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之大唐-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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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滴的泪珠自眼角滚落,他抓起牛皮袋子,大口喝水,清凉的水顺着下巴滴淌,打湿了衣领,已分不清是水、是泪,一样的冰凉。
他的确在大口喝水,不想喝酒,他想清清楚楚地度过生命中的最后一刻,不想糊里糊涂地死去,从而浪费思恋沫儿的时间。
再见了,沫儿,我的爱人,再也见不到了
就在此时,赵无敌无意中发现脚下的大地裂开了,一道道细小的裂缝,纵横交错如蛛网,遍布整个洞中的地面。
裂缝虽然细小,但却真实存在,并非是他的幻觉。他紧张地盯着地上的裂缝,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一无所知,从而心神不安。
裂缝在扩大,速度很快,刹那之间,已经有小手指宽
“不好吧地陷”
赵无敌脑中刚刚浮现这个念头,轰然一声,地洞塌陷了,只剩下无比的黑暗。
尘土飞扬,滚滚而下,赵无敌夹在尘土之中一起坠向未知的地下深处。
下面会是什么是埋骨的大坟,还是无间的地狱:
第127章坐等火起的人
人在洞中坐,祸从地下来
水井的井口部位发生了塌陷,导致其旁边的那块重达数万斤的巨石随之滚动,将井口死死堵住。
水井是赵无敌回到地面的唯一出路,就此断绝,他只能枯坐地洞中,如同被活埋在大墓中的人殉,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他最担心的是头顶的岩土不堪重负,承受不住那块数万斤的巨石,从而再次坍塌,提前结束他短暂的第二世。
谁料到,头顶的巨石没有滚落,反而是身下的整个岩土层陷落了,携带着他坠入无边的黑暗。
“砰”
他落入了水中,接着,脚底接触到硬物,止住了下落的趋势。而那硬物仿佛是活物,带着他快速移动,由于是在无比的黑暗中,并不清楚方向。
“咚”
身后传来一声巨响,音波浩荡,轰鸣声激荡八方,随即,浪涛汹涌,水花四溅,一道又一道,如同潮汐般推动着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晃动。
听其音,查其动静,这应该是一个大块头的重物坠入水中,赵无敌估摸着,八成就是那块封堵井口的巨石。
然后,他两腿一软,浑身乏力,扑倒在那块移动的硬物上面失去了意识。
寅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北风,吹散了漫天的雾霭,但是,天空依然是无边无际的黑,不见星月。
这里是一座烽火台,位于朔方和新城之间,坐落在一座矮山顶部,周围有稀疏的树林,俱都是北地常见的树种,枝头的叶已差不多落尽,仅剩那么几片漏网的枯黄,还在风中瑟瑟发抖。
此地离朔方城大约四十余里,在这无星无月漆黑一片的夜晚,以人的目力,根本就不可能看见朔方城的轮廓,更别说城中的动静。
这座烽火台名为“朔南三”,实际上是它的编号,意思是朔方南部第三个烽火台,隶属朔方边军。
在突厥小可汗忽必利突袭朔方城的当日,他曾派出了大量游骑兵扫荡四方,将周边百里之内所有烽火台全部拔除,从而将当时的朔方变成一座孤城,无法将敌情传送出去。
而今夜,这座已经沉寂十来天的朔南三烽火台中却有人,人数还不少,围绕着烽火台在稀疏的树林中搭设了大量简易的帐篷。
夜宿荒野中的这些人,正是大唐左卫中郎将武攸暨以及他的五百轻骑,其餐风露宿的目的,就是监视朔方城的动静。
