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单骑入荆州开始-第3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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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权力对于人来说,本来就是层层相压,大鱼吃小鱼,官场中谁嘴大,谁就吃得开。
但司法的最终裁决权在一方之长的手中,但凡是个有些见识和学历的后世人,就知道所带来的后果是什么。
刘琦身为一郡之长的时候,对于这种事他无所谓。
因为他那时候是郡守,他自然是想把所有的权力都抓在自己的手里。
但现在,刘琦的角度已经和原先不一样了。
他是一方霸主,在一定程度上而言,甚至是脱离朝廷管制的地方霸主。
这南方的半壁江山,在一定程度上而言,是他的私有物。
就人性而言,谁也不想让自己的私有物,被手下的人肆意挥霍。
想要有效地控制自己辖境内郡守和县令的权力,司法权力一定要从地方手中剥离出来。
但自古以来,想将地方的司法权力从地方长官手中完全地剥离出来,几乎是痴人说梦,因为每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地域特色,而且官吏之间彼此的裙带关系,也注定这种事不可能分得那么清楚。
但至少要在政策上剥离出来,或是设立相应的监察部门,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起到一定的遏制作用,将权力最大的集中化。
至于集中地,自然是他刘琦的手中。
第五百九十六章 都 察
针对历朝历代,以及刘琦穿越前在后世所了解的。
“请刘使君说说,想如何?”半晌之后,方听满宠缓缓开口言道。
刘琦仰头看向屋顶,略微沉思了片刻,方道:“其实很简单,就是在我荆州境内,将汉律的最终裁决权,从郡守和县令的手中分离出来,独成体系。”
说到这,刘琦微笑着看向满宠:“满公可愿帮我?”
满宠自然是明白刘琦的意思,这样一则可以相对削弱一郡之长的权力过度,同时可以增加刘琦对于各郡各县的控制……
其实说白了,就是一种相对加强中央集权的手段。
但……
“单纯的只是将各郡县之长对案件的裁决权单立出来,恐怕……起不到使君想要的作用……没有监管。”
刘琦心道满宠果然是够聪明,一下子就想到了个中关键。
“其实我想要在辖境内,主要独立出三套官署,且自我州府以下,各郡县皆置。一是独立汉法;二是仿京中御史台设立督察;三是设立汉律的执行官署。三者之中,两为执法与行法机构,一为监察……我意欲立此三署为:都察署、刑署、廷署,三者皆以州立,依次下郡、下县设计分署……皆独立于郡署和县署之外。”
设立这三署,满宠并没有什么惊讶,因为类似于都察署,其实在他看来,不过是京中的御史台,而廷署则相当于廷尉府,只不过从京制变成了州制,仅此而已。
但独立于郡署之外,这句话就相当有意思了。
这表明了刘琦已经想要全面执掌辖境内权力的决心。
这个年轻人……果然不同一般。
若是换成袁绍,怕是绝不会轻易做出这样的决断吧。
因为在一定程度上来讲,将这三个机构的职能从郡署抽离出来,也是间接地断了一些士族和强族在民间与郡署和县署勾结为祸一方的手段。
表面上明正法典,实际上是与地方争权。
“这三署之中,不知使君想让满某在哪一官署任职?”满宠言道。
刘琦摸着下巴,认真地思索。
其实说实话,这三个职务每一个职务都比较适合满宠这样的人,而且他还是自己在山阳的老乡,与目下荆州这些人没什么关系……这样的人,真是有多少他就能用多少。
很可惜,眼下只有一个满宠,且三署不能合而为一,不然这收上来的权力,集中的就不是在他自己手里,而是满宠的手中了。
认真地权衡思索了一番之后,刘琦方才幽幽开口道:“三署不能同时设立,一定要循序渐进,以免出现激变,毕竟眼下我荆州还有外敌,六路兵将中,孙坚和士燮还未退走,内有瘟疫未灭,还不适宜大动干戈……当下,还是以稳为主。”
说到这的时候,刘琦道:“三署之中,眼下应先以监察为主,我想在荆州境内设立都察署,而满公,就是我荆州的州都察史。”
显而易见,既然是以州为单位,那这个州都察史显然是直接听命于州牧府的,行政级别凌驾于郡之上的。
换成别人,就算是老乡,但刚到荆州就能得到了刘琦的这样的重任委托,要么是感激要么是惶恐。
但满宠显然比别人更理智一些,他心中十分清楚刘琦的这份任命后面是什么。
被孤立,被很多很多人敌视!
刘琦站在他这一方倒是好,但若是刘琦有意想牺牲他的话……
这需要慎重地选择。
刘琦显然是看出了满宠的顾虑,遂道:“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满公若是不愿我也绝不勉强……像满公适才所言的,这荆州空缺的职位多得很,满公若是想当掾史亦或是外放为县令,也并无不可,毕竟满公乃是大才,无论在刘琦麾下作何职务,都是我山阳刘氏之福。”
说罢,却见刘琦认真地看着满宠,道:“满公,你选吧。”
满宠认真地看着刘琦,又思索了许久,最终开口道:“使君想让满某担任监察官,自无不可,想来……眼下各郡都在开仓放粮赈灾治,这治瘟的规模越大,越容易出现有人以权谋私之事,满某此来倒是赶了一个恰当的时机。”
满宠的聪明程度远超刘琦的想象。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荆州这一次治瘟,钱粮花的数目绝对不会少,但这些物资就真的能够用在治瘟上面么?
