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疯王-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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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器圾对他们的要求也很简单,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之内,能在山林里跑出二十里远就算合格了。
这个操练方法和考核标准很奇怪。
为什么要在山林里疯跑呢?
难道,这是在锻炼他们的逃跑能力?
如果在战场上看见敌人就往山里跑,敌人还真追不上,因为没经过这种操练的人,根本不可能一个时辰之内在山林里跑上二十里。
不过,未战先逃,这样,不好吧!
这些青壮根本就不明白为什么要练这个,他们只能在李万雄的督导下,疯狂的跑,不停的跑,跑累了就休息,休息完又继续跑。
刚开始几天,这些青壮真被折腾的够呛,不知道多少人跑着跑着就抽筋倒地了,有的甚至一倒下去就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吓死个人。
不过,挨过几天之后,他们也逐渐适应了,一个时辰不说跑二十里,跑个十来里还是不成问题的。
有了这个基础,再疯狂操练一番,达到一个时辰二十里,貌似也不是很难。
第54章 矿监大人疯了
一个多月时间匆匆而过,发财的日子,终于到了!
这天一早,朱器圾便带着赵正道父子打马匆匆往西北方向的大巴山中奔去,经过李家村,他们并没有停留,而是沿着山间小道,一直往深山中奔去。
不知绕过多少山谷,也不知经过多少关卡,半个时辰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一个庞大的山谷中。
这山谷中的田地并不多,大概也就千来亩的样子,倒是院落多得出奇,密密麻麻的,恐怕一千家都不止。
这里就是李家屯,他手下青壮的聚居地。
此时,李万雄已经带着六百青壮在屯子正中的校场排的整整齐齐,等在那里了。
如果光看阵列,这些人貌似还有那么点军队的样子。
不过,如果光看他们的装扮,那就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
惨不忍睹!
这些人穿的都是流民独有的布条装,而且,由于天气还比较冷,他们身上是裹了一层又一层,看上去,简直就如同一堆碎布包在身上一样。
朱器圾跨下马来,走到李万雄跟前,仔细看了看他脸上的泥块,又拨开他的乱发,看了看隐藏在他背后的刀柄,这才点评道:“衣服是没问题了,就是这脸上的泥块太明显了,流民,应该也不会故意往脸上抹泥吧?还是把脸上的泥块擦掉吧,只要脏得看不清脸就行了。”
李万雄闻言,连忙往脸上使劲搓了几下,随即朗声道:“听到没,都把脸上的泥块擦掉。”
“哗啦”,一阵搓脸声响起,六百余人的动作几乎整齐划一,很快就把脸上的泥块擦掉了。
朱器圾见状,皱了皱眉,随即朗声道:“到了西峡你们可不能显得这么训练有素,都坐地上看看,你们当流民的时候是怎么坐的,就怎么坐。”
“哗啦”一声,六百余人几乎同时坐了下去,动作还是整齐划一。
不过,坐下去之后,场面就有点乱了。
有些人,是面对面,坐一圈。
有些人,是背靠背,坐一起。
有些人则是干脆躺地上,躺得横七竖八的。
朱器圾见状,又沉思了一阵,这才点头道:“记住,要乱,越乱越好,行了,就这样,出发吧。”
李万雄闻言,蹭的一下从地上蹦起来,大喝道:“一窝蜂,跑起来。”
“噼里啪啦”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六百余人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往山林中涌去。
他们那阵型是彻底乱了,他的速度却是快得出奇。
朱器圾见状,不由摇头叹息一声。
唉,忘了跟他们说了,得装出有气无力的样子。
流民,哪能这么有力气,在山林中疯跑啊!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这群“流民”便出现在西峡西北面的山林之中。
李万雄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远处的西峡县城,这才下令道:“三三两两,去城门附近转转,就跟以前一样,跟人讨吃的,讨不到,就挖点树根,吃完再回来,记住啊,一次不要出去太多。”
说完,他便躺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这天,西峡县城外面又出现了流民,西门和北门外面都有,三三两两的,数量好像并不是很多,不过,却是源源不断,旧的走了,又有新的出现。
西峡县令收到消息,当即便写了封官函,命人送往郧阳,同时还派人跑去城中的大户人家,希望他们能捐点粮食,在城外开个粥场什么的。
这些流民,只要不往县城里涌就好,至于城外,随他们去晃荡。
这些年来,县城的居民对于流民的出现也习以为常了,心善的,还会专门去施舍些吃的,心不善的又或本身就穷的,那就只当没看见了。
一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城外的流民都老实的很,直到夜幕降临,也没见一个要往城里闯的,一切,好像都很正常。
西峡县令还是根据老规矩,让人把四面城门全关了,又派了些乡勇,举着火把,轮流在城墙上守着,然后,便没去管了。
直到三更半夜,一切好像还很正常,城外根本就没有一点动静。
但是,三更的梆子声过后,城外就不正常了。
很多鬼鬼祟祟的身影正猫着腰摸黑往西面的城墙涌去!
