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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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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砖瓦房里钻出个不胖不瘦个子高挑的中年男人。
  一头长发已发青。
  随意的用一根干爽木钗别着长发,披肩长发颇多洒脱。
  五官很普通。
  普通到丢进人群里你转眼就会忘记他的容颜。
  唯一能让人记住的,大概是他那双眼睛,总是荡漾着对人间世事绝望的颓废感,仿佛是位看破红尘的出家居士。
  穿着材质不错的白色长衫。
  干净而整洁。
  这就是大凉境内随处可见的一个平庸男人。
  平庸男人叫赵雄姿。
  将军坟下守墓人。
  等下还有两章


第162章。162章 画戟出,人间现白虎

  赵雄姿不是观渔人。
  已没有多少人记得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观渔城。
  好像在一个平凡的黄昏,这个男人悄然出现在观渔城,然后原来的守墓人一病不起,这个平庸男人就这么顺势接过了守墓人的职事。
  这等小事,当然惊动不了观渔县令。
  这些许年也没人注意过这个平庸男人,仅知他从外地而来,没有亲朋。
  每月都要找他喝酒的夏侯迟勉强算半个。
  赵雄姿与世隔绝的活着,乐在其中,有事没事就在城中溜达一圈,天气晴好时,会走出城外,顺着留人河上下踏青。
  夏侯迟很喜欢和他一起喝酒。
  大部分时间,他说,赵雄姿默默喝酒听他发着油盐米醋的牢骚。
  平庸的男人,很少说起他的事情。
  仿佛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夏侯迟从来不介意这点,英雄不问出处,自己和他谈的来。
  这就够了。
  搬了小桌子,小椅子。
  赵雄姿捧了几捧干花生,夏侯迟熟练的钻进厨房,将切好的卤猪头肉倒进青花瓷盘里,拿了筷子酒杯,放在桌子上。
  落座时候,赵雄姿已为他斟满酒。
  夏侯迟一饮而尽,砸吧着嘴长出了口气。
  老酒呛喉。
  甚爽。
  赵雄姿浅斟漫饮。
  夏侯迟给自己添满,看了看赵雄姿的杯子,没有再添,咧嘴说道:“小赵啊,这一次观渔城怕是真的守不住了,那个黄毛小子虽然没给我看云州来的公事文,但猜得出来,云州不会有一兵一马的援军,中路和右翼对峙北蛮大军,自顾不暇。”
  稍微仰首看了看不远处的将军坟,“观渔城,也再没有老将王立坚。”
  赵雄姿写意的往后仰了仰,笑望着夏侯迟,“区区一座观渔城,给北蛮又若何,待燕云十六州局势变更,不说岳家王爷和狄相公,仅需岳家那位三世子,便可重新拿下。”
  夏侯迟点点头,又一饮而尽,又斟酒。
  这一次为赵雄姿斟满。
  叹了口气道:“江山依旧在,人非事事休。”
  赵雄姿哟了一声,“你这大老粗也会说诗书事,不得了,真是个不得了。”
  夏侯迟咧嘴一笑,“我家那小子说的,跟着学塾里的先生学了两年,小家伙便得意洋洋的紧,大有不把他老子放在眼里的架势,我看这小子啊,迟早是个白眼狼。”
  赵雄姿不语,浅抿了一口。
  酒渐浓,胸腔渐热。
  话便多了起来。
  依然是夏侯迟说,赵雄姿听。
  说小赵啊,咱俩是同一年来的观渔城吧,人啊,都是这样,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就会莫名其妙的产生归属感,这辈子啊没啥奢望,就想着有一日能稳坐观渔城正将,然后某一年北蛮再入侵,我就把妻儿送到临安去,然后学那老将军,在这片山清水秀的地方,钉死那群狗日的。
  赵雄姿笑而不语。
  夏侯迟又斟酒,这是两人之间的默契。
  自打认识后,都是夏侯迟斟酒,赵雄姿喝酒,从无例外。
  夏侯迟有继续骂骂咧咧的絮语,说小赵你说奇怪不奇怪,虽然在观渔城呆了十几年,可近来总是大梦,梦里啊像个孩子一样回到了故土,站在那颗春天落叶夏天新绿的大榕树下,父亲在屋前笑眯眯的对自己挥手,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每一次醒来,我这眼泪都忍不住哗哗的流。
  小赵,你说人是不是不能忘祖背宗啊。
  如果有那一天,我和那位老将军一样战死在观渔城,真希望尸首能长埋在故土那颗老榕树下。
  赵雄姿握杯的手僵了僵。
  眸子里有一丝痛苦神色一闪而过,旋即一饮而尽。
  夏侯迟骂咧着说慢点,给老子留点。
  却又为他斟满。
  夹起一块猪头肉,满嘴油腻的夏侯迟看似无意的问道:“小赵,从没听你说起过亲人,今儿个也许是咱哥俩最后一顿酒了,能不能说,你的故土在哪里?”
