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单骑入荆州开始-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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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君,请坐。”刘琦对着典韦伸手道。
他四周有精甲林立,皆持环首刀,更兼黄忠和文聘在场,并不惧他。
“啊?”
典韦没想刘琦一反常态,居然对他颇是友善,有些不明所以。
不是应该审讯杀我的吗?
“去追典君途中,我也曾听赵宠说起了君之威名,君昔日在己吾,为乡友报仇而杀高门士人,此举虽不可取,却也不失豪迈侠义,刘琦颇有感触。”
“这、这……你不是要杀某?”典韦有点不太相信。
刘琦道:“一件事归一件事,我对你的豪侠之举颇为倾仰,但你打伤了我军的粟伯和运粮士卒,此举颇为无礼,我想知道这当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典韦虽是鲁莽之人,但也能听得懂好赖话,他见刘琦不偏不倚,公正的询问与他,随即也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
典韦虽精于武事,却不善于词辩,但所幸事情不太复杂,大概听了一会,刘琦就听明白了。
赵宠的军中不足千人,按食量,刘琦这边每日给他供应的麦为三斛,差不多有九百斤粮,三什士卒每日食一斗粮,差不多是每人每天一斤麦饭的量。
就这个时代来说,一人每日一斤饭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
但这个待遇,跟典韦投军时,赵宠答应他的不太一样。
典韦身材庞大,又好武事,饭量极大,军中士卒每日的饭量,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一顿饭的量。
张邈起兵时,赵宠因闻典韦之名,特派人召其来军中效力的,属于特招,因为典韦是陈留大豪侠,因此赵宠对典韦许诺了不少……升职什么的且不说,但饭食方面,也是保证了他每日最少给他寻常士卒三日的麦量。
但典韦投军后,张邈闻之后,对此颇是不悦,暗中责备于赵宠。
如何让一个杀了士人的歹人,入我军中?
但木已成舟,也就只能如此了。
有张邈那边的特别叮嘱,赵宠无奈之下,先前许诺给典韦的好处尽皆作废,唯有这饭,还是按照当初投军时协定的供给,但是到了阳人之后,却不一样了。
因为是荆州方面提供军粮,所以就借此为理由,直接将事前招募典韦时曾许诺的军粮予以削减,每日的分量跟旁人一样。
按道理来说,三军将士皆平等,这倒是也没什么不对,但问题是赵宠当初招募典韦时,曾有承诺,如今一个都不兑现了,凭白使唤于他,典韦心中自是不悦。
而典韦去问军中上官,所有人都口辞一致,将少于粮秣的事情推到了荆州军身上。
典韦性子憨直,这就导致了他勃然大怒,当时就直接去找荆州军运粮的粟伯理论,情急之下还动手打人,最终惹出了祸事。
听完了之后,刘琦大概听明白了。
他仔细分析,觉得这件事荆州方面并没有责任,有责任的是典韦自己和赵宠一方。
典韦的责任在于鲁莽,不问青红皂白,身为普通士卒,搞了特殊……
当然,军中搞特殊是不对,赵宠军借机想抹了典韦的特殊待遇倒也无可厚非……但你当初是怎么答应人家的?
既然许诺了,为何又要事后反悔?
刘琦仔细的想过之后,道:“这件事,我回头自会找赵宠理论,但是典君与我军士卒之间的事,不可不算,所差典君之粮秣,我给你补齐,但典君伤我军卒,今日又打伤我麾下将士,也当予以责罚,你服是不服?”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为将者言必诺,行必果
刘琦的话,让典韦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不杀自己?
还要给自己粮秣?
难不成这是意图想招揽自己?
不对!若是要招揽自己,又何须惩罚于某?
典韦是个憨直的人,自然是想不通这个中的奥妙。
想不通,他便不想,直接问。
“刘公子,你此举是为何意?”
刘琦笑了笑道:“我无甚用意,只是按法度行事而已。”
“赵宠应给与你的粮粟,虽然与我军无关,但你近日之食皆出自我军之手,琦乃是道义之人,这些粮秣我额外补偿与你,你可受得?”
