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昏君-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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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手下笑道:“定然是梁王知道恭将军立此大功,派人来辅助咱们了。”
朱友恭嘿嘿一笑:“都是各位的功劳,没有各位帮忙,本将军怎会如此顺利。”
“怎,怎么是葛家军的部队?”葛从周的军队已经快到眼前了。
朱友恭眉头一皱:义父为什么派他来,此人油盐不进,与自己接下的梁子又不少,他不会是来抢功的吧。
“他们不会是来抢功的吧?这铜矿可是咱们发现的。”有名手下和朱友恭同样的想法。
朱友恭怒道:“哼!这矿山是本将军的,谁也休想拿走!”
他们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葛从周的部队离自己二百米处时竟然摆开了战斗队形。
左右两翼分开包抄,葛家军动作迅速,长矛手弓箭手井然有序。
两千多名葛家军将士分左右两侧将朱友恭的这五百多人迅速包围起来。
朱友恭的人感觉出来不妙,这五百余人开始聚拢作防御队形。要命的是这些人挖矿的挖矿、拉车的拉车、运炭的运炭,他们都想着炼铜发财,有的人甚至将配刀都扔在了营帐内没有带在身上。
而葛家军长矛矛尖闪亮,弓箭手弯弓搭箭,纷纷瞄准了众人。朱友恭站了出来:“葛从周,你什么意思?”
葛从周骑在马上,他一拽马缰:“奉梁王之命,擒拿叛贼朱友恭入京!”
此言一出,朱友恭与手下大吃一惊,朱友恭有些心慌:“我忠心效忠义父,为义父探的如此宝藏,何来反叛之说?”
葛从周身边的副将潘大愣再也忍耐不住,他拔出腰间两把巨斧大喝一声:“呔!犹那友恭小儿!黄陵山乃梁王陵寝风水所在,你挖了黄陵山便是断了梁王风水,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朱友恭吓得一个哆嗦,古人对风水一说极为重视。这黄陵山怎么就成了义父陵寝风水所在了?他猛地想起小皇帝曾经跟他说过的话,小皇帝告诫过自己,这铜矿关系大唐龙脉,万万挖不得。
当时自己被金钱迷住了眼,根本就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小皇帝指的就是义父陵寝,这陵寝原本是大唐皇陵所在地,是义父将其霸占后做了自己的陵墓。
想到此处朱友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知道朱温的脾气。自己犯下此等重罪,回京后不是被下油锅就是千刀万剐。
他的腿开始哆嗦起来,这富可敌国的财富没想到竟然是个命劫。而自己猪油蒙了心,当时为什么就不仔细打听清楚呢。
猛地朱友恭拔出腰间佩剑,回身对身后手下大喊:“将士们,我等已犯下大罪,投降亦不能免,咱们拼啦!”
朱友恭手下也都知道死罪难免了,众人抄起家伙当真反了。
葛从周骑在马上,他不紧不慢的伸出左手一挥:“放箭!”
嗖嗖嗖。。。箭如飞蝗,葛家军的弓箭手纷纷开始射击,朱友恭手下冲在最前面的几十人纷纷倒地,剩下的自知难以幸免,继续不顾性命的往前猛冲。
潘大愣左手持斧提疆,右手用斧背拍打了一下马屁股。胯下枣红马嗖的一声窜出去,迎面冲上来一名朱友恭的手下。潘大愣右斧挥出,将对方脑袋砍了下来。
葛家军长矛手步步为营,不断缩小包围圈,向着朱友恭手下冲去。长矛足有一丈长,众人挤在一起往前一步一步踏过去。朱友恭手下拿着的都是配刀,根本砍不到对方身上,许多人被长矛生生的挤死,长矛将对方透胸而过。
这种地毯式的碾压战术太过血腥,朱友恭手下登时血流成河。他们来伊阙县根本就没想过会打仗,随身携带的不过是一些配刀、短剑之类的短兵器。遇到战场上这种长矛,只有挨打的份儿。
况且他们面对的还是以勇猛著称的葛家军,不到半日时间,朱友恭五百手下被屠戮殆尽。只剩下身边几十名手下还在垂死挣扎。
“嗬!”葛家军两千多人踏着地上的尸体将朱友恭这几十人围在中间,众将士大喊一声:“嗬嗬!”