  赵雄姿沉默了一阵,良久才道:“观渔城以南的南方。”
  “开封?”
  “算是吧。”
  夏侯迟笑了笑,“喝酒喝酒。”
  说完一饮而尽。
  赵雄姿默默的从他手中拿过酒坛子,破天荒的第一次为夏侯迟斟酒,又为自己斟满杯,端起酒杯,沉默了一阵,才道:“这一杯我敬你。”
  又破天荒的说了一段话,说老夏啊,嗯,别打岔,我知道你姓夏侯,老夏啊,有些事情不是一个忘祖背宗就能说得过去的事情,我也想如你一般,能够驰骋沙场,为大凉打下一片辉煌基业,最后死在战场最后一支流箭下。
  可惜,有些事不能想的太美好,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我不能,亦不愿。错了,那便一直错下去,也许有一天,大凉的天下提起我,会想起,那是一个从错误的道路带来正义的人。家国天下,皆在我心中,如此足够。
  所以老夏,事到今日不怨你。
  谢了。
  夏侯迟默默的看着他,没有饮酒,脸有哀戚。
  这一杯酒,我不能喝。
  再见了小赵。
  许久才颓然而失落的放下酒杯,看了看赵雄姿,自嘲的笑了笑,抬头看天青色,拍了拍腰间,道了句刀不在呢。
  说完起身,黯然离开了将军坟。
  赵雄姿默默的饮酒。
  抬头望天,喃语了句夜黑风高杀人夜。
  平庸的男人起身,来到屋檐下,伸手。
  夜幕里,骤起银光。
  恍若银龙划破夜幕,从白山黑水里,走过千秋岁月,带着天高海深的不屈破云而出,睥睨天下。
  银光灼眼。
  大风起。
  卷青柏。
  将军坟前尽是风声、树声,鬼哭狼嚎。
  肉眼不可见的气流,从平庸男人的脚下,如大石入静池骤然而起的涟漪,向四面八方疯狂席卷,形成一道圆环,层层远去。
  啪的一声。
  酒坛子落地,四分五裂。
  这一刻,长戟在手的平庸男人不再平庸。
  五官似乎没有改变,却仿佛换了个人,眸子里精光如电,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天人风姿。
  白衣飘摆,袖摆猎猎。
  乌青长发泼墨而散,在风中凌乱狂舞,有如万条青丝小蛇。
  又恍生虎啸。
  观渔城上空,肉眼不可见的白气如山,幻化凝聚,最终成为一条狰狞白虎,盘卧于高空,张嘴虎啸。
  向南方。
  天穹起闷雷。
  人间有白虎。


第163章。163章 落子待输赢

  开封城某个角落里的静雅会所里,黑衣文人默默的自弈。
  执黑对白。
  黑子已成屠龙之势:白子三条小龙皆已陷绝境。
  青衣默默的为先生落子。
  黑衣文人正待说一句,只等青衣落子便可屠掉一条白龙,目光却倏然转向角落里,那双看不见世间风景的漂亮的目盲眸子里,精光溢彩。
  墙畔桌上,花生九朵的死亡之花,局中大红花绽放。
  其下已有两朵伸展。
  皆只一瓣。
  一朵黑中带金,当是那位看似扶龙赵愭,实则意图窃取其龙气的铁血相公王琨。
  一朵血色,自是女帝之剑李汝鱼。
  此际,北方一朵含苞白花悄然绽放,纯白花斑展开半枝。
  娇艳欲滴。
  黑衣文人似能看见那白花,不无嘲讽的道:“唯有向更北之北了罢,赵飒!”
