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大忽悠帝-第4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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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所以，被吓哭的，被吓尿的，不计其数，那股子乱劲儿就别提了。
　　“粗话的，孙伯符这么爷们么？说炸城就炸城？”
　　迫不得已，宋建终于“请出了”马铁，并且让人站在“城墙”上大声喊话，说是孙策如果再炸，他们就要把马腾的家眷们先杀干净。
　　“跟哥比狠是吧？来来来，我杀一个，你杀一个。只要你敢杀一个，哥就敢杀你一城！”
　　说罢这话，孙策弯弓搭箭，直接把站在“城墙”上喊话的那位给撂倒了。
　　“这个孙伯符这么暴躁吗？不会是疯的吧？”
　　那么多人看着呢，自己要是一点表示没有，会不会显得太怂了？这让手下的兵士怎么看？城里的百姓怎么看？还有花花草草怎么看？
　　然而宋建攥着刀把，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还真就不敢抽出来，往马家的人身上砍。
　　好在孙策也没有“得理不饶人”，撂倒“城墙”上那一个“喊话的”之后，转身便下令收兵回营，如此才使得宋建松了一口气。
第７４３章　昌吉城下的和解
　　……………………………………
　　有台地，有河道，先前“易守难攻”的交河城的确能给人带来不少的安全感，然而在霹雳弹面前，这座在黄土台子上挖出来的城池，好像显得没那么坚固了。
　　孙策又开始趴窝了，但是宋建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有的部下想要劝慰宋建，说孙策一定是害怕马家家眷被杀，所以才不敢再进攻了。也有的部下想要提醒宋建，说先前炸城的时候是啥样儿，咱们都看见了，孙伯符要是发起疯来，还会顾忌马家家眷的死活？
　　有的部下就反驳了：“那他现在为啥又不进攻了？”
　　也有的部下就解释说：“他此时不进攻，一定是在等天雷。等他有了更多的天雷，说不定下一次就真的把交河城炸平了。”
　　部下们吵吵闹闹的，使得宋建一刻也不得安宁，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的心态已几近崩溃，交河城再也无法给他带来一丝一毫的安全感。
　　与此同时，交河城中还传出很多的流言，其中最多的一种是说城外的大军，不仅仅是朝廷派来的，更是圣天尊派来的，所以说，他们就是货真价实的“天军”！而宋家兄弟则是邪魔所变，居然还胆敢反叛咱们大汉，天军必然会用天雷收拾了他们，而且死了都不算完，魂魄在冥界还要被丢进火湖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然后，内外交困的宋建居然想到了见多识广的黄叙，亲自登门，请求支招。
　　黄叙说：“都到这会儿了，我能有啥好招儿？就凭孙策那个狗脾气，你敢向他投降吗？搞不好他一见面，就先把你的脑袋给咔嚓了。”
　　宋建只得连声焦急地问：“那咋办？那可该咋个办嘛？”
　　黄叙又说：“那还能咋办？趁着孙策兵少，围不了城，宋太守还不赶紧偷个空儿，跑了算球。”
　　往哪跑？
　　肯定是去昌吉，找自己的兄弟宋毅了。
　　可是就凭孙策这个架势，昌吉肯定也挡不住呀，到时候又该咋办？
　　要是真挡不住了，那就离开新州，去乌孙。反正当初就是乌孙大昆弥派人来拉你们入伙，一起对付马寿成的，到了这会儿，他们总不能对你们兄弟不管不顾，不讲情面吧？
　　看样子，也只有如此了……