自开始撤军以来,已经是第五个夜晚,按照忽必利所估计,默啜的十万大军很可能已经进入了朔方城,那么今夜朔方城会成为一片火海吗
对于武攸暨来说,今夜就是个不眠之夜。他也没打算睡觉,而且,还不许别人睡觉,让人们第一次觉得这个有些濡弱的将军,还有蛮横和霸道的一面。
自夜幕降临的时候,他就坐在烽火台的瞭望塔里,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朔方城方向,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
仿佛只要他一眨眼,亦或是挪动一下臀部,那场席卷一座城的大火就会转瞬即逝,从而错过。
曹志刚劝过他不要把所有人都给弄得紧张兮兮的,因为大火不会在上半夜燃起,不如大家伙痛痛快快睡一觉,下半夜在精神抖擞地看烟火。
武攸暨也知道曹志刚说得对,但却还是谢绝了他的好意,理由很简单,无它,但求心安耳
时间就在五百骑士昏昏欲睡中溜走,不知不觉中,寅时到了,随即,北风起,雾霭消散,天却依然黑暗,目力不能及远。
突然,武攸暨的视野中,一道火柱冲天而起,随即,大火迅速蔓延开来,映红了远方的天空。
他腾地一下站起身来,紧走几步,两手用力抓住瞭望塔边缘的护栏,整个上半身都探出护栏之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远方的火海,眸子中除了火焰,还是火焰。
曹志刚连忙赶到他的身边,两手虚扶,生怕武大将军兴奋过度,忘记了身在烽火台顶上,从这里一头栽下去。
武攸暨浑身都在颤栗,抓住护栏的两手因为太过用力,手背上面青筋如虬龙般暴起和扭曲,就连两腮的肌肉都在轻微的颤动,由此可见他的心里有多么紧张。
“快,备马,所有人兵发朔方城”武攸暨挥舞着左手嘶吼着,朝曹志刚发出了命令。
可是曹志刚却没有动,也没有出声回应,这让武攸暨暴跳如雷,大吼道:“曹志刚,你还杵在这干什么没听见本将军的命令吗”
曹志刚低着头,躬身道:“将军,您是关心则乱,这朔方城中大火刚起,形势不明,一切都是未知之数。将军帐下只有五百轻骑,此时倾巢而出,万一突厥大军并没有全部进入朔方城,岂不是羊入虎口
窃以为将军不妨派出一小队轻骑远远哨探,待摸清楚朔方城中之虚实,再做打算。”
“这个”武攸暨沉吟起来,脸上浮现挣扎之色,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唉声叹气,时而愧疚,时而无奈,良久,长叹一声,挥手道:“那就派两火轻骑前去哨探,一有消息马上回报本将军。”
曹志刚依然没有离开,不过,他见武攸暨有暴走的倾向,立马小声的提醒:“将军,大将军也对此事十分关注,既然朔方城中火起,将军应该立刻派人去新城才是。”
武攸暨瞪了他一眼,道:“那就派人去新城向大将军禀报。”
曹志刚“诺”了一声,立即转身走向通往下面的阶梯,身后却传来武攸暨幽幽的声音:“曹志刚,曹先生,本将军知道你是个有本领的人,也知道你是有些秘密的。
不过,本将军不在乎。自古至今,但凡有大本领的人都有些神秘,而秘密吗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
曹先生并非本将军的家臣,只要你所作所为对大唐无害,对本将军无害,本将军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下一次有什么话尽管直言,不必吞吞吐吐,有所顾虑。本将军虽然不是一个雄才大略的人,但还是能听得见人家的谏言的。”
曹志刚闻听此言,身子一僵,继而一抖,然后,转过身来,对武攸暨一揖到地,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复又转身下了阶梯。
有些事,有些人,一切尽在不言中。呵呵,这个世上就没有傻子,如果,你把人家当傻子,说不定在人家的眼中,你才是傻子:
