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蒋干-第3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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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我不由摇头而笑,原本略有紧张的心情也松弛下来,看这人的样子,从巷子中“飞”出来分明是地滑失足之故。
这人转过身,看年纪不过二十出头,身着粗布短衣,看去应是个农人,或许因为疼痛他紧皱着眉,然而脸上的不满之『色』却显而易见,他先是望向张任,刚张开嘴却又看到一身官服的我,结果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愣了一下后,畏惧的低下头,便打算转身而去。
我见了这般情景,当然知道他原本恐怕是打算和张任计较一番,毕竟我们没有援手反而推波助澜的举动,实在有些过分,但因看到了我身为官吏,便就打消了念头,“民不与官斗”,这是任何一个时代的人都清楚的道理。
“这位壮士请留步。”我微笑着对那年轻人道。
年轻人闻言停住脚步,神『色』慌张的望向我,拘谨的躬着身子,低着头不安的问道:“这位……这位大人老爷,不知……不知召唤小民何事?”
我见他竟如此紧张,不由语气更加和缓起来,道:“方才事出仓促,在下家人得罪之处还望壮士海涵。”
“小民不敢,小民不敢。”年轻人慌忙摆手道。
我笑了笑,道:“不知壮士可否伤到何处,若有不适,在下可请来医者为你诊治。”
年轻人听了『露』出惊讶的神『色』,随即满面紧张激动的道:“多谢……多谢大人老爷,小民生得皮厚,不妨事的,不妨事的。”
“偶?如此便好,君兴,取些钱来交予这位壮士。”
张任肃穆的点了点头,道了声“是”,便要伸手自怀中取钱,谁知那年轻人见了,连连摆手,慌『乱』的说了句“小人不敢”后,竟转身一瘸一拐的跑了。
我看着他那惊慌的模样,不禁呵呵笑着摇了摇头。
回到府中,我换上便装,独自坐在书房思索今早在曹『操』处会议之事,突然就见张任神『色』严峻的来到门外,拱手道:“家主,赐有要事禀告。”
我点点头,让张任进来,却意外的从他眉宇间看出一丝尚未消逝的惊『色』,于是诧异的问:“君兴,莫非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张任来到桌前,伸手递过一张纸来,只见粗糙的纸面上写着:“多年故友前来,望与先生一见,若不弃,今日戌时‘杏枝阁’恭候大驾。”
我大感奇怪的抬起头,问道:“君兴,此物从何得来?”
“家主,方才在下换衣时,此纸夹于赐腰带内侧,实不知何人所为。”张任皱眉摇头道。
我闻张任此言,心中极为惊骇,且不说这邀请是凶是吉,仅是如此蹊跷的出现,便足以令我大为忧虑,凭张任的警觉和身手,竟然也毫无知觉,倘若欲对我不利,岂不是手到擒来?
显然,传信的应不会是我府邸中人,平素我与张任均住在后院,根本无人能擅自而入,如今有了吕丰、吴克,更是难比登天,而且这必定是今晨之后所发生,否则张任早间便当发现,而上午之时有谁曾接近过他?
突然间,我想到了那个冲撞到张任的年轻人,不由心头一亮,于是道:“君兴,时才街上那因雪滑而摔倒之人,你与其相错而过,其间可觉有不妥之处?”
张任闻听先是一愣,随后面有恍然之『色』,道:“家主莫非乃是此人而为?”
