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莽新造反的日子-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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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禾橫了漕中叔一眼,没好气的道:“此事并不参杂任何儿女私情,我跟阴长史也是清清白白。
之所以让你务必将阴氏一族迁移到此处,就是避免阴氏一族遭人屠戮。
也是为了避免阴氏一族被人所俘,成为要挟阴识和阴长史的筹码。
你们帮我做事,为我卖命。
我有责任保你们全家周全。
也应该尽力避免你们的家人被贼人所俘,用于要挟你们,让你们陷入到两难的境地。”
漕中叔听到这话,就意识到自己想差了,赶忙躬身道:“属下明白,主公对属下等人的爱护之心,属下等人必定铭记于心。”
鱼禾哼了一声。
漕中叔又不着痕迹的小声补充了一句,“其实阴长史也不错。主公可以考虑一二。”
阴丽华俏脸瞬间变得更红。
鱼禾恶狠狠的瞪了漕中叔一眼,“休得胡言乱语,毁人清白。速速依照我的吩咐去办。”
漕中叔面无惧色,笑着道:“属下知错了,属下马上去办。”
顿了一下,漕中叔问道:“不知道主公有没有跟阴氏一族商量好?阴氏一族愿不愿意举族迁移到此处。”
“没有!”
鱼禾果断回答。
漕中叔一愣,惊愕道:“那就是要强绑啊?”
鱼禾瞪着漕中叔道:“不然我为何要派你去?”
仅仅是接人的话,漕少游一个人去就足够了。
绑人的话,漕少游一个人还不够看。
需要漕中叔这种老成持重的人帮忙把把关。
漕中叔又瞥了一眼阴丽华,见阴丽华并没有开口反对,就明白鱼禾已经跟阴丽华商量好了。
阴丽华这个阴氏的人都不反对,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也不怕闹出了什么不快,得罪人。
当即,漕中叔施礼道:“属下明白了。”
鱼禾摆摆手,让漕中叔立马下去办。
漕中叔却没有离开,而是迟疑着道:“属下有两个消息,想告知给主公。”
“什么消息?”
鱼禾疑问。
漕中叔躬身道:“属下的好友孙建暗中给属下传了一封信,请属下到西南跑一趟,面见滇王和句町王,向二王传递朝廷招安之意。
朝廷愿意复立二王的爵位,并且愿意在此基础上,册立二王为国主,赐章服。”
鱼禾一愣。
王莽这是服软了?
大新的局势进一步恶化了?
鱼禾若有所思的道:“条件呢?”
漕中叔沉声道:“朝廷的意思,是让二王归还犍为郡,并且配合荆州牧和王寻、王邑,两面夹击绿林山和蜀郡的叛逆。
朝廷承诺,可以承担二王出兵期间耗费的一切钱粮。”
鱼禾错愕的道:“就这些?”
漕中叔缓缓点头。
鱼禾有些好笑的道:“朝廷这是将我当成傻子糊弄呢?给一些钱粮,给一个虚名头,就想让我将吃到嘴里的犍为郡交出去,还得让我出兵帮朝廷征讨反贼,还是两股大贼?
当我蠢吗?”
第374章 吕母求见?!
阴丽华浅浅一笑,柔柔的道:“我倒是不这么认为。”
一料到正事,阴丽华脸上的红晕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柔和。
“哦?”
鱼禾看向阴丽华。
阴丽华笑着道:“朝廷大概是觉得,我们即便是拿下了犍为郡,也站不住脚,因为犍为郡的汉人,容不下西南的蛮夷。
朝廷也不会放弃收服犍为郡。
我们这些‘蛮夷’,夹在犍为郡的汉人和朝廷之间,肯定是麻烦不断。
我们这些‘蛮夷’,又不懂得照顾农桑,犍为郡落到我们手里,聊胜于无。
所以朝廷问我们讨要犍为郡,我们应该不会拒绝。”
鱼禾和漕中叔对视了一眼,都觉得阴丽华说的有理,齐齐点头。
依照以往的习惯,蛮夷们攻入中原,攻城略地的极少。
大部分都以劫掠为主。
劫掠人口,劫掠钱粮。
抢一票就走。
朝廷还不知道西南各地,如今已经成了汉人所属,还在用旧有的看法衡量占据西南主权的人。
所以能提出这些条件,并不奇怪。
鱼禾感慨道:“你们说朝廷何时才能正视西南,何时才会发现西南已经由汉人做主了?”
