且更自在,好不好?”
傅归晚一怔:“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
“我?”赵珩颖又沉默了会儿,片刻后苦笑道:“不久前二皇子就想害你,今天五皇子又是想除掉永福郡主,我看着真的怕你会出事。我知道我没用,可能没办法保护你,可不争总没事了吧,我们就到封地去,安稳又自在。”
“珩颖?”说没点感触是假的,傅归晚抿抿唇,讶异问:“我比你的皇帝梦还重要?”
“归晚,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不想,是我母妃想争,是你想做皇后,是你们都想,我想不想也就不重要了。”这话听来似乎有些悲哀,赵珩颖说得还算平静,毕竟哪个皇子不想做皇帝,只是没有人问过他的想法而已。
“可我知道我想娶你为妻,我也知道你一定要争我就拦不住你,但我不能看着你出事。如果这条路这么危险,我们就算了吧,将来三皇兄和东宫肯定还有场龙虎斗,万一他们先联手要除掉你,归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三皇兄?”她一愣,神情有点莫测:“赵鸣轩他腿残了,他还能和东宫争什么?”
“双腿有疾可以治好嘛。”男人对情敌都会敏感,对四皇子而言,三皇子就是他的情敌,对这个兄弟观察的敏锐性赵珩颖他简直是飙升。
“三皇兄那么骄傲,落残比杀他还难以接受,他能这么平静肯定不寻常,说不定已经痊愈只是瞒着外人;我怕你不相信我的猜测,所以没有提过。而且方才在父皇面前他更是平静得出人意料,按他的脾性早发作了,怎么会一句话没说?”
傅归晚真有点意外他竟然能察觉到这份差异,默了默,提醒道:“珩颖,你母妃可比我还要热衷,你能说服她放手?”
赵珩颖摇头,不过:“我们都不争,母妃有再热衷也没用啊。”
“怎么没用?还要傅副相呢,表姑母要求你纳个傅家的庶女为侧妃,你能反抗?到时候由傅家带领着四皇子旗下众人为你披荆斩棘,愉妃还能允许你退缩?”
“这,这?”赵珩颖眉头紧锁,越想竟越是觉得为难。
“好啦,还有我呢,不过想让我答应你,你也得答应我将来不会接你母妃到封地上。”原本她挑江南小镇做封地就是防愉妃,那么个巴掌大的地方,愉妃是宁愿在深宫终老都不可能愿意跟着儿子过。
现在就和四皇子挑明也好,傅归晚摊牌道:“我和你母妃偶尔见见还行,住一起可得三天两头吵架。而且接她到封地上跟我们过,你说的什么事都让我做主就别想了,你母妃到50岁都不见得能愿意安享晚年诸事不理。”
赵珩颖更为难了,他是想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将来父皇驾崩了,当然得接母妃出宫住。
“不急,年前你给我个答案。”傅归晚正色道:“我不介意做回坏人,明年,要么你带我到封地过安稳生活;要么,你做你母妃的孝顺儿子,我们分道扬镳。”
“归晚?!”赵珩颖惊慌失措:“你,你说什么?”
