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蒋干-第2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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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还在继续,居高临下、早有准备的荆州军似乎有用不完的箭矢一般,严颜自江州带来的两千亲兵,在损失过半之后,还未冲到半坡,便无奈的撤了下去。而见到此情景的刘备,则下令停止放箭。
“老将军如今已无他路,纵是不为自身,亦当为手下儿郎着想,其家中多有亲人在盼,将军既体恤百姓,又怎能忍心如此?”刘备仍不肯放弃,连连感叹道。
严颜此时腿中一箭,血流如注却不理睬,他将大刀『插』于地上,支撑着身体,望着坡上的具具尸体,听着受伤的士兵痛苦的呻『吟』之声,苍老的脸上『露』出凄然之『色』,曾经眼中的光芒似乎也渐渐淡去,仿佛罩上了一层轻纱,显得朦胧飘渺。
他轻抚着甲胄之上的鲜血,这却不是敌人所流,而是那些为了在箭雨之下守护自己,不惜以身相护的亲兵之血,他抚摩着这些血迹,似乎便是轻抚着这些足以做自己孙儿辈孩子的面颊。
看了看身边亲兵们刚毅决死的眼神,又看了看那些充满恐惧和绝望的普通益州士兵,严颜长叹一声,道:“老朽素知使君仁厚,还请莫要为难这些儿郎,更莫望老朽请子翼先生所转之言。”说着,扶着大刀微微拱手。
刘备听他此言,其中竟有殉主之意,不免感慨万千,动容道:“老将军何必如此?莫非备真非可投之主?”
严颜摇了摇头,眼望天际怅然却坚决道:“前有齐太史兄弟赴死书史,有董狐书法不隐,有苏武持节不变,我益州有断头将军,而无降将军也?!颜既不能使我主纵横天下,亦当忠而不背!”说完,便要抽横刀自刎。
他身边亲兵见了,跪伏于地,抱其腿,神情悲戚喊道:“将军不可,将军不可啊!”
严颜见了摇头叹息道:“你等皆为我益州精干之士,当留有用之身为百姓而生,老朽年迈实无一用,自当全忠于主。”说罢,引颈向刀而亡。
刘备望着严颜那似乎无比高大的身躯砰然倒下,听着谷中军兵皆长跪哭泣之声,眼中不由一热,躬身冲严颜深深一礼,长叹道:“严公真乃蜀中忠烈之表也,备必不负老将军之托,善待川中百姓。”随后起身轻拭去眼角泪水,对关平道:“将老将军送还祖籍厚葬吧。”
关平也甚为感慨的道:“侄儿遵命。”
这时,忽有军兵来报,魏严将军已会同刘封将军,在孟达的内应之下,攻破严颜大营,斩敌三千,降者万余,守将吴懿被困之下已降。
刘备听了站于山头,望向天边的火红晚霞,眼中『露』出坚定的神『色』,斩钉截铁的道:“传令于魏将军、刘将军,命其将降军交与孟达,速率本部军马连夜而行,兵进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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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惊变
第三十五章 惊变
五日之后,我完成了到三国时代后的一件人生大事,结束了蒋干老兄的王老五生活,将清秀雅致的嵇云娶至家中,庞得公夫『妇』、铭心、邓艾、等人皆来,婚宴之上虽没有人声鼎沸,却也是热闹非常。竟陵城中县宰张素及士绅黄寿等人皆命人送来贺礼,而驻守江陵的赵云、正在襄阳的诸葛亮及一干刘备手下的与我相识之人也送礼来贺,甚至名义上尚在巴陵的周瑜、鲁肃也派人来道贺我新婚之喜。
随后的五天里,我着实的享受了一把儿女情长、闺中之乐,难怪有人说“温柔乡乃英雄冢”,到了第十一天,若非已有少『妇』娇媚之姿的嵇云红着双颊告诉我当回拜送礼之人时,我险些忘了还有这样一回事了。
仍旧有些不适应的看者嵇云和她的贴身婢女服侍我更换新衣,见她一边满面柔情的帮我打理着装束,一面轻声唤进两个在外间庞德公送给我的丫鬟,温和的吩咐着她们一个去通知前院的邓桦准备车马,一个去叫厨娘准备饭食。我不由连连感叹,自己这个长在社会主义蓝天下,根正苗红的红孩子,如今看起来真是标准的封建地主阶级中的一员了。
邓桦显然对家中能有一位女主人而感到高兴,平素不苟言笑的脸上这几天也都是笑意洋洋,而通过嵇云那『性』格爽朗的婢女小莲之口,我也知了这忠心耿耿的汉子,早就暗中在为此事着急了。
我与嵇云在先拜访了县宰张素后,又到了黄寿府中,在一番客套之后,嵇云去后宅与其夫人闲谈,而我则被黄寿请进书房。
等房中只剩我两人之时,黄寿忽然口称“少主”便要大礼参见,我忙慌『乱』的将其搀起,道:“黄公不可如此,干怎敢当此大礼?”