“噗噗”几声轻响,几个裹了布的铁钩挂上城墙,紧接着,一连串的黑影便如同蚂蚁上树一般窜到城墙上。
李万雄一马当先,无声无息的摸到城墙上那举火把的汉子后面,举起手中的大木棒子“嗙”的一下直接将人击晕,然后便一手接住人,一手接住火把,将那汉子轻轻放在地上。
等他做完这一切,手下一队精锐也摸过来了。
他直接将火把交给一个手下,随即便带着其他人摸进城门楼里,一顿大木棒子敲下去,将里面躺那里准备接班的乡勇全部敲晕在睡梦中。
紧接着,他便命人将所有乡勇一绑,又往人嘴里塞了些破布,这才跑下城墙,悄悄将城门打开一条缝。
“哗啦”,不知道多少黑影涌入城中,直奔矿监梁忠的府邸而去。
梁忠府邸的十余个护院对于李万雄他们来说那也是一盘菜,不到一刻钟功夫,什么看门的,护院的,睡觉的,全部被他们敲晕绑了,甚至就连丫鬟和老妈子都被他们捂住嘴,直接绑了,塞上了破布。
梁忠也是在睡梦之中被一棒子敲晕,失去了知觉。
一切都很顺利,他们甚至都只是在主殿大堂四周的墙上敲了一阵,便发现了隐藏在主位大茶几后面的密室入口。
至于机关,也很简单,只要将挂大茶几上的画卷掀开,抓住隐藏在后面的绳子用力往下一扯,入口处的挡板“嗖”的一声便打开了。
李万雄举着火把走进去一看,整个人却是瞬间呆住了。
尼玛,密室四周的墙边全是箱子,密密麻麻的,里面的银子怕不有上百万两!
这下,他真有点懵逼了。
因为他只带了六百余人啊,就算每人扛一千两,那也之能扛走六十余万两啊!
怎么办?
他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咬牙下令道:“快,每人倒一千两,扛着,跑回去,一个个来,速度快点,不准多拿啊!”
这会儿大号的银箱子差不多都是装一千两的,打起包来倒也简单,只要打开箱子,往布包里一倒,然后拽住布包的口子,往肩膀上一扛,然后便撒开脚丫子跑便成。
六百余人,花了不到两刻钟时间便全部满载而归,临走的时候,李万雄甚至还不忘帮梁忠把机关复原,把大茶几推回原位!
第二天一早,梁忠被闻讯赶来的县衙捕快松开反绑双手的布条之后,便有点不正常了。
他直接将所有人轰出主殿,打开机关,窜进密室一看,整个人便疯了。
六十多万两啊,他贪了好几年,一晚上就被人抢去了一大半!
谁他吗说一府矿监一年最少能贪上百万两,上面大大小小的管事太监都要层层孝敬,上下打点,他贪墨所得大部分都要花费在这上面好不好,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在这矿监这个肥差上一坐就是好几年!
矿监大人疯了!
疯到见人就骂!
疯到胡言乱语!
疯到。。。。。。。
一时之间,整个西峡县城也宛如当初的浙川县城一般,疯言疯语满天飞。
第55章 疯王遇险
银子到手了,而且,数额超乎想象!
朱器圾是天还没亮就收到消息了,不过,黑灯瞎火的,他也不可能跑去看。
第二天一早,天刚开始放敞亮,他便带着赵正道父子打马匆匆往李家屯赶去。
大约半个时辰后,李万雄的院子里。
朱器圾看着堆积如山的银袋子,整个人都兴奋得有点颤抖起来。
六十多万两啊,他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堆一起!
这下发财了,这下真发财了。
果然,要论“赚钱”,什么都没抢来得快!
他激动了一阵,这才转头问李万雄道:“你说那死太监那里还有将近一半没拿来?”
李万雄略带遗憾道:“是啊,为了安全起见,我只能让大家每人背上一千两赶紧跑,要想将那死太监的密室全搬空,每个人差不多要背两千两啊,很多人估计扛这走都费劲,又怎么跑呢。”
朱器圾微微点了点头,略带癫狂道:“嗯,你做的很好,这次,能拿过来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至于剩下的,有机会,我们下去再去拿!”
还去“拿”!
小王爷,您真敢想啊!
李万雄愣了一阵,这才弯腰拿起一个银锭子,指着侧面道:“王爷,您看,这死太监在上面做了标记。”
朱器圾接过银锭子一看。
卧槽,这死太监还真是奸诈啊,竟然用利器在侧面刮了道深深的凹痕。
他有些恼火道:“每个上面都有吗?”
李万雄点了点头,无奈的道:“应该是每个上面都有,我都检查过几袋了,都是在相同的位置。”
踏马的,这个死太监,真他吗闲得蛋疼!
天天跑密室数银子是吧?
本王让你没银子可数!
朱器圾气呼呼的捏着银子考虑了一阵,这才咬牙道:“先送艾家坊,让铁柱刻个模子重铸一下,再分批送到李家村,装了箱,再用马车偷偷运到王府去。对了,铸完给每个青壮发十两当辛苦费。”
这铸银子并没有什么太高的技术含量,就是私铸违法而已,他都准备造反了,这点小事自然不放在心上。
他又站那里想了一阵,随即略带疯狂道:“对那死太监的监视不要停,有机会,我们再去干一票!”
