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单骑入荆州开始-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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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思考过了死亡的意义,就不会去过分畏惧一些他原本就很害怕的东西,也不会过于患得患失,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戏,有的人只是在机械的演戏,有的人却想在谢幕之前,将他所扮演的角色演的更活灵活现,不留遗憾。
直视过死亡,反而就可以更精彩的活下去。
……
刘琦等人抵达秭归不久,襄阳那边,韩嵩已经写好了护君盟书,刘表随即要下令将这盟书向各州各郡传布开来。
在后世,新闻信息传播的速度非常快,但是在汉朝,要将消息传往各郡各州,就是一项比较繁琐复杂的工作了。
首先,汉朝没有印刷术,只有摹印和拓印之法,但这两种方法并不适合大规模的制作文书,摹印主要用于做印绶签章,而拓印是为了保存先贤遗留的石刻之作,且对纸张的要求极高,用树皮、弊布等原材料制作的蔡侯纸,拓印出来的效果极差。
目前汉朝最好的纸是左伯纸,其主要材料为桑皮,东汉时期商贸运转效率低下,并不是通顺,因而材料调度极其麻烦,各种手工业的都是就地取材,哪里有材料就在哪里发展。
齐鲁桑麻千亩,所以左伯纸的主产地,便是青州的临朐县。
而后世的山东省,之所以是中国的传统造纸大省,也是从汉朝开始便有了这方面的工艺基础。
所以在没有合适的工艺,也没有合适纸张的情况下,荆州只能靠人工手抄将这会盟文章复制送往各地。
可想而知,这得需要多少文吏没日没夜的去埋头苦干。
而且这种文章传递不能用简牍,传递的信使要传递成百上千的简牍,累都累死了。
要用丝织的缯书。
缯书的成本较高,荆州府库也为此承担了不少的额外支出。
由基于此,可看出在古代散布言论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
襄阳掾史立时招募了数百书吏,抄录韩嵩的文章,并以最快的速度,先往襄阳周边的各郡县传播,并专门派人北上,将盟书内容传达给关东诸牧守与董卓。
盟书一出,立刻引起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本来正在与董卓交手的关东联军,在得知消息后纷纷停手,不再驱兵向前,心中各有筹谋。
而身处于雒阳的董卓,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与此同时,幽州的刘虞率先出兵了。
如今的幽州在刘虞的治理下,与乌桓和鲜卑边贸互市,开放上谷市场,吸引了百万青,徐流民,与之原先相比,大为安定。
由于刘虞深得幽州本地望族之心,再加上他这次出兵名义太过正统,几乎得到了所有幽州望族的鼎力支持。
当下,刘虞集四万之众屯驻于渔阳。
在眼下的各州郡,能瞬息间集合出四万人马的豪杰,屈指可数。
而渔阳之南,正抵渤海,那是袁绍目下名义上的老巢。
此时的袁绍正和王匡在河内屯兵,在听说刘虞响应联盟屯兵渔阳……大惊。
他让王匡暂时在河内稳定局势,自己则是轻装简行,飞马回走冀州,联合在后方为他供应粮秣的韩馥,一起与刘虞谈判。
而与此同时,天下诸牧守的目光也开始集中在荆州之地。
因为此时,刘琦也在秭归迎接到了从川中出来的五千益州军,两支兵马终于会合。
益州军的主将是刘瑁,他是刘焉入蜀时,唯一一个跟在他身边的儿子。