  青衣怔住,“先生,观渔城之人是永安元年杀出临安城后消失不见的坤王赵飒?”
  那一年赵飒争帝失败。
  这位大凉坤王,单身单骑,画戟如银龙杀出临安城门,化白虎而浑身浴雷远去,自此消失在大凉天下,无人知其生死。
  那一日临安惊雷不停歇。
  黑衣文人点头。
  若非此人,何至于让坐镇临安的她以整个燕云十六州战事为棋,只求杀一人?
  战事弱世家,是始。
  借机诛异人,是行。
  观渔杀赵飒,是终。
  起于籍田沈炼之死,终于观渔赵飒之殁。
  这当中还错综复杂着试探岳家王爷,敲打王琨,垂拱殿里俯瞰天下的她,下了一着妙手。
  此局,已无人间风姿。
  堪称云端神来之笔,尽显帝王手段。
  但又岂会如此轻易得偿所愿。
  六千杀一人,再加李汝鱼和那个黑衣男子闫擎两柄剑,也不见得能杀这条白虎。
  更何况还有北蛮铁骑在观渔城二十里外接应。
  尚有北蛮女将军安梨花这个变数。
  但棋皆落子。
  接下来谁是最后赢家,棋面各有胜算。
  不见临安的铁血相公王琨,对此事淡定着么,显然他也并不认为,李汝鱼和闫擎能杀了赵飒,这只会将赵飒逼得远走北蛮。
  黑衣文人望向南方,有些期待。
  你究竟还有什么后手?
  云州赵长衣?
  他是后手,但并不是为了对付赵飒,赵长衣坐镇云州,就是为了防止观渔城破北蛮大军顺势南下,导致一着错棋毁了整个燕云战事。
  蟒服男子?
  这位王爷被中路北蛮雄主所率大军牵制,无从分心。
  枢密院狄相公?
  这位相公领军陷阵是好手,让他去杀赵飒,送人头耳。
  你的后手究竟在哪里?
  黑衣文人暗暗摇了摇头,如此精妙的一盘棋,若说她没有后手,自己是不信的,忽然发现,越来越不明白她。
  渐行渐远了啊……
  收回视线,“待观渔城事了,回临安罢,你稍后去通知流年,所有人撤出开封,若等岳王爷凯旋归来,便想走也走不了了。”
  流年止水,可惜仅方流年为己所用。
  那个背负双剑的女侠,此刻怕是在哪里哭鼻子,被李汝鱼那青梅竹马欺负得有心理阴影了罢。
  青衣温婉点头。
  强忍了一阵,终究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不安,“岳家三世子并不在开封城,去了哪里呢?”
  相对于娇俏红衣,黑衣文人其实更好看温婉青衣能接过自己的衣钵,如今身畔也仅有她一人,便多了几分耐心,解释道:“岳家三世子么,率领虎牙铁贲,去了一趟蓟州,救了个异人周怀素。”
  那张从无变幻的脸上,终于有一抹失落一闪而逝。
  他终究还是那个他。
  坐镇北方,虽为王爷,实则隐帝。
  既防备着临安的女帝,也防备着自己这个故人,当日河间府城下杀了赵浪,出城北上的蟒服男子罕见的改变心意。
  让他那位从未上过战场的三世子随他一起去了战场。
  就是防备自己对三世子下手。
  若说大凉天下,有谁能在蟒服男子掌控的北方杀了岳家三世子,女帝不能,王琨不能,枢密院狄相公不能,仅两人耳。
  自己。
  可于无声息里杀之,并嫁祸赵室。
  北蛮雄主。
  破燕云十六州后,大军诛之。
  但蟒服男子还活着,这两种可能性都极小。
  在他看来,自小天赋异禀力盖山河,必然是异人的岳家三世子,宁殁于惊雷之下,也不死于赵室之手。
  如此,临安和开封,南北皆相安。
  女帝忧虑。
  王爷心苦。
  皆为这大凉盛世,何必?
