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第2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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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为何,李汝鱼总觉得,论做官,谢长衿大概会是成就最高。
绝对高于苏寒楼。
但能否高于张正梁则不好说,毕竟这些年张正梁在地方的政绩有目共睹,真不输给谢长衿多少,大概得等今后平定蜀中,这三人在蜀中战后恢复中一较高下。
但无论怎样,陈郡谢氏有谢长衿在,基本上还能再辉煌几十年。
那位穿着青花儒衫的官老爷呵呵笑了笑,“敢问阁下高名?”
李汝鱼笑了笑,对这位自来熟的官老爷不甚感冒,可也不能失了礼,笑道:“些许薄名,不足以让这位大人上心。”
那位官老爷也不介意,笑道:“萍水相逢也是缘,不才姓秦,三人禾的秦,单名一个绘字,从北方地方任职归来,大概会中枢三省任职,今后小哥儿若是有什么麻烦,大可到青云街来我,必当尽力为你排忧解难。”
李汝鱼有些讶然。
暗道他莫不是看出了自己的来历,所以此刻看似是给自己抛出橄榄枝,实则却是在献殷勤?
倒也不好拒绝,笑道:“那就万分感谢了。”
秦绘哈哈大笑,继续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李汝鱼聊天,显然这位从地方回临安任职的官老爷心情甚好,尤其是临安在望,他仿佛已经看见了青云大道。
一旁的老铁和阿牧着实有些反感此人。
倒也没作声。
这些状况,真是锻炼李汝鱼的为人处世之道,若能和陌生官员都能打成一片,未来在朝堂争斗中,才有如鱼得水的潜质。
……
……
十里折柳亭在望。
远远的便看见人群熙熙攘攘,其中不乏佩剑带刀之人,将折柳亭围了个水泄不通,显然是有达官贵人在此恭迎贵客。
马车里的秦绘看见折柳亭外的人,有些讶然有些吃惊。
脸上甚至涌起了潮红。
只不过有些事没有确定,他还不会得意到忘形。
老铁看了一眼远处折柳亭,吐了口痰,打断了李汝鱼和秦绘两人没甚营养的交谈,乐道:“有没有窃喜?以为是迎接你的?”
李汝鱼呵呵了一声,“不敢这么想。”
老铁怒道,一脸恨铁不成钢,灵犀突来,“你小子就没点雄心壮志,就不想在临安奋斗一番,待得他日返京都,敢教百官跪折柳?”
李汝鱼很有些讶然,也是个神了,老铁竟然出口成章。
苦笑道:“敢想。”
但能否做到还得看日后,谁知道后来事,毕竟仕途之争,自己并无任何天赋,唯有的一点优势,那边是女帝的支持。
然而伴君如虎。
而且还是个女帝,女子心思能揣得透才有鬼。
马车上的秦绘讶然却不动声色,这位小哥儿的家仆真是个大胆,连“敢教百官跪折柳”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么?
寻思着找机会点拨一下这位和陈郡谢氏有关系的小哥儿,也算卖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情给陈郡谢氏,可别小看这微不足道的人情,有些时候,官场的山穷水尽就靠这平日里的微不足道——毕竟自己初到临安,需要尽快拉拢、靠近有地位权势之人,如此才能青云直上。
陈郡谢氏自然是自己靠近的首选。
老铁唔了一声,旋即想起那日在嘉兴城李汝鱼刹那之间如当年小妞儿时的气势,暗暗笑了,这小子应该是有野望的罢。
但小妞儿会容忍李汝鱼的这种野望?
老铁可不认为,小妞儿那个千古奇女子会纵然到李汝鱼成为千古霸主,而她成为寻常女子——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叹道:“我估摸着,大概只有你那个未来岳母会到折柳亭‘迎接’你。”
恐怕不是迎接。
毕竟你小子在嘉兴城的事情,临安这边大概已经知晓,本和谢家晚溪郎情妾意,而且注定要成婚的人,却在婚前睡了阿牧。
不给谢纯甄一个解释?
