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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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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骤然起杀意。
  画舫密闭甚好,却倏然起风,烛火摇曳,映照着三人。
  白玉京神色阴晴不定。
  韩某人一脸萧杀。
  钟铉则是气定神闲,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韩知府意欲走入中枢问鼎相位,真愿意杀了我引来女帝和王琨之怒,使得前途尽毁乎?”
  韩某人震惊莫名。
  钟铉笑若春风,落在韩某人的眼里,却冷若地上的铺面雪,道:“很震惊?我怎么会知道韩知府心中那隐藏的野望?”
  又道:“其实大凉天下的臣子,又有几个不想走入朝堂中枢,走入朝堂中枢的人,又有几个不想问鼎相位,略懂仕途之人,没有猜不出你心中所想的理由。”
  韩某人沉默了,许久才冷笑道:“先生图谋甚大。”
  钟铉依然在笑。
  自己图谋甚大么?
  没有,自己只是想看看那少年,看看他身上和异人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关联——最主要的是看看能否借少年彻底断了惊雷。
  我心中画卷万千,却惮于惊雷而不能泼墨,甚为可惜。
  不欢而散。
  ……
  ……
  风高雪亮。
  韩某人提着灯笼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回府路上,身后暗影里,有个如蚊蚁的声音,“老爷,要将那位先生拿下吗?”
  韩某人停了下来。
  其时正站在十字路口上。
  左边民房里灯火辉煌,似乎是对新婚不久的小夫妻,隐隐传来嘻嘻声,说着不要不要什么的,又说爹娘都还没睡呢,结果却吹灭了烛火……
  旋即不久便起了喃语呻吟声,百转千折甚是挠人心,隔间传来老妪咳嗽声,忘情的女子便捂住了嘴,可是“唔唔”的声音反而让人越发充满遐想。
  非礼勿听。
  韩某人充耳不闻。
  右边,似是个五口之家,有主人训斥幼女的声音,有妇人宠溺闺女的埋怨声,亦有老翁领着年轻孩子泼墨的身影映照在窗棂上。
  大凉崇文三百余年,虽然如今文武并盛,但对于寒门人家而言,读书好过于去沙场,终究是想用笔墨写出个辉煌家世来。
  毕竟寒从文富练武之说。
  韩某人犹豫了刹那,说了句不用,终究选择了更为绕路的右边。
  向左,是靡靡盛世,却是别人的盛世。
  向右,是谱写自己的盛世。
  曾经有个少年,出生将门世家,先祖是功高盖主的不世名将,论资历排辈,尚在大凉兵神岳精忠之上,却甘心辅助岳精忠收复半壁河山。
  最终天下平定后,岳精忠封王开封,先祖虽不曾封王,却也是一位掌控兵权的封疆大吏,奈何有个圣贤范文正公横空出世,让高宗意识到大凉即将陷入军镇割据的危局之中。
  其后孝宗即位。
  韩家依然是天下最大门阀之一,和开封岳家风光无双。
  孝宗一心恢复战后国力,没有腾出手来打击军镇,直到刘太后垂帘听政,开始宣扬大凉太祖杯酒释兵权的事迹,为仁宗打击军镇势力埋下伏笔。
  等到仁宗继位登基,第一个君威便是拿军镇势力开刀,岳家因永镇开封震慑北蛮的缘故不敢动,于是先拿了韩家祭旗。
  韩某人的爷爷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仁宗宣召到临安,又用了个很莫名其妙的理由革职查办,其后便是肃整韩家开枝散叶后在大凉各地的为官之人。
  韩家一时间成了过街老鼠。
  韩某人永远都记得,自己还是幼童时,父亲被罢官后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以往那些呼来迎往的高朋宾客瞬间作鸟兽散,如避蛇蝎。
  就是当年交好的岳家王爷,岳平川的父亲对此也冷漠无援。
  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年关,父亲连日奔走,终于病倒床榻,而此刻家里的米缸里已经没有一颗米,父亲将自己叫到床前。
  说胄儿,为父给你取错了名字,本想让你成为天赐贵冑,却不想我韩家沦落至此。
  今后,你便叫某人罢。
  韩某人想到这里忍不住叹息,父亲的意思,某人,是某一个世家的人,是某一个寒门的人,是这大凉天下最寻常的一个人。
  但父亲不知道,某人,亦可是某一个……
  韩某人抬头看了看大学纷飞,思绪继续飘远那个雪花铺盖天地的大年夜里,父亲挣扎着从病榻上坐起,说今后你就是咱家唯一的男孩子了,要坚强,要孝顺母亲,明事理,若是可以,今后长大了就别再去沙场了,多读读书,做那个宰执朝堂的——
  父亲话没说完,便晕了过去。
  就晕在自己年幼的怀里。
  那一夜,韩某人彻底丢掉了童年,甚至和过去的所有说了再见。
  因为那个韩某人,意欲成为大凉天下的某一个相公。
  意欲为先祖平反!
