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莽新造反的日子-第3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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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鱼禾在里面,逃离了。
造反的罪名或许能逃脱,可冲撞帝王行在的罪名却逃脱不了。
不知道鱼禾在里面,逃离了。
那只要他们一口咬死什么都不知道,鱼禾就治不了他们的罪。
不知者不罪嘛!
然而,他足够聪明,但是冲撞衙门的人却不够聪明。
在看到了自己的兄弟撞死在眼前以后,他们第一反应不是去推断里面有什么危险,而是怒火冲天的往里面冲。
一群人怒气冲冲的冲到衙门内,就看到一个小白脸懒洋洋的坐在大堂正中,马援、寇恂一左一右守在两侧。
为首的人一下子停在了原地,冷汗一瞬间就冒出来了。
其他人也惊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鱼禾收起了自己的懒散劲,缓缓坐直,盯着一众赤眉的将士,笑着问道:“你们是来取朕的性命的吗?”
为首的人吞了口唾沫,刚要搭话,就见鱼禾面色突然一冷,怒斥道:“好胆!马援!寇恂!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人明火执仗的冲到朕的面前?!”
寇恂果断跪倒了鱼禾面前请罪。
马援则冷冷的喊了一句,“全部拿下!”
然后也跪倒了鱼禾面前请罪。
随着马援一声令下,两队铁甲将士从衙门的两侧冲了出来,将赤眉的人团团围住。
尚未冲进衙门的赤眉的人,也被衙门外两侧街道内冲出的人给团团围住。
鱼禾站起身,愤怒的甩了一下袖子,怒喝道:“樊崇这是在造朕的反!你们看着办!”
丢下这句话,鱼禾带着巴山,气哼哼的离开了衙门。
马援和寇恂在鱼禾离开以后,冷着脸站起身,寇恂吩咐随从,“去请樊县公到衙门一叙!”
马援则冷冷的传令,“召城外将士入营,给我围了赤眉大营!有人敢私自离营,杀无赦!营中有异动,一体斩绝!”
马援一开口,杀气腾腾。
刚刚冲进衙门的赤眉将士还没弄清楚状况,但只觉得一股冷气冲尾巴骨一下子窜到了脑门上。
城外的兵马和寇恂的随从几乎是一起赶到赤眉大营的。
当上万身着铁甲,扛弩持刃的将士将赤眉大营围的水泄不通的时候,赤眉的将士们都惊了。
“发生了何事?!”
“鱼禾要出尔反尔,坑杀我等?”
“……”
各种流言蜚语在赤眉大营内传送,赤眉的将士们一时间变得异常慌乱。
鱼禾没动刀兵的时候,他们觉得能跟鱼禾麾下的将士们过两手。
鱼禾动了刀兵,他们才明白,人家只是一露头,他们就已经开始胆寒了,更比提过两手了。
樊崇阴沉着脸,带着人急匆匆的赶到了辕门。
刚好撞见了寇恂的随从。
不等樊崇开口发问,就听寇恂的随从不阴不阳的道:“樊县公厉害啊。居然派兵围困陛下!樊县公是要造饭吗?!”
樊崇一愣,惊叫道:“怎么可能?!”
寇恂的随从冷笑道:“怎么不可能?陛下今日到府衙查探我家郎君的政绩,刚进门,还没来得及喝口水,赤眉近五千人就闯进了衙门,将陛下给团团围困!
你说说,这不是造饭是什么?”
樊崇一下就惊了,跟随在他身边的人瞬间觉得遍体生寒。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他们真是捅了大篓子了。
难怪鱼禾会派人围了赤眉的大营。
鱼禾就算是派人冲进赤眉的大营见人就杀,那也不为过。
毕竟,这种事情就算是发生在鱼禾自己统领的将士身上,鱼禾也会动刀子杀人,更别提他们了。
樊崇心惊肉跳,难以置信的惊呼,“陛下怎么会在你家郎君所在的衙门?!”
寇恂的随从冷笑着道:“陛下的行踪难道要时时禀报给你?”
樊崇心头又是一跳,“不敢!”
