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蒋干-第2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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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烘看着手中那张纸上的东西,老脸之上『露』出惊愕不解之『色』,愣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问:“老仆蠢笨,实在是不知主人所绘乃为何物,还请主人示下。”
我呵呵笑了笑,指着其中一物道:“此物名为‘靠背椅’。”随后又指着另一个道:“此物名为‘书桌’。”
虽然我这些年来已经逐渐习惯了跪坐或是盘膝而坐,但终究这样没有靠着的坐姿太过辛苦,尤其是时间一长更是如此,所以就忽然心动想做把椅子,而既然有了椅子,那低矮的桌案自然不再合适,所以配套还要做张书桌才好,由于身在非常之地,我并不知这样细小的改革会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因此也不打算推广,只是放在书房供自己享受,至于厅堂对客之处,便还让他们跪着去吧。
椅子和书桌这两样东西并无什么技术含量,因此经过我略做解释,张任、郑洪以及小兰都很快就明白了其中所以,不过由于没有用过,他们自然不知椅子的舒服,但即便如此,郑洪和小兰还是不免为我的想法而惊讶、佩服,而张任到是较为平静。
解决了个人小小的享受问题后,我便开始着手应对正事,一面吩咐管家郑离去并洪通知府中家仆可以就寝,一面命小兰去厨房让吴尚煮茶。
片刻之后,一碗如同粥一般的茶饮便端了上来,我浅尝一口后,装模做样的皱了皱眉,脸『色』一沉,将茶碗墩在桌案之上,不满的冷声道:“此茶味道不佳,吴尚是如何煎煮的?”
小兰见我生气,小脸上『露』出慌张害怕之『色』,连忙跪倒在地,怯生生道:“主人,奴婢……。”
我摆了摆手,哼了一声道:“此事与你无干,你去将吴尚唤来见我,自己则可去休息,今日不用来侍奉了。”
很明显小兰与吴尚那老头儿相处不错,听我怪罪于吴尚,抵垂着头轻轻咬了咬朱唇,似乎想要替吴尚求情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心中暗笑一下,仍绷着脸道:“你还不速去?!”
小兰无奈轻声道了声:“是。”随后转身而出。
身为一府之主,我自然不可能总平白无故叫个厨子来说话,而吴尚的身份亦不适合做能与我较多接触管家,毕竟这职位有些醒目,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因此在饮食上挑刺,便成了我联络他碰头的方式,于是一干家中仆从很快就习惯了我这“不良嗜好”,从而也私下里对吴尚表示了无比的同情,不过也同时庆幸我这个主人虽然嘴刁,但『性』情还算仁厚,除了将吴尚老头儿叫来训斥一顿外,便再没有其他“体罚”。
吴尚装了一副提心掉胆的模样走进书房,小心翼翼的恭身站在我面前。
“这乃你所煮之茶?!”我声音响亮说着,同时拿起茶碗来在桌案上重重顿了一下,随后又低声快速问了一句:“那人要去长安?”
吴尚躬着的身子又低了低,一语双关的答道:“是,主人。”而后亦低声道:“在下亦是入夜前才得知此事,还望少主恕罪。”
我闻言大声斥责了他几句,紧接着又低声问:“这到怪不得你,可还有其他消息否?”
吴尚惶恐的连连说着“小人知罪”,又道:“尚无。”
这时假做出去方便后回来的张任来到书房门口,冲我微微摇了摇头。
我见了点点头,不再那么费力的来回改变声调,对吴尚道:“那人既走,实是于我颇为不利,管事可有应对之法?”
吴尚先是拱手皱了皱眉,道:“司马懿此人治家如治军,其宅所用之人皆为本族之人,属下虽早得老主之命,却仍未谴进耳目,此事实为难矣。”
没想到庞老头儿早就在做按“钉子”的事,但照吴尚所言看来确是不易,司马懿这家伙果然有一手,我手指轻轻点着桌案,忽然心中升起一股阴郁之意,冷冷的笑了一下,道:“但凡为人,皆有弱点可寻,爱财、好『色』、嗜赌,甚至喜好皆能为我所用,吴管事不妨暗中仔细打探司马懿府中职位居中之人,而后或威胁、或利诱『逼』其就范,我便不信司马懿府中如同针『插』不入、水泼不进的铁板一般。”
吴尚听了我的话,略微愣了一下,试探着问:“少主之意可是要属下不择手段而为?”