黄寿则恭敬的道:“少主为主人之婿,且主人早有托付之意,老仆自当遵上下主仆之礼,不敢逾越。”
我知这“老狐狸”乃是庞德公的心腹,实是忠心不二,但刚刚享受了温馨和睦生活的我,又怎有心思去当那风险无常的“绅谊道”老大?因此微笑道:“黄公虽为我岳丈之肱骨,然干尚未有受托之心,实不敢领黄公如此相待。”说着,我便转开话题问:“黄公可知曹、刘、孙三家如今战事如何?刘使君在益州又如何?”
我这数天来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描眉忙”,所以实是有些脱离了凡俗之事。
黄寿听了仍恭敬的道:“禀少主,前日得讯,孔明先生阻襄江之水于上,趁夏侯敦、夏侯尚半渡之时决堤而灌,又命关将军于南岸攻击,大破三万曹军,斩杀受降者无数,如今已兵进樊城之下。”
我晕,诸葛亮竟然提前用了水淹七军这一狠招,虽然如今刚刚入春,襄江水量稍少,但诸葛亮若提前多日蓄水,应也有足够威力,况且曹军怕也难以注意河水的变化。
见我点头不语,黄寿接着道:“至于周瑜一方老仆则刚刚得信,其亦于前日密谴甘宁率精兵五百绕过皖城,于潜山附近假扮匪徒劫曹军运往合肥之粮草,诱皖城太守朱光率军清剿而出后,周公瑾亲领大军六万一战而下其城,随后不做停留会同甘宁大败朱光,如今已直『逼』合肥而去,孙权亦起三万水军,以董袭为先锋,率文武进驻巢湖,现已得巢县。”
小小一座皖城和朱光,在不明敌情毫无准备之下,若能抵挡住天骄周郎才怪。
“黄公,不知曹『操』可得此消息,又如何应对?”我想着问。
黄寿道:“曹『操』大军已到南阳宛城,虽目下尚不得知其消息,然却知满宠与曹植已分兵为二,满宠率军一万五千往樊城,曹植则带三万五千人马去救合肥,此外李典也已领军而回。”
“曹『操』不愧长于用兵,由此便可见他已知诸葛亮虽摆出一副势不罢休的样子,但却实无进取之力,而真正的威胁还是孙权和周瑜。”我听黄寿说后,又开始习惯的分析起曹『操』会如何调派那十万大军来,但思前想后却觉无论是往合肥还是往樊城都有可能,至于分兵而进虽也有可能,不过那便是无异于认同这次南征已然失败了。
自沉『吟』中收回思绪,见黄寿还毕恭毕敬的垂手而立,忙有些过意不去的站起身道:“黄公还请安坐,如此干恐不敢再留。”
黄寿见了,忙惶恐的道:“老仆不敢『乱』了尊卑。”
我听了实在有些难以理解这老头怎么如此敬畏于庞德公,于是便假做欲离的举步苦笑道:“如此干便只能离去了。”
黄寿见了不由有些手足无错起来,无奈之下不得已道:“少主留步,如此。。。如此老仆便无礼了。”
我听了才笑道:“如此甚好,黄公长我甚多,若总如此,干恐难自在而对也。”
黄寿略有感慨的道:“少主真乃仁厚之人,然老仆有一言,不知可否当讲。”
虽然我听他一口一个老仆很是别拗,但看让他坐下说话已是如此费劲,要是想让他改了这称呼怕是打死也不答应,于是只能各叫各的,道:“黄公何必客气,尽可道来。”
黄寿犹豫了一下,面『色』微微一正后,拱手道:“‘绅谊道’乃暗中之势,多以刺探往来消息为其职,而探人私密者其身险,如行自刀剑锋锐之上,故当严谨而肃穆,尊卑上下应分明无误,不可逾越,故老主虽『性』随和,却于此道中从不轻纵言笑,日后少主接此职责,还望多以威严,少加德厚。”