“这……”听了刘琦这么一说,典韦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说实话,刘琦这么跟他一说,他倒是觉得有些受不得了。
但刘琦的下话,却变得严厉。
“但你伤我军士,此事不可不算,你打伤我军粟伯与分粮军士,适才又伤了我的爱士魏延,我若不惩治你,如何服众?”
刘琦现在要在典韦面前,要展现的,就是自己的言出必行,公正无私,言必有诺。
典韦在赵宠军中,最大的恨,就是恨张邈和赵宠等人因他昔日杀士的行为用功不赏,言而不信。
身为人主,对待手下之人最大的忌讳便是胡乱许诺,画饼充饥。
给手下人的赏赐可以不多,甚至可以不给。
你可以不答应,但要是答应了,那就不能变卦。
这就好比后世时经营企业,老板给员工定了各种绩效指标考核任务,就算是任务重,奖金提的不高,对于员工来说也无所谓,他们的行为不会对公司造成太大的波动。
但员工的任务完成了,企业家不给员工发钱,这事便需要另说了!
我该做的事完成了,你答应的奖金不给……凭什么?
发生了这样的事,就不会有人不心生怨恨,除非傻。
望梅止渴的故事,毕竟只是世说新语上的故事,刘琦从来都不真的相信。
一个主将,当着数万将士扯谎,满嘴跑火车,回头还自以为傲?
这个故事不知道是说数万曹兵傻,还是曹操傻。
身为将帅讲究的是言必诺、行必果,不是乱耍小聪明。
……
典韦沉默良久,道:“公子此言,确实公允,你想怎么罚?”
“我予你鞭刑五十,你可服气?”
典韦哈哈一笑:“某家皮糙肉厚,五十未免太少!”
刘琦摇了摇头,道:“恐未必。”
说罢,他看向一旁的张任,道:“你来执刑。”
“诺!”
……
暂时处置完了典韦的事,已是傍晚,刘琦返回了自己在阳人的居舍。
推开房门……看到的是已经收拾的整洁屋舍。
刘琦好像好几个月,都没有看到这么整齐干净的房间了。
舍内案上,摆好了今晚给刘琦用的小食饭菜。
而做完这一切的杜嫣,似因困乏不堪,斜靠在了刘琦的床榻上,一只手支着额头瞌睡,身子略略的来回摇晃着。
刘琦原本还打算咳嗽一下示意自己回来了,但看到杜嫣瞌睡,他也不太好意思把她弄醒了。
刘琦回手关上了房门,走到了床边,俯身仔细的打量着这个疲惫温婉又柔媚的小姐姐。
刘琦的目光掠过她白皙的脸颊和下巴,又看向她柔嫩的脖颈,以及半躺的曼妙身姿。
或许是因为斜靠而睡这姿势的原因,她那的一双柔腴便不似平日里那般丰挺,反倒是显得有些柔软的乖巧。
这睡贵妃榻的姿势,竟是将她的风韵味道提现的刚刚好。
刘琦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着她,心中暗道可惜。
——汉朝的深衣襦裙,真的不是很适合她穿。
以她的形貌气质,黑丝和眼睛,和她才最为搭配。
刘琦欣赏了一会她的睡姿,目光又落在了她的发簪上。
那发簪的柄已经折了,是一根断簪。
汉朝女子婚前及笄时,一般是将一部分头发用簪子固定,但是鬓角的和后脑的头发还是有散发少量梳下来,所以有时也并不是完全散落,也许用发簪去盘。
“咦?”刘琦看到断簪,下意识说了一声。
也就在此时,美人细细的呼吸一顿,睁开了眼睛。
“呀,公子?”
杜嫣下意识的急忙起身,慌乱的冲刘琦施礼,羞道:“妾身一时疲惫,卧与公子之榻,还请公子多多包涵……恕罪。”
刘琦无所谓的摇了摇头,道:“不打紧,灵伊,你盘发的簪子,怎么是断的?”