  黑衣文人轻轻指挥青衣落子,屠掉另外两条白龙。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终将三分。
  你二人,又何必逆天挽命。
  天下三分,赵长衣居开封,赵愭或王琨坐临安,赵骊于西北,最后谁能定鼎天下,各看造化,其后天下大一统,又是一个盛世王朝。
  难道不好么?
  黑衣文人叹了口气,望向黑暗的南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摘下了发髻上那枚木簪,轻轻摩挲着,如抚摩情人般温柔。
  良久,眉角挑了挑。
  略有温馨意。
  正在收拾棋盘,一腔心思尽在先生身上的温婉青衣见状愕然。
  出门后回望了一眼坐在烛火下的先生。
  温婉青衣悄悄按剑。
  杀意如织。
  房间里的黑衣文人沉浸在往事里,不曾感受到青衣杀意。
  开封城另一个角落里,有家寒碜小客栈。
  一灯如豆。
  烛光下有个汉子,就着花生米喝着小酒,满脸惬意,甚是满足,老酒下腹生暖意。
  嘟囔着说这人生啊,何处天下不是幸福,虽然这位老天爷比那位老天爷刻薄了些,动不动就用惊雷来吓唬人,不过每日能有二两老酒,一捧花生米,足矣。
  你反正劈不死我。
  临安那个女人偷的天命可不比我少,老天爷你要劈,有本事先把她劈了,顺带劈了钦天监那个老不死的监正?
  汉子很得意。
  角落里,放着一杆卦旗。
  上书四字:相天面地。
  正是当初在蜀中西卫一所北镇抚司三把屠刀之一赵铸围杀之下逃之夭夭的算命先生。
  汉子忽然抬头望北方,旋即哦哟哟的轻声叫唤,“不得了不得了,先前大唐诗仙拐跑了李家词魁,现在人间又现白虎,这些妖孽们要干大事啊。”
  汉子飞速拈指,指影重重迷人眼,似有无数手指翻动。
  几近半刻后才唔了一声,一脸讶异:“这么多可能?”
  这条白虎可生可死。
  乱啊。
  大凉这天下,真是个乱啊!
  若是没有这苛刻的老天爷压着不少妖孽,鬼知道会乱成什么狗屎样子。
  汉子自嘲的笑了笑,操这许多空心作甚,我又不是临安那个女人,管不了江山事,喝酒喝酒,记得那狗屁诗仙说过什么来着?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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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165章 持戟,问人间无敌

  天青色夜空,骤起滚滚闷雷。
  将军坟下已无一人——至于黑暗里藏着多少人,赵雄姿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在他眼里多少人都不重要。
  真想走,六千人便能阻我?
  能杀出高手云集的临安,何惧观渔城这些跳梁小丑。
  雄姿者,飒也。
  将军坟守墓人,正是当年坤王。
  此刻倒提方天画戟,目视四方,豪气如云而笑,“魑魅魍魉徒为尔,出来罢。”
  隐匿在黑暗里的李汝鱼按剑欲出。
  被身旁的闫擎拉住,摇摇头,示意不到时候。
  陛下欲以六千杀一人,当然不是夸大其词,此刻观渔城守兵,除了一千人驻守城头,以防北蛮夜袭,其余五千守兵皆刀出鞘,在将军坟三面街巷里默默静待。
  领兵之人夏侯迟。
  而自己和李汝鱼,就是那两柄剑。
  但在出剑之前,先出刀。
  闫擎没见过李汝鱼的剑道,倒是见着他练习,拔剑、劈剑,周而复始,简单而浮躁,少年却乐在其中,仿佛练的是高深剑道一般。
  闫擎有些不确定。
  陛下就相信这少年能用这么简单的拔剑、劈剑之术,杀赵飒?
  李汝鱼退了回来。
  在来此之前,闫擎终于说了实情,欲杀之人,如今的身份是将军坟守墓人赵雄姿,真正的名字叫赵飒。
  这是一段秘史。
  民间并无多少人知晓赵飒化白虎浴雷杀出临安城的壮观事,仅知永安二年,赵室昭告天下,坤王赵飒染疾,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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