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莽新造反的日子-第3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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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鱼禾对手底下的兵将极好,抚恤工作也做的很好。
但鱼禾才到江水以北,一些在江水以南已经落实的政令,还没有在江水以北的地方落实,以至于一些抚恤工作没做到位,一些受伤的将士过的很凄惨。
第628章 头铁的岑彭!被当成软柿子的阴识!
鱼丰也不贪心,想着弄个十一二万贯就好。
谁知道长安城的百姓对于此次争夺大将军之位的事情居然这么热情,一下子就投了近百万贯的赌注。
鱼丰可没钱去应对这么大的赌注。
万一崩盘了,身份被挖出来了,到时候丢的可是整个大周的脸。
所以鱼丰只能舍下面皮,来找鱼禾了。
却没想到,刚到了门口就看到了儿子和儿媳妇在数钱。
数的还是从他开的盘口上赚到的钱。
他辛辛苦苦开的盘口,一个铜钱都没赚到,还提心吊胆的。
儿子和儿媳妇却借着此事,轻而易举的捞了两万多贯,他想死的心都有。
鱼丰面对鱼禾的质问,脑袋一样,喊道:“老子做都做了,如今兜不住了,你就说咋办吧!”
鱼禾微微皱眉,“我记得我从没有短过您和我娘的吃穿用度,按理说您应该是不缺钱的,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鱼丰哼了一声,没言语。
阴丽华上前请鱼丰坐下,然后哭笑不得的对鱼禾道:“父皇是一个念及旧情的人,对那些跟过他的将士一直都恩宠有加。
西山军的将士大多都是江水以南的人,有当地的衙门管着,父皇倒不用太担心。
可冀州的那些将士,当地的衙门还顾不过来,所以过的苦不堪言。
父皇会经常接济他们。”
鱼禾听到了阴丽华的解释,明白了鱼丰跑出去开盘口也是有苦衷的。
鱼丰这也算是在帮他擦屁股,弥补他施政上的不足,所以他不该埋怨鱼丰的。
毕竟,那些冀州的将士是为他征战的,他没能处理好他们的抚恤工作,是他的错。
鱼禾尴尬的笑道:“此事是我误会阿耶了!”
鱼丰瞪着眼喝道:“老子过来找你,又不是听你说这些的!你赶紧给老子想办法,看盘口的事情如何解决!”
说到此处,鱼丰补充道:“老子不仅不想赔钱,还想把他们的钱赚了!”
鱼禾沉吟了一下,道:“那阿耶就摆开仪仗,去把景丹打一顿好了。”
“嗯?!”
鱼丰一脸愕然的看向鱼禾。
他没听错吧?
鱼禾让他无缘无故的去找景丹麻烦,将景丹打一顿?
景丹虽说不是什么高官高爵,但也是鱼禾麾下的重臣。
他跑去找景丹麻烦,打景丹一顿,那就是在折辱人家。
弄不好人家会跑的!
这种事鱼禾会让他干?
鱼禾不是很看好景丹吗?
鱼禾见鱼丰一脸疑惑,直言道:“您去见一趟景丹,表露出对景丹不喜,再派人将此事宣扬出去。
长安城里的人一定会觉得景丹此次争夺大将军之位恐怕会输。
到时候肯定会有许多人凑在一起去盘口退钱,亦或者改投。”
说着说着,鱼禾觉得这么做的话,还是有些不妥,就补充道:“要不您就别再参与此事了。我差相魁去接手此事。
到时候被人挖出来了,打他两板子,也就应付过去了。”
鱼丰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那就让相魁去。不过赚到的钱,我要拿十万贯!”
鱼丰也清楚,以他的身份出去开盘口,一旦闹大了,会损坏大周的声誉。
所以鱼禾让相魁临时去接手,他也没有反驳。
鱼禾点着头道:“届时我会差人给您送过去!”