  大凉韩家,虽然功高盖主,但绝对不是谋逆之臣,韩家只有忠良,没有乱臣。
  不仅如此,韩某人亦要将心中壮志挥洒在大凉这天下,打造一个岳精忠也不曾达成的盛世宏图:征北蛮,踏平大理,了却君王天下事!
  韩某人热血沸腾。
  丢掉了灯笼,扯裂了胸襟,袒露胸怀,壮气融飞雪而生白雾,大步走在雪地里,且行且吟诗:
  天有雄子开云裂,地有书生禧雪散;莫道王爷北边坐,人间某人伐朝野!
  此诗,名《书生剑出鞘》!
  身后,是留在雪地里的一道脚痕。
  暗影里的汉子虎目热泪盈眶。
  忘了跟上去。
  跪在地上,轻声喃语:我梁家,愿世代为韩家之将!
  在死不辞。
  都在猜阿牧,好像大家并不知道《三十三剑客图》?


第270章。270章 阿牧是很厉害的剑客哟

  府门前,有个抱剑青年冷眼看着壮气归来的韩某人,神情微寒。
  刹那之间,韩某人神情变幻。
  不着痕迹的拉拢了胸襟,又恢复成了那个普通得在大凉随便哪个府都能抓出来的韩知府,神情很是平和的问道:“若何?”
  抱剑青年摇头,“都死。”
  三个人,其中一人大概不输北镇抚司第三把屠刀毛秋晴,然而依然被一剑毙命。
  三个人,三剑。
  让抱剑青年在意的是,这三人身上并无明显剑伤。
  剑气?
  抱剑青年心中其实很震惊。
  那个叫阿牧的女子着实让人有点难以揣度。
  韩某人畏寒的搓着手,“要不进去烤着炉火细谈?”
  抱剑青年看了看天色,摇头。
  心中哂笑,先前你敞开胸襟大步而走,可不曾有半点畏寒之姿,此刻却想扮猪做那龟缩之人,真当我是瞎子?
  也不问韩某人去了何处,说道:“有件事知与你。”
  韩某人边走向府门边哦了一声,“很重要?”
  “很重要。”
  “那说吧。”准备进府的韩某人顿脚。
  抱剑青年轻描淡写,“上元县尉房十三是北镇抚司的人,应该是先前衔领南卫四所的人,李汝鱼来接他的职。”
  韩某人大感意外,“怎么发现的?”
  “那三人死后,房十三似是接到了线报,很快出现在县衙大院,其后又有几个奴仆匆匆赶来处理尸首,而这几人已经被我们彻底调查过的人,身手皆不错,踏雪只留浅痕,其另外一个身份,显然是北镇抚司南卫四所的缇骑。”
  韩某人沉吟半晌,“如何处理,需要我出面否?”
