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莽新造反的日子-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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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禾没有拒绝,痛快的收下了。
“等到过几日我拿到了货物,一定会派人告诉诸位的。”
“不急不急……”
“对对对,不急,我们都等了大半个月了,不在乎多等几天。”
“……”
鱼禾陪着曹真等人寒暄了几句,然后围着滇人居住的营地转了一圈。
确认了任方将他们安置妥当以后,就返回了平夷城。
刚进了县衙。
巴山就出现在了他眼前。
“少主,主公叫你去正堂用饭。”
“那个女人也在?”
“就坐在主母的位置上。”
“……”
鱼禾瞬间无语了,他觉得鱼丰太无耻了。
商量联姻的时候,他死守着正妻之位,寸步不让。
如今看人家生的漂亮,居然让人家坐上了主母之位。
一前一后,两种姿态,令人不齿。
鱼禾耷拉着脸,跟着巴山到了正堂。
正堂内。
鱼丰高坐在上首,不动声色。
在他面前摆放着一张案几,案几上有几道小菜。
那个庄氏嫡女,身穿着一身襦裙,跪坐在鱼丰身旁。
任方带着夫人,可怜巴巴的坐在下首。
明明任方才是县衙的主人。
如今倒像个客人。
“阿耶……少母……县宰……”
鱼禾入了正堂以后,拱手施礼。
鱼丰脸上看不出喜怒,指了指自己右手边的位置。
鱼禾走过去坐了下来。
鱼禾原以为鱼丰、那个庄氏嫡女有话要说,可等他坐定以后,鱼丰和庄氏嫡女一句话没说。
两个人只是默默的吃着东西。
鱼禾和任方也只能默默的跟着吃东西。
吃饱喝足以后。
鱼丰放下了碗筷,板起脸教训起了儿子,“禾儿,以后对你娘要尊敬有加,且不可怠慢。不然我不饶你。”
那个女人笑眯眯的道:“郎君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管教禾儿。”
任方傻傻的看着鱼丰和那个女人。
鱼禾也愣了。
你们两个认识还不到一天,怎么跟老夫老妻似的。
说话还一唱一和的。
鱼丰,你沦陷的也太快了点吧?
“阿耶……”
鱼禾想说点什么。
鱼丰却果断摆手,“不必多说了。”
鱼禾只能闭上嘴。
那个女人笑眯眯的盯着鱼禾道:“我叫庄乔,庄氏嫡支第九女,长辈们唤我一声九姑娘,晚辈们称我一声九娘。
你是我儿,以后见了庄氏之人,可别忘了我的身份,弱了我的名头。”
鱼禾心里在骂娘,脸上却没有半点表情,他没有搭理庄乔,而是盯着鱼丰问道:“还没有成婚就叫娘,是不是太快了?
阿耶娶她为妻,那我娘怎么办?”
鱼丰面无表情的坐在哪儿,一句话也没说。
庄乔笑吟吟的道:“听敏儿说,你足智多谋,以后可要多多帮我出谋划策。”
鱼禾依旧没有搭理她,他盯着鱼丰,等一个答案。
庄乔两次被人无视,脸上的笑容瞬间没了。
“臭小子,老娘给你脸了。左右,给老娘拖出去吊起来打。”
庄乔娇喝了一声。
两个光着脚的滇人就出现在正堂内。
鱼禾瞪着眼看着鱼丰,任由两个滇人将他拖出了座位。
鱼丰终究还是没忍住,叹了一口气道:“算了吧。禾儿也不是存心惹怒你的。”
庄乔哼了一声,盯着鱼丰问道:“那昨夜说的事情……”
鱼丰一脸无奈的道:“依你!”