“珩颖,你该睁开眼睛看清楚我和愉妃之间矛盾根源所在,我与她只有一人能做主;但我和她都要做主,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傅归晚握住他的手腕,示意他先听她说:“而你只能选择一方。如果你觉得我是在逼你对生母不孝,我们大可到此为止。
我盼望的是我们到封地之后能有幸福而非变成怨偶,倘若你选择我但心中存着怨怼怀着对生母的愧疚,真的不必,你留在生母身边做孝顺儿子就是。
我可以不争后位,我更不是非要扒着你;你选择我就心甘情愿依我,往后开开心心的,否则便算了吧,我们好聚好散。”
四皇子赵珩颖眼底闪烁着难以承受的痛苦,张张唇,说不出话来。
“还有半年,你可以认真考虑清楚,今年大年三十前你给我个答案。我不求别的,但求表哥能记住,归晚从来没有勉强你。我重要,你就别把我们的将来过成怨偶;你生母重要,你就开开心心做孝顺儿子。”
傅归晚抿唇一笑,劝道:“这半天你也累到了,早些回府休息吧;还有半年,不急的。”
良久,赵珩颖点点头,满身沉重地踏着步伐往外走。
太子殿下安抚住受打击的老父亲,回到延英殿看到只有五皇子跪在殿前,永福郡主不见踪影,唤个小太监问问,知道郡主在殿内纳凉,他便走到殿内,走进前才发现这丫头在发呆,诧异地喊了声。
“是珩颖看得有些怕,跟我说想到封地去;我便跟他说我跟他到封地,不能接他生母。选我或者选他生母,只能非此即彼,叫他做个选择,今年给我答案。”
四皇子胆量这么小?赵竤基掀袍子坐下,叹道:“愉妃和留兴伯府怕是不能让四皇子去封地过逍遥日子。”
“我老师我是指凤陵郡主,她说年长的五个皇子以及能看出脾性的六皇子七皇子,你们七兄弟当中珩颖这温顺的秉性最像先帝。”
“先帝?”赵竤基感怀道:“孤也听凤陵姑母提起过,皇祖父的性情比父皇还要温和。”
“何止温和,还有两分软弱和三分昏庸。”傅归晚扬唇笑道:“而老师最感慨的是,偏偏先帝这软弱昏庸的秉性中还遗传着高宗皇帝的霸道。
平常大小事,生母顾太后想如何,先帝都会依着,可若碰到先帝铁心决策但会违拗顾太后意愿之事,任凭生母如何哭闹都无法撼动半分。
老师说有一回,她舅舅差点把她外祖母气死,顾太后闹尽绝食上吊都没能等来先帝哄她,终于认清楚不是她有个皇帝儿子就能为所欲为,这天下是先帝的,不是她的。”
“还有这等事?”赵竤基讶异,好奇道:“皇祖父为何事能和生母闹这么僵?”
“当年权太后在世时顾太后不是只能做太妃吗?权太后一死,顾太后终于能扬眉吐气,还不有怨报仇有恨泄愤,再把所有好处往自家拉?”
傅归晚语气淡淡讲述道:“晋封丰国公府,大肆提拔顾家族人,直到顾太后要让先帝把丞相之位都赐给她的兄弟,先帝未允,顾太后就闹,闹得阖宫不得安宁。
老师说当时所有人都觉得按平日里先帝对着生母偏听偏向必定会妥协,没想到先帝却是把刚赏赐给顾家的许多官职都收回来了,气得顾太后闹自尽相逼,还是没能逼迫儿子妥协,只闹到她自己服软。”
赵竤基笑了:“后宫本就不得干政,顾太后贪得无厌算是自作自受了。”
“老师说她后来才知道,是权相和先国舅联手,不断派人给先帝吹耳旁风:按顾太后的架势接下来势必是逼他废后改立顾德妃,再册顾德妃之子为储君,进而把他架空成傀儡。
亏得先帝有几分遗传了高宗,没有软弱到能愿意被生母凌驾在他之上,更是在生母威胁到他的皇权时能坚定选择要权利不动摇,否则吹再多耳旁风也没用。”
傅归晚侧头向外,凝望着射进来的阳光,喃喃道:“我想换成珩颖,应该会顺从生母。他不昏庸,但他心地太好。”
太子殿下未可置否,跳过这个话题,问:“凤陵姑母快到了?”
“嗯,就这两三天吧。”郡主问:“圣上还好吧?”
“很生气也很伤心,真被五皇子这份狠辣龌龊劲儿寒心了。”赵竤基都有些难以想象:“按照这形势难道他们是十多年前就在已经布局吗?”
傅归晚讽刺得笑了声,赵竤基更是冷笑:“哼,权家恐怕要气得把闵家杀个片甲不留了,三弟恐怕也留不得赵珩斌的性命了吧?”
“圣上有生之年不提,将来储君登基?”永福郡主问,太子答:“只要三弟想要。”
“我作为自己谢谢大哥哥,再代三皇子和权家谢谢太子,我会把话带到的。”傅归晚抿抿嘴角,感叹道:“物是人非好像总是比以为的快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