我点点头道:“正是,也只有此人有机会接近于君兴。”
一想到那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竟有如斯身手,我便大为感叹,自到后汉三国,我也算是见过众多高手,单仅关羽、张飞、赵云三人便是可抵万人之绝世猛将,但这些人擅长的皆是两军阵前的马上工夫,即便如赵子龙这般步下身手出众之人,也算不上是武林高手,至于我在成都见到的那一老一少两个刺客杀手,虽用的也是单打独斗的小巧功夫,但却是剑走偏锋。在内心深处,我却一直相信在这冷兵器为主的时代,必定有着身手高绝的剑客,虽然绝不会如武侠中写的那么神乎其神,但一定会比我那时代要强上许多。然而这些年来,我却一直未曾遇到一个这样的高手,不觉甚感失望,但今日之事倘若真是那年轻人所为,以他那敏捷迅疾的手法,绝对非寻常武者可比。
“家主,此莫名之约,该当如何抉断?”张任显然更在乎那个奇怪的邀请,因此出言询问道。
我闻言收敛思绪,又看了看那张纸,以手轻点桌面,道:“观此人之书,自称乃为干之旧识,若真如此,当是荆襄、江南亦或是益州之人,然使君之处已有联络之法,莫非来自东吴?”
张任皱了皱眉,听我似乎有心前去赴约,便道:“家主何故如此确信其中无诈?赐以为此事太过蹊跷,家主不可前去也。”
我微笑着摆了摆手道:“君兴多虑了,干何尝未有思于此,许昌虽为险地,然无论曹『操』或司马仲达,均不需用如此之法,即便真为曹『操』欲试探于我,干更当一去,否则岂不反显不够坦『荡』,至于司马懿若想构陷于我,只凭这般未免太过儿戏。”
“家主所言甚是,然在下观此传书之法,若真为家主旧友,则其必为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事,若去相见,一旦为他人察觉,实为险矣,出于此点,赐仍觉不应前去也。”
我听了张任之言,心中苦笑,暗道:“我如何不知你所说,不过躲得了一时,难道还能躲得了一世?对方若不是东吴来人也就罢了,若真来自孙权那边,我一旦置之不理,谁晓得对方会做何想法?要知道我本身与孙家老二那些人的关系就是亦敌亦友,尤其如今我身在曹营,万一因此令他们起了杀心,那日子可就更难过了,我可不认为仅凭与周循的师徒关系,就能让周瑜那家伙手下留情,一个司马懿已够我忙的,外面再有个周公瑾,就算诸葛亮那‘妖人’也恐怕是死路一条,何况只看那年轻人的身手,即便不用计谋,仅是刺杀我也活不了多久。”
“哎~”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心中所想告于张任,于是即便他再过担心,也知我所说非虚。两国交兵就是如此,就算一个人名气再大,才智再高,若不为我所用而在敌营,也是杀之后快的好。
“杏枝阁”乃是许昌城中数一数二的青楼『妓』馆,即便是在纷『乱』的征战之期,这里依旧是一派歌舞升平、繁花似锦的模样,虽然曹『操』早年为官之时,的确有过禁绝『淫』祀的做法,但此一时彼一时,娼『妓』作为最古老的职业之一,自然具有极强的生命力和广泛的市场,何况曹『操』本身也并非是“吃素”的和尚,再加上为了巩固实力一统天下,曹『操』自然不会傻到为这点小事惹得身边官绅阶层不满。
我与张任在一片莺声燕语喧闹声中走近灯火通明、热闹非常的“杏枝阁”,虽然我的长相对不起观众,但俗话说“老鸨爱钱,窑姐爱俏”,进门时大把的钱赏出去,老鸨早已将我看成了潘安一般的美男子。
“呦,两位老爷许久不来?真是想死奴家了,您老瞧瞧,奴家头发都白了不少呢。” 老鸨扭着纤腰缠上来,一侧的丰『乳』毫不避讳的压在了我的臂膀之上,她眼光颇尖,似乎看出了张任乃是我的随从,虽然嘴上打着招呼,但却举止上却只针对我一人。
同样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却没有电影中的肥头大耳,真不知道那些导演怎么想的,难道和猪一样的老鸨会让客人满意么?要知道这个行业可是一向竞争激烈的。
我看着腻在身边的这个不过二十五六,身材火暴面容美艳的女子,淡淡一笑,道:“哪里有什么许久,前几日不就来过?”