呐喊声在战场上一是能够起到震慑敌人的作用,再者也能壮胆。两千多人一起呐喊,朱友恭等人脸色大变。
潘大愣嫌在马上杀得不够痛快,他翻身下马手持双斧在人群中砍瓜切菜一般将朱友恭手下这几十人又杀得仅剩下六七人。
朱友恭等人对潘大愣的悍勇吓破了胆,这人打起仗来简直所向无敌。
潘大愣瞪着一双似牛一样的大眼,双斧琤琤相击:“朱友恭小儿!拿命来!”
朱友恭吓得退了一步,握剑的手抖个不停。他身边几个手下互相对望一眼,彼此一点头,一齐嗷嗷叫着冲了上去。
“来得好!”潘大愣大喝一声,右手斧头对着冲上来的一人直劈而下。
那人吓得举刀横挡,当!的一声,斧头竟然将那柄黑背大刀劈成两段。这一斧余势未衰,斧刃劈中那人天灵盖。那人头颅粉碎,登时毙命。
潘大愣左手斧子又挥出去,将一人劈死。接着双斧耍花枪一般冲上去稀里哗啦一顿砍,朱友恭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倒了下去。
潘大愣浑身是血,龇着牙瞪着朱友恭:“来啊!你这卑鄙小人,尝尝你爷爷俺的斧头!”
朱友恭浑身发抖,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手中长剑当嘟一声掉在了地上。旁边士兵长矛纷纷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潘大愣仰天大笑:“哈哈哈。。。不曾想你这厮如此窝囊,你也配与爷爷我交手,呸!”
第三十四章 泼妇骂街
沉重的木枷扛在肩上,叮当响的锁链套在脚上。朱友恭怎么也没有想到,风光无限的自己会落入这般田地。
他带来的五百多人,无一生还全部被格杀。对于这种残酷的场面他已习以为常,朱温屠城的事都干过,这对他来说不足为奇。
朱友恭得罪过葛家军,所以葛家军的士兵对他的态度非常不友好,他被推搡着扔进了囚车。
潘大愣,这个铁塔一样的男人对朱友恭嗤之以鼻,他没有想到朱友恭是如此的胆小懦弱。
他本想与朱友恭大战三百回合,谁知这厮如此不顶用,潘大愣对这种无耻小人更是鄙视。
“葛将,这厮怎么处置?”潘大愣提起一边瑟瑟发抖的南霸天。
葛从周道:“南县令,这黄陵山乃是梁王陵寝灵气所在之地。你身为伊阙县长,勿需看好此地,若有人敢私采盗挖,你狗头难保!”
南霸天早已被满地尸体吓掉了魂,瑟瑟发抖的蹲在地上:“下、下官遵命。定、定然不会让宵小之徒占了此地。”
心中却暗暗叫苦,这黄陵山占地如此之广,谁能看守的住。守着坐金山不能挖,这可真是要人命了。
葛从周押着朱友恭,一路向北,往洛阳京城方向而去。
李柷乔装打扮,带着有为何段虎等人出了宫,他们一行人来到翡翠巷,寻找能骂街的泼妇。
翡翠巷沿街商品琳琅满目,都是市井之徒。大唐开放,也有许多老妇为贴补家用在街上摆了个摊买些生活用品。
李柷找的就是这种人,前面一妇人,柳眉倒竖,一脸横肉,看面相不似善与之辈。
李柷踢了有为一脚:“有为,你上,惹那妇人试试,看她骂人技术如何?”
有为极不情愿的走了过去,那恶妇是个卖猪肉的,这个时代猪肉又骚又膻,也就是一些穷苦百姓偶尔买来打打牙祭,一般的富贵人家不屑吃这个的。
“你这猪头怎么卖?”有为走过去指着摊桌上放着的早已褪好毛的猪头。
那妇人五大三粗,看来了主顾,倒是一脸热情:“哟,客官您可真识货,这猪头二十文钱便可拿去。”
有为围着这只猪头左看右看:“这猪头不好,不值这个价。”
杀猪妇不乐意了,把眼睛一瞪:“说啥咧,这猪头肥瘦相间,褪毛干净,哪里不好?”