第128章小白脸叩关
在默啜大可汗带着数千残兵仓惶撤退的时候,数里外的黑暗中隐藏着数十名骑士,正在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些人就是武攸暨派出的轻骑,一共两火人,前来哨探默啜的动静,以及朔方城中的虚实。
默啜仓惶而去,很快就没入无边的夜色中,只能看到那星星点点的火把,宛若一条游动的火龙,渐行渐远,直到什么都看不见。
朔方城外的野地里,随处可见惊慌失措的战马和牛羊,其数量之多,让人叹为观止。
它们并没有明确的去向,也失去了牧人的指引,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远离火海,远离那个大恐怖之地。
默啜急于回到阴山大本营,去归拢他的勇士,防备包括儿子在内的潜在夺权者,稳固他的汗位。
至于这些牛羊,将会大幅度拖慢他的行军速度,只能无奈地舍弃,而对于四散的战马,作为爱马如命的突厥人,此时此刻,实在是没有时间去收拢。
不过,相对于汗位,相对于云州的海量的缴获,还有武懿宗这个大宝贝,这些牛羊等也就无足轻重了。
面对伸手可及的战马和牛羊等,唐军轻骑却没有一个人去抓捕,全都看着火光冲天的朔方城,还没有从震惊中苏醒过来。
过了好一阵子,一名脸上有一道疤痕的火长道:“郭老大,咱是不是该向武将军回报了”
那名姓郭的火长摇摇头,道:“不急,城中虽然已是一片火海,但突厥人到底伤亡如何,我们并不清楚。
虽然他们撤军了,不过,却不足万人。万一,他们是佯做撤军,却暗藏大军于左右,引我们上当呢”
“这个郭老大,貌似也有道理,那咱们就等。”那名疤脸火长点点头道。
这一等,就迎来了天边的第一缕晨曦,接着,远天浮现一片濛濛的白光,随后,又染上一抹嫣红
不知不觉间,黎明已到来,朝阳缓缓升起,浮在漫天的红霞中,将光芒泼洒向大地,茫茫积雪中折射出七彩荧光,煞是璀璨。
呼啸的北风,在晨曦浮现的时候就已经平息,此时,朔方城中的火势渐渐变小,好多地方不见火光,只剩下烟雾冉冉。
郭老大吐出一口白雾,搓了搓僵硬的双手,道:“孙火长,某留下来继续监视,你带着你那一火兄弟立即回报武将军。”
两人分头行动,郭老大继续搜索城外动静,监视并防备突厥人的伏兵,而将相对轻松的事情交给了另一个火长。
“那郭老大,保重”疤脸孙火长对郭老大拱拱手,然后,翻身上马,带着一火轻骑扬长而去。
当清晨的第一缕朝阳照在楼烦关的时候,关内一片寂静,驻守此地的五百军士俱都沉浸在梦乡中,就了关墙上的那几个值夜的军士,也拢着双手,缩着脖子,靠在背风的墙角打着呼噜。
楼烦关,扼守在通往新城的唯一山道上,两边皆是崇山峻岭、峭壁危崖,地势极为险要,只需区区数百军士,敌纵有十万,也只能望关兴叹。
关外,一马平川,无遮无掩,此时,却是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一眼望去,除了白色,还是白色,看不到尽头。
在朝阳的映照下,浮起白茫茫的雪光,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渐渐模糊。
此刻,十多骑自远方踏雪而来,行色匆匆,人马俱疲,来到关下大喊:“开门,开门”
“这谁呀叫魂呢”有值夜的军士打着哈欠,不耐烦地咕哝,不过,还是爬起来,磨磨蹭蹭来到关墙边,伸出脑袋朝外面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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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下,一队边军骑士看着关墙,大喊大叫,骂骂咧咧:“特奶奶的,有喘气的吗老子有十万火急的军情要面见大将军,耽误了老子的事情,小心打烂你们的腚。”
