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蒋干-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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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捋了下胡子微眯着三角眼苦笑道:“司马懿鹰顾狼视以其面相非忠臣也然易相之术博大精深变换万千实难有确凿之论。”
张任想了想道:“其若无日后叛乱之心又何必怀大才而不露家主以含混之词迫之其便屡下杀手岂不正显他叵测之心?”
我摇头道:“此到也不尽然司马懿曾数次拒绝曹操之征召只因他深知曹操有篡汉之心且生性多疑被逼投效后更得知有人对曹操言其鹰顾狼视之貌乃是反相故才如此隐忍至于要取我性命恐怕是欲除后患吧。”略微停顿了一下我继续道:“干虽不愿为曹氏谋划然日后只有适当取信重于曹操才可使司马懿不敢轻动倘若真是一计不出恐难保司马不借曹之手加害你我故干才欲于不失大节之处以施谋略也。”
张任释然地点头道:“原来如此只是不知家主有何妙计平河间之乱?”
“干虽略有薄才然眼下尚无军情消息又怎有计策?况且此后然身于虎狼之中以干一人之里又怎能从容应对?还望君兴能助我一臂只力同舟共济以赴难关。”说着我起身深躬一礼道。
张任见了忙上前阻拦道:“家主折煞在下了赐既跟随家主自当全身而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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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植的中军大帐之中***通明杨修随意地坐于一侧似笑非笑的道:“蒋子翼虽人称‘天机’然其昔日在丞相军中之时却无半分卓绝之才如今数年工夫忽名不亚于‘卧龙’、‘凤雏’实令人惊讶公子正可借此机会一试其能也倘若其真有大才亦可以此宣扬使子恒公子误为其已效力于公子逼蒋干而从。”
曹植皱着眉片刻才道:“子翼先生如此虽可效力于植然此法未免有些……况且以其之智到时怎能不明?如此实不如诚心以请为好再者其得刘备、诸葛、庞统、周瑜、元直等人推崇当不会仅有虚名吧。”
杨修听了少见的收起了那副有些傲气的表情神色凝重的想了想道:“公子所言虽不无道理但蒋子翼变化实太过蹊跷修总觉不甚放心至于逼其效力公子却不必介意否则日后若被子恒公子拉了去恐悔之晚矣而修则会把握其中分寸只令子恒公子误会蒋子翼即便智高常人却也不见得能事事皆明。”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不由微微撇了撇嘴。
曹植点了点头但仍忧心重重的道:“不过万一其真乃欺世盗名之人岂不坏了植之大事?”
杨修闻言哈哈一笑表情略显阴冷的道:“有修及叔达、朱将军在又怎看不出其计良莠?蒋子翼倘若真是如此之人即便不能平河间之乱修亦有法使丞相非但不为失望反而看重于公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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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复杂
第二日天刚朦朦亮营盘之中便是一片人喊马嘶之声各营将校均纷纷召集手下兵卒收拾行装准备拔营起寨。
由于昨夜睡得较晚我迷迷忽忽的被张任从睡梦中叫醒时只觉两眼皮重若千斤费尽力气才勉强睁了个缝隙心中一面暗骂曹植一面在他派来的亲兵服侍下洗漱而这时已另有人将一托盘简单的早餐摆在了案头。这时代的人几乎都只每日两餐纵然是军队若无特殊情况亦是如此而曹植也不知从何处得知我每日三餐的习惯因此自陈留起特别吩咐人为我准备了早饭。
随便的填饱了肚子我走出军帐迎面一股寒气顿时笼罩了全身不觉之中打了个冷战十月中旬的冀州早已进入了冬季这时代还没有什么温室效应和什么暖冬情况因此北方的冬天绝对有着标志性的寒冷虽尚不到滴水成冰的地步但也是冷气逼人可以想象这时的幽州甚或更北的辽东、柳城乃至夫余所占之地该是一番如何冰天雪地的模样?!
曹操中军的确乃是久练之兵只从他们整备时训练有素的摸样便可见一般片刻后五千人马已做好了出的准备这时曹植带着杨修、司马。全身甲胄、面带笑容地向我走来。尚未至身前便朗声道:“先生昨夜睡得可好?”