未来丈母娘这一关,李汝鱼难过咯!
阿牧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很快恢复正常,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去多想,顺其自然,只要能和李汝鱼在一起,受些委屈又何妨。
倒是马车里的秦绘一脸莫名其妙,怎的归临安,还有岳母来接迎接的,按理说,不应该是仕途同僚,或者是同窗好友么……
连恩师都可能出城势力相迎,又何况岳母。
天地君亲师。
双亲犹在师之前。
但是,当秦绘看见远处折柳亭里某位魁梧汉子时,心中骤然颤抖起来,十指更是轻颤不已,那魁梧汉子,不是恩师府上那位心腹么,也是位剑道高手。
他来了?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恩师也来了。
秦绘许久才长吁了一口气,脸上的潮红越发浓郁。
这怎么可能?
恩师他老人家,竟然亲自出城十里,到折柳亭来迎接自己?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秦绘一万个不敢相信,自己何德何能,竟能让恩师他老人到城外相迎,要知道,恩师他可是大凉天下臣子第一人。
恩师姓宁,单名一个缺字,却什么也不缺。
恩师便是大凉左相!
秦绘想到了一个可能:也许,是自己这次回朝,将会被女帝陛下重用,恩师觉得自己终于给他长脸了,所以破例出城十里相迎?
秦绘只觉得血往上涌,觉得这人生好是快意。
忍不住哈哈笑道:“小哥儿有雄心壮志甚好,但也莫做那‘待得他日返京都,敢教百官跪折柳’的大逆不道的白日梦,若能像不才这般,能让贵为大凉左相的恩师出城迎接,便已是人生辉煌。”
李汝鱼讶然,“你老师是宁缺?”
恩师出城相迎,秦绘不敢怠慢,虽然距离折柳亭尚有一两百米,还是从马车上下来,然后准备步行至折柳亭拜见恩师。
闻言笑道:“不才正是大凉左相宁缺的不成才弟子。”
很快,自己将是宁缺最为成才的弟子!
李汝鱼一阵无语,不知道为何,一直对这个自来熟,明明说话很顺耳,而且为人处世滴水不漏让人如沐春风的秦绘好感不起来。
也许,就因为他这无处不在的隐形装逼?
还是因为脑海里那个叫浮生的异人说了句“印象中有个千古奸相也叫秦桧,不过不是绘的绘,而是桧木的桧”?
皮笑肉不笑的道了句:“秦大人真是谦虚了,能让左相出城相迎,想必秦大人要不了多久,就能青云直上,成为中枢重臣了罢。”
秦绘哈哈一笑,“小哥儿过誉,今后若有事,不才定然倾力相助便是,青云街的秦府,终日为小哥儿敞开大门。”
这是面子话。
里子其实还是看重李汝鱼那可能存在的陈郡谢氏关系。
李汝鱼点点头,看了一眼折柳亭处,笑道:“这恐怕来的不止宁缺宁相公,只怕还有宁相公的一众好友和下属,这是要给秦大人造势啊。”
看远处折柳亭里外的架势,远远不止宁缺一人。
恐怕还有不少重臣。
仅是那些护卫家仆,就有足足数十人,这样的架势,少不得也有三五位朝堂重臣,而且很可能都是一方大佬,甚至还有这些大佬的众多下属,这架势,俨然有倾城之势。
这秦绘好大的面子!
他究竟是何等才华之人,值得宁缺如此为他造势?
大凉有良臣,相公率臣倾城迎,但有时日去,良臣鼎朝柱。
想必将来,若秦绘成为一代明臣、名臣,今日之事,将成为一段佳话。
秦绘越发兴奋。
人在某些情况下,总会松懈一些,这位回归临安的前朝旧臣,终于没压住内心的狂野,负手长叹了一句:“水田百亩,猴孙王岂再,大凉如颂,百朝名相有几?”