但刘瑁不通兵势,名义上虽是主将,但实际上他基本没有兵马的掌控权。
这五千益州兵,大部分是益州本土豪族所掌控,而领头的人正是武猛从事贾龙。
历史上的贾龙是代表益州本土豪族迎接刘焉入蜀的人,同时也是受不了刘焉的高压政策,第一个起兵反叛他的益州人。
虽然贾龙最终失败了,但他用兵的能力,却是实打实的厉害。
贾龙曾和董卓在凉州一同大破羌族,后又在黄巾贼马相杀死益州刺史郗俭、占据三郡聚众十万的情况下,集合益州各豪族的势力将其马相打垮,足见其军事能力非比寻常。
第六十四章 两权分立的益州军
荆州一系的人马和益州一系的人马在秭归会盟,合兵一处。
双方将校都是初见,此番共同上雒,为主分忧,因而彼此之间便分外的客气。
两方主将彼此互通姓名表字后,刘琦也对此番前来会盟的益州将领们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对方的领军校尉是刘焉的第三子刘瑁。
依照刘琦对他的观察,刘瑁似乎并不通军机,他走起步来循规蹈矩,犹如在朝堂上一样尊守礼仪,颇有讲究,但此举动若是行之于军旅,多少就感觉有点四不像了。
看来,刘焉这次纯粹是让他儿子替自己来收割声望的。
而自刘瑁往下的那些将校,配置便比较有趣了。
武猛从事贾龙,毫无疑问的,是这五千益州军的指挥者。贾龙身为益州豪强之首,就如同荆州之蔡瑁,他麾下的两名别部司马亦是益州豪强出身,分别是赵韪和严颜。
当严颜对自己进行介绍的时候,刘琦有意无意似的,对他多加关注了一下。
这个人在历史上笔墨并不多,但却比较出名,主要原因就是其与刘备军一战后为张飞所敬,但之后便无声无息了。
不过严颜能做坐到一郡之首的位置,想来也是有真本事的。
不过除去以贾龙为首的三名益州本土将校外,刘焉还派遣了另一批人。
那便是东州士集团的将领。
这点倒是令刘琦非常好奇。
一支军队,却派出两个派系的将领,刘焉想干什么?
东州士这边的别部司马有五人,分别为兖州陈留人吴懿与其族弟吴班、阴平人雷遇、青州人吴堀与其族弟吴兰。
这倒是有点意思。
安排益州军在秭归外驻扎,其后主要将校一同进入县城。
进城的路上,身为同宗的刘瑁对刘琦显得格外热情,他抓住刘琦的手,一路上连呼。
“贤侄儿!……贤侄儿!”
刘琦颇有些无奈。
刘瑁看着也就是二十多岁的年纪,最多不会超过二十五,被这么一个生瓜蛋子直呼贤侄,还真是不太舒服。
可没有办法,谁让刘焉比刘表要大一个辈分呢。
“见过族叔,族叔和诸位将军一路辛苦,琦已经在秭归县安排了酒宴,为诸位接风洗尘。”
刘瑁攥着刘琦的手,笑道:“贤侄安排的这般周到,吾等心甚慰之,只是三军将士一路劳顿,翌日还要北上司隶,前途未定,乘着还未北上,不如在此大飨士卒如何?”
刘琦身后,黄忠和文聘等人闻言,面露不悦之色。
这刘瑁好不晓事,益州兵将出川,钱粮用度皆需用我南郡的,如今他却仗着是刘琦叔辈,扬言要大飨将士,这摆明了是要拉拢益州军心。
然吾等荆州人受损失,他自己得名望!这事未免说不过去。
况一战未打,寸功未立,如何便要大飨三军?闻所未闻。
什么东西!
刘琦上下打量了刘瑁几眼,心下若有所思。
这刘瑁没有继承他爹刘焉的老奸巨猾,但继承了其父爱占便宜的小心思,二十多了尚轻浮的这般明显,日后怕是没什么大出息。
“行,既然族叔开口了,那今日便大飨三军。”刘琦微笑而应。
刘琦既然已经发话了,那黄忠和文聘等人纵然心中不悦,便也需尊令。
文聘随即召来麾下的曲长,让他们筹措酒食,准备今夜在城外犒军。
刘瑁见刘琦当众如此给自己面子,颇为得意。
这个侄儿还是蛮好说话的。
但他也知道今日之举颇有些过分,怕对方会不快。
“贤侄,叔叔说话有些直,还请勿怪,然你我两军既要北上护君,路途遥远,若是不先慰劳将士,恐无士气,叔叔也是一片苦心,贤侄可明了?”