鱼丰哼哼了两声,没有再多说什么,起身离开了北宫正殿。
鱼禾在鱼丰走了以后,揉了揉眉心,对阴丽华道:“随后你在宫里找一个地方,充任我鱼氏的私库。
以后四海货铺和四海镖行赚的钱,全部放到私库里。
回头朕会跟冯英等人商议一下,将我鱼氏的钱财和国库的分开。
以后宫里的一切吃穿用度,以及私底下的赏赐,皆从私库里出。
私库的钥匙做三把,一把留在朕这里,一把你掌管,一把送去给太上皇。”
鱼丰的事情也算给鱼禾提了个醒。
让他意识到要将公产和私产分开。
虽说大周的一切都是属于鱼氏的。
可在钱财上公私不分的话,会出现很多问题的。
像是鱼丰此次的事情,就是一个例子。
若是鱼禾提早将公产和私产分开的,鱼丰根本不需要去长安城内开盘口。
他可以直接去私库内取一些钱财用。
鱼丰之所以不从国库里拿钱,不是他拿不了,而是他清楚国库里的钱,是国家的钱,他不好随意取用。
阴丽华点着头道:“臣妾回头就去办。”
交代了此事以后,鱼禾派人找来了相魁,让相魁去出面主持长安城的盘口。
鱼禾也没好意思告诉相魁,那盘口是鱼丰开的。
他只是跟相魁说,他想借此试探一下长安城内的百姓在经历了这么多风波以后,日子过的如何。
如今闹的有点大,为了避免被人挖掘到他身上,所以需要相魁去出面主持此事。
除此之外,鱼禾并没有多说什么。
但相魁却很清楚,这件事就到他为止了,出不出问题,那都是他的事情,跟鱼禾绝对没有半点关系。
谁要是拿这事找他麻烦,那他就死咬着,说是他贪财。
此事到最后倒也没闹出什么大的风波。
鱼丰找了一趟景丹,表露出了对景丹不喜。
景丹被吓了一跳,有些诚惶诚恐的。
就在景丹快要被吓死的时候,鱼禾派人悄悄的向景丹透露,说是鱼娘相中了景丹的幼妹,想将其指给鱼越为妻。
鱼丰有点不乐意,觉得鱼娘当了太后以后,搞联姻那一套不好,所以跟鱼娘闹了,才迁怒于景丹,并不是景丹的错。
景丹因此松了一口气。
鱼越莫名其妙的就多了一个妻子。
因为鱼禾只是随便说说,但鱼娘当真了。
真就派人去请人家景丹妹子入宫,见了一面。
然后就相中了。
至于鱼越的意见,重要吗?
父母、兄嫂,全都同意了,他有反对的资格?!
除了景丹虚惊一场之外,耿况终终终终于上班了!
耿况出任御史部尚书这么久了,还真没正正经经的弹劾过谁。
相魁主持的盘口赌注超过百万以后,就被耿况盯上了。
长安城内的百姓虽然有些薄财,但是被搜刮了数次以后,也没剩下多少。
所以他们手里能拿出来参加赌斗的并不多。
相魁主持的盘口赌资之所以超过了百万,是因为有官员下场了。
据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相氏魁透露,岑彭岑大将军就下了一千贯,赌自己稳赢。
官员们一下场,耿况自然就跟了过去。
然后挖出了相魁是幕后的庄家。
然后果断上书弹劾了相魁。
然后鱼禾削了相魁数十户食邑,此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在鱼禾削了相魁的食邑以后,争夺大将军之位的比试也开始了。
百姓们一大早就聚到了长乐宫外。
虽然不能入宫亲眼见证这一次比试,但他们还是按耐不住,凑到了长乐宫前,想第一时间知道比斗的消息。
长乐宫内。
鱼禾稳居正殿正中,接手了一众文武的朝拜。
鱼禾环视着群臣,目光最后落在了景丹等人的身上,笑道:“诸位爱卿准备的如何?”
“臣等已经准备妥当!”