寇恂的随从盯着樊崇道:“陛下仁慈,没有直接下令将你们赤眉上下诛绝,而是将此事交给了我家郎君和马将军。
现在我家郎君请樊公到衙门一叙。
去不去,就看樊公自己了!”
寇恂的随从丢下这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赤眉大营。
樊崇心里快速的盘算了一番。
他有点不想去。
怕是鸿门宴。
但他很清楚,他要是不去的话,围困着赤眉大营的铁甲军立马会杀进来,将营地内的所有人屠戮干净。
樊崇吩咐麾下的将校们约束好营地里的将士,让他们别跟营外的铁甲军起冲突,然后他孤身一人赶往了寇恂所在的衙门。
寇恂并没有对樊崇喊打喊杀。
鱼禾没有第一时间下令屠戮赤眉,那就说明鱼禾没有杀人的意思。
寇恂自然不会违背鱼禾的意思,给樊崇摆鸿门宴。
寇恂和马援代表鱼禾,跟樊崇谈了一番。
最终,樊崇的爵位被连降几级,降到了男爵,发配到了交趾三郡去充任一个散官。
赤眉上下,被打入了苦役营,编成了苦役八营,负责修建长安城内外被损毁的城墙、屋舍、宫殿等等。
当天夜里,樊崇给赤眉的兄弟们交代了一番后,就被马援派人送往了交趾三郡。
赤眉的将校当天夜里被马援派人带走,剩下的人被编成了苦役。
第612章 又是一年朔正日
有造反的罪名在身上,赤眉的人对寇恂和马援的处理虽然有怨言,但没敢造次。
再加上能领导他们造次的人被处理了个干净,他们也造次不起来。
至于那些被马援带走的赤眉将校去了何处,恐怕只有地下的鬼知道。
毕竟,马援坑杀他们的时候,他们还活着。
被土埋了以后,还会不会喘气,马援又不能钻进土里去看。
赤眉的人处理完了以后。
寇恂的工作就好做了许多。
在赤眉八营苦役的帮助下,长安城内被损毁的桥梁、道路、屋舍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恢复。
百姓们在确认了赤眉这群祸害被收拾了,鱼禾这位新皇帝手下的兵马不会伤害他们以后,逐渐的走出了宅院,开始走动。
寇恂派人在长安城一百多个巷街里开设了临时的粮铺,以市价,敞开了给百姓供粮。
有了粮,生命又不会遭受到迫害,百姓们也就不慌了。
街面上的铺子开始一家家开门,百姓们也流动了起来。
“啪啪啪……”
当有人燃烧着竹子,驱赶一年的不幸的时候,长安城彻底活了过来。
鱼禾刚刚在宫娥的伺候下入睡,还没有睡稳,就被一声声在火焰中炸裂的爆竹声惊醒。
在宫娥和宦官们惊恐的眼神中,鱼禾从床塌上爬起身,光着脚跑到了殿外。
在巴山惊愕的眼神中,鱼禾攀上了寝宫前的栅栏,伸长了脖子往宫外瞧。
“陛下!小心着凉!”
宫娥、宦官们急匆匆跟出了殿外,给鱼禾披上了一件裘皮,然后一脸担忧的看着鱼禾。
他们比鱼禾自己还要在乎鱼禾的身子骨。
他们跟着鱼禾有些时日了,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鱼禾的秉性。
知道鱼禾是一个仁慈,而又有实力的君王。
也知道鱼禾即将问鼎天下。
所以他们希望能通过关心鱼禾,让鱼禾将其引为心腹,从此成为太监中的太监,宫娥中的宫娥。
当然了,太监爬的再高,也是太监。
宫娥爬的高了,就不一定是宫娥了。
也许一步登天,成为夫人、皇后也说不定。
鱼禾盯着宫外看了许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他侧头询问巴山,“宫外发生了何事?”
巴山躬身道:“明日便是朔日,百姓们今夜在焚烧竹子驱赶邪祟。”
鱼禾愣了一下,“爆竹吗?朕还以为有人放枪!”