　　于是乎，宋建趁着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带着一众心腹，偷偷溜出了交河城西门。这个时候肯定不能带军队了，因为动静太大，但是又必须带上马家家眷，因为这是保命符。然而马铁这娃不老实，几次使坏，差点喊破宋建等人的行踪。原本宋建想宰了他，但是前来帮忙的黄叙说这只小马不能杀，杀了他，咱们手里就会少一张大牌。
　　“太守先走，我来看押这只小马。”
　　然而便在此时，远处的夜色里突然传来隆隆的马蹄之声，似乎是汉军的追兵赶来，宋建居然连黄叙也不管不顾，只带着自己的一众心腹和马家家眷便撩腿蹿了。
　　…………
　　交河城终于开门了，走在被炸的坑坑洼洼的街道上，孙策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城中的百姓畏畏缩缩，却又忍不住指指戳戳。
　　“看见没，这位就是把咱们交河城炸了半拉的大汉将军，听说还是个师长呢！”
　　“师长？那是多大的官儿？”
　　“很大！很大很大！听说人家还管圣天尊喊叔父呢！”
　　于是，孙策便有了一个外号，可不是什么“小霸王”，而是牛叉哄哄的“炸半城”！
　　接下来孙策并没有立刻追击宋建，而是先收复了车师与龟兹之间的焉耆郡，并且派人与马休取得了联系。在这期间，牛敢从凉州发来的后续部队也源源不断地到达，Ｂ级军团接替了孙策留下的守城部队，旅长胡遵又带着留守部队由伊吾出兵，走山北，收复了已经划归到“昌吉郡”的，原本的“车师后部、戍部侯城”等地，使得整个新州，除了“昌吉城”之外，已经全部插上了大汉鲜艳的红旗。
　　马休率军赶到车师郡，见到孙策的时候差点咧嘴大哭，孙策赶上前去，将这个“兄弟的兄弟”一把搂在怀里，狠狠地拍了拍肩膀，又立刻命人把被救回来的马铁带过来，好让他们兄弟尽快相见。
　　先前马铁被黄叙所救，在孙策这里一直表现的像个“小大人”，颇有几分父兄豪迈之气，可是现在，与自家二哥一相见，便再也装不下去了。于是，小哥俩抱头痛哭，嗷嗷的，拦都拦不住啊！
　　在这之后，孙策带着马休、马铁，出兵昌吉城，与胡遵所部汇合之后，将宋家兄弟都堵在了城中。
　　…………
　　原本宋建赶到昌吉城之后，立刻便想与兄弟宋毅一起往乌孙蹿，但是宋毅不乐意走。一来是他不相信孙策有兄长说的那么厉害，二来，之前为了防备乌孙和北匈奴、西鲜卑这些势力，马腾将昌吉城打造的最为高大坚固，抛石机与床弩、车弩之类的玩意儿，昌吉城也是应有尽有，给予了宋毅极大的信心。
　　再说了，乌孙是啥地方呀？
　　连房子都不会盖，穷的只能住帐篷，整天跟着马群羊群到处溜达。咱哥俩要不是为了过上更好的日子，干吗要收拾马寿成啊？好好的当咱们的太守不好么？
　　“可是孙策要是打过来，咱们别说过好日子了，连性命都难保！”
　　“他不是还没打过来嘛！”
　　这倒是实话，孙策这会儿正派兵收拾别处呢。宋建虽然没信心，但是宋毅却信心百倍，居然还派人去通知乌孙，要他们派兵马过来，支援一下，与自己里应外合，夹击孙策。等这事儿办成了，回头可以让乌孙少“上供”。
　　由此可见，宋毅不单有信心，还有点膨胀，真把自己当成了马腾的接班人，对待乌孙都想吆五喝六，颐指气使。结果可好，乌孙支援没等来，却先等来了“炸半城”的孙策，轰轰隆隆一通炸，然后宋毅就像他哥一样，没什么信心了。
　　再然后，马腾和他的老婆，还有小老婆们和大儿媳妇、大孙子……全都被带上了城头。
　　马休、马铁向孙策哭求，是说不能打，不能打。
　　宋建、宋毅向孙策要挟，如果孙策不退兵，他们就把马家的人挨着个儿杀光！
　　尽管杨阜先前早已提醒过孙策，可是事到眼前，孙策还是左右为难，无法决断。当然了，退兵是不可能的，不管怎么说，自己也不能违抗军令！所以孙策只能下令围城，既不进攻，也不撤退。
　　在这期间，宋建、宋毅又派人要挟孙策，而杨阜则主动出面，与之周旋，把好好的一场硬仗愣是打成了嘴炮。