我拱手而礼口不应心地道:“多谢公子挂念干足以安枕也。”
三人来至面前。分别与我见礼后曹植从身边亲兵手中取过一不知由什么动物皮毛所制的大氅目光诚恳的道:“先生为江南人氏虽曾居许昌然尚在黄河以南这北地寒冷非比昔日之处。更难较江南之暖先生想来未曾带得御寒之衣植此处有大氅一袭现予先生以挡风寒还望先生莫嫌粗鄙。”
要说这收买人心地工夫曹植虽不如刘备等这大佬级人物这样如火纯青但也算是甚有手段换做旁人即便表面如故。但想来心中也难免一暖可偏偏我由于各种缘故再加上昨日被强行索计因此并不动心。这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的勾当兄弟我也做过不少。实是没什么杀伤力。
装作略带感激的模样我微微一笑施礼道:“公子关切之意干自深记于心既有所赐万不敢辞。”说完让一旁张任上前接了过来心道:“反正苦力要出不要才是傻子就算对你不满也没必要和自己身体过不去万一冻病了吃亏的还是自己。”
曹植哈哈一笑似乎很是开心的道:“先生果是爽快之人。”
这时有中军官来报言道:“启禀将军军马已整备完毕朱将军请将军示下!”
曹植面目一转俊朗年轻的脸上神色一正点头道:“好!传我将令全军出!”
那中军官接令而去随后便听得各军官高声喊喝之声五千军兵列队依次而出曹植瞟了一眼缓缓往北地队伍转头淡然笑着对我道:“全军已动植请先生共行。”
“干遵将军令。”
众亲兵带过马来曹植率先飞身而上杨修、司马孚及我与张任随后也纷纷上马而行。
过广平城往北有广年、广宗、曲周等城县而后便为鹿治陶自陶北行则是阜城、南宫之后便是我要交出答卷同时也是历史上日后曹魏建国后冀州新治所信都了。
从广平到信都不过三、四日光景一路之上曹植依旧行军甚而我虽不知河间详情却也仍私下与张任商议以做未雨绸缪之势而随即便更觉田银、苏伯二人选择起兵反曹的时间实是令人难以理解历史上这两人动手的原因似乎是由于百姓受压迫甚重至于选曹操于长安与马、韩遂大战时起事也似乎仅是个巧合但实际上真是如此么?数年来的亲身经历让我实不敢轻信况且就算苏伯只是个土财主但田银好歹也算是个有些才华之人即便不长于战略大局难道竟会眼光差到如此地步么?要知曹操虽西战马南防孙权、刘备看似多处用兵无暇分身但实际上除了对马外无论孙权还是刘备都并无北上之力而仅是防御的话曹军于扬州、樊城并无需太多布置兵马所以动手收拾这样一支乌合之众的乱匪实在谈不上有什么拙荆见肘之处而如今只调五千中军于曹植这其中恐怕不乏曹操考验自己这儿子的意图。(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对于我的疑惑张任一次无意间谈及幽、并二州地几大外族势力时让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其实自灵帝以始原本附庸于大汉的鲜卑及乌丸等族已有独立之势而随后的黄巾、十常侍、董卓之乱则使这种趋势逐步加剧其中乌丸在幽州辽西、辽东属国、右北平三股最强的势力已由辽西乌丸领蹋顿一统且与袁绍结盟受封为单于而到曹操与袁绍在冀、幽大战之时鲜卑也开始了内部分裂夺权之战在曹操战胜袁绍后鲜卑已形成步度根、轲比能和素利、弥加为地三大部落其中以轲比能最强素利、弥加最弱步度根居中的格局像极了后来地魏、蜀、吴三国而原本还算强大的乌丸则因收留了袁尚与袁熙兄弟而被曹操采纳郭嘉之计轻骑大破于白狼山下领蹋顿被杀其降服的余部被曹操移至内地并成了曹氏军团中骑兵的精锐部队。与乌丸不同地是鲜卑三部由于内部撕杀。均不愿再结曹操这等强敌。因此纷纷于名义上重
大汉其实就是归顺了狭天子以令诸侯地曹操而曹荆州刘表、刘备。也就乐得如此仅做提防并未再以加征讨。