杜嫣闻言脸色发红。
她盘发的簪子是前番秦谊欲行非礼时,她挣扎弄断的。
后被张允所救,来了刘琦军中,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军汉,自然没有能够找新发簪的地方,只能用断簪凑合着。
但这个中的缘由,她自然是不好意思多说。
“这是妾身不小心弄的,公子若嫌碍眼,妾身明日散发头发便是了。”
刘琦微笑道:“何须等到明日?”
说罢,他一伸手,轻柔的从杜嫣头上拔掉了那柄断簪。
“呀~!”杜嫣娇柔的一声轻叫。
没有发簪盘发,便见她一头乌云长发,披散开来,垂落在两肩以及后背,却是别有一番韵味。
杜嫣咬着嘴唇,看向刘琦的眸中似有幽怨,轻嗔道:“公子,您、您怎怎么这样……”
刘琦将那断簪收起,笑道:“不需盘了,你这样显得更美。”
杜嫣闻言,藏于瀑布黑发中的脸颊,不由一阵晕红。
刘琦见杜嫣低头不说话了,也不追问,道:“灵伊,我卓人弄了一块鹿肉,放在门前,你稍后帮我烹煮一下,然后把案上的小食收拾了,稍后随我去看一个人。”
杜嫣虽然不知道刘琦要她做鹿肉去看谁,但公子之命,她自然是不能不从,随即便去门口取那鹿肉烹煮去了。
杜嫣去旁边收拾鹿肉,刘琦遂到屋外招呼过一名侍卫,吩咐了他几句。
待侍卫走后,刘琦转头看向在院中生火忙活处置鹿肉的杜嫣,心中略略范起了一丝感触。
能是这天下清平安定,带着她和蔡觅,寻一清净宜人之地,纵情于山水之间,当个没羞没臊的纨绔豪强,倒也不错。
……
阳人城的城东的一处帐篷内,被鞭挞过的典韦趴在帐内,疼的呲牙咧嘴。
纵然他天生皮糙肉厚,但受了五十下鞭挞,还是被打的皮开肉绽,特别是抽他的人,还是张任。
在挨过鞭挞之后,随意的被士卒们处理了一下伤口后,便被安置在这帐篷内自处,也没有人来照顾他。
他不属于荆州系兵将,而且还与荆州人有过节,谁会特意管他?
不过刘琦言出必行,他按照时间算,将这段时间赵宠拖欠典韦的口粮,全派人都送了过来,堆积在了典韦暂住的帐篷内。
典韦趴在帐中,看着地上的菰米,不知为何,心中竟泛起了一丝悲凉之感。
他虽然不算是什么好人,为人粗暴凶恶,多有伤人之行,且还杀过人……但终归骨子里还是有些骨气的。
改元蒙赦,他本也想投军建功,立下些功业。
自己在张邈军中也算尽责,这一年来在陈留周边剿贼,颇有功绩,却屡屡不得升迁,反倒是被赵宠越发薄待……
附庸于曹操的夏侯惇,倒是屡番招募于他,但他觉得曹军并非郡国之军,投之恐有所误,因此亦是犹豫不决。
可落到如今这般地步,典韦心中不免伤感。
早知如此,还不如投了夏侯惇呢!
就在典韦暗自叹息的时候,帐外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典君在否?”
随着这个声音,肉味与饭香之气,亦是飘入了帐中。
典韦抬起头,看到的,是携着菰米饭和肉食,来看望他的刘琦。
第一百四十章 荆州军是天下王师
刘琦的出现令典韦颇感诧异。
他没想到刘琦居然会亲自来看他。
“还不曾进小食吧?”刘琦进了帅帐,一边四下观察,一边问他。
典韦闻言,自嘲的一咧嘴。
他打伤了荆州系军士,荆州军的将士们恨他还恨不过来,还有谁会想着给他做小食吃?