刘琦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满宠出现了。
“刘使君若是让满某干这都察史,倒也颇合吾平生之志,只是需有两件事情,满某需要弄清楚。”
“哪两件事?”
“第一,这都察史若是归荆州牧府直管,满某是归刘荆州管,还是归刘使君管?”
“严君眼下病重,都察署只是你我之议,急切之下还不能建成官署,你暂时以我镇西将军直属的名义下察诸郡赈灾时的钱粮使用情况,还有赈灾时诸官吏的表现……事后,关于你的归属问题,我自会给满公一个合理的交待和安排。”
满宠点了点头,又问道:“敢问使君,我奉命前往地方检察,若遇抗拒,又当如何处置?”
“你全权施为,若有抗拒,你可就地处置,不必禀我。”刘琦毫不犹豫地道。
刘琦不会什么事都放权,但针对赈灾的事情,若是当中有短弊之处,影响的可能是他未来三年乃至于五年的规划,瘟疫这种灾祸,一个处置不甚,对未来的遗害可是极为深远的。
满宠却道:“只是……地方赈灾,一旦有不端之行,不是郡署就是县署,当中甚至还有地方豪强参与,我若是只领几十个刑吏下去都察,恐未必管用……”
“我给你驭兵之权。”刘琦淡淡道。
“如此,满某愿为使君分忧。”
……
与满宠一番详谈之后,刘琦遂让他回去休息,来日到自己的府邸报道,他会将满宠介绍给麾下诸人,并授予他职务。
满宠走后,刘琦则是起身前往荆州牧署,去见刘表。
到了刘表的房间之后,正看见刘修再给刘表喂饭。
“大兄来了?”刘修见刘琦到了,急忙站起身。
刘琦却是摆了摆手,让他坐下。
随后刘琦坐在床榻旁边,微笑着看着刘修喂刘表饭食。
刘表被刘琦看的有些不自在,他咳嗽了两声,转头对刘修道:“儿啊,让你大兄喂我,你出去吧。”
刘修很是懂事,他知道刘表是有话跟刘琦说,随即将饭碗给了刘琦,自己起身出去了。
刘琦看向虚弱的刘表,开口道:“父亲,孩儿找到一名神医,此人在城中,已经治愈了多名患疫之人,孩儿想让他给父亲瞧瞧,必能除病去灾,不知父亲意下如何?”
第五百九十七章 刘表的决心
刘表听了刘琦的话,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
过了好一会,方听刘表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用力的咳嗽了几声。
“咳咳!”
他闭起了眼睛,慢悠悠地向着后面靠了过去,也不再张嘴吃饭,任凭刘琦递送过来的饭勺在半空中悬着。
刘琦也不着急,只是微笑着。
不多时,方听刘表慢悠悠地说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发现什么?”刘琦的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孩儿只是想请医官给父亲看病,不懂父亲的话中之意。”
“别装了,你早就看出为父死不了的,是不是?”刘表慢悠悠地把事情说开。
刘琦将粥碗放在了旁边的桌案上,然后又回到了刘表的身边坐下,笑看着刘表,脸上露出久违的轻松。
刘表被他盯的脸色微有些不太自在,随即将眼眸转向别处,道:“你瞅为父作甚?”
“父亲,为何如此?您可知您如此行事,有多吓人?”
“为父干什么了?”
“为何故意装病?”刘琦疑惑不解地问道。
刘表轻轻一哼,道:“谁说为父是在装病了?”
刘琦摇头苦笑:“我不是这个意思,孩儿的意思是……”
“为父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唉,其实换了谁都会疑惑,为父为何要装病危诓你回来。”
刘琦点头。
顿了顿,刘表言道:“其实说为父病危,倒也不是假话,这次瘟疫来的急,为父的年纪又大了,一个不好就是命归九泉之下……你在前线鏖战,为父是真怕自己死了,却等不到你回来。”
“那父亲就不担心前线的战事?”
刘表摇了摇头,道:“不担心,当时我作书召你的时候,六路已退三路,士燮不能进,可虑者唯独曹操和孙坚,而在为父看来,当时的曹操旦夕可退。”
刘琦微微一笑,道:“父亲为何如此作想?”
刘表指了指房间内的桌案上,道:“那上面有一个匣子,是从陈留那边来的,上面被为父上着了锁,锁管在为父的枕下,你拿来,我给你瞅瞅便知。”
刘琦起身来到桌案边,将黑色的匣子递送到了刘表的面前,然后接过刘表颤巍巍递送过来的锁管,将那匣子打开。
是一份缣帛,而给刘表写书信的人,乃是兖州的名士陈宫。
缣帛的内容刘琦不用看,大致都能猜测的到。
“原来陈宫早就写过书信,代表张邈想要联合父亲,共同对付曹操?也就是说,当时张邈的行动,父亲是知道的?”