巴山不太明白的眨了眨眼。
宦官和宫娥们也一脸茫然。
他们不明白放枪是什么。
鱼禾吐了一口浊气,意兴阑珊的往寝宫内走去,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全世界的人在跟他演戏,他事实上还在后世。
回过神以后,他才明白,他是在痴心妄想。
后世那些伟人们都不可能让整个世界陪他演这么一处戏,更别提他了。
走到了寝宫门口,鱼禾脚下一顿,笑着道:“不知不觉就到了朔日了,恍恍惚惚又过了一载。你们都下去歇息吧。”
宦官、宫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齐齐应允了一声,倒退着离开了殿门口。
唯有一位宫娥和巴山留在了殿门口。
巴山要守着鱼禾的安全,所以即便是鱼禾屏退左右,他也不能走。
那宫娥倒是有些逾越了。
鱼禾倒也没怪罪她,反而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不走?”
宫娥跪伏着道:“婢子怕陛下着凉,所以想多伺候陛下一会儿。”
鱼禾绕有深意的看了宫娥一眼。
有人说,人总是不甘心于平凡,只要遇到了能往上爬的机会,就不愿意错过。
而事实是,人总是不甘心于平凡,只要遇到了能往上爬的机会,很多人会瞻前顾后,完美的错过。
这就是为何成功者永远都是只有一少部分人的原因。
这个宫娥伺候鱼禾的时日不断。
模样并不出众,身段也不好,可以说是普普通通。
鱼禾知道,她并没有攀龙附凤的想法,她只是看出了自己心里有些孤单,所以想多留一会儿。
明日便是朔日,也就是大年初一。
那么今夜便是除夕。
秦汉时期并没有除夕,只有逐除。
百姓们会在新年的前一天用击鼓的方法驱逐疫疬之鬼,祈求来年无病无宰。
除夕要到了西晋才会出现。
所以没有人能理解鱼禾一个人除夕守夜的孤单,自然也不会猜倒鱼禾每逢佳节倍思亲的心情。
留下的宫娥是唯一一个感受到鱼禾孤单的。
大概,也是因为她孤单久了的原因。
在鱼禾入宫以前,她是一个守宫内荒院的宫娥。
从王莽登基到鱼禾入宫,除了赤眉的人曾经闯入过她所守的荒院劫掠,再也没人去过。
鱼禾入宫以后,将宦官和宫娥集中在一起,挑选人留在未央宫的时候,挑到了她,她才从荒院里出来。
鱼禾对伺候自己的人要求不是很高。
踏实,样貌普通,没有攀龙附凤念头的人最佳。
那些个不踏实的,有攀龙附凤念头的,鱼禾可不敢留在身边。
倒不是害怕自己化身为豺狼,纯粹是对那些一丁点大的小丫头们没兴趣。
毕竟,这个时代最上的了台面的姑娘,是十三岁到二十岁之间的姑娘。
过了二十岁,那就是大龄剩女。
所以有攀龙附凤念头的,几乎都是那些十三岁到二十岁之间的姑娘。
在鱼禾眼里,就是一群丫头。
还是一群长相不好看,却偏偏喜欢浓妆艳抹,搔首弄姿的丫头。
毕竟,阴丽华堪称风华绝代,鱼禾目前为止还没发现有比阴丽华长得好看的姑娘,也没发现比阴丽华气质好的。
家有娇妻,还没处到七年之痒的地步。
所以看其他不怎么好看的姑娘,就是呵呵。
鱼禾看了宫娥一眼后,没有再言语,就入了寝宫。
宫娥起身,垂着头,迈着小碎步跟上。
鱼禾躺在床塌上,听了一晚上的爆竹声。
依照鱼禾对历史的了解,这个时代只有极少数的人会燃烧竹子,当爆竹使,应该还没普及。
长安城应该还没有在朔日前一天晚上燃烧爆竹的习惯才对。
怎么会有人燃放爆竹,惹人思亲。
鱼禾在塌上睁着眼睛躺了一夜,宫娥就跪在边上伺候了一夜。
这种二十四小时贴身似的服侍服务,真的容易让人懒惰。
起夜都不用起床的,那种感觉你明白吗?