这我到未胡说,虽然并非常客,但大约十日之前,我的确才和几个官员来喝过花酒。
美艳的老鸨风情万种的瞟了我一眼,腻声道:“老爷怎知奴家心思,一日不见,奴家便如过了三年一般呢。”
虽然在这时代,二十五六的女人已可称个“老”字,但对于我这个来自后世之人,却觉远比那些十六七岁的黄『毛』丫头要更有风韵的多,男人少有不风流的,面对如此的女人,说不动心那是放屁。
“那叫一日不见;如三秋兮”我呵呵笑着微微用力压了压她的那双爆『乳』。
“还是老爷您有才学,不知老爷您想叫哪位姑娘做陪?是春香啊,还是秋菊?要不就是兰儿、小梅、燕燕?”老鸨满面甜笑着道。
我听着她报的这一串名字,笑了笑道:“今日友人相邀,这些过后再说。”
此时,我正好看到那个年轻人身穿长衫,自楼上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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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邀请(二)
第一百三十七章 邀请(二)
那年轻人一身儒装自楼梯雅然而下,神『色』从容而稳健,哪里有丝毫先前孱弱畏惧的模样?
老鸨见有人迎了下来,又挤了挤我,很是知趣的娇笑道:“既是有人来接老爷,那奴家便暂且告退,老爷若有所需,尽可吩咐就是。”
我呵呵笑着点了点头,任她扭捏着离去,眼光却一直注视在那年轻人身上。
“在下赵平见过先生。”年轻人来到我面前,在一片莺声燕语、呼喝谈笑声中不卑不亢的拱手道。
我抱拳还礼,很是欣赏的望着他,道:“壮士身手高绝,实是令人佩服。”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先生实是客气了,我家主人已在楼上恭候,还请先生屈尊。”赵平恭敬却不失分寸的道。
我微微一笑,道:“如此便劳烦壮士头前引领也。”
赵平闻言微微拱手,随后转身当先而行,我则看了一眼张任,一前一后举步跟着上了二楼。
赵平在前引路,来到最靠左侧的房间之外站定,而后推开房门,冲我拱手道:“先生,请。”
我点点头,从容的跨步而入,只见屋内红烛粉帐、淡香飘动,但却无有妙龄佳人,仅一白衣文士背对我立于窗前,看身形竟有些眼熟,此外桌上置有酒菜,看那热气腾腾的模样,应是才上不久。
应是听得声音,那白衣人呵呵笑着转过身来,拱手施礼道:“多日不见,子翼别来无恙否?”
我定睛一看,只见这人玉面朱唇,风姿俊朗,不是陆逊又乃何人?
虽然原先便猜测有可能是东吴来人,但我却实在没有想到竟会是陆逊陆伯言,要知他可是世家大族中人,且自幼受教甚严,能出现在这种烟花之地,实在是出人意料之外,因此我不觉一愣,但很快便恢复平静,拱手道:“原来是伯言兄,干实难所料也。”
陆逊闻言颇有深意的淡然一笑,道:“世事无常,谁人能知子翼如今得曹『操』厚待,已为军师祭酒、威远将军、天机侯?是故逊来许昌,到也并非奇事。”
如今的我,经历了这么多事,又怎能听不出陆逊话中之意,说来他与我虽非莫逆之交,但却也要强于普通朋友,不过两国交兵,各在一方,且又彼此无有联络,也难怪他会说出如此话来。
我无奈摇头苦笑了一下,初时那见到故人之喜不禁暗淡数分,道:“伯言所道不差,诸事变化确为莫测,然事为人谋却受制于天,又岂是你我可逆?干虽有心于山野,逍遥于四季,但却终不得愿,哎~,即便情非所愿又徒之奈何耶?”
陆逊听我一席话,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目光,亦是悠悠的轻叹一声,而后伸手道:“昔日江南别,今朝北地逢,子翼,请。”
我拱手,随后与陆逊对面而坐,张任则和赵平侍奉于左右,只见陆逊面『露』诚恳之『色』,举起酒杯道:“子翼因舍妹之故委身于曹,却送其安返江南,此恩逊铭刻肺腑,我陆氏一族实亏欠君甚多,此盏在下自饮,以略表感激愧疚之心也。”说完,他举杯而尽。
摆了摆手,我平静的笑了下,道:“信诺乃为人之本,干既有言在先,自当不毁,否则何以而立?”
