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单骑入荆州开始-第21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琦走上前,与张鲁打过招呼之后,上下打量了他半晌,笑道:“系师,气色不佳。”
张鲁似乎没有料到刘琦的第一句话便是这般说,不由有些微楞。
“府君竟会观气?”
刘琦微笑道:“略懂一二,系师乃是天师教教主,刘琦这点微末道行在系师眼中,怕是不值一哂,但今日你我在此相见,便是有缘,不妨献拙。”
张鲁伸了伸手,示意刘琦随同他一起入城。
刘琦便招呼过许郸和许沂率领一众荆武卒开道,他自己则是由典韦保护着,与张鲁一同漫步入城。
在这种距离之下,张鲁根本就对他玩不出什么花样,而且刘琦也料定他也不敢玩花样……如果他当真吃了熊心豹子胆,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典韦一伸手就能将他捏死。
张鲁与刘琦一边共同入城,一边颇有些好奇地道:“府君当真会观气?为何瞅我气色不佳?”
刘琦一边走,一边笑道:“张系师曾几何时,方才继承了上代嗣师的衣钵?”
张鲁没想到刘琦会对他问这个,随即道:“自先君羽化,张某继承先君衣钵,至今已有十三年了。”
“十三年了。”刘琦长叹口气,道:“张系师与我一样,都是有抱负的年轻人,虽早登高位,却一直为旁人掣肘而不能展足,难展抱负……如今好不容易除掉苏固,兼并张修之众,雄踞汉中,正是一展雄心抱负之时,却不得已而降我,自然是气色不佳,心情不顺的。”
张鲁听了这话,浑身不由一颤,猛然顿住脚步,颇为惊恐的看向刘琦。
“府君疑鲁乎?”
刘琦微微一笑,道:“不是疑你,只是我发自内心的理解系师,系师虽长我八岁,但与刘某人属同龄人无异,若是设身处地的想,我若是站在系师现在的角度上,正可称雄一方却朝夕无奈受降,恐我心中亦是不甘的。”
张鲁的表情瞬息间有些尴尬。
他无奈地道:“慈母在堂,有些事非鲁所能做主,我只是想为了天师教,为我的教徒,做些有利之事,不想却始终未能如愿。”
说到这,张鲁的表情突然显得有些放松了起来,似没有一开始那般的拘谨了。
“刘府君,我想请你在南郑城试观一物,不知府君可愿意随我一同去看?”
刘琦微笑道:“系师既这般有雅兴,我又岂能驳了君的面子?”
张鲁恭敬地道:“请府君随我前往南城。”
刘琦命人驾过施轓车,随后便同张鲁一起前往南郑城南。
车子在张鲁的指点下,来到了城南一处新建的建筑宅院,那里面隐隐似颇嘈杂,不是传来一些吆喝声与谈笑之声,仿若一个驿馆一样,只是若是仔细望去,还与驿馆颇为不同。
“这是哪里?”刘琦疑惑地道。
“回禀府君,这是张某刚刚派人在南郑建立的一处新宅,我唤其为义舍。”
“义舍……”刘琦恍然地拍了拍额头,隐隐之中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却听张鲁在一旁自顾自地道:“所谓的义舍,便是为往来之人歇脚停留之用,当中置米肉,供行路者量腹自取……”
刘琦眯起眼睛,看向张鲁,道:“系师为何要在南郑建这等物什?”