漕中叔和阴丽华一脸苦笑。
朝廷的绣衣执法比四海镖行的探子多了无数倍。
可探查消息的能力,却比四海镖行的探子弱了无数倍。
滇王安羌已经死了两载了,朝廷还不知道消息。
而王莽在常安城内的一举一动,不出一个月,就会被撰写成文书,送到鱼禾案几上。
漕中叔和阴丽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鱼禾看向漕中叔,道:“此事就推了吧。我不可能为了一个虚名,就放弃已经到手的犍为郡,更不可能为了一个虚名和一点钱粮,就帮朝廷去征战。”
阴丽华认真的点着头,“主公也不适合做滇王,对主公没有任何好处。”
鱼禾若是答应了朝廷的条件,亮明了身份,被朝廷封为滇王。
那他彻底就被归入到了蛮夷之流。
一个蛮夷王要入主中原,远比一个汉人王入主中原,要困难千百倍。
鱼禾笑着道:“我又不是爱慕虚荣的人,不会为了那个虚名,给自己找麻烦。”
一个虚名而已,鱼禾想要的话,随时都能有。
他现在自称一声西南王,不会有人反对。
他就算建制称帝,也不会有人反对。
但他什么也没做,只是用一个益州郡太守的名头在总管治下几郡。
“那属下回头就派人给孙建传信,推了此事。”
漕中叔点头道。
漕中叔并没有帮着朝廷劝解鱼禾,他和孙建虽然交好,但那是私交,不能跟公事混为一谈。
漕中叔也不支持鱼禾答应朝廷的招安。
如今朝廷陷入内乱,并且越陷越深,已经威胁不到西南了。
鱼禾稳居西南,有潜龙之姿,没必要再去趟朝廷那趟浑水。
若不是孙建跟王莽捆绑在了一起,成了一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团体,漕中叔都想劝解孙建过来投靠鱼禾。
漕中叔再次躬身一礼,又道:“除了朝廷之外,琅琊郡的吕母,通过琅琊郡的四海镖行,向我们传信,说想见一见主公。”
鱼禾一脸愕然。
阴丽华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漕中叔。
鱼禾狐疑道:“我跟吕母并没有什么交集,吕母为何想要见我?”
对于吕母这位为了给儿子报仇,忍辱负重多年,收买了一众义士造反的奇女子,鱼禾谈不上敬佩,也谈不上厌恶。
吕母为了一己之私,聚众造反,名头上讲,并不大义。
造反以后,偏距一地,并没有展露出庞大的野心,也没有疯狂的扩张、壮大,反而守着几亩薄田,安心务农,完全没有一个义军概有的样子,鱼禾实在敬佩不起来。
但吕母为了给儿子报仇,忍辱负重多年,所展现出的母爱,以及吕母在乱世之中庇佑了一方百姓,所展现出的仁爱,又让鱼禾没办法讨厌她。
鱼禾从没有派人主动去接触过吕母,甚至也没有派人去引导吕母造反,跟吕母也完美没有任何书信往来。
吕母突然找上他,他相当茫然。
漕中叔在鱼禾疑惑的神情中,苦笑着解释道:“主公虽然跟吕母没有任何交集,但是琅琊郡四海镖行的镖头,跟吕母有些交集。
吕母的人远居在海岛上,琅琊郡大尹盯的又紧。
平日里所获的海产,由琅琊郡四海镖行的镖头帮忙出手。
平日里所需的盐、粮食等物,也是由四海镖行的镖头帮忙采买。
四海镖行的镖头也经常会带一些药草去海岛上供吕母养病。
四海镖行镖头拿出主公赐下的治疗发热的法子,也救了不少移居在海岛上的百姓。
吕母因此十分敬重四海镖行的镖头,经常会赠他一些厚礼,叫她到身边攀谈。
久而久之,就知道了主公的存在。”
鱼禾听完了漕中叔一席话,愣了好一会儿。
阴丽华用手捂着红唇,一脸惊讶。
片刻过后,鱼禾回过神,下意识的道:“四海镖行的路子现在都这么野吗?”