说着,这老头又起身而站,恭敬的道:“少主才智卓绝,老仆妄言之处还请责罚。”
得,我还是白忙一场,虽然他所说不假,看看我所熟知的情报组织,哪个不是等级森严、上下分明?哪个头目不是神秘威严、冷酷无情?不过为何就认定我必会接庞老头的班?兄弟我可不想变成冷面阎王的模样。没想到平时总是一脸微笑,好像老好人一样的黄长庚,竟也有如此倔强的一面,是不是每个搞情报工作的,都是有多幅面孔?不过想想,我又何常不是戴着面具做人?说来若讲演戏,恐怕这时代还没有谁比得上我这付了蒋干之身的人吧。
无奈的苦笑着,我抛开这令人有些哭笑不得的问题,转而问道:“黄公可知刘使君在益州进展如何,可曾兵至成都之下?”
黄寿道:“刘使君已于数日前在雒城外大破严颜两万益州兵马,如今聚六万之众已至成都城外。”
没有了马超投奔张鲁而进犯葭萌关,刘备围困成都自然不是难事,但我却更关心老将严颜,不由问:“不知老将军严颜可曾投于使君麾下?”
黄寿闻言微微叹息,脸上竟也『露』出敬佩神『色』道:“严老将军中使君之计,被困绝地,已自刎成忠义之名。”
我微张着嘴楞在那里,心中不由一阵难过,眼前似乎又见严颜那苍老刚毅的面容,和他那无比眷恋益州山川、百姓的眼神。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汉青”我嘴中喃喃的『吟』颂者文天祥的《过伶仃洋》,心中感慨万千,“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在同是文天祥所写的《正气歌》中,这须发皆白的老将军亦是被其称颂,然而在原本的历史中,但凡读到此句之人,又何曾不为严颜后来还是从于刘备而感到遗憾?但如今,这位忠肝义胆的老将,终于实现了自己“我州但有断头将军,无有降将军也!”的慷慨之言,也必将铭记于史册,然而若非我的提议,在似乎已经开始逐渐转变的历史里,他可还会舍下亲人、百姓而亡?我是当为之能全忠义之名,得偿原本历史中所憾而喜,还是当为其因我身死而悲?
正当我我深深的陷入悲伤的『迷』茫之中,久久无语之时,突然门外有黄寿家人道:“主人,现有蒋先生书童在外求见,似有急迫之事。”
我闻言猛然惊醒,难道家中出了大事?否则王直怎会如此匆忙而来?
黄寿见我惊诧的表情,忙冲门外道:“速将其带来此处。”
那人听命而去,很快,一脸是汗、气喘吁吁的王直进得门来,先予我和黄寿见礼后,『露』出焦急神『色』的道:“先生,诸葛军师有要事前来,请先生速返府中。”
我和黄寿听了不由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均有『迷』『惑』诧异之『色』,诸葛亮不在樊城对抗曹军,怎么会来竟陵见我?便是有事,也足可谴人而来,何必亲自前来?那又是何等紧要大事?
一连串的问题突现在我脑海之中,但毫无疑问的是,能让诸葛亮抛下曹军不顾而来的,必是惊天之事!