“鲁祖张天师,少小通五经,举贤良方正,后弃官隐居北邙山,修长生之道,三年丹成,我祖建立天师道,非为钱帛名望,实乃是以善道治人,我身为其孙,自当秉承祖志,亦率领天师教在这天下行之以善道……这就是我的志向。”
第三百七十六章 给天下的寒门一个机会
在刘琦的印象里,张鲁这个人在后世的评价中,无论是军事还是政治,都算不上绝对的出色,可在思想上,却有他独特的地位,千百年后,他被尊为道教的始祖之一,大受香火,这得益于他的五斗米教,也就是天师道(张修死后五斗米道被张鲁融合入了天师道)。
看着张鲁认真的表情,刘琦感觉颇为欣慰。
张鲁这个人的性格,其实中肯点来说,还是蛮符合刘琦的脾气的。
历史上的张鲁据守了汉中将近三十年,其据守汉中期间,关中大乱,遁入汉中之人达五万户,他竟全部收留,一时间名动天下。
张鲁占据汉、巴的这几十年间,汉中社会稳定,道众安居乐业,几乎成了东汉西方的净土,几乎可与当时的荆楚并列于世。
如今看看张鲁领刘琦参观的这个义舍,别的且不说,在这个粮食行比黄金、生产力因为战争而大幅度下降的社会,张鲁所建立的义舍招待人吃饭居然不要钱,这简直有些原始的大锅饭意味了,单凭这一点,刘琦就觉得张鲁与一般的诸侯牧守不太一样。
但很可惜,张鲁的这种行事风格,在东汉末三国鼎立前,是有些过于理想画的,这样温和的政权,是经受不住大风大浪的,他治理汉中所采用的方法,大部分都是从老子的无为思想和道家的情景哲学衍生而来的,这种思想所衍生出来的政权,在这个时代,注定是无力的。
而没有力量,就意味着终究会被蚕食掉,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其实如果是刘琦站在天师教的角度上,他觉得就大汉朝目下的这种怪诞形势,卢夫人治教的手段和风格反倒是更能让天师教发展迅猛,但也只是一时。
而张鲁这种人,更适合活在太平盛世,或许在太平盛世,天师教经过他的带领会响彻中土,甚至传播到异国。
可惜,他多少有点生不逢时,历史上的他一直屈居于汉中之地。
汉中限制了他,而他却茫然不知。
刘琦随同张鲁,进了南郑城的义舍转了一圈之后,颇多感慨。
二人走出来后,刘琦很会郑重的对张鲁拱手道:“张系师在乱世之中,不改初衷,犹有建立一方净土之心,实在是让刘某异常敬佩。”
张鲁摇头苦笑道:“府君过赞了,我虽有此志,但终归难成大事,什么理想信念,怕是从今日起,也将化为破碎泡影了。”
刘琦的嘴角微微挑起一丝笑意。
“张系师这话说的,好生让刘某羞愧,难道天师教在我山阳刘氏的治下传道,就不能尽本心,行善事,广传教义了?……莫非我刘氏父子皆乃是行暴政之人?”
张鲁摇了摇头,苦笑道:“有些事,怕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哪些事让系师觉得我刘琦做事难了?”
张鲁长叹口气,面上露出了苦笑,他转头看向义舍,道:“便就是这义舍,难道府君便能够在治下大行之么?恐甚难矣。”
刘琦笑了,他明白张鲁的话中之意。
其实,张鲁所建立的这个义舍,在一定的方面而言,和汉朝的官方驿馆属于一种机构。
但由于汉朝文化环境的特殊性,张鲁的义舍在一定程度上而言,是很容易被汉朝的官方人员厌恶的。
乡亭中的亭驿,县内的驿馆等设施,在汉朝一则承担了送信的职能,二则最主要,就是承担了当地招待所的职能。
但由于条件有限,乡亭乃是于县中的驿馆,所能够提供的食宿,都是极为有限的。
毕竟社会条件和资源生产力都在这摆着呢……一千八年前,出门怎可能随意遍地找到宾馆或是酒店呢?能有个窝棚就不错了。