庄乔脸上重新浮现出了笑容,她对着两个滇人摆摆手。
两个滇人放开了鱼禾。
庄乔起身,豪迈的吩咐道:“去城外,将族中的青壮都召集起来,带这他们到县衙校场。”
两个滇人应答了一声,出了正堂。
庄乔起身,风风火火的离开了正堂。
庄乔一走,鱼禾盯着鱼丰,想要一个答案。
一直坐在一旁没说话的任方也忍不住开口问道:“鱼贤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鱼丰苦着脸,“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她莫名其妙的出现,又莫名其妙的将我……将我……”
鱼丰吞吞吐吐了半天,愣是没有将话说完整。
他略过了庄乔糟蹋他的事情,继续道:“虽然一切都很莫名其妙,但她将清白身给了我,我总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任方抚摸着胡须点着头,“她还是庄氏嫡女,你要是始乱终弃,庄氏肯定不会放过你。”
鱼丰像是遇到了知音,一拍大腿,“就是这个理。”
鱼禾瞪着眼,“那我娘怎么办?”
鱼丰一脸尴尬,“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面对如此推脱之语,鱼禾忍不住,“你就是看人长的漂亮,又放得开,所以你就陷进去了。”
鱼丰老脸一红,“我、我什么也没做……一切都是她强迫的。”
“那就让她做妾!”
鱼禾毫不客气的道。
虽然他不在乎什么妻妾名分。
但鱼丰明显有出尔反尔的意思,他可不能惯着鱼丰。
鱼丰脸色一苦,“我也做不了主啊。”
鱼禾得理不饶人,“你自己的妻妾,你自己做不了主?”
鱼丰被逼无奈,只能咬牙承认,“我打不过她,我总不可能以死相逼吧?传扬出去,我还有什么颜面。”
鱼禾张了张嘴,瞬间没脾气了。
任方捏着胡须,笑着道:“这位庄氏嫡女,性子虽然莽撞了一些,但却是一位美人。清白之身又给了鱼贤弟,鱼贤弟也不亏。
她是庄氏嫡女,我们又在庄氏庇护下讨生活。
让她做妾也不合适。
鱼贤弟如今不受朝廷礼法约束,可以让她做一个平妻嘛。”
汉新两朝虽然是一妻多妾的婚姻制度,但也有平妻的特例。
任方很支持鱼丰和庄氏嫡女成婚,甚至不介意出谋划策,解决名分的问题。
鱼丰心里也是这个意思,他虽然跟庄乔认识不足一天,但庄乔在他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
庄乔模样美,身段好,又有一个有别于汉家姑娘的性子。
在夫妻之事上也放得开,还十分主动。
鱼丰很难把持得住。
女追男隔层纱,主动起来的白富美追男人,中间连纱都没有。
鱼丰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鱼禾,有些心虚的干咳了一声,“也只能如此了……”
鱼禾看到了鱼丰的神情,听到了鱼丰的话,心里叹了一口气,暗骂鱼丰一点出席也没有。
“此事阿耶既然已经有了决定,那我就不掺和了。阿耶昨夜答应了她什么,让她如此欣喜若狂?”
鱼禾觉得庄乔出现的目的不怎么单纯,所以有必要把所有事情问清楚。
鱼丰见鱼禾不反对他娶庄乔做平妻,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笑着道:“庄姑娘擅武艺,又懂兵法,她有心帮我掌管虎营,我就答应了。
以后虎营的操练我说了算,虎营作战她说了算。”
鱼禾脸瞬间就黑了。
……
……
第121章 鱼丰的心思
鱼禾想离家出走,去南阳抱刘秀大腿也好,去长安炒王莽冷饭也行,反正都比留在这里强。
虎营是他们父子的根基所在,也是所有跟着他们父子厮混的人的性命依托所在。
鱼丰仅仅跟庄乔厮混了十几个时辰,就轻轻松松将虎营交了出去。
庄乔要是有个歹心,他们父子顷刻间便会粉身碎骨。
任方听鱼丰轻轻松松将兵权交了出去,心头也是一惊。
瞧着鱼禾脸色黑的吓人,他也不敢多待。
“鱼贤弟,鱼小子,我还有要事,先走一步。”
任方拉着任夫人起身,略微拱了拱手以后,逃跑似的离开了正堂。
正堂内就剩下了鱼氏父子二人。
鱼禾阴沉着脸也准备离开。
“禾儿!”