刘琦有些好笑。
这刘瑁年纪不大,偏偏在自己面前,非要装成老成持重的样子,想要压自己一头,但其本人行为实际稚嫩的紧,怎么看都是不伦不类。
“族叔无需如此,你我两军皆为君王,何分彼此?”
刘瑁伸手重重的拍了拍刘琦的肩膀:“贤侄如此恩义,不愧、不愧为汉氏之千里驹也!”
刘琦无奈地笑笑。
这话倒也算是好话,但从刘瑁嘴中说出来就不是那个味。
这种比喻由长者对后辈进行赞赏,本无可厚非。
但刘瑁这人,看着哪里有丝毫长者之相?
刘瑁身后的那些益州将领,听着也不免唯有尴尬。
引刘瑁进了秭归府衙,刘琦派人引他暂去房间歇息,自己则准备再去城外查看两军驻地。
就在此时,武猛从事贾龙上前来:“刘将军,还请借一步说话。”
刘琦随他向旁边走出几步,来到让人听不见的地方。
贾龙道:“吾家公子少经战事,一心慕于词文之道,于军政颇有疏怠,出言不妥之处,还请刘将军勿要介怀。”
他原来是替刘瑁来圆场致歉的。
“贾公说的哪里话?都是盟军,何分彼此。”
贾龙道:“翌日出兵,某当引益州军为先驱,刘将军只需率荆州兵马压后便是。”
贾龙此举,也算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有些知恩图报的意味。
刘琦心中对这个益州豪强代表增添了几分好感。
听闻贾龙昔日与董卓一同讨伐羌族,与其颇有交情,刘琦本以为他是和董卓是一样粗暴的西凉武人风气,但不曾想却是明是非,知礼数。
反倒是名士刘焉之子,吃人家的时候不但不知感恩,而且吃相太过难看。
“贾公,你我两家合兵万余人,如何行军不应你我在此擅定,当聚诸公商议,针对形势而决。”
贾龙点了点头。
这刘琦年纪轻轻,行事周全,滴水不漏,有些城府。
他又联想到刘表入荆州后,对待主动亲附的荆楚豪族多有照应,共享其利。
再看看刘焉父子之行径……
唉,却还是荆州豪族的命好。
“贾公,吾正欲往城外,常看两军行营,贾公若无事,不妨同行?”
刘琦主动邀请贾龙一同前往行营,是想借机试探一下贾龙,看看益州此番出动两个派系的将校是何目地。
刘焉,莫不是还要玩个二足并立不成?
贾龙见刘琦主动邀请自己,没有拒绝。
……
荆州军和益州军都安置在秭归西郊。
两人来到骑马行至营外,入内则改步行。
两人验看了两曲士兵的帐篷排布,刘琦随即试探着贾龙:“贾公乃是用兵大家,吾等前辈,不知此番往雒阳护君,我两军当如何行事?”