我嘴角『露』出一丝恶毒的笑容,微微颔首,却见面前这“绅谊道”豫州管事一双眼中瞬息闪过一丝兴奋之『色』,但之后便有些迟疑的道:“只是……只是老主平素似乎并不赞同属下以非常手段而为,这……。。”
我闻言心道:“‘绅谊道’本来就是黑户见不得光,再说这搞情报哪里还能讲什么仁义道德,庞老头儿于这点上实在有些偏颇,看来他不加强杀手组织,恐怕也有几分这个原因,不过既然我要接过手来,却要变革一下,眼前这吴尚看去老实巴交,骨子里却也不是个善类,嘿嘿,这到是便宜了我,否则真要是迂腐不化,兄弟我还真无计可施了。”
心里想着,我冷然一笑,道:“实不相瞒,司马懿此人屡次有加害本人之举动,与干是敌非友,既是为敌,又有何非常手段一说?胜者为王败者贼,管事尽管放手施为,岳丈大人那里自有干去解释,只不过却需倍加小心,万一『露』了破绽,绝不可令司马懿心疑于我。”
果然,吴尚看了看我略显狰狞的面目,一贯平静的神『色』竟然微微激动起来,重重的抱拳拱手一揖道:“属下谨遵少主之命!”
我点点头,恢复了从容之『色』,摆手令其退下后,抬头看了看将一切都听在耳中的张任,笑着问:“君兴可是觉干有些不择手段乎?”
张任沉『吟』了一下,拱手道:“不知家主所言非常手段所指何为?”
“爱财者贿之、好『色』者诱之、嗜赌者陷之、重情者胁之,以『性』命相迫、以至亲相要、凡可用之法无不尽其极,是为非常之手段也。”我面无表情的道。
张任明显有些一时难以适应我突然便得如此冷酷无情,怔了片刻才道:“家主……这……。”
我知道他想说些什么,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漆黑的夜『色』,幽幽的道:“干知君兴必是不解我因何如此决绝,这些手段虽非君子所为,然正如干先前所言,司马懿早视我为死敌,数次欲取我『性』命,正所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今日司马与我同车而行,其言竟隐约欲以干之家人要挟,我又怎可再为君子之道所缚?他既如此,便休怪干无情!”
“司马懿竟有此心?!”张任先是吃惊。
我点头,冷声道:“正是!干虽向来不以残狠待人,亦知司马府中家仆乃是无辜之人,然君兴放眼看如今天下,多少人为一己之私而害无辜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但只看那成都李奇又害死多少无辜兵卒?君兴难道并非受其所害?仁厚?!干之仁厚只对亲友,身处如今险地,干已不得不为,对敌人绝无仁厚可言!”说完,我蓦然转身,双眼紧盯张任。
张任为人虽忠义,却非食古不化、爱心泛滥之人,又曾身为大将,心志甚坚,骨子里亦带着几分冷酷之情,在被我挑起心中之痛后,眼中闪过一道决然之『色』,深深一躬到地,沉声道:“赐『性』命乃归家主,愿为家主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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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勾心斗角(下)
第一百零九章 勾心斗角(下)
夜深人静之时,我仰面躺在软榻之上,望着屋顶久久不能入睡,脑中反复回想着今晚在马车上与司马懿的那番对话,越发感觉困『惑』起来,如果说谈及铭心、邓艾还有些威胁警告的意味,那说我深藏不『露』和轻松便被曹植招揽又为哪般?这些话倘若讲在大庭广众之下或许还有些效果,但私下里讲出来又有何用?以司马懿阴狠内敛的『性』格和用谋,多是不动则已,动则惊人,选择这样两个不轻不重的“石头”,又不疼不痒的扔出来,实不符合其才智和一惯风格,而且从今晚这件事本身来说,便已大是出忽我的意料,倘若司马懿将我看做与他同一级别的对手,这样做实在有些不合常理,如果他此举是要假意示好,就绝不应说出那样的话来,难道他是想以此让我轻视于他,从而放松警惕自『露』麻脚?