景丹等人躬身回答。
只是景丹和铫期的面色有些不太好。
贾复和岑彭倒是神采奕奕,信心满满的。
景丹和铫期的面色不太好,是因为鱼禾推断的事情确实发生了。
他们所请的援手,带兵风格迥异,作战方式也不同。
有保守的、有激进的、有善奇谋的、也有善堂皇正大的。
不同的思想撞击在一起,并没有产生新的思想,而是各持己见。
最后谁也没说服谁,以至于景丹和铫期准备的并不充分。
特别是铫期,他是一个擅守的将军,作战风格也很保守。
可马员和马况的作战风格却十分的激进。
虽说他们是文臣,平日里说话也斯斯文文的。
但一牵扯到战事,两个人瞬间舍去了斯文,化身为暴徒。
其中最凶残的就属马况。
他这一柄多年未出鞘的利剑,一出鞘就见血。
给铫期提供的谋略,可以说是战战见血,步步浮尸,相当凶残。
铫期根本接受不了这种风格,以至于事到临头了,铫期跟马况的意见还是相左。
“既然诸位爱卿已经准备妥当了,那就开始吧!”
鱼禾摆了摆手,让马援、冯异、阴识、景丹等人分别挑选对手。
当然了,马援和冯异、阴识三人是被挑选的一方。
景丹、铫期、贾复三人几乎毫不犹豫的选了阴识。
景丹跟过阴识,了解阴识的作战风格,他的帮手吴汉也了解阴识的作战风格,所以景丹觉得挑阴识,他有取胜的把握。
铫期和贾复,纯粹是觉得三个国公里,阴识弱一些。
岑彭就比较头铁,毫不犹豫的点了马援。
以至于他的两个帮手以手捂脸,不想跟这厮待在一起。
阴识在景丹等人选完了人以后,笑呵呵的道:“我这是被人小瞧了?”
景丹等人齐齐躬身。
“不敢!”
冯异好笑的对阴识道:“我才是被小瞧的那一个好不好,他们都不屑于我对阵!”
阴识笑着对冯异道:“你不必安慰我!他们既然看得起我,那就让我好好的招待招待他们!”
阴识说完这话,眼中充满了利芒!
第629章 阴识的剑!
阴识盯着景丹、铫期、贾复三人,正色道:“你们谁先来?”
景丹和贾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将拔头筹的机会让给了铫期。
铫期有点想骂娘。
两个坏东西这是要让他去做先锋,给他们试一试水。
若不是他的爵位是三个人中最高的,他不能退让,也不能露怯,他真想跟景丹和贾复理论理论。
铫期脸上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向阴识拱手,道:“那就由末将来领教一下阴国公的高招!”
阴识拱手还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铫期再次拱了拱手,走向了大殿两侧的静室。
殿内负责传话的宦官也跟了过去。
阴识亦是如此。
大殿里的其他人,在阴识和铫期离开以后,全部汇聚到了大殿正中的大舆图前。
舆图上绘制着青州、幽州、并州三地的地形,精确到了乡里。
鱼禾端坐在大舆图的正北,坐北朝南,笑着问道:“诸位爱卿以为,阴爱卿和铫爱卿,谁会取胜?”
群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好作答。
说铫期会取胜,那必然会得罪阴识,说阴识会取胜,那肯定会得罪铫期。
虽说铫期官爵皆逊于阴识,可铫期还有个至交冯异,官爵可不输给阴识。
所以群臣们不好开口,不想得罪人。
鱼禾见此,笑眯眯的道:“诸位爱卿对此难道连一点儿意见也没有吗?”
群臣们迟疑了一番。
冯英笑呵呵的道:“臣以为,阴国公和铫侯各有千秋,谁输谁赢,谁也说不准。”
马况在一旁笑眯眯的道:“章宰的意思是,阴国公这个国公,实力跟铫侯这个国侯等同咯?”
冯英脸上的笑容一僵,瞪了马况一眼。
挑事是不?
信不信老夫给你穿小鞋?
