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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封侯-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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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晚辈在长辈面前不能坐,吕颐浩却请他坐下,看似尊重,却多了一分生疏。
  陈庆默默坐下,吕颐浩又温和对陈庆道:“这次安排你来临安,名义上是述职,但你也知道,秦州战乱不断,基本没有什么可说的,让你来临安的真实意图,是关系到你是否再升一级。”
  “卑职明白!”
  吕颐浩笑眯眯又道:“其实这一年你立下的功劳颇大,朝廷都一一记录在案,尤其是你攻破京兆,俘获伪秦王刘益和伪齐枢密使郭振,沉重打击了伪齐的嚣张气焰,天子非常满意,职务能不能升我暂时不敢保证,但你的爵位已经批准升为侯爵,距离县公只剩一步之遥,而且你的阶官也将升为第十三级左武大夫,这个实际上已经是副都统的官阶,当然还有别的赏赐之类。”
  爵位也好,阶官也好,其实都是锦上添花的东西,关键是职位,能不能封都统制是陈庆从中级将领走向高级将领的关键一步,陈庆来临安也是冲着这一步来的。
  “吕相公需要卑职做什么?”
  “我之前让你带一些礼物,你带了吗?”
  陈庆从怀中取出一份折子递给吕颐浩,“这是礼物清单!”
  吕颐浩接过清单看了一遍,眉头渐渐皱成一团,他语气有些不满道:“这些官窑瓷器你从哪里搞来的?”
  “卑职从伪秦王府缴获的。”
  “这次瓷器的名称叫做春锦、叠琼、芬芳,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卑职不知!”
  “我猜你也不知道,这是汴梁皇宫内亭阁的名称,春锦阁是先帝冬天长住的暖阁,这些官窑就是属于这些亭阁,被金兵掠走,没想到竟然到了你的手上,你把这些东西当做礼物,东西好是好,可谁敢收下?
  没有官家赏赐,擅自用这些瓷器可是僭越,还有后面的春晓白玉屏,这是高太后心爱之物,还有八龙抱珠香炉,这是朱皇后房间里的,你啊!竟然把这些皇宫之物带到临安,还真是无知者无畏!”
  吕颐浩的苛责让陈庆有些难以接受,他心中也渐渐有些不满,陈庆克制住怒火淡淡道:“这些东西并不是我从皇宫里夺走,要僭越也是金人僭越,与我何干?如果吕相公觉得不妥,那我带回去赏赐给将士。”
  “你——”
  吕颐浩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又缓缓道:“我是在为你好,你知道吗?你风头太盛,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知多少人盯着你,朝廷险恶,你立了那么大的功劳,还有无数人反对你升都统,你想想多少人在嫉恨你!”
  “那吕相公说该怎么处理?”
  “你把它们全部交给我,我交给官家,就没有人说你僭越了。”
  陈庆点点头,“东西我都带来了,就在外面马车上!”
  “走吧!我们去看看。”
  两人来到府外,陈庆让手下把箱子都抬入府中,足足有五大箱。
  吕颐浩问道:“所有缴获的都在这里吗?你自己没有留吧!”
  陈庆当然把大部分都留下了,这些宝贝他怎么可能全部拿来送礼,不过现在性质不一样,陈庆也无法说实话。
  “除了少部分赏赐给立功将领,其他都在这里了!”
  “我知道了,我明天就交给官家,作为你的进献之物,你今天刚来,估计也很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陈庆随即告辞离去,他在吕颐浩府中呆的时间很短,但吕颐浩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到孙女吕绣,更没有提到他们的婚事。


第二百五十五章 生悔
  内堂上,所有的箱子都打开了,吕颐浩负手站在箱子里,眯眼打量着这些精美无比的瓷器、珠宝、器皿等物,当年的皇宫之物,又几经辗转回到了临安。
  这时,长子吕晋走进内堂,躬身道:“父亲找孩儿有事?”
  吕颐浩点点头,“刚才陈庆来过了。”
  “哦!这些是……他送来的聘礼?”