哎~,想不通啊想不通,我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这件事如同这朦胧的夜『色』一般,混混沌沌的缕不出个头绪,无奈之下只得苦笑着想:“看来也只有见机行事,小心应对了,反正我是绝不会轻视司马懿这牛人的。”
第二日一早,我与往常一样,于辰时到了丞相府中点卯,本以为仍可无所事事的回转家中,却不料相府掾属杨俊对我道:“丞相有命,子翼先生来后请到前厅相见。”
我面『色』平静的拱手相谢,心中却不由开始胡『乱』琢磨起来,举步来到前厅,自有门外侍卫入内通禀,片刻之后,主簿记室刘放迎了出来,满面春风的笑拱手道:“放见过先生,丞相命放特来相迎。”
看着面前着白面儒雅之人,我不敢托大,要知刘放此人如今虽年纪轻轻且官职低微,但他既善承顺主上,又未尝显言得失,因此历史上官至骠骑将军、中书令,历经曹『操』、曹丕、曹睿、曹芳四代魏帝皆受宠信而不倒,才智虽仅中上,但却深通为官之道,而且他还有个莫逆之交孙资孙彦龙,这两人极为要好,往往共同进退,很多时候犹如一人一般,曹魏称魏公时他们同为秘书郎,曹丕继位后,刘放、孙资转任秘书左右丞,而后一个是中书令,一个是中书监,一起掌管魏国机密,魏明帝曹睿时又先后同加散骑常侍、侍中、光禄大夫,曹芳为帝后亦是同被授予右光禄大夫,金印紫绶,仪同三司,面对这样的人我自然不能得罪,于是亲热的还礼道:“有劳子弃大人了。”
刘放笑了笑,恭敬而不失风度的道:“先生客气了,请。”
我拱手亦道了个“请”字,之后随其进到厅中。
宽阔的前厅堂之内,数个硕大的火盆散发的温暖将寒气阻挡在外,曹『操』正面『色』平和的与侍中光禄大夫荀彧、尚书令荀攸、右军师董昭、太仓令王修、谏议大夫袁涣几人交谈,见我前来便止住话语,曹『操』展颜而笑,起身道:“老夫正待子翼前来。”
我上前施礼道:“干见过丞相。”
曹『操』摆摆手道:“子翼不需多礼,但为安坐。”
看到曹老大似乎心情不错,我略微放下心来,道了声“遵命”后,又与其他众人彼此见礼后坐于袁涣下手董昭对面。
这时只见曹『操』捋着微有花白的胡须,道:“刘备聚集兵马于成都,有欲图汉中一事,现已得确实之报,果未出子翼之料也。”
“汉中乃益州咽喉,刘备果然还是忍耐不住了,不过这应该对曹老大并不是什么好事,就算曹仁已率大军从天水撤了下来,但却也是一只疲兵,怎么他反到一副高兴模样?”我对曹『操』的欣喜神『色』大感不解,于是只好先拍个马屁道:“丞相深通谋略,用兵如神,既闻刘备有取汉中之意却不忧反喜,想来已有妙计以对。”
“哈哈……;子翼所言不错,张鲁无力抗刘,已有归顺之意,如此可轻得汉中,自是大喜之事,然如此种种皆为君当日所谋断,故今日老夫所最喜者,不为可得一城一地,而为能有子翼之助也。”曹『操』望着我哈哈笑道,往日里充满威严的脸上满是志得意满之『色』。
我当初建议曹『操』招降张鲁也只不过是按照历史记载的去做而已,何况实际上他是先在取了阳平关后,张鲁见汉中再无险可守时,才选择的投降,而我之所以建议曹仁大军从天水回撤也正出于此,却没想到那个“五斗米教”的教主,竟然一仗未打就打算归降了,看来刘老板的运气实在太差了些。不过曹『操』的这一番夸奖未免弄得我有些措手不及,而且俗话说“树大招风”、“枪打出头鸟”,虽然兄弟我的名气已经够招风的了,可当着荀彧等人的面如此“飘扬”,岂不是把我放在火上烤么?