马况丝毫不惧,反而嘿嘿笑了起来。
马况如今志不在官场,冯英即便是给他穿小鞋,他也无惧。
有了冯英和马况这一番交谈,其他人更不敢开口了。
鱼禾见此,无语了环视了一圈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冯异身上,“冯爱卿有没有想说的?”
冯异拱手道:“诸位同僚都不选臣,明显是小瞧了臣。臣想请陛下给臣一个机会,让臣从诸位同僚中挑选对手,证明一下自己。”
此话一出,群臣们皆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景丹和贾复。
景丹和贾复将铫期逼出去做了先锋,冯异要找对手的话,必然会从他们两个当中挑选。
冯异口口声声说自己被小瞧了,可在座的所有人,谁敢小瞧他?
他明显是想找个借口,给自己找个对手,给铫期出一口气。
景丹和贾复感受到了群臣的目光,一时间有些头皮发麻。
鱼禾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乐呵呵的道:“准了!”
景丹和贾复对视了一眼,一脸苦涩。
冯异向鱼禾拱手道了一声谢,迈步走到了景丹面前,淡然道:“不知景将军能否赐教?”
景丹一脸苦笑,赶忙拱手道:“冯国公言重了,应当是景丹向您请教才对!”
还好景丹制定了三套对敌的策略,分别针对冯异、阴识、马援三人。
若仅仅是制定了对付阴识的策略的话,此刻他只能认输了。
冯异点了一下头,没有多言,他再次向鱼禾拱手一礼,“烦劳陛下再开一室!”
鱼禾一愣,群臣也是一愣。
鱼禾沉吟着道:“冯爱卿不打算观看铫爱卿和阴爱卿对阵了?”
冯异微微摇头。
他比铫期自己都要了解铫期,铫期会有什么法子跟阴识对垒,他不需要看,就能猜个七七八八。
虽说铫期请了马况和马员做参谋,但马况和马员顶多是在一些小策略上,给铫期提供一些有异于铫期风格的谋略,大方向上的战略战术,肯定还是以铫期自己的风格为主。
只要战略战术的风格不变,其他小的谋略,对战局的影响微乎其微。
所以冯异不需要再看铫期和阴识对阵的情况。
“既然冯爱卿坚持,那朕就准许你们再开一室!”
鱼禾吩咐了一声,内侍们又准备了两个静室,让冯异和景丹对阵。
对阵很快开始,内侍们开始快速的传递起了各静室内的动兵情况,以及一张张小字条。
马况、吴汉、耿弇、张休等人结合着各静室内的动兵情况,以及一张张小字条,开始在大舆图上勾勒起了战事图,并且注明了各处的用兵情况,以及布置的暗手等等。
几个人一边勾勒,一边讲解。
群臣们就像是亲眼目睹着一场又一场的厮杀。
铫期选择的是攻青州和幽州。
一开始就屯兵冀州和徐州边陲,两面夹击青州。
铫期的打法很保守,他先据城而守,再一点点推进。
偶尔会派遣出突骑和轻骑出击,但大多数时候充任的都是滋扰、以及刺探的角色。
阴识是固守青州和幽州。
不过他没有像是铫期一般,据城而守,徐徐图之。
战争一开始,阴识并没有急着动兵,他假扮的青州牧,一开战就派人跑到了幽州去,找幽州牧,许下了重利,结成了同盟。
阴识给幽州牧开出的条件很优厚,他割让了青州一郡,又愿意尊幽州牧为联盟共主,并且将膝下一女嫁给了幽州牧最不成器的儿子。
可以说是完全将自己当成了幽州牧的附庸,去跟幽州牧谈判。
鱼禾和群臣商议以后,认为青州牧真要是这么干,必然能跟幽州牧结成同盟,所以就认可了青州和幽州结盟。
两州结盟以后。
阴识丢下了一部分兵马,让他们想尽办法在青州境内阻敌。
不求取胜,只求能拖住敌人。
然后自己带着剩余的兵马,直奔幽州。
到了幽州边陲,跟幽州牧的兵马汇合,又一分为二。
一部分在幽州边陲等着,一部分突入了冀州,绕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