“嘿嘿,狗杀才,你当老子是吓大的等着”守军不甘示弱的骂了一句,不过,骂归骂,他也不敢耽搁,“啪啪”几脚将其他几人给踹起来,然后,一路小跑去禀报上官。
楼烦关就在秦怀玉的治下,原先是一名校尉领一团军士驻守,而此次朔方大军回撤新城以后,楼烦关的战略地位随之直线上升,变成了真正的边关。
万一火烧朔方的谋划失败,默啜的十万大军滚滚而来,楼烦关将首当其冲。因此,秦怀玉将此地的守军增加到五百人,而守将也变成了边军的一名郎将。
这名郎将名叫魏勇,三十多岁,生得虎背熊腰,昂藏伟壮,浓眉大眼,阔口虬髯,典型一个粗杀汉。
魏郎将由于重任在肩,虽然天气寒冷,但还是起得很早。此时正在拿一盆子冷水洗脸,军中的汉子没那么多讲究,两手捧着冷水在脸上随便划拉几下,再拿块干布把水擦干,就算是洗漱完成。
他洗漱完毕,抄起水盆随手就朝门外倒去,谁知道一个人正急匆匆赶来,正好给一盆冷水泼得满头满脸都是,立马成了一只瑟瑟发抖的落汤鸡。
“特娘的,这大清早的,你是赶着去投胎呢”魏郎将咧嘴骂道。
“郎将,是,是这样的,外,外面有十多骑骑兵叩关,说说是有紧急军情上报大大将军。”那人冷得够呛,抱着膀子哆哆嗦嗦,总算是说完了。
魏郎将闻听此言,一言未发,也顾不得披上外衣,大踏步朝关墙上走去。
那名冷得直打哆嗦的军士赶紧跟上,却被魏郎将挥手斥退,让他赶紧滚回去换衣服。
这就是军伍上人的臭脾气,明明是爱惜军士的身体,不忍他穿着湿衣服冻出个好歹,却偏偏要黑着脸大声呵斥让人滚回去。
魏郎将在关墙上探头往下一看,只见一个白脸骑士冲上面骂骂咧咧,嘴里喷出一道道白雾,模样很是激愤。
“特奶奶的,这不是白先羽这个田舍奴吗赶紧开门,快快快,快打开关门。”
魏郎将不由得哑然失笑,关下骂骂咧咧的是一个熟人,外号“小白脸”的白先羽,左卫骑兵中的一个旅帅。
魏郎将连忙让人打开关门,连例行的询问都免了。这到也不是他不恪尽职守,而是来人太熟悉了,左卫的小白脸,就是化成灰老子都认识,还询问个屁:
第129章请罪与托付
而且,这个小白脸是大将军安排的侦骑,跟着武攸暨将军侦察朔方城的动静,此时急匆匆而来,定是朔方城有大事发生,可不敢耽误他。
楼烦关关门大开,白先羽一马当先闯了关中,对魏郎将看都不看,带着十多骑穿关而过,扬长而去。
“嘿,这小白脸长脾气了敢给老子掼脸子,下回逮住了把的小白脸打得连你娘子都不认得。”魏郎将摸着虬髯,咬牙切齿。
白先羽马不停蹄,穿过近二十里山道,进入新城,直奔驿站。
朔方边军撤到新城,给新城县官员带来极大的压力。边军将士加上原住民近万人,小小的新城县要把他们安置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在城中还有六年前驻兵的营地,虽然营房破败不堪,但简单的休整一下,勉勉强强还是能遮风挡雨的。
就连这些破败的营房,也只能尽着伤兵优先,剩下的将士们加上原住民,还有三四千人,只能在空地上面搭设一些简陋的帐篷凑合一下。
而城中的空余的民房,县衙空余的库房,全都给征用,堆积着边军海量的补给物资。
县令是十年前的进士科出身,周成,字成功,标准的寒门子弟,妻子也是出身小门小户,再加上上头没人照应,出仕十年,依然是边地一个下县的县令。
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做人,这不,魏文常一到新城,周县令就提出把县衙让出来,作为大将军和魏司马的驻节之地。
魏黑脸毫不犹豫地一口拒绝,带着沫儿小丫头住到了新城驿站,后来秦怀玉也住到驿站里,将驿站当作了大将军的临时行在。
秦怀玉正在临时书房里和魏黑脸议事,前几日已经把朔方大捷,歼灭忽必利五万铁骑,擒获突厥小可汗忽必利的捷报,由红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