李万雄闻言,不由目瞪口呆。
真的还去抢啊!
下次,肯定就没这次简单了,搞不好会出事的!
朱器圾其实并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但是,放着几十万两脏银不去抢,他真有些不甘心,要知道,他这会儿一个月也就能赚十多万两,那可是相当于他三四个月的收入。
不过,西峡那边传来的消息却不是很好。
梁忠这家伙虽然不敢把几十万两脏银被抢的事情上奏朝廷,但是,他却能利用矿监的身份,到处发疯骂人,逼得人给他想办法,保护他府邸安全。
他疯起来那也是县令都骂的主,他逮着西峡县令不知道骂了多少顿,搞得整个西峡县城都风声鹤唳的,不但城墙上守夜的乡勇数量明显增多,晚上,梁府四周也多了几队巡夜的捕快和衙役。
这种情况下,想要再无声无息的潜进西峡县城去抢,明显是不可能了。
如果硬闯,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毕竟,偷偷摸摸潜进城,跑那死太监府里“逛”一圈,顺带抢的财物,最多也就能算个打劫,只要梁忠不敢上报几十万两的金额,朝廷就不会当大案来办。
如果是强行冲进县城去抢,那就有聚众造反的嫌疑了,朝廷很有可能会派官兵来围剿!
还好,实行一条鞭法之后,县令,那也不能免费征召壮丁服劳役了,城墙上守夜的,晚上巡夜的,那都得掏钱,而且,还是县令自掏腰包。
这样整了半个多月,县令都有点扛不住了。
每天几十上百人的吃喝那都是几两银子啊,不是贪官污吏,谁扛得住!
卧槽尼玛啊,你个死太监,府邸失窃本官派几个捕快给你去查不就行了,你他吗还要我掏钱守城、巡夜,你去死吧你!
于是乎,城墙上又恢复了原状,巡夜的人也不见了。
梁忠貌似也过了癫狂期,不再胡乱发疯骂人了。
杨忠和再次去交“月租”的时候,朱器圾又忍不住乔装打扮了一番,来到了西峡县城。
一行五人,头戴围了圈黑纱的竹斗笠,在店小二的引领下往福运酒楼二楼走去。
原本,一切还算正常,但是,刚走到二楼,朱器圾却被一阵诱人的唱曲声吸引,忍不住往包厢对面的围栏雅座方向望去。
卧槽,好漂亮的小姑娘!
这模样,这身段,都快赶上范心怡了,要不是她穿的是粗布麻衣,估计,气质也能赶上范心怡。
这年头,酒楼里唱曲的很多,但是,长这么漂亮的,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他忍不住站那里“欣赏”了一阵,直到后面的赵正道轻轻咳嗽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转身往包厢里走去。
梁忠府邸貌似一切如常,甚至,护院都没增添一个。
这家伙,收了刘忠和的银子之后,还是关上主殿大门,一个人在里面倒腾,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这,也太不正常了。
朱器圾坐下来,端起酒杯仔细思索了一番,这才问道:“万雄,最近,梁忠府邸附近有没有出现什么生人?”
李万雄微微摇头道:“没有,他府邸四周一切如常,并没有出现什么扎眼的生人。”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这家伙不长记性,被抢了一次,这么快就忘了?
不可能啊!
那可是六十余万两啊,不是六十两!
众人吃饱喝足之后,直到梁忠累得跟条狗一样从主殿里摇摇晃晃的走出来,坐上了去矿监衙门的马车,这才带上竹斗笠,出了福运酒楼,往城外走去。
这一路,朱器圾都在思考一个问题。
是什么让梁忠这么有恃无恐呢?
一行五人,出城往南走了将近一里,还没取到隐藏在小树林里的马呢,李万雄突然停下来低声道:“王爷,我们被人跟踪了。”
啊?
被人跟踪!
这还真是头一回遇着。
朱器圾忍不住停下来,转身看向身后。
“嗖”的一声,一个凹凸有致的身影突然从他们身后不远处的草丛里窜出来,拔剑娇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是那唱曲的小美女!
我们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抱歉,不能告诉你,就算你长得再漂亮也不能告诉你。
朱器圾干脆来了个沉默是金。
那小姑娘见他们都不吭气,忍不住再次娇喝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刚是在窥探梁公公的府邸,说,上次梁公公府邸被劫,是不是你们干的?”
呃。
被发现了!
难怪李万雄没发现什么可以人物,原来这小姑娘就在他们包下的酒楼里唱曲。
这是典型的灯下黑啊!
这下有点麻烦了,人家十有八九是官府派来查案的,就是不知道是刑部派来的,还是河南提刑按察使司派来的。
他愣了一下,这才低声道:“赵伯,要不你上去试试能不能将这小姑娘击退?她很有可能是官府派来的,小心点,别伤了人性命。”
赵正道闻言,和李万雄对望了一眼,随即低声道:“国梁,你上去试试。”
小王爷不懂这些,他可是清楚的很,刚小姑娘身边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