“长得丑,你看,此猪头招风耳、塌鼻梁、獠牙嘴是死鱼眼,与你倒是三分相像。”有为插着腰说道。
李柷在不远处差点喷了出来,他确定有为这是在作死了。
果然那卖猪恶妇跳了出来:“哪儿来的疯子,敢在这消遣老娘。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老娘是谁!”
有为牢记使命,寸步不让:“你个满脸横肉的老妖婆,一脸克夫相的恶妇,我”
那妇人气的七窍生烟,指着有为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遭瘟的赖汉,哪个裤裆没缝好漏出来的你”
很快有为便败下阵来,这种市井悍妇,言语粗俗,污言秽语骂的污秽不堪,有为根本没有还口的机会。
厉害!李柷心中暗叹,这时他带着段虎等人走了过去。
那恶妇一看对方人多势众,李柷又衣着华丽,当下立刻老实了:“官人你这是?“
李柷从怀里掏出一串铜钱扔了过去:“本公子看你口才不错,这便跟我走,去骂一个人。骂得好,骂的痛快,还会大大有赏。“
恶妇大吃一惊,居然还有这种好事?骂街还有钱赚,一时惊的说不出话来。
被骂的狗血淋头的有为道:“刚才只是试探你,你合格了。待回带你去一官人府上,你莫怕,我家公子官人不敢惹,你尽管开骂便是。“
恶妇看着手里的铜钱,犹自不敢相信。
“你叫什么名字?“李柷问道。
唐朝银子并不是主流货币,人们交易还是用铜钱和绢帛。那恶妇掂着手中的铜钱,喜滋滋的道:“旁人都叫俺杜三娘,骂人这事包在俺身上,保公子满意。“
正说着,前面俩人吵了起来。原来是一尖嘴猴腮的刻薄妇人与一卖草鞋的摊主互骂了起来。
市井小民,在翡翠巷骂街每日都会上演,那刻薄妇人正骂的带劲,被段虎提到了李柷面前。
原来这妇人无姓名,人都叫她莫大嫂。莫大嫂骂起人来尖酸刻薄,甚是恶毒。
但再厉害的泼妇见到泼皮无赖也会害怕的不敢吱声,而李柷就是这条巷子最大的泼皮无赖。
有为走过去跟莫大嫂一解释,莫大嫂立刻眉开眼笑。这女人嘴碎,喜好嚼舌头,倒也认识不少悍妇。于是李柷让莫大嫂将她们全部带来,每人赏了一袋铜钱,让她们跟着自己去骂街。
七八个泼妇喜上眉梢,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种好事。泼妇骂街还能赚钱,有好事者更是摩拳擦掌,说自己近些日子没动嘴,有些技痒,感情这些人骂街还骂上瘾了。
出了翡翠巷,离裴枢府还有一段距离。李柷也不知道张文蔚有没有将莫龙他们请过去,时间尚早,他们转过两条街,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在京城算得上是奢华府邸。
李柷看着门匾上的两个大字柳府‘,转身对有为道:“有为,这谁的府邸,如此气派。”
有为这厮以前经常在外走动,认得是宰相柳璨的府邸:“主人,这是当今宰相柳璨柳大人的府上。“
一听柳璨,李柷气不打一处来,他与李振正是白马之变的刽子手之一。
柳璨,家境贫寒,后入仕途为昭宗赏识。宰相崔胤被朱温所杀,于是授柳璨谏议大夫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拜相。
旧唐书称柳璨为“妖徒”。新唐书把柳璨的事迹列于“奸臣传”之中。
“来来来,你们几个过来,“李柷招呼那几个泼妇。
几个泼妇来到跟前,李柷指着柳璨府:“你们几个,先在这里练练嗓子,将这柳璨柳大人先给我臭骂一顿。不管骂什么,骂的精彩,骂的有趣,我都会重重有赏。”
几个泼妇面面相窥,有些害怕。毕竟是宰相府,除非活腻了敢开骂,有人想开溜。
有为站出来来住她们:“你们尽管骂,出了事我家主人担着,你没看我们带着这么多兄弟们。谁要是敢跑,休怪我们不客气!“
说着段虎等人抱着胳膊将这几名泼妇围了起来。