  北镇抚司南卫四所既然已经撤了,此刻却忽然冒出诸多缇骑是几个意思,赵信你总得给建康这边一个交待,尤其遭灾被那位百户杀了一位独子的世家老爷。
  无他,因为这世家老爷姓柳。
  河东柳家的柳。
  柳正清的柳,如今亦可称之为柳隐的柳。
  那位老爷就是柳隐的三叔。
  这样一个世家,由不得赵信糊稀泥,所以当初那位百户在争执中误杀了柳家子弟后,南卫四所在女帝示意下——也可能是柳隐在女帝耳畔说了什么,直接被撤了。
  那位罪魁祸首的百户听说人间蒸发了。
  是女帝的意思还是柳隐的意思,又或者是赵信揣摩这两人的意思,无从得知。
  毕竟柳正清老相公在女帝心中的分量之重,天下找不出几个。
  如今朝野谁不知道,女帝弱世家,哪怕削了陈郡谢氏,也大概不会动河东柳家,至少会保得柳家世代安康富贵。
  这样的情形下,韩某人参一折到临安,女帝为了颜面,总得让赵信做点什么来弥补。
  抱剑青年摇头,转身欲离去。
  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些缇骑的身份,哪需要那么复杂。
  一剑杀了便是。
  大雪夜里,偌大建康数十万人,失踪几个明面身份是奴仆的人,会引起多大的风浪?
  况且李汝鱼自己屁股都不干净,他敢追究?
  大不了到时候把那三人的尸首挖出来,让那个阿牧也在大凉律法下陪葬。
  所以,还是江湖快意。
  抱剑青年忽然有点怀念过往浪迹江湖的岁月了。
  自从成了王琨的心腹,很多事情都要束手束脚,完全没有江湖上那种诸事不平那便一剑削平的洒脱——自己终究还是不适合人心更为险恶的朝堂争斗。
  雪花飘落。
  在离开时候,抱剑青年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黑暗角落里。
  飘落血花倏然静止了刹那。
  冷空气里飘出了微渺的血腥味,很淡很淡。
  抱剑青年消失在黑暗里。
  雪地上,没有留下哪怕一丝丝的脚步痕迹,仿佛他踩在空中走入夜色里一般。
  韩某人盯了许久,叹了口气。
  恩师终究还是不信任自己。
  让这青年来建康,一者是对付暗牧,二者,何尝不是见机不对杀了自己灭口的意思,先前出剑,不过是明确是告诉自己,他要杀自己很简单。
  对暗影的汉子问道:“伤势如何?”
  “无妨。”
  “他的剑很快?”
  “很快,出了三剑,便断了我剑三寸,又刺中我右手腕。”
  韩某人点头,“唔,没事了,你去歇着疗伤罢,别留下后遗症。”
  这青年的剑怕是不输剑房的青衫秀才。
  ……
  ……
  房十三和三位缇骑处理了尸体后离去。
  有阿牧在,天下能杀李汝鱼的人便屈指可数。
  李汝鱼很是勤快的将仅有是一丁点沾了血的雪扫到一起,又端出去倒入一个水塘里,回来看着无事人儿一般坐在炉火前的阿牧,闷声问了一句:“你真实身份其实是一位剑客?”
  阿牧啊了一声。
  李汝鱼又问道:“很厉害的剑客?”
  阿牧想了想,没心没肺的直言“都没逼得我真正出剑,当然是一般般啊,要不然我就引惊雷了。”
  李汝鱼无语。
  这还一般般?
  先前自己更在阿牧身后到院子里,便有无数雪花从三个方向溅起,以此扰乱自己和阿牧的视线,同时三人从三个方向激射而出,剑光之凛冽,杀意之浓,激荡起的雪花形成了三枚大剑。
  自己好像也做不到。
  但是阿牧好像连动都没动,三道雪花剑便倏然崩碎。
  三个人还没跌落在地就已死去。
  甚至没有伤口,只有一个人在临死前吐了一口血。
  阿牧如何出剑的,李汝鱼真没看见。
  就好像老铁拔刀时,你看不见他动,但却能看见漫空刀光,不同的是,阿牧出剑后,却连剑光都看不见。
  就好像三个刺客是自己猝死一般。
  这三个刺客的身上没有可以证明他们身份的物事,但李汝鱼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必然是韩某人的手笔,换句话说,就是王琨的手笔。
  看来此事即将走向刀剑相见处处闻血的揭牌时刻。
  叹了口气,“夜了,睡了。”
  阿牧哦一声,忽然有些慵懒的道:“你去给我烧热水。”
  李汝鱼一脸茫然,许久才反应过来,“我是老爷,还是你是老爷?”