鱼丰离开了坐席,大步流星的追上了鱼禾,拦在了鱼禾身前。
“禾儿,阿耶将虎营的作战大权交给了庄乔,并非是被女色所迷。”
鱼禾仰起头,冷冷的盯着鱼丰,他一个字也不信。
鱼丰招呼了一声巴山,吩咐巴山守好正堂门户以后,拽住鱼禾双臂,诚恳的道:“禾儿,阿耶承认,阿耶看中了庄乔,也馋她身子。
可阿耶还没有糊涂到将身家性命交付到一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女人手里。”
鱼禾冷声道:“你已经交了!”
鱼丰认真道:“阿耶只是交了作战的大权,但训练的大权并没有交。眼下我们据守平夷,根本不会作战。你之前不是也说过嘛,我们往后一段日子,都会待在平夷,训练出的人手都会悄无声息的安插到四海镖行里。
我们不作战,她拿了作战大权也没有用。”
鱼禾没给鱼丰好脸色,他冷哼道:“现在没用,以后也没用?”
鱼丰赶忙道:“现在是现在,以后是以后。”
鱼禾不满的道:“权力这个东西,交出去容易,收回来可就难了。”
庄乔是庄氏嫡女,手里本就有一支人马,她尝过权力的甜头,也知道权力有多大的魅力。
她拿到手的权力,岂会轻易交出去?
而去庄乔之前说的那么多话里,有不少都是假话,她到平夷的目的也不单纯。
兴许带着什么庄氏家主交代的任务。
他们一帮子人忙活了大半年攒出的家业,很有可能会成为别人的嫁衣。
鱼丰叹了一口气,“阿耶也知道权力交出去了,收回来就难了。可她非要,你觉得我能拦得住?我虽然被她困在县衙里一天,可我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从她嘴里也得到了不少消息。
她带了足足五千人。
其中有两千多就是青壮。
那些青壮都是经过朝廷发配到益州郡的悍将操练的。
我们手里那点人,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她要事想强取我们手里的权力,我们拦得住?”
鱼禾皱眉,“真要拼一场的话,我们未必会输。”
庄乔手里的两千青壮有多少能耐,鱼禾听庄敏提起过。
虎营明里暗里的人加起来确实不如庄乔。
战斗力很有可能也不如那些滇人。
但鱼禾征调夜郎所有青壮,还有城外难民中所有青壮的话,未必没有一拼之力。
鱼禾又不是滇国王子那种铁憨憨,会选择跟一群死士刚正面。
鱼禾会巧妙的调配手里的人手,将战场扩大、再扩大,生生将那群人拖死。
那群人初到平夷,没有什么根基。
鱼禾只要跟他们耗两个月,就能将他们手里的粮草耗一个干干净净。
到时候那群人还不是待宰的羔羊?
“硬拼一场,我们是不会输,可我们手里的人很有可能会拼没了。我们大半年积攒的家底,很有可能会消耗殆尽。
阿耶又不是没脑子,她惦记着虎营的兵权,阿耶还惦记着她手里的两千多青壮呢。”
“你想说你将虎营的作战大权交给庄乔,是为了谋取她手里的两千多青壮?”
鱼禾不敢信。
鱼丰点着头道:“我虽然没有去看过那些青壮,但听庄乔说,那些人都是一等一的猛士。既然是猛士,我们父子岂会错过?