泼妇们都是欺善怕恶见钱眼开的主儿,他们看着凶神恶煞的段虎等人拦住了去路,知道逃脱不开。那杜三娘摸了摸兜里的铜钱,一咬牙骂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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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安娜雨季、梁可凡打赏。
梁可凡是我一个作者朋友,她新书正在筹备中,等以后有机会我在书中推荐一下。
第三十五章 臭不要脸
“柳璨,你给老娘滚出来,你那晚怎么跟老娘说的。你说你会来娶俺,还八抬大轿,怎么,提了裤子想不认账怎么着!你个臭不要脸的!”杜三娘六十有余,本就貌丑如猪,这年纪更像是老橘子皮,她一开骂,立刻引来无数人围观。
李柷在一旁笑的乐不可支,他应该把张婉兮也带来,让她看看热闹。
杜三娘这么一开骂,莫大嫂几个泼妇撸起袖子唾沫横飞的跟着开始了。
这个说柳相爷吃饭不给钱,那个说柳璨逛窑子欠了一屁股债,她们不想想堂堂宰相会缺那点小钱。
重赏之下,必有勇妇。连年征战,百姓早已没了活路,李柷给的铜钱足够几年的生活开支。
这笔巨款之下,命都可以不要,何况骂街。
现在的大唐已非昔日,文官已无往日地位。在这个靠武力说话的时代,百姓们不再像以前那样怕文官,却更怕武将。人命如草芥,武将动辄刀枪,一刀杀了你你也无处申冤。
杜三娘这些人敢如此大着胆子开骂,是被李柷所逼。她们认为李柷是某位沙场将军,大概这柳璨得罪了此人。
相爷怎么了,百姓们亲眼见那些礼部侍郎,户部尚书的,被梁王手下当街骂的狗血淋头,一句话都不敢回嘴。
柳璨正在院中看书,他看的是李白的诗集。正悠哉悠哉中,猛听得院外有人对他破口大骂。
骂他的还不止一人,仔细一听语言之粗鄙,骂人之恶毒当真亘古未有。
“好大的胆!刘管事,什么人如此辱骂本官!”柳璨几乎气炸了肺。
管事,乃是当时管家称呼。这时一下人慌慌张张跑了过来:“相爷,外面几个泼妇在口出秽言辱骂相爷。为首的是一个公子哥摸样的人,还带着几个手下。”
柳璨一听更是大怒,谁人这么大胆,竟然敢当街辱骂当朝宰相,是不是活腻了。
“带上家丁,随我出去看看!”柳璨扔掉书本,这便要出门。
刘管事带着几个家丁,拿着木棍就要冲出去。
刚到门口,柳璨突然心中一动,普天之下敢当街骂自己的没有几个,难道这人是大来头?
“慢着!”柳璨叫住管事:“切莫急躁,刘管事,你先开门,待我看看是何方神圣!”
刘管事缓缓打开大门,柳璨先是悄悄探出了头,突然他脸色大变。
“就是他!”李柷看到柳璨露头,那几个泼妇手中烂菜叶子臭鸡蛋一股脑儿扔了过去。
柳璨慌忙关上大门,依着门框吓得呼呼直喘粗气,旁边刘管事吓了一跳:“相,相爷,门外那人是谁啊,待小的们出去将他们乱棒打出。”
柳璨把眼一瞪:“闭嘴,此乃当今天子,休得莽撞!”
“啥?!”刘管事吓得手中棍子掉在了地上。
柳璨摸着自己的额头:“羞死老夫,羞死老夫也!堂堂天子竟行这大失品行之事,先帝啊!”
门外传出李柷的大笑:“哈哈哈哈,好玩好玩,走,咱们去下一家。去裴枢这个王八蛋府上去,你们几个记住了,给我骂死那个裴枢!”
突然门外没了动静,柳璨从门缝看出,只见除了一群指指点点的老百姓,李柷等人早已没了踪影。
李柷很开心,柳璨这家伙早晚也得除去,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自己这么一闹,这柳璨肯定会去找朱温诉苦,这昏君的名头就更响了。
转眼来到裴枢府上,李柷也没敲门,而是直接用脚说话。他一脚将裴枢府门踹开,带着众人浩浩荡荡的闯了进去。
“我这次先礼后兵,先进去找裴枢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