我强自按捺住有些慌『乱』的情绪,尽量平静的请黄寿替我稍后将嵇云送返府中,便随王直坐车飞快的返回家中。
匆忙的进院入厅,只见诸葛亮有些一反常态的站在堂中,虽然面上沉静如水,眼中稳重如昔,但我自他那摇动比往日略快的羽扇之中,却看出了其心中的焦虑。
诸葛孔明见我回来,略为勉强的微微笑了一下,不及施礼,凑近我道:“子翼可有私密之处讲话?”
我心中忐忑的点点头,道:“干书房尚可。”
诸葛亮虽从容,却少了平日的客气道:“子翼请头前带路。”
越发感觉事情重大的我,忙带他来到书房,并将门掩上,才一转身,就见诸葛亮冲我深躬一礼道:“亮请子翼看在以往情分及我师面上,救我主脱于困境,救庞士元保得『性』命!”
我闻言,只觉如中雷击,脑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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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谋划
第三十六章 谋划
好一会我才自震惊中清醒过来,却见诸葛亮仍保持着深躬的姿势,但脑中一片混『乱』已没心思感叹他竟能坚持如此之久,忙难掩焦急神『色』的道:“孔明速速请起,刘使君怎会陷于困境?庞…庞士元难道……?”
我实在没有勇气再说下去,既然历史已看似开始变化,又怎会无法改变庞统的命运?难道说我煞费心机往来于江陵与益州,也无法救得庞士元『性』命不成?而这个虽面貌丑陋,却『性』情爽直、诙谐随和的凤雏,难道真的无法飞越于益州之地,翱翔于九天之上?
诸葛亮见我神情紧张,坐下竟也长叹一声,道:“子翼莫要心惊,士元暂无『性』命之忧,不过……。”
听得庞统未死,我刚刚稍微放下的心,随即又被他一句“不过”悬了起来,忙问:“不过怎样?莫非他身受重伤?”
微微摇了摇头,诸葛亮道:“士元亦未受伤,不过能否保得『性』命还要靠子翼之助。”
“刘使君本在益州占尽优势,又怎会突发变故,孔明请速告干之。”
诸葛亮微微皱眉叹息道:“我主挥军于成都之下,仁厚不忍再起干戈,又得法正之言,知刘季玉虽孱弱却尚知体恤百姓,故欲在张永年暗助之下,派使前去劝降,士元闻之自荐前往,我主不堪其苦求,只得应允。”说到这里诸葛苦笑着摇头道:“谁知刘璋在士元、张松之言下正欲降伏,张任竟领数十骑进成都,与黄权、王累苦劝不得后,竟起兵谏,一夜间拘禁刘璋,斩杀张松满门,又拿住士元,以其『性』命胁迫我主退兵。”
这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了,庞士元本死于张任之手,谁知他虽躲过了落凤坡一劫,到头来却还是逃不过张任的手心,想想真叫人气馁,况且庞统这家伙还真是本『性』难移,本来历史上应该是简雍进的成都,虽然如今简宪和人在江陵,但糜竺却在刘备军中,何用他以堂堂军师之身亲赴险地?真是叫人又气又叹。
“既如此,使君如何以对?莫非真欲退兵而还?”我心中“咒骂”着庞同,却继续问道。
诸葛孔明也很是为难的道:“我主心忧士元,无奈退回雒城,但也使人转言于张任等人,若敢害了士元『性』命,日后破成都后,必诛其亲族。”
刘备未回自然不出我的意料,不过一向仁厚的他竟也说出如此狠辣之言,想必定是极其愤怒,张任等人虽出于保刘璋之基业拘禁了他,但这毕竟是大逆犯上之为,看如今天下,恐怕只有曹『操』才有此胆量,而这绝对非是刘备『性』情能够接受的,况且庞统对他也实是重要,不容有失,此外在维护自己名声和放弃益州这两个绝难选其一的无奈情况下,他如此之言到也暂时可保得庞统『性』命,也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些时间。
虽然这事实在棘手,但无论是看在我与庞统的交情,还是如今与他沾亲的身份之上,再入西蜀已成必然,况且如今曹『操』大军压境,难道要诸葛亮去益州,我去对抗曹『操』?那简直和开玩笑没什么两样。
因此我在知无法推脱之后,只能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