我秦绘当为其一。
李汝鱼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天穹,有少许阴云突兀汇聚……虽然不曾向闷雷,但此刻着实有些反常,和夫子曾经欲语还休之时差相仿佛。
再看了眼秦绘。
笑了。
该不会真是位异人罢。
PS:今天差点更新不了,早起小便呈酱油色,后抻腰,片刻后背部奇痛无比,怀疑肾脏出了问题,又担心是横纹肌溶解症,于是准备去县医院,已经做好住院准备。不料下个五楼后痛楚减少,吃了早饭后上厕所,尿了两颗结石出来,痛楚消失——万幸,我还建康着。无痛无痒的活着,真是件幸福的事。
第497章。496章 权臣第一人
PS:感谢“太古九天”的10000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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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柳亭在望。
秦绘有意无意快了几步,毕竟恩师出城相迎,自己应该更为谦逊一点,应在恩师宁缺出声之前,先一步行弟子礼。
如此,不失礼数。
如此,更能让人觉得自己是谦谦君子。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最前之人才能尽享这人生难逢的风光。
李汝鱼三人有意无意慢了几步。
无意抢了这位秦大人的风头。
老铁砸吧着嘴,笑眯眯的看着李汝鱼,一脸戏谑,“看看,别人这才叫做官,地方回归京都,连左相都率臣出城迎接,何等的风光,何等的佳话——你那纯粹叫瞎胡闹。”
阿牧撇撇嘴,维护着自己男人的尊严,不屑的哼道:“谁稀罕!”
曾经有个男人,连王都要出宫迎接。
然而呢?
最后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了宁浣,还是毅然而然的舍弃了自己,只因为宁浣是这一世的越女,而这一世的西子却是阿牧。
宁浣不输谢晚溪,美于阿牧,那个男人做了他认为正确的选择。
终究是以貌取人的男人。
而李汝鱼没有。
自己不如谢晚溪,却成为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女人。
阿牧觉得很幸福。
如此,就算李汝鱼是个默默无名的游侠儿,她也觉得,比之相公出城相迎的秦绘也更有魅力。
李汝鱼呵呵了一声。
老铁头疼,“还没进家门就开始护短了,女人啊……真可怕。”
阿牧脸红了红。
折柳亭里的人已经发行这边,于是护卫家仆潮水一般分开,从折柳亭里走出一群人,并没有等在亭前,反而大步向前相迎。
为首数人,皆着青花儒衫,一水的读书人。
局中者面目醇和,相貌普通,身材微瘦,倒是有些高挑,长衫很是贴身,读书人的风流意气之中流溢着指点江山的大气。
这是当今天下臣子第一人,大凉左相宁缺。
右边一人,则是当今六部大佬之一,在吏部尚书位置上很坐了些时日,原本有望更上层楼成为副相参知政事的谢琅。
只不过随着谢韵成为右相,参知政事一职被周妙书捡了落地桃子。
但没人敢轻视这位吏部尚书。
这两人的出现倒很正常——说正常其实也不正常,谢琅作为谢晚溪的祖父,出城迎接未来孙女婿,怎么看都有些过于殷勤了,而且不合礼数。
但也还说得过去。
朝野之中也可以接受,毕竟李汝鱼并不是普通的孙女婿,扪心自问,换做其他人,大概也会如此做,何况谢琅这只老狐狸。
而宁缺出城迎接得意门生,虽然逾礼,但也能被看作是对后生的提携,彰显了其官场手段,也不会有人说闲话。
但是最左边那人,却怎么看都不应该出现在今日这种场合。
左边那人论气质,完全不熟宁缺。
更有一种世家出身的底气,永远是一副不愠不火的神情,那股打出生就高人一等的气质,已经铭刻在了他骨子里。
这人亦姓谢。
谢韵。
在朝中的官职,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金紫光禄大夫,简单直白点就是大凉右相。
还有个身份。
陈郡双璧。
他的出现,就着实让人揣摩不透。
若说是迎接秦绘,他和宁缺的关系虽好,但也没有屈尊奉迎宁缺的必要,自降身价出城十里来迎一个名不见惊传的秦绘。
若是中枢三省其他官吏还好说。
但大凉右相,可不会看左相的脸面行事——宁缺远不如当年的王琨。
若说是迎李汝鱼,可李汝鱼还没成为谢琅的孙女婿不说,就算是,那也是陈郡右谢的事,和陈郡左谢没甚关系。
就算谢韵要为李汝鱼造势,大不了就是李汝鱼入临安之后去拜访夕照山小院,那已经给了李汝鱼天大的面子。
毕竟一个是相公,一个……才六品!