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将他们纳入到了虎营以后,他们未必听我们的。
我将虎营的作战大权交给庄乔,有庄乔镇着,他们就必须听我们的。
虎营的军纪是你定的,那种军纪有多大的作用,你应该清楚。
只要他们记住军纪,并且将军纪铭刻在骨头里。
他们就会变成我们的人。
到时候再将他们打乱安插在四海镖行里,让他们在各处厮混一番,开一开眼界,他们对庄氏的念想也就淡了。”
鱼禾沉默不语。
鱼丰说的有那么一丁点道理。
滇人入了虎营,被虎营的军纪洗礼一番,再出去被社会洗礼一番,对庄氏的忠诚肯定会淡不少。
但种族观念和血统上的归属,非三五代人难以磨灭。
鱼丰很有可能折腾一圈也不会有任何收获。
鱼丰盯着鱼禾,认真的道:“阿耶知道你担心什么,阿耶将虎营的作战大权交给了庄乔,但不代表以后作战的时候就是虎营说了算。等我们将滇人消化了,以后遇到了战事可以另起一座战营。战事全部由新的战营掌管。等到战事完了以后,我们再将人打散分配到各个镖行,由镖行的管事将赏赐发给他们。
从头到尾,虎营都不会参与。”
听完鱼丰一席话,鱼禾大概明白了鱼丰的心思。
鱼丰是打算将虎营弄成一个新兵训练营。
新兵出了训练营以后,就再也不会跟训练营有任何交集。
训练营的人也无法再干涉他们。
鱼丰以后似乎不打算让新兵训练营参战,那么新兵训练营的作战大权就毫无用处。
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庄乔那么强势的人,怎么可能甘心看着自己被架空?
该争权的时候,她肯定寸步不让。
不过鱼禾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点。
鱼丰并没有被美色所迷惑,反而有自己的算计。
虽然算计还不成熟,但比没有强。
鱼禾脸色缓和了不少,道:“你就不怕引狼入室?最后算计别人不成,反被别人算计?”
鱼丰低声一笑,“咱们军中的军纪有多严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会悄悄的让人去引诱滇人犯军纪。回头再差人将犯了军纪的人丢给庄乔。
等庄乔把人得罪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再出去充好人,收买人心。
即便是那些人以后不能为我们所用,以后闹出了矛盾,他们也不会帮庄乔下死力气。”
鱼禾迟疑道:“这是最坏的打算?”
鱼丰点头,继续道:“他们都带着老弱妇孺呢。那些老弱妇孺的吃穿用度都得仰仗我们,我们想拿捏他们很容易。”
鱼丰说到此处,鱼禾才勉强觉得鱼丰的谋划可行。
鱼禾补充道:“回头虎营的人就别用真家伙了。入营的时候收缴了他们的兵刃,以后就让他们拿着木刀木枪操练。
以后兵甲必须控制在我们手里。
再派人去一趟巴蜀,看看能不能招揽一些拖家带口的青壮回来。
以后虎营内有多少滇人,就得有多少汉人。
什长、伍长等领兵之人,必须识字。”
鱼丰眼前一亮,赞叹道:“妙啊。”
汉人识字率不高,滇人就更少。
即便是入营以后学习,汉人也比滇人更有优势。
什长、伍长以后肯定会被汉人把控。
庄乔以后想继续争权,得过了他们那一关。
鱼禾深吸了一口气,提醒鱼丰,“还希望阿耶以后不要轻易的将手里的权力交出去。”
鱼丰老脸一红,“阿耶知道轻重。将虎营的作战大权交给庄乔,也是思量了许久以后才做的决定。”
鱼禾点点头,没有再做纠缠。
父子二人出了正堂,准备各自返回住处,但是走到半道上,商量了一番,又赶去了校场。
父子二人赶到了校场以后,就看到了一个个赤着脚的滇人,牵着马,排成了三列缓缓的进入校场。
他们不仅赤着脚,还光着膀子,身上充满了野性的气息。
庄乔站在校场的点将台上呼呼喝喝。
滇人们在她的催促下加快了步伐。
两千多滇人青壮,没过多久全部进入到了校场,校场有点小,不够用,一些人还站在较场外。
“两千三百多人,四百五十匹马。豪门大族的底蕴果然丰厚。”
鱼禾看着校场上的滇人和滇马,由衷的感叹了一句。
他们父子累死累活,花费了大半年,才面前凑出了七百多人,三百多匹马。
人家庄氏随随便便一送,就是两千多人,四百多匹马。
两者之间的差距,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