虽然我落到如今这般地步,的确多是由陆雪那丫头所至,若说我对陆族没有怨愤之气,那是自欺欺人。但事到如今,数月光景让我早已无心计较当初是是非曲直,否则初见陆逊之时,我也不会对他如此客气,再说眼下我就算心有不满,难道还能对陆伯言如何不成?所以还不如显得大度一些为好。
年已三十的陆逊显然比当初要成熟许多,放下酒杯沉稳的道:“子翼量之高雅,逊倍感叹服,然此恩此情,我陆族日后必当相报。”陆逊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话题一转,轻抚了下短须,似乎很是随意的道:“方今刘使君得了汉中,与我主以成左右共举之势,天水亦有马、韩之军,曹『操』其势渐弱,以子翼之才自当明知于心,然凭曹孟德之『性』,必不会久为隐忍,不知兄以为如何?”
陆逊如今虽未名声雀起,但终究乃是东吴之臣,他冒险前来许昌并邀我一会,自然绝不会仅为吃个酒、聊个天那么简单,因此我听他之言后,并不意外,但却暗自苦笑,想:“难道陆伯言亦是为从我这里探听消息才来的么?”
我摆了摆手,意兴阑珊的道:“天下纷争,进退得失均乃常理,曹丞相乃非常之人,自有非常之为,干又怎得揣度?况且不瞒伯言,我虽为军师祭酒,然并未得曹『操』所信,于其如何决断实是不知,况且君当知我无心仕途,若非得已,早便辞官而返鱼复也。”
“子翼之言恐有不实也。”陆逊莞尔一笑,悠然夹起一少许菜肴,放入口中。
“伯言何出此语?”见陆逊不信我之言,我到也并不生气,俗话说:“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有曹『操』刻意的宣传在前,作为东吴之人自会格外谨慎,此外陆伯言既来许昌见我,想必定有要事,他都不急,我又急为何来?况且眼下我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巴不得他闭口不言那所来之事,因此也是微笑着问道。
陆逊示意身边的赵平斟酒,玉面之上神『色』从容不迫的道:“子翼虽曾与我东吴及刘使君相交甚密,然曹『操』此人乃是『奸』雄,深知用人之理,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兄才至许昌,其便以昔日郭嘉之职授之,又屡有赏赐,每逢交兵之事必相咨问,曹丕、曹植两子更对子翼多番示好拉拢,如此看来,怎如君之所言乎?”
“哈……”我闻陆逊之言,不由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伯言身于江南,对许昌之事却知之甚多,然兄怎却忘了,曹『操』亦是生『性』多疑之人?干虽受其重,却未必全然得其信也,官职、赏赐不过为安我之心,亦为示于天下,如今在下家眷尚在鱼复,曹『操』又如何无有所虑?再者昔日刘使君待干极为至诚,更以布衣之交而许,比之曹『操』更甚多之,我若有心出仕,何需今日?”
陆逊看了我一眼,问道:“如此说来,子翼并无效力于曹『操』之意乎?”
我无有犹豫的点头道:“正是。”
陆逊听了微微颔首,却是默然不语,只见他沉『吟』了一下,忽然目光炯炯的看着我道:“子翼,逊若可助你脱身离去,君可愿投我东吴?”
陆逊此言一出,非但是我,便连一直在侧不语的张任都不仅面『露』惊『色』,逃离许昌?!这岂非是我日夜渴盼之事?
无数次想象着有朝一日能脱身虎口,无数次想象着能重返江南,重回家人身边,想象着享受悠然自得的生活,但我也不得不一此又一次的面对现实,将这愿望深深埋藏在心底,那已成为我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