　　好在孙策不用作难太久，因为……马超来了。
　　…………
　　昌吉城下，红旗招展，彩旗飘飘，一列列的车弩与抛石机被拉到前边，全部向着昌吉城头瞄了个准。
　　先前马超与孙策已经见过面了，也得知了自己进山之后新州所发生的这些事，可是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你孙伯符出兵帮我救老爹，没说的，够意思！可是你们汉正军趁我不搁家，一下子把新州的地盘全占了，这往后让我去哪儿混呀？
　　孙策自然不会与马超争论，也不会为自己辩白，只要他不开口，马超就还得记着他的好，欠着他的情，不能撕破脸皮。然后参谋长杨阜就说了，新州发生反叛，宋家兄弟必是受人指使，而指使他们的人，就是乌孙的大昆弥。
　　关于这一点，马超倒是不会反驳，因为这些原本就是事实，否则“纸糊的”乌孙为啥要在北山之中拼命阻拦自己，不让自己尽快赶回昌吉救老爹呢？
　　再然后，杨阜又对马超说，既然乌孙敢勾结宋家兄弟一同反叛，如此胆大妄为，不惩，不足以显示大汉天威；不惩，不足以震慑宵小之辈；不惩，不足以让孟起一吐胸中恶气！所以，陛下已经下令，命我第四师配合马州牧，一同出兵，覆灭乌孙！
　　明白了，自己往后的地盘应该就在乌孙“那嘎达”了，可是孙策他们要配合的是“马州牧”，而自己的老爹还在昌吉城中……一个棘手的问题终于摆在了马超面前……
　　回到眼前，马超翻身下马，带着马休、马铁和马岱一起朝着昌吉城跪了下来！
　　“大人在上，孩儿给您磕头了！大人日渐老迈，孩儿本当朝夕侍奉，以尽人子之道，奈何遭遇乌孙贼寇与宋家叛逆相互勾连，反叛朝廷。我们马家世代忠义，焉能只顾个人生死而弃置国事？今日大人落入贼手，孩儿无能，救不得大人脱困……但是孩儿愿在此立誓，日后必定杀尽叛逆贼寇，为大人报仇！”
　　说到后来，马超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往事历历在目，不管自己的老妈究竟是饿死的还是病死的，不管自己的老爹是不是只顾宠着他的新老婆，也不管自己的后妈是不是厌恶嫌弃自己，总归自己都是他们养大的，也无法改变是他儿子这一事实。
　　可是现在……不管是怨是恨，是恩是爱，都要永别了……尤其是城头上还有自己的大老婆和大儿子……自己也是身为人父，虽然一直征战在外，没顾上照顾他们娘俩，可是又怎能不牵挂？
　　对了，“大儿子”！
　　也许就是因为自己是大儿子，老爹才对自己要求严苛的吧……
第７４４章　乌孙人的好日子
　　……………………………………
　　“马家男儿，岂能向贼寇下跪？你们都给老子站起来！”
　　昌吉城头，马腾须发俱张，声色俱厉，然而此处离对面的军阵太远了，马超兄弟未必能够听清楚他的吼声，就像马超刚才说了那么多感人肺腑的话，他其实也没听清一样。
　　如此甚好，毕竟昌吉城里还有不少的抛石机与床弩，万一马超带着他的弟弟们赶到近前与自己说话，再被偷袭了怎么办？
　　其实自从自己被俘虏之后，马腾就已经知道自己能活下去的机会很渺茫了，当然，也不排除抱有“神兵天降，拯救自己”的幻想。而后他开始回忆自己的一生，前半辈子砍柴打猎，没被饿死已是幸运，更幸运的是自己还能娶到马超的老妈，给自己生了个大儿子，还有像儿子一样的闺女……
　　后来凉州多有反叛，自己应招入伍，虽然贼寇多是乌合之众，但是朝廷更加糜烂不堪，不值得报效，所以自己才趁势而起，也加入了反叛的行列。
　　可是，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朝廷好像忽然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一个王闹闹跑来凉州，搞风搞雨，上蹿下跳，偏偏凉州这些人还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马腾甚至想起了韩遂，那还是自己的结拜大哥咧。自己从前对他多有不服，只是迫于形势，才不得不与之结交，现在看来，他确实要比自己睿智，想的长远，看的透彻，所以他能去洛阳安身，而自己只能来新州搏命。