  吕晋知道陈庆来过了,还知道陈庆带来很多箱子,他还以为是陈庆送来的聘礼。
  吕颐浩冷笑一声,“这些先帝和太后用的东西我可不敢收!”
  “啊!”吕晋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明天替他交给天子,省得秦桧拿这件事做文章,弹劾书都写好了,这些东西不交上去,他这一关过不了,哼!明明是为了他好,还得让我绞尽脑汁把东西骗过来,他还不高兴,我又是何苦?”
  “父亲对他似乎有点不满?”吕晋小心翼翼问道。
  吕颐浩低低叹息一声,“我可能看错人了。”
  “他不是屡立大功,甚至京兆都攻破了,连天子都对他赞不绝口吗?”
  “那只是表面,实际上官家对他已经心生忌惮。”
  “父亲何出此言?”
  吕颐浩慢慢坐下道:“之前赵鼎提议封陈庆为都统制,我就看出官家不肯答应,开始我还以为是太后的缘故,当然,太后也在背后阻挠了,但这不是主要原因,根本原因是朱胜非的弹劾。”
  “朱胜非还弹劾陈庆?他是川陕宣抚使,直接罢免就不就行了?”
  “他没有拿到代敕权,而陈庆是官家直接任命的,他无权罢免,但如果你看到了他的弹劾书,你就知道官家为何不满了,我也只是听宦官说了一些内容,好像是说,陈庆所有的行动都没有得到宣抚使司的批准,包括甘泉堡和西夏大战,起因、过程和结果宣抚使司都一无所知,让他写一份报告,他也不理睬。
  然后他率军擅自进入汉中,又擅自攻打京兆城,所有的战利品都被他贪赂了,他所有的行动,宣抚使司都一无所知。”
  吕晋半晌道:“看来陈庆触碰到官场大忌了。”
  “一点没错,别看他战果辉煌,官家表面上赞许他,但实际上,官家更看重规则,一个小小的统制制置使就可以架空宣抚使司,如果封他为都统,他岂不是要割据自立?”
  “父亲,不至于吧!”
  吕颐浩冷冷道:“不是不至于,而是根本就是这么回事,从小小的甘泉堡就看出来了,他分明就已把甘泉堡当做自己的根基之地,我不会看错人,此人从骨子里不肯接受文官掌军权的制度,迟早会因为此事和朝廷翻脸。”
  “那他和绣儿的婚事?”
  “暂时不提,再观察几年,如果他想娶别人,我也不反对,总之就是一句话,吕家绝不能被他连累。”
  吕晋心中叹息一声道:“该怎么对绣儿说呢?”
  吕颐浩负手望着屋顶淡淡道:“暂时不要告诉她陈庆回来之事,等陈庆走了,几年不再回来,估计她也淡了。”
  ……
  陈庆次日一早起来,他要去枢密院报到,由枢密院安排他述职,或许是昨晚和吕颐浩接触不愉快的缘故,陈庆的心情不太好,他感觉到吕颐浩对自己有点疏远了,以至于压根就不提自己和吕绣的婚事。
  他和吕绣之间既没有媒妁之言,也没有文定之换,完全就只有吕颐浩的一个许诺,甚至连悔婚都谈不上,就这样不了了之而已。
  “陈庆!”
  身后似乎有人在喊自己,陈庆勒住缰绳一回头,只见一人骑马疾奔而来,待来人渐渐奔近,陈庆认出来了,居然是呼延通,他在临安的唯一好友。
  陈庆欣喜万分,翻身下马迎了上去,呼延通也跳下马,两人大笑着拥抱在一起。
  呼延通给了陈庆肩头一拳,“你这个小子不厚道,来临安居然不告诉我,若不是我昨晚在丰乐楼遇到郑叔,我竟不知道你已经到临安了。”
  “你刚才去找我了?”
  “那当然,听说你去大内了,我一路追来。”
  呼延通十分兴奋,拉着陈庆胳膊道:“我请你去喝茶,我们好好聊一聊,中午请你喝酒。”
  陈庆歪着头笑道:“你好像很清闲?”