自乌丸被破曹操开始准备南下至今步度根、轲比能和素利、弥加三部也又打打杀杀了十数年而原本强大的轲比能部似乎更占上风其余两家已有败亡的迹象我虽不知曹操当初是否严守中立、各不相帮。亦没什么政治经验但多了千年地见识也知曹老大在自己胜局已定或是一统天下之前绝不肯容身边出现这样一个强大统一的外族因此为了保持鲜卑三部的现状我不相信曹操会没有动作而暗中支援了步度根或是素利、弥加无疑是最好的选择甚至两家都帮也并不希奇。
少数民族虽然性格豪爽。彪勇擅战但为领者绝对不会是泛泛之辈轲比能若是察觉到了这一点会用何种手段反击?直接撕破脸皮与曹操开战?我想他不会笨到那种地步。而在曹操的腹地冀州引动荡若能使事态扩大。让其无暇他顾想来当是不错的方法甚至嫁祸给另外两部也有可能只要曹操生疑从而对三方都不相信也同样能达到减少对他们支持地目的此外从另一个角度看步度根和素利、弥加也有作为幕后之人的可能以此嫁祸轲比能而来换取得曹操的更大帮助甚至直接出兵也是不错的选择。
由此而推有了鲜卑三部其中任何一部的暗地支持田、苏二人的起事便不再奇怪即便两人兵败想来也能秘密得到收容而不会丢了性命。
因为有了张任的启迪我还想到了一个比鲜卑更有可能地势力那便是辽东公孙恭。
历史上公孙一族自公孙度始到公孙渊亡三世盘踞辽东兼领乐浪、带方三地近七十年可谓根深地固至司马懿联合高句丽及鲜卑慕容族平辽东前有户五万人口四十万要知这在战乱频人口锐减的后汉三国如此苦寒之地实属不易以此足见公孙一族守边保境绥虏安民之能效因此在公孙渊趁魏、吴内乱自立燕王之前曹操和其继承者虽知其名为归附实则自居的现实却一直未加讨伐这其中有孙、刘的压力亦不可不有公孙族自身之强处。
如今公孙族掌权者为公孙恭此人乃是公孙康之弟公孙度之子此人虽曾建议公孙康斩杀袁氏兄弟将级献与曹操以得示好之后又一直称臣于朝廷以车骑将军领辽东太守之职似乎并未如其侄公孙渊般桀骜难驯多有自立之心但其真实野心却不见得少上多少否则也不需割地自拒了而这次河间之乱谁又知不是公孙恭为试探曹操实力所为?
步度根、轲比能、素利、弥加、公孙恭究竟谁是幕后指使之人?还是仅仅乃田、苏二人自叛乱?就这样我一路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应对之计三日后与曹植等人进了信都城。
信都作为日后的冀州治所自然有其非常之处此城虽比不上长安、洛阳地宏伟亦不如城那般将宫苑集中于城区北部居民区放在城区南部为以后历代都城所继承开创了一种崭新的城市布局但比起其他城池仍可算得上是城高墙厚的一座坚城而且位居冀州中部可北控幽州西揽并州对于掌握曹魏根基之地远比临近豫州西有太行南临黄河的城便利。
如今的冀州牧乃由曹操兼任故身为别驾从事的徐邈便实际成为全州的最高行政长官。
留着一捋短须长了一张长方形脸的徐邈来迎曹植之时闻听我这“天机”先生亦已重进曹营自是又惊又喜当然也难除忐忑之心因此见曹植对我的恭敬态度更是颇为客气不敢怠慢一行人彼此见礼后略加洗漱随后聚于厅上不及用餐饮宴曹植便开口客气的询问道:“徐大人为别驾从事一职眼下军情紧急还请大人先为我等稍做分说。”
徐邈没想到曹植如此急切要知河间之事虽震动甚大但其实并无那么严重即便全州平叛军力不足但保持守势却绝无问题否则身为总督幽、冀二州军事的田畴断不会仍驻守于蓟仅命各地军兵严守而不派部来援了。但他作为冀州官吏之长生了这样的事无论如何至少他失察之罪是万万难以推脱的因此听得曹植虽言语客气似乎无怪罪之意却不敢不答忙起身跪伏于地面带惭色的道:“将军询问邈自当尽言然在下为冀州别驾从事之职却令宵小叛乱而坏州治实愧对丞相厚爱还请将军先为惩处以正官声以平民伤。”