　　马腾也想过，新州虽然边僻，只要自己能够收服周边这些势力，做大汉西陲偏藩，也算不错，可是结果……呵呵，大意了。
　　眼下，马腾所能够再想的，就是让自己这些兔崽子如何活下去，可是除了仰仗朝廷之外，好像再也没有别的办法，既然如此，马家就必须是忠义的，自己那些兔崽子们也必须是忠义之后，如此才能抱紧朝廷的大腿，不至于遭受欺凌。
　　还有王闹闹，不管自己有多讨厌这个家伙，他都是自家的女婿，是“王骑大马”的亲爹……这个兔崽子，要是自己能像别的老丈人一样，堂堂正正的，狠狠的踹他一顿，那该有多解气呀？听说他在军中混的不错，都当上了南线副元帅，可惜这一次，能够领军来救老子的，却不是他。
　　对哟，莫非自己之前还在幻想的“神兵天降”，居然就是这个能把人气半死的女婿？
　　老子不用他救！
　　只希望马超他们遇到窘困之时，他能帮衬一把……
　　…………
　　“马家男儿，世代忠义，臣不负陛下，陛下必不负臣！”
　　马超等人不知听不听得到马腾的高呼，但是却看得真切，马腾最后的高呼将早已怒极的宋毅逼急了眼，于是下令，开始斩杀马家家眷。一个小老婆，又一个小老婆，还有一个是马超的大老婆，儿子还小，被宋毅从大老婆的怀里抢过来，硬生生摔到了城下……
　　马超一声悲鸣，腾身而起，便要冲向昌吉城，好在孙策先前陪着他一起给马腾磕头，此时连忙将他拦腰抱住，死不撒手。
　　“进攻！进攻……进攻！”
　　马超的手下都是骑兵，虽然有“投枪”这种利器，可是这个玩意也没办法用来攻城啊。何况昌吉城还有那么多的床弩和抛石机，若是骑兵上前，不是和送死差不多么？
　　然而马超的命令还是得到了执行，是第四师摆在城外的车弩与抛石机开火了……马超终于挣脱了孙策的搂抱，却是双膝跪地，朝着昌吉城头那一片火光没命地磕起头来。
　　“爹！……”
　　…………
　　孙策果然不负“炸半城”的名头，打下昌吉城之后，帮着马超一起收敛马腾的尸骨，还有马超的后妈，小妈，大老婆，大儿子……
　　第四军攻城之时，宋毅死于乱战之中，但是宋建与一众心腹却被孙策绑到马腾墓前，交给了马超。师督张瓒对此大为光火，还声言要向上边状告孙策，但是杨阜说这些人都是罪大恶极、死不悔改之辈。
　　“看看，他们到死都还在和我军将士扭打……师督再看看那一个贼逆，居然还敢尿了我军将士一身，这是想毒害我军将士啊……这就不能算是被俘了吧？他们顽抗到底，自寻死路，怪得了谁？”
　　然而宋建与一众心腹，几十口的性命，依旧难消马超心头之恨，他居然想要屠尽昌吉城。这一次杨阜可不敢再帮着说话了，要是孙策真的同意了马超此举，他自己被送去总督教部受审事小，恐怕整个汉正军在新州都会留下恶名，乃至整个朝廷在新州都会失去民心。
　　“孟起，百姓无辜……”
　　孙策刚一张口，马超便立刻怒吼道：“没有无辜之人！”
　　而后又听马超恨声说道：“我家大人在新州庇护他们，使他们免遭欺凌，教养他们，使他们学会耕作，还鼓励他们与内地通商，使他们用上好东西，过上好日子。可是他们呢？竟然与贼逆一起，背叛我爹……”
　　听到这话，师督张瓒也忍不住了，冲着马超吼道：“背叛你爹的是宋家兄弟，不是新州百姓！世道不宁，遭逢战乱，原本受苦最大的就是最弱小无助的百姓。身为朝廷命官，本该平靖地方，安抚百姓，这是你的职责，也是你的分内之事！可你竟然为泄私愤而想要迁怒百姓，对上，你有负朝廷信重，是为不忠，对下，你有负百姓期许，是为不仁，累得马州牧身后还要再遭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