  “在临安当禁军武将能忙到哪里去?我三天去一趟军营,呆半天时间,和上司喝喝茶吹吹牛,然后拍拍屁股回家了。”
  “那军队训练呢?”
  “军队训练有,但和我没关系,有专门的训练教头,反正这一年就这么混过来的。”
  陈庆不好说他什么,便笑道:“我要去先去枢密院报到,看看他们的安排,然后才有时间,不如你等等我,中午我请你喝酒。”
  “我等你就是了,但肯定是我请客,给你接风洗尘还要你掏钱?”
  两人边走边聊,不多时到了大内,呼延通和陈庆手下在外面等候,陈庆独自一人进了大内,前往枢密院。
  接待陈庆的枢密院官员正是知枢密院事李回,他把陈庆请到自己官房,又让茶童上茶,李回笑道:“李员外郎从川陕巡视回来,给了陈统制很高的评价,认为统制是西军的新星,是重振西军的希望。”
  陈庆摇摇头,“李员外郎太抬举我了,西军的希望是吴都统,而不是我,这是我们西军将士的共识!”
  “一般而言,朝廷的认知和将士的共识都会有差异,看问题的出发点不同嘛!年轻就是陈统制最大的本钱,而且据说官家已经签字了,统领将升爵为侯爵,官阶也将升到第十三级左武大夫,你还这么年轻,前途无量啊!”
  “那官职会怎么样?”陈庆坦率地问道。
  李回沉吟一下道:“我实话实说,你的官职一直没有定下来,枢密院推荐你为都统,但吏部那边通不过,吏部通不过,政事堂和天子既然就不好表态,一旦吏部通过,就是政事堂和天子表态了。”
  “吏部是觉得我哪里不合格?”
  “资历!吏部认为你资历太短,这么快升都统没有先例,需要仔细斟酌,实际上就是被谁拦住了。”
  “是被秦桧拦住了吗?”
  “不一定是他,老弟,朝廷夸赞你的人很多,但嫉恨你的人也一样多啊!”
  ……
  在枢密院内呆了半个时辰,办手续倒花时间不多,和李回却聊了好一会儿。
  从李回那里流出来的消息,陈庆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朝廷百官瞩目,撑陈派有,倒陈派也不少,但李回在一些关键问题上始终含糊其词,让陈庆一头雾水。
  呼延通还是在他们家族开的虎口酒楼请陈庆喝酒。
  “这一年临安变化很大,朝廷变化也很大,大家都尝到了停战的甜头,物资富饶,百姓安定,各种能工巧匠如雨后春笋般的出现,有的是以前的老工匠,但更多是江南一带新工匠,权贵在西湖边修宅、造船,聚会攀富之风又起来了,各种曲会、各种聚会,文人雅士云集,仿佛又回到了宣和年间。”
  “没人愿意打仗了?”
  呼延通点点头,“确实没有人愿意打仗,不管是抗金派还是主和派。”
  陈庆端起酒杯道:“可问题不是你们想不想打,而是金兵要灭了宋朝,等大家都沦为亡国奴,想打仗也没有机会了。”
  “这道理大家都懂,可大家都觉得这是朝廷的事情,与我何干?”
  “我们的朝廷可没有这个觉悟!”
  “所以说,等大家都舒服了,不想打仗了,求和派自然就会占据上风,这是我祖父的原话,他说金兵主导停战,就是为了让临安在舒服中一步步走向堕落。”
  陈庆欣然笑道:“你祖父很有见识,这又叫温水煮青蛙策略!”
  呼延通忽然想起什么,沉吟一下道:“给你说一件事,你可别生气!”


第二百五十六章 巧遇
  陈庆端起酒杯淡淡道:“有话你就直接说,该生气我会生气,不该生气我也不会生气。”
  “哎!这件事憋在我心中好久了,不说我心中难受。”
  “那你就说!”
  呼延通吞吞吐吐问道:“你和吕姑娘的婚事是不是出问题了?”
  陈庆心中‘咯噔!’一下,呼延通又听到了什么传闻吗?
  他不露声色道:“为什么这样问?”