刘表虚弱地点了点头,叹息道:“自然知道,若非如此,为父岂能轻易让仲璜他们写书信召你回来?”
“父亲病情的真实情况,二弟和三弟知道么?”
刘表摇了摇头,道:“不知,为父的病在仲景公的诊治下,已有所好转,不过知晓此事的,只有仲景公和为父二人,如仲璜他们兄弟,也是已经以为我不行了。”
刘琦长叹口气,道:“父亲怎么连自家孩子都瞒着,这不是让我们三兄弟心急如焚么?”
刘表道:“还不是为了你!若不是因为需要你全权掌舵,为父何须如此?我这是想替你试试你那两个弟弟的心性……不错,他们立刻就给你写了书信,让你回来,没有丝毫隐瞒,足见他们二人对你没有异心。”
这话倒是让刘琦惊诧非常。
“父亲……连这种事情都开始琢磨了?让我掌管?”
“当然,这荆州十郡既全部交由你掌管,老夫一定要帮你扫清后顾之忧才是。”
刘琦真心没有想到,这话居然是刘表说出来的。
“父亲为何如此?您的病既然没有大碍,为何又要起这个心思,眼下您春秋正盛,为何萌生退隐之心?”
“春秋正盛?”刘表嗤笑一声,道:“你还真好意思说啊,为父都多大岁数了,还春秋正盛?你好意思说,为父却不好意思听。”
说罢,却见刘表指了指自己的胸腔,道:“张神医说了,为父这个病,就算是好了,也会落下病根,且这病根还是在这要紧的部位……”
刘琦看到,刘表指的地方是肺,心下不由叹息。
自古以来,上了年纪的人,一旦得了大病,特别是严重的肺病,那即使痊愈了,对身体机能的影响绝对超出想象。
肺功能受损,就很容易出现咳嗦,痰多的迹象,尤其是体力也会大不如前,稍稍劳累就会出现呼吸困难的情况。
当然了,影响,体重下降,心血管等疾病也会伴随而来,这个时候的人,就需要静养了,而且不能背负太多的事情和压力。
看着刘琦灰暗的表情,刘表不由笑了。
“我儿,不必如此,如今这天下的形势,早就已经与老夫当初在朝廷接任荆州刺史时不同,如今这世道,已非为父年轻之时,为了汉道与士人之道而与宦官争雄的那个世道,分崩已成定居,为父年纪大了……这个大争之世,不适合我这样的老者了。”
说罢,他看向刘琦,道:“你年轻,有本领,有能力,又有志向,这大争之世该是有你这样的年轻人,去争上一争的,为父病好之后,并卸了这一身军政之务,去往荆南,和庞尚长,司马德操,蔡伯喈他们安心治学兴学,教化蛮夷,了此残生,我儿你看可好?”
刘琦惊诧地看着刘表,心中涌起了震惊之感。
好像前两个月,他还不是这样的态度呢?那时候的他,不还是想着品尝独专的滋味么?怎么一场大病之后,就开始急流勇退了?
迎着刘琦疑惑的目光,刘表似乎猜到他的想法:“没办法,人啊,不在生死之间经历一回,是不会看开的,为父这一次生病,一脚踏进了鬼门关,却是让张机给生生地拽了回来,也算侥幸捡了一条性命,这想法就与原先不同了许多。”
“为父五十二岁了,还能活几年?咱大汉朝千万人中,能活过六旬的才有几个?我还能活三年,五年?呵呵,估计最多也就这样了,人生短短几十寒暑,为何要耗在那些自己不擅长的事上,乘着我还能活,为父为何不去做些想做的事,留在这给你添麻烦,太是不该。”
刘琦轻叹口气,点了点头。
他知道,刘表说的是对的。
在这个人均寿命极低的年代,活到五六十,其实就跟后世活到七八十的意义差不太多了。
而在这个时代能活到七八十的人,就有点类似于后世的百岁老人。
当然,能在大汉朝活到九十、一百的,基本就可以关在笼子里做研究了,属于天赐的祥瑞。
不过刘琦对于刘表的行为,还是有些不理解。
“父亲就是想赋闲,也并无不可……要试二弟,三弟,也已经试过了,可如今为何还要继续欺瞒?须知孩儿去凭吊蔡瑁的时候,已经将父亲病危的事情告诉诸人了,怕是襄阳城已经传遍了!”
刘表继续道:“这就是为父要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在这荆州的士人之中,你觉得他们都是安分守己,诚心归于我刘氏的么?”
第五百九十八章 让阴暗处的人浮出水面
刘表的话中之意,刘琦起初还有些没太听明白,时间稍长,方才琢磨过味来。
自古以来,不论一个政权有多么稳固,其势力中也势必都会涉及到一些不忠之人,这和这个政权的强大与否没有关系,因为不论是什么样的政权,在它的下方都会有既得利益群体和丧失型群体。
而荆州虽然富庶且逐渐强大,但也不过是近几年的事情,要说荆州势力集团,目下已经将北方的那些政权超出多远,并不现实,毕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