曹植如今心中只想着如何快些剿灭乱匪哪有心思处罚徐邈何况曹操亦未下令他也没那个权利于是忙和颜悦色的上前搀起他来甚为老练的安抚道:“大人数年所治之功朝廷及丞相明了于心此次植仅奉命来平河间之乱并无受他命大人不必如此只要助植灭此乱亦可算将功抵过在下自当为大人请功进言。”
徐邈虽长得似乎有些孱弱但此人性格却很是爽朗而且也是嗜酒之人因此听得曹植这番话很快便恢复如初不过仍未敢坐就那么站在厅中道:“如此邈先谢过将军然在下之罪理当受罚待助将军平叛之后便亲赴许昌向丞相请罪。”他顿了一顿随后接着道:“如今田、苏二人已收拢叛军聚于任丘而几已放弃原本所占高阳、博陵、弓高三地。”
我闻听此言不由心中惊异暗道:“怎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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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分兵
银和苏伯退守任丘而几乎放弃其他几地实是出乎我若是二人身后有其他势力支持应当步步退却于确实难以招架之时也好能保命而逃才是如此这般摆出一副死守模样虽的确可让兵力不多的曹军大费气力但却又能支持多长时间?这岂非自陷绝境?难道他们真无外援?亦或是另有谋划不成?当然要是两人在曹军未至之时便弃城而走丢下他人不顾也并非不能保住性命但如此一来震动两州的起事如此虎头蛇尾的结束简直如同儿戏一般实在太过不合情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我正在一旁纳闷之时却见曹植眼中闪过喜色略显焦急的问:“徐大人消息可否确凿?高阳、博陵、弓高三处又各有多少叛匪?大人可将冀州可用之兵召于城中否?”
徐邈并未犹豫的道:“在下所派探马众多几乎每日都有回报今日各路返回消息均是如此想来当无虚报此三地叛匪多不过千人少则仅有数百而已此外邈已自各地聚兵八千可由将军驱使。”
曹植闻言兴奋的扫视了一眼在坐之人朗声道:“既如此植以为当调派兵马三路出击收复高阳、博陵、弓高以震军威不知众位以为如何?”
我心中暗自叹息一声曹植虽是文采出众聪慧过人亦懂些行军布阵及弓马之术平日里虽还见稳重但一临大事其骨子中的那股佻脱之性仍是表露无疑。与曹天生的沉稳实是相去甚远。
杨修皱了皱眉。似乎欲言又止朱灵则低头不语只有司马孚略加沉思便正色道:“将军所领兵马不过五千。再有冀州兵马亦不过万三之数若是三分同出先不论可否轻得三城只是随后安抚百姓、惩处叛匪便需不少时日如此反令任丘贼人更得部署时间倘若田、苏二人借机逃窜。岂不留有后患?”
曹植闻言楞了些操之过急了其实站在他地角度所想也并非无有道理若能迅占得三地不但如他所言可振奋士气更可在曹操面前先博个头彩而杨修应是想到了此点。所以才只是皱眉不语。
正在曹植略感尴尬之时杨修淡然笑着开口对我道:“子翼先生以为该当如何是好?”
我没有理会杨修地提问而是转头问徐邈道:“徐大人不知可否知晓高阳、博陵、弓高三地叛之详数?”
徐邈道:“据在下所遣细作探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高阳有匪五百上下弓高则近有千余。至于博陵因距任丘最远而近信都故不过三、四百而已至于再细则不知也。”
我点了点头不理其他众人各色的目光继续道:“大人之处可有冀、幽二州之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