鱼禾记得,四海镖行除了益州郡镖行、句町国镖行、南郡镖行、南阳郡镖行外,其他各郡的镖行,基本上都处在半瘫痪状态。
除了能帮他收一点消息,什么也做不了。
琅琊郡的四海镖行是什么情况?
什么时候发展的这么厉害了?
不仅能帮他收消息,还能充当二道贩子,帮造反的义军倒卖海产和粮草了?
还跟造反的义军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鱼禾脑子里一堆问号。
漕中叔笑着解释道:“属下主掌四海镖行以后,觉得四海镖行其他各郡的分行,每一岁只进不出,长此以往,花费巨大。
主公虽然有余钱,但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主公既然信任属下,将这么重要的地方交给属下主掌,属下自然得想办法帮主公解决这么问题。
属下向各郡四海镖行传令,让他们在确保给主公探查消息的同时,尽可能的自给自足,最好还能有盈余,能帮主公完成大业。
对于一些贪图享乐,没有进取心的,又或者没有才能的镖头,属下也进行了更换。
琅琊郡四海镖行的镖头,是琅琊郡的一个大游侠儿。
在琅琊郡极富盛名,在天下各地,也小有名气。
王莽下令追索我、原涉等一众游侠儿的时候,他被朝廷所捕。
属下见他有些能耐,又不跟那些冒着游侠儿之名为非作歹的恶徒同流合污,属下就花了些钱财,请孙建出手,救了他一命。
他就拜在了属下门下。
属下主掌四海镖行的时候,发现琅琊郡四海镖行镖头无能,就将他派了过去。
他借着在琅琊郡的名头,快速的将四海镖行壮大了起来,跟吕母也结下了一些交情。”
鱼禾听完了漕中叔一番解释,才明白了琅琊郡四海镖行,为何会如此厉害。
吕母造反的时候,收买了不少琅琊郡颇具义气的游侠儿。
漕中叔的人在琅琊郡又是颇具盛名的游侠儿。
漕中叔的人到了琅琊郡,自然能轻而易举的跟吕母的人混在一起。
即便是他不去找吕母手底下的那些游侠儿,吕母手底下的那些游侠儿也会主动找上门。
双方混在一起,那是迟早的事情。
至于漕中叔提到王莽下令捉拿漕中叔自己、原涉等一众游侠儿,那是一桩令人啼笑皆非的公案。
虽说天底下一直传扬着‘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的话。
但是兴师动众且指名道姓的下旨捉拿游侠儿这种事,也就王莽干得出来。
鱼禾也不知道王莽是怎么想的。
居然以帝王之尊,跟一群游侠儿计较。
不仅弱了名头,还降低了身份。
最关键的是,王莽放下了身段,还没抓到他指名道姓的几个游侠儿。
其中被载入史册的原涉,到最后居然被王莽招安了,还委以重任。
简直就是令人啼笑皆非的骚操作。
换成其他皇帝的话,绝对不会大张旗鼓的去抓捕什么游侠儿。
他们只会以肃清天下风气为由,下令廷尉,缉拿清剿各地游侠儿。
鱼禾看着漕中叔笑道:“我没想到,你手底下还有如此能人?”