“丞相实是过誉矣,即便无干当日之妄论,以丞相之智及文若、公达、公仁等诸位先生之才,亦可轻松应对也。”
曹『操』对我的谦虚之辞并不放在心上,摆了摆手笑道:“君与文若众人皆为天下俊杰,同乃老夫之肱骨,子翼又何必如此谦逊?”曹『操』停顿了一下,缓缓收了笑容,又平静的道:“张鲁虽已有归顺之心,然其人优柔,又有刘备、诸葛大军相迫,老夫时才与文若等人商议,为防其反复,当速调曹仁大军一部出斜谷关前往汉中,但若得占阳平,此外亦可自长安谴一军,经子午谷过汉水而近城固,如此则无忧也,不知子翼以为如何?”
“丞相所谋甚细,阳平关及城固但得其一,汉中皆无可守之地,再有诸葛之『逼』,足以使张鲁降顺也。”我此时实在不想再出风头,何况曹『操』所说的确如此,因此装作沉思片刻后道。
这时一旁董昭皱了皱眉,拱手冲曹『操』道:“丞相,昭觉兵分两路而进阳平、城固虽佳,然子孝将军所率围困天水大军虽有十余万,但除却留守散关两万兵马外,亦要于抚风驻扎一军,以防马超进犯,故可往汉中之兵恐不过七、八万而已,且大军征战多时已有疲态,因此昭以为不可均分为二,当以城固为重,阳平为轻,还请丞相定夺。”
“公仁因何觉城固重于阳平?”曹『操』不动声『色』的问。
“禀丞相,城固虽于汉水以南,有急流为阻,然如今时为隆冬,水面多已冰冻,大军可从容而过,时才叔治(王修)亦言长安粮草不足,需自洛阳调拨一部,而往阳平多为山路难行,实是运送不便且耗损颇多,何况张鲁为防刘备,必结重兵于葭萌之前,如此城固则疏于防范,故昭觉主力当在城固。”董昭侃侃而谈道。
曹『操』虽听他所言有理,但却不表态,而此时荀攸忽然微微笑道:“丞相,在下以为还是当谴重兵于阳平为佳。”
“偶?公达又何以论之?”
荀攸从容道:“无他,阳平毗邻葭萌,若有大军在此,则可威慑益州兵马,进可直入汉中,退可以阻蜀军,实乃要冲之地也。”
董昭闻听荀攸所言,面『色』微沉,道:“荀大人只道阳平关险,然张鲁若不让之,不知何来粮草以供军需?大军既不得长驻,又怎组阻益州兵马?”
荀攸施然一笑,道:“葭萌如今正在刘备之手,且距汉中甚近,而城固则远,亦非得张鲁所让,不知董大人可否先于刘备而取汉中?而粮秣虽运之不易,然武都、下辩皆归朝廷,运粮绝非大人所言之难。”
“武都?君莫非忘了天水马超不成?!”董昭冷笑道。
“马、韩自保亦难,何有力再攻武都?况且正如大人先前所言,散关、抚风尚有七万大军,其若来犯武都,正得我所愿也。”
董昭正要再说,却见曹『操』淡淡一笑,摆了摆手道:“公达、公仁所言皆为有理,暂容本相三思。”说完却又转头问袁涣道:“曜卿之意如何?”
谏议大夫袁涣肃然拱手,答得到也干脆,道:“涣于军事非所长也,两位大人之言皆为有理,然自雍州运粮至阳平,确为不易,如何而为还需丞相定夺。”
曹『操』对他所说到也并不意外,袁涣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