次日天一亮,鱼禾就起了。
也不知道是为了迎合新年,还是为了给人一种新年新气象的错觉。
鱼禾刚刚洗漱完,各种好消息就如同雪花一般飘进了宫内。
阴识坐镇上郡,派吴汉和耿弇两位先锋率军征讨长安以北、以西的残敌。
征讨了大半个月,于朔日这一日,扫清了长安以北、以西的残敌,分别在北境和西境设防,奏请班师。
冯异领着耿舒等人,也荡平了三辅之地各处的残敌,恢复了三辅各地的尉治、亭驿等等。
寇恂带着苦役八营,也修筑好了长安城内被毁的桥梁、道路、屋舍。
有部分太学博士、学子,在孔放的引领下,已经开始向寇恂奏请,希望寇恂带呈奏疏给鱼禾,希望恢复太学。
未央宫中殿。
寇恂再代替孔放等人奏请重开太学以后,又道:“除了孔放等人奏请重开太学以外,长安城内的富户也相继到臣所在的衙门请求归还他们此前被赤眉和绿林巧取豪夺去的宅院和铺面。”
鱼禾有些好笑的道:“商贾什么时候如此大胆了?”
商贾在这个时代可是贱籍,在官府中、朝堂上,可没有话语权。
一旦登堂入室,立马会被群起而攻之。
所以商户跑到长安令衙门里讨要自己的铺面和宅院,有点大胆了。
寇恂对此也有些不解,“兴许是有人在借此试探,也兴许是这些人为了钱财,不怕身亡。”
鱼禾沉吟着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被绿林和赤眉占据的宅院和铺面十分庞大。他们的原主为了试探我们的态度,派遣一两个死士,也在情理之中。”
寇恂疑问道:“那到底是还还是不还?”
鱼禾敲了敲面前的案几,边思量边道:“先让他们拿出相关的房契和地契查阅一番,在王莽当政期间被丢失的宅院、铺面,不于归还。”
鱼禾的帝位是王莽禅让的。
王莽朝发生的一部分事情,他还是得承认的。
王莽在位期间虽说清理了不少反对他的人,但并没有残害长安城内的百姓。
所以在王莽在位期间丢失的宅院和铺面,即便是存在着一些问题,那也跟战乱无关。
鱼禾没理由为他们的愚蠢,以及他们背地里的那些蝇营狗苟买单。
寇恂沉吟着点点头。
鱼禾又道:“在查明了屋契和地契以后,再查一查他们在王匡和樊崇入长安城期间,有没有作奸犯科,有没有帮着王匡和樊崇为非作歹。
若是有,也不退还,并且依照他们所犯的罪行,为他们定罪。
剩下的,没有问题的,就将宅院和铺面还给他们,并且重新给他们发放屋契和地契。
再派人挨家挨户去走访,让百姓们更换地契和屋契。
顺便统筹一下长安城内外无主的宅院、铺面、田产,以及被查抄的宅院、铺面和田产。
随后朕有用处。”
第613章 双娇!
此次北征,立功的将士不知凡几。
鱼禾论功行赏,田产、宅院是不可或缺的。
寻常的将士,赏其生地的田产和宅院便可。
但将校们需得赏赐长安的田产和宅院。
鱼禾将长安定为都城,将校们自然也得留在长安。
鱼禾让寇恂清查长安无主的田产和宅院,就是为了随后的赏赐做准备。
寇恂明白鱼禾的心思,没有多言,躬身应允,“喏!”
“下去办吧。”
鱼禾摆了摆手,寇恂退出了大殿。
往后一段日子。
寇恂夙兴夜寐的在清查长安的田产和宅院。
鱼禾一边帮着寇恂清查,一边会见从各地赶往长安的人。
最先抵达长安的是鱼丰和贾复。
他们在清理完了冀州和兖州的首尾以后,带着一部分兵马赶到了长安,准备参加随后的封赏大典。
鱼禾计算着他们的行程,在他们抵达长安的当日,特地赶到城外去迎。
鱼禾在长安城外的一处驿站里,等了足足半日。
只有贾复带着一行随从,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