因此,各地的驿馆在接受从四面八方而来的人,一定会在当中择选最适合居住的人,至于剩下的,不论驿馆中有没有地方,统统都会被拒之门外。
至于这个择选的标准,可以说是非常的简单。
基本上,驿馆与亭驿的门房,都是对往来上任的官吏以及有一定背景的门阀敞开着,而剩余的那些身份和家族相对不济的人,想要迈进驿馆的门槛,跟他们迈进太学的门槛一样困难。
哪怕就是他们有钱,驿馆的大门也不会对他们敞开,他们唯有花钱住在旁边的乡间民舍,挤一挤矮小的土床……只是因为他们的身份不济。
刘琦郑重言道:“张系师,实不相瞒,其实我早就想在辖境内,敕资建立类似于义舍这样的地方用以招待四方来人……对刘某而言,不论身份,不论人品,只要是有能力有才华的人,来了我荆楚之境,便皆可以提供食宿。”
“府君当真这样想?您如此行事所图为何?”张鲁也不是傻子,自然是明白刘琦这般行事必然是又他的想法。
刘琦淡淡一笑,道:“其实也不是为了什么,只不过是天下大乱,寒门子弟若往荆州,恐不受重用,更兼不会受到款待,用这个义舍,聊慰天下寒门之心,确实是我的夙愿。”
张鲁似乎有些明白了:“天下扰攘,不只是普通的齐民黔首,便是经学子弟,亦多有迁移州郡者,但相比于那些上进的寒门,有门路的士族子弟自然是会受到驿馆更多的款待……府君是想收揽寒门之心?”
刘琦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有些事,点到为止即刻,没必要说的那么透彻。
张鲁疑惑地道:“府君若是有心广建义舍,招收天下寒门,以府君目下的地位和荆楚之财力,想来办成这些许事情也不是特别难,为何非要张某代府君为之?”
刘琦轻轻一咳,道:“这事我不方便直接出面去办,只能间接的委托给天师教……系师要知道,毕竟我是山阳刘氏中人,更是八俊八及名士之后。”
张鲁略一思索,明白了。
身份的枷锁暂时不能让刘琦这么做。
他是刘表之子,名士之后,其本身在经学世家中也有着一定的超卓地位,若是公开招揽寒门之地,对于构成刘氏班底的纯牌经学门人来说,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骚动。
毕竟,山阳刘氏麾下的主要班底,还是讲究出身,讲究名望,这是刘表一向用人的标准。
刘琦现在麾下的人,也有很多是寒门子弟,但毕竟他没有大张旗鼓的去干,还不至于会得到经学士族子弟们的集体反对。
就好比曹操在历史上颁布求贤令一样,其实在那种条件和情况下,也是他在掌控了绝对的中枢权力,以及用尽所有力量打压门阀之后,才能做出的举动。
求贤令这种东西,在这个时代的背景下,可不是谁随随便便就敢轻易抛掷出来的。
你让袁绍颁布一个不分出身的求贤令试试?河北和汝南的士族能把他的老窝邺城给直接掀翻!
但有些事,不能补办,却也不可急躁。
天师教对刘琦而言,或许是一个很好的遮羞布与代言人。
第三百七十七章 设立汉中四郡
张鲁的归顺,代表着汉中算是彻底的安定了,就算是有一些地方县城还没有归附于刘琦的统治之下,但针对那些地方,只需要所以派遣几名军侯级的人物率兵前往收服,便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足可定之,不必过于劳心费力。
接下来,对于刘琦而言,是一边收复汉中诸县,一边整治汉中的郡署官吏,同时一边整顿防务,计划政务民生诸事。
汉中郡的人户目下虽然不是汉朝诸郡最多的,但这里地域辽阔,占地面积极位广大,足可比拟中原一州之地。
历史上的曹操在占据了汉中之后,曾将汉中东部一分为三,始置上庸郡,房陵郡,以及西城郡。