不乘他有伤来袭杀他,已算是军纪严明了。
刘琦带着杜嫣,在一块干净的地方站立,遂转头对帐外喊道:“取一小几来。”
话音落时,便有荆州系士卒送进帐篷一张小几,而杜嫣则是将本该是刘琦今晚用的菰米与菜摆于其上。
典韦用双臂支做俯卧撑姿势想要起身,但他刚一动弹,那背上的笞伤因为牵动,便有些流血,把他疼的直呲牙,嘴中发出吸气声。
刘琦摇头叹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且趴着,我这里有上好的创药,替你擦上。”
“啊!莫拍我!”典韦痛的喊了一声,随后又道:“抹药便大可不必了……”
“无需多言,你既自诩豪杰之士,行事如何扭捏?”刘琦在他的床榻边坐下,拿出在军医那里取来的创药。
典韦虽是不太好意思,但听了刘琦的话,也颇的觉得有些有理,也就不抗拒了。
刘琦掀开他背上的缣布,看了看他裸露背上的笞伤……
打的还真是血肉模糊。
张任这小子真是不负众望,一点没有留手。
其实刘琦也不想让典韦遭这样的罪,但今日白间因为他,致使魏延受伤,军中的粟伯和十几名士卒亦是被他打了,若不让典韦受到惩罚,这对刘琦麾下的将士们不公。
只有让典韦受了他应有的罪责和刑罚,然后将他收入麾下,才不会招惹三军将士们私下的非议。
不能因为他勇力卓绝,想将他收为臂助,就搞特殊去当舔狗。
公子收人,从无舔字一说,大家彼此互相欣赏就足够了。
身为一个主将,对手下的将士,若是把他们分成了三六九等,行差别对待,那是最要不得的。
一次两次还好,但时间长了,过多的差别待遇,会有损团队的向心力,也会使大部分的军士暗地对刘琦产生不满,影响他的威望。
身为一个领导级人物,最起码要在表面上做到不偏不倚,才能最大程度的让所有的人都相信你,支持你,并从内心深处的敬佩你。
所以,为了自己手下人内部的稳定性,比起招募典韦而言,刘琦让张任揍他一顿反而是更显重要。
就凭典韦今天这背上的五十道血肉模糊的笞伤,典韦入荆州军,也不会有人能说出他刘琦什么了。
而且这五十下,也是抽给他典韦自己看的。
赵宠言而无信,不按军规给他升迁,也不安承诺给他粮秣……
口说无凭,刘琦就是要让典韦看看,赵宠那些违背军中原则的事情,在他的军中绝不会有,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典韦血肉模糊的后背和地上那几袋子菰米,就是证明。
刘琦拿出疮药,将药倒在鼻下闻了闻。
随后,他缓缓将疮药倒在了典韦的背上。
“啊呀~~!”
典韦疼的呲牙咧嘴,发出惨叫声,声音之大,把一旁的杜嫣吓了一跳。
刘琦见长,皱眉喝道:“忍着些,莫叫!偌大的一个汉子,如何这般怕疼?”
杜嫣见刘琦的手法不行,遂上前轻声道:“还是让妾身替他敷吧。”
刘琦笑道:“那可不成,这喂药敷药的事,你只许服侍于我一人,别人不可沾手。”
杜嫣听了这话,心跳竟然是加快了几分,脸又也有些发红。
公子当着外人的面,这么说……岂不惹旁人误会。
典韦也是八卦,扭头看了看刘琦和杜嫣,心中暗道:这小子虽然是好心,但人家在这趴着养伤,你却着自家夫人在这说情话……莫不是显摆?
“灵伊,你去把那鹿肉热切一下,稍后我与典君同食。”
“诺……”
少时,刘琦给典韦上完药,道:“此药止血止疼颇快,过了今夜,你背上的伤便可逐渐开始结痂,且好生调养几日,便可康复。”
典韦再次支撑起了身体,背部虽依旧是火辣辣的烧,但不似刚才那般剧烈的疼痛了。
他神色复杂的看向刘琦,又转头看看小几上的饭食,问道:“公子为何这般对某?”
刘琦拿起小几上的两个水囊,递给了典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