  “是这样,上个月张俊做寿,请了临安名流一千余人,我和父亲一起去了,在寿宴上我看见了吕绣姑娘,她是和祖父一起来的,当然,寿宴上的大家闺秀也很多,但吕绣姑娘表现得非常惊艳,无论书法、诗词还是绘画,还有容貌气度,都让其他小娘望尘莫及,十几个年轻文士为了讨好她争风吃醋,还差点打起来,但其中有一个年轻人似乎颇得吕姑娘赏识,和他聊了好一会儿。”
  陈庆笑了笑道:“说明她很优秀,也说明我的眼力不差,既然是优秀的女子,肯定很多人会喜欢,她和看得顺眼的人聊几句,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可这个年轻男子已经公开表态了,非吕绣姑娘不娶!”
  “哦?”
  陈庆倒是有几分兴趣了,“他叫什么名字,很有实力吗?”
  “此人非常非常有实力,今年的科举探花,叫做沈该,出身江南吴兴名门沈氏,不知多少权贵高官想招他为婿,但他眼高于顶,谁都看不上,偏偏就看上了吕绣。”
  “他看上了吕绣,那吕相公是什么态度?”
  “吕相公是什么态度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沈家有没有请人上门提亲,我只是想提醒你,自己独自在前方奋战,千万不要后院失火了。”
  陈庆摇了摇头,“我对女人看得不重,吕绣喜欢谁,那是她的事情,我其实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什么叫没有关系,你们可是有婚约的!”
  陈庆已经明白了,估计是吕颐浩看中了沈该,才开始疏远自己,想让自己知难而退,主动放弃吕绣。
  沉默片刻,陈庆冷笑道:“我和吕绣还真没有什么婚约,和她有婚约的人不是我,而是张叔夜的孙子,我只是她祖父曾经看中的人,也仅此而已,既没有媒妁之言,也没有文定之礼,何谈婚约?”
  “怎么回事,吕颐浩后悔了?”呼延通一下子听出陈庆话中有话。
  “或许吧!其实一开始我就觉得自己不太合适,不知道吕颐浩哪根筋发胀,居然看中我了?
  我只是一员武将而已,杀死了成千上万金兵,不知经历了多少生死之战,到现在我还只是一个从六品官。
  而科举文官几年后就轻松过六品,尤其是有家族背景的江南大族子弟升迁更快。
  而她是相国的孙女,那么多天之骄子在追求她,他们吕家还可能继续选择一个得罪了太后,已经没有前途的武将?”
  “你说得也有道理,武将真他娘的没有地位,我在京城体会得尤其深刻,最后的婚姻也是武将和武将之间通婚,文官和文官之间通婚,泾渭分明,哎!我祖父可是看中你,你就娶了我家的武娘吧!”
  陈庆哑然失笑,“你们家的武娘可是喜欢文士,强扭的瓜可不甜!”
  “但文士看不上她,相了多少亲,对方一听说女红不会,针线不会,书画不会,认字也不多,只会舞刀弄棒,便吓得落荒而逃,祖父为了她婚事可急坏了。”
  “她有她的缘分,缘分未到,急也没有用!”
  就在这时,酒楼外面传来一阵低沉的号角声,陈庆脸色一变,“怎么有女真人?”
  他太熟悉了,这是女真人的鹿角号,酒客们纷纷向窗口奔去,有人大喊,“是女真特使来了!”
  这时一队女真骑兵飞奔而来,用刀指着两边二楼窗户,恶狠狠大吼,“把窗户关上,否则杀无赦!”
  吓得两边的百姓纷纷关上窗户,没有人敢打开,女真人说杀人就杀人,可是动真格的。
  陈庆慢慢走到窗前,推开一扇窗户,掌柜吓得刚要上前劝说,呼延通一把拉住了掌柜,向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管。
  大街上,一队队女真骑兵列队走来,三人一排,足有一百五十排之多,正中间是一辆敞开式的马车,坐在上面之人正是完颜昌。
  “上面谁开了窗子,不想活了吗?”一名女真百夫长大怒吼道。
  完颜昌抬头望去,一眼看见了陈庆,他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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