第六十五章 角力比试
刘瑁虽然是益州军名义上的负责人,但真正能够统领这五千川军的人,实际上贾龙。
刘瑁不通军略,好耍小聪明,不是成大事的人,刘琦有正事自然还得与贾龙沟通。
“公子问吾,北上雒阳有何见解,然会盟之事乃刘荆州所提,公子奉命出征,想必刘荆州已经事前嘱咐过公子了吧?”贾龙将皮球踢了回去。
刘琦微笑道:“琦临行之前,是得了严君的提点,就是虚心请教贾公,公原先曾在西凉大破叛羌,又在益州平定马相,可谓久经战阵经验老到。”
商业互吹的精华,就是在于用别人的视角来捧高面前的人,这样既达到了目地,又不会显得过于做作。
贾龙性格高傲,闻言露出了一丝笑容。
相比于刘瑁,荆州刘表的儿子显然是更招人稀罕。
此时几人已经来到了益州军的主帐营盘,那一个个耸立在原地的小帐篷,和每隔一段距离,就搭建的火灶,颇有规律章法。
贾龙翻身下马,邀请刘琦和黄忠等人参观。
往来搬运辎重的益州军见到贾龙和严颜,纷纷执礼。
在营盘内转了一小会,却听贾龙对刘琦道:“公子适才相询之事,龙在出益州这一路上,也曾仔细思之,眼下关东诸郡守与董公相争,几番鏖战于鲁阳和河内,互有胜负,天子在雒阳虽颇凶险,然眼下并无大碍,我们出兵北上,以兵势压之,以大义说之,想来董、袁两方顾及大局不会妄动,不会因战事而伤及天子,如此我们便也不用与他们两方动手了。”
以贾龙的能力,自然是能够品出这个联盟的真谛,这点刘琦丝毫不疑。
益州豪族的代表人物,若是没有这点眼光,以后也乘早别在益州豪族圈里混了。
刘琦赞同道:“若能依贾公所言,不打仗是最好不过。”
“话虽如此,不事若急时,却也恐有万一……此番刘益州令吾领兵出川,也是看重贾某与董相国,曾有同伐羌族之谊,董相国念及昔日之情,想来也不会轻易与吾等动手。”
刘琦眯起眼睛,细细沉思。
刘焉把这种涨声望的好事,送给他正在打压的贾龙,是想到了贾龙与董卓之间还有这一层关系?
可问题是,在刘琦看来,董卓是一个敢想敢做敢赌博的人,他在进京不到十天的时间里,就完成了废旧帝,立新帝,杀太后等一连串的动作……
这样行动迅猛,心狠手黑的人真的会顾念和贾龙的那一点点交情么?
“当务之急,是要选定进兵路线。”贾龙没有注意到刘琦的疑虑,直言道:“眼下袁术占据了南阳郡,我等若要北上且保证粮草通顺,还是要经过南阳,只是听闻袁术为人诡诈,我们若从其境而走,不晓得他会不会暗中使绊,袭我荆益联军之后?若如此,那便凶险了。”
看来贾龙对如何北上的事情,确实做了不少的功课。
“此事吾等亦是商议过了,为今之计,却是只能由我亲自往鲁阳一趟,面见袁术,陈以个中厉害。”
贾龙似是没想到刘琦居然会这般胆大。
“公子要去见袁术?”
“非我自去不可,贾公放心,琦已经有了说服袁术之策,只是还请贾公届时指挥麾下兵马配合我,方可成事。”
贾龙皱了皱眉,道:“除此之外,便无其他方法了吗?”
“若是有其他方法,何至于此?袁术截掌我们北上之路,若不说服他,我军无论如何都去不得雒阳,若从上庸走,则未免太过迁延。”
贾龙仔细的思考了一会,终究还是长叹口气。
袁术……不错,对于荆益联军来说,此人如利刃悬挂于头,但以联军万余兵马的实力,若是要强行摘掉这病利刃,只会自断其手。
也只能顺着刘琦的意思办了。
……
当天晚上,刘琦果然是依照刘瑁的建议,在秭归城外大飨荆益两军将士。
大飨军士必然要有肉,两军加起来共计万余士卒,临时从秭归城征集的牛羊根本就不可能够吃,就是一人只咬一口肉,估计也得有一半的人咬的是自己的舌头。
说是大飨三军将士,但实际上犒劳的不过是为首的校尉级,司马,军侯,屯长……对于普通士卒来说,这场犒劳对于他们最大的优惠,就是他们可是使劲的吃一顿饱饭,不限量的那种。
这年头,吃饭能吃十成饱,便是天大的犒赏了。
但这并不是说,最底层的士卒就肯定吃不到酒肉。
按照行军的规矩,军队一般都是在打了胜仗之后才会有大飨,而因为是打了胜仗,所以大飨之中必有大赏。
有军阶的自然是赏之以物,但普通的士卒若立军功,所获之赏则大多为酒肉。
但这次犒赏比较特殊,荆益两军的将士尚未北上,无寸功在身。
似此,又该如何赏赐?
赏谁酒,赏谁肉?该赏谁,不该赏谁?
益州的别部司马严颜,向刘瑁和刘琦献了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