漕中叔一脸肃穆,躬身道:“未能向主公提前禀明此事,请主公责罚。”
从这句话就不难看出,漕中叔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官僚。
他丝毫没有被自己游侠儿的身份影响,也丝毫没有忘记自己所处的位置和尊卑。
鱼禾摆手道:“你也是为了帮我减轻压力,我怎么会责罚你。我当初设立四海镖行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收集消息,也有货通天下,帮我赚钱的用意。
所以你做的没错,不仅不用受罚,还得赏。”
鱼禾沉吟了一下,道:“这样,等漕少游有了心上人,我请我阿耶出面帮他去证婚。”
漕中叔一脸感激的道:“多谢主公厚爱。”
漕中叔家底丰厚,不缺钱。
鱼禾没称帝建制,漕中叔也求不了什么官爵。
鱼禾让鱼父出面去帮漕少游证婚,算是让漕氏跟鱼父皆一段香火情分。
以后漕少游犯了什么事情,鱼禾可以看在鱼父的面子上,会放他一马。
第375章 庄敏做妾?
漕中叔谢过了鱼禾以后,询问道:“那吕母,主公见还是不见?”
阴丽华笑着插话道:“吕母恐怕不仅仅想见见主公。”
吕母什么身份,鱼禾什么身份。
各为义军之主。
中间又相隔了千里之遥。
还没见过面。
吕母又重病缠身,卧榻不起,根本没办法赶到益州郡见鱼禾。
只能鱼禾去琅琊郡见她。
以鱼禾如今的身份地位,吕母若是拿不出吸引鱼禾的东西,鱼禾不可能去见她。
鱼禾很赞同阴丽华的话,他也猜倒了吕母要见他的目的。
但他还是盯着漕中叔问道:“你应该很清楚,没有足够的好处,我是不可能千里迢迢的跑到琅琊郡去见吕母的。
所以她许诺了我什么,又或者能给我什么?”
漕中叔迟疑着道:“吕母传话说,她不会亏待主公的。但具体能给主公什么,得见到主公以后她才会说。”
鱼禾皱起了眉头。
吕母不愿意明言,非要他去琅琊郡,明显是想考验他。
吕母的目的是什么,他很清楚。
但他的兴趣不大。
鱼禾瞥向漕中叔,淡淡的道:“你让琅琊郡四海镖行的镖头给吕母传话,就说我很忙,没时间去见她。
她要是信得过我,我可以在她死后,照顾她的人。
她要是信不过我,那就当此事没发生过。”
漕中叔、阴丽华惊愕的看向鱼禾。
漕中叔脱口而出,“主公的意思是……吕母想将手底下的人托付给您?”
鱼禾耸了耸肩,“不然呢?”
阴丽华忍不住道:“吕母怎么可能将自己手底下的人交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呢?”
鱼禾沉默了一下,幽幽的道:“那是因为她身患重病,药食难医,命不久矣。她需要在她离世之前,找一个信得过,又有能耐的人,将她手底下的人交出去。”
漕中叔愕然道:“吕母命不久矣?”
鱼禾缓缓点头。
历史上,吕母造反不足一载,就与世长辞,手底下的人马,也分崩离析,在各地流窜。
赤眉军首领樊崇起兵的时候,才将他们重新聚拢在一起。
樊崇之所以能在短短一载内快速壮大,就是因为他继承了吕母不少遗产。
鱼禾不是樊崇,吕母的那点遗产,他真看不上。
鱼禾手底下现在不缺兵马,像是吕母手底下那些有百姓临时组建起的杂兵,他一口气能拉起数十万。
所以鱼禾没必要为了吕母手底下那一万多杂兵,千里迢迢的跑到琅琊郡去接受吕母的考验。
漕中叔见鱼禾点头,狐疑的道:“主公是如何得知吕母命不久矣的?”
吕母重病缠身,卧榻不起的消息,漕中叔清楚。
可琅琊郡四海镖行的镖头,并没有告诉他,吕母命不久矣,应该也没有私底下给鱼禾传过什么信。
鱼禾又没去过琅琊郡,如何能判断出吕母命不久矣的?
面对漕中叔的质疑,鱼禾只是淡淡的一笑,道:“我是猜的……”
漕中叔一愣,一脸懵。
鱼禾继续道:“同为义军首领,我若是生命垂危,又没子嗣和亲眷,我一定会找一个名声好、又能让手底下将士们吃饱饭的义军首领,将手底下的人托付给他。”
鱼禾盯着漕中叔,道:“你们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