没必要专程出城十里相迎。
然而无论合不合理,谢琅确实出现在了折柳亭。
而且看其举止,并没有不快的感觉——当然,像这种在仕途沉浮多年的官场大佬,又怎么可能将内心想法表露在脸上。
这三人,正是如今在朝野引起沸论的大凉三叉戟。
联袂出城迎人,也是千古佳话。
当秦绘看见这三人出了折柳亭,顺着官道走过来时,受宠若惊已经不足以形容他内心的震撼,他一千一万个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形。
但他很快醒悟过来,也许陈郡双璧是来迎接那小哥儿?
也是吓了一跳。
不论如何,恩师这位大凉左相出城迎接自己,这风光之盛,陈郡双璧也难以媲美,秦绘快步上前,尚有数米,就迎着恩师宁缺行礼:“学生秦绘,才智鲁钝,何敢劳恩师大驾。”
旋即又对谢韵和谢琅两人行礼:“下官见过两位大人。”
宁缺愣了下,眸子里有一丝尴尬一闪而逝,这位官场老油条哈哈一笑,“绘之何要妄自菲薄,你之才华灼灼,将来必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此次归来,我这个当老师当然应来为你接风洗尘。”
一旁的谢琅和谢韵回了秦绘的礼后,两人对视一眼。
皆在对方眼中看出了戏谑。
倒要看看宁缺今日怎么收场,作为当事人,两人心中再清楚不过眼下的局面。
索性心有灵犀的给这位大凉左相加点佐料。
两人回礼之后,绕开了秦绘,直奔李汝鱼,尤其是谢琅,大老远便笑道:“李大人奉旨公干,辗转千里披星戴月,为朝廷呕心沥血,为天下鞠躬尽瘁,劳苦功高至伟,实为我辈读书人之楷模,实为大凉朝堂之肱骨,更为大凉百姓之福,今次归来,我二人承朝堂之意,秉陛下之心,持百姓之念,为大凉、为赵室以谢李大人之付出,是以特意出城相迎李大人,且在三元楼设宴接风洗尘,还请李大人赏光则个。”
不愧读书人。
谢琅这一番话,简直把李汝鱼捧到了天上,而且滴水不漏,不仅将自己出城迎接的动机修饰得极其高大上,还无形之中奉承了一把女帝。
着实高妙。
当然,这里面也有私心——谁不想孙女婿能出人头地。
为此,谢琅甘当垫脚石。
谢韵也笑着说:“还请李大人赏光则个。”
此处两人皆称呼李汝鱼为李大人,并不夸张,大凉官场如是,一般情况下,官职低的人一般情况下自称属下,称对方为大人。
而官职高的称呼对方,则是姓+官职,若是表示尊重,也会尊称一声大人。
但今日确实又有些夸张。
一边是大凉右相和吏部尚书,一是六品小官,李汝鱼怎么也当不起这一声李大人。
李汝鱼是真的受宠若惊,慌忙行礼:“属下何德何能,敢劳两人大人屈尊相迎,着实有些惴惴,三生有幸铭感五内!”
老铁翻了个白眼,有些意外。
跟在李汝鱼身后的阿牧笑开了花,虽然先前说过不稀罕,然而女人么,谁不喜欢自己的男人成为全天下的目光焦点?
阿牧心里美得乐开了花。
看李汝鱼的眼神,充斥着小女人的幸福和温柔,夫犹如此人生何求。
另一边,看见谢琅和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