  阿牧很单纯的道:“你啊。”
  “那你让我给你烧热水?还有纲常礼仪?”阿牧身体不好,李汝鱼其实并不介意去做些粗活,不过总得说道说道,我去做,那是我愿意,这不是你支使我的理由。
  阿牧眼睛一转,“因为阿牧是很厉害的剑客,没有我你会死在这里哟。”
  所以,要什么纲常礼仪?


第271章。271章 人间善恶

  有个汉子走在雪花地里,快意哼着小曲儿,暗暗想着赶紧回家去,这狗日的天气太冷了,好像老天爷要把十年的雪在今夜降完似的。
  汉子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一直以来漂泊流浪,不敢成家立业,好不容易在建康谋着了一份差事,也全无其他卫所的缇骑那般风光。
  但是可求得心安。
  毕竟也算是北镇抚司的人,还有谁敢去翻自己的陈年旧账不是?
  但男人么,总得有个念想,于是汉子拿出积蓄,为一位秦淮河畔的愿意从良的相好女伎赎了身,彼此偎依在一起,凑合着过日子。
  至于感情,不存在的。
  她需要自己的钱财在这个寒冬暖身,自己需要她的身子在这个寒冬暖心。
  想到这汉子不由得吞了口口水。
  到家了得摁着那白花花的身子好好整几次,没准啥时候两人就散伙了,花了那么多会子,不多整几次哪能回本。
  汉子觉得身子有些暖和,脚步勤快了些。
  这个大概率养不家的婆娘,虽然有些薄情,但不得不说,在青楼那段日子让她拥有了一般女人无法拥有的东西。
  和她巫山云雨时确实是件很快乐的事情。
  快乐到能让自己想起当年在潮州做的那件事来,那个小姑娘整起来可真是舒服,可惜最后熬不住死了,倒是可惜。
  汉子浑然没注意到天地之间的雪花停滞了刹那。
  颈项间忽生温热感。
  汉子本能的伸手摸了一把放在眼前看,趁着雪光,汉子看清了手上那鲜血的血液,瞬间惊恐,反手就要拔出腰间藏匿起来的狭长绣春刀。
  咕噜。
  蓬。
  皆是很轻微的声音,大好的头颅砸在雪地里,雪地上绽放出一朵娇艳梅花,汉子犹自睁大着惊恐的眼眸望着天。
  抱剑青年鬼魅一般出现在尸首一旁,盯着断气的汉子头颅,摇头道:“天道轮回,这一剑,是潮州那一家五口的冤魂,是被你强奸致死的那个女孩的诅咒。”
  抱剑青年转身离去,脚不沾风雪。
  暗影里奔出两人,迅速处理尸首和现场血迹。
  大雪飘来,一切了无痕。
  ……
  ……
  徐明是个老兵,也是个逃兵。
  他经历过三次燕云战事,在今年檀州溃亡时,徐明拒绝了那个叫君子旗的招揽,凭靠着在燕云十六州多年攒下来的经验,愣是从遍地北蛮铁骑的燕云十六州逃回了南方,换了个身份潜伏在建康的地痞流氓中,打算做点大事。
  他厌倦了战事。
  最重要的一点,他还不想死。
  可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终究落到了南镇抚司手中,更没料到即将被南镇抚司暗地里处决时,房十三出现了。
  于是摇身一变,从逃兵变成了北镇抚司的缇骑。
  只是上不得台面。
  但徐明很满足了,至少身为北镇抚司缇骑,没人敢再杀自己,只有自己杀人的份。
  他日夜期盼着建康不要出现异人。
  就这么每月攒薪俸钱,或者间或的讹一下某些家底殷厚的人家,到时候就在辞去北镇抚司缇骑的职事,在建康城里买做小院子,养几个丫鬟过一生得了。
  毕竟是女帝盛世,谁不想过舒坦一点?
  只是事事难以尽人意,建康终究还是出现了异人,如今北镇抚司和建康府都牵扯了进去。
  徐明有种不好的预感,尤其是今夜去县衙为百户李汝鱼处理了尸首后,徐明就越发觉得这建康城呆不得了。
  既然能做燕云逃兵,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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