同时承受关中与蜀地的影响,是汉中郡地缘的一大特点。
以后世的角度而言,汉中的地域分为两个盆地,即汉中盆地和安康盆地。
若以气候来说,这位于秦岭之南的南郑所处的汉中盆地,无疑是与蜀地更为接近相似,而将汉中、关中两大平原直线连接的是两天纵穿终南山的谷道,即褒斜道与傥骆道,但同时它们也有另外的名字——褒水河谷又被称之为“箕谷”,斜水河谷又被称之为“斜谷”,斜谷之北对应的那片黄土塬叫作“五丈原”。
而除去这两条主要干道之外,尚有两条位于更偏东的道路,名为子午道与峪谷道。
以这四条主要干道为主的汉中盆地——也就是以南郑为基本点的地域,是未来数年的主要的战场中心,刘琦决定将其单立为一郡,也就是原来的汉中郡,这里需派一名心腹大将镇守,巩固其地军务,承接南北,且防守且进攻,很是紧要。
但至于以‘安康盆地’为主的房陵郡、上庸郡、西城郡等地域,则是依靠一条山脉而串联起来的,这条山脉贯穿东西,西起石泉,东至南漳县,前后连接整个汉中东部的县城,完美的覆盖了新月型的大巴山北麓,即巴山北道,依托堵水与南河两条地区大河,通道上就已建制有武陵、上庸、房陵等地。
因为这种特殊的地域性,刘琦决定仿效历史上的曹操,正式设立东三郡,用以来承接连接荆益的枢纽,再加上汉中盆地本身,总共需设立四郡之地。
作为荆益缓冲地带的房陵郡。
山城上庸郡。
连接汉中郡与东面两郡的西城郡。
行政区域的划分是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有这汉中四郡的四个郡守,当立为何人,这是最为关键的。
对于这一点,刘琦有些犹豫。
攻城掠地,倒是还好说,但设立郡守,统兵一方,这样的大事,既要你定好好合适的人选,同时又需要能够得到刘表以及襄阳本部的山阳刘氏与其他势力的认可。
毕竟,设立外镇是大事,这里面代表着刘表对地域权力的掌控程度,牵扯的利益面太广,若是一个处理不好,很容易引起父子之间的隔阂与间隙。
对于这件事该如何处理,刘琦颇有些犹豫不决。
于是他找来了马玄与他一同商议此事。
眼下荀攸已经陪同黄忠随刘宠北上关中了,故而有智谋帮刘琦参谋这件事的人,眼下只有马玄。
刘琦起初招马玄来商议此事的时候,马玄多少还有些吱吱扭扭的不愿意回答。
毕竟,设立外藩郡守是一件颇为敏感的事情,但凡是有智之士,一般都不太愿意乱往这里面乱掺和。
但刘琦这段时间来,对马玄一直不错,而且还颇委以重任,但凡有事,也是向他诸多请教,并对其意见很是尊重。
今日也是,马玄虽然不是很愿意开口,但刘琦也不责怪他,而是很耐心的与他攀谈,并剖心置腹的与其交心,循循善诱。
马玄年纪也不大,而且也有理想抱负,当初依附与蔡瑁与蒯良,也是迫于形势,谁愿意一辈子甘于他人之下?他也想证明自己的才华,证明自己的能力。
在刘琦和善的劝导下,马玄终于也是抛开了顾虑,敞开了心胸。
他对刘琦言道:“不知以府君之见,这汉中分为四郡之后,四郡郡守府君心中可是已有人选?”
刘琦坦然言道:“实不相瞒,关于上庸,西城,房陵这新三郡的郡守人选,我还没有想好……但汉中郡的郡守,我倒是还真有几个合适的人选。”
马玄颇感兴趣地问道:“府君所言的合适人选,是为何人?”
刘琦伸出了四根手指,道:“我麾下有四名良才,皆有统兵驭众之能,分别为太史慈,李典,张任,魏延……我想从他们当中选出一人为汉中郡守,北御关中,南顾益州,不知伯常以为如何?”
马玄捋着胡须,笑呵呵地摇了摇头。
“这四个人的名声,我亦知晓,只是恐他们四个人,担当汉中郡守并不适合……不是因为他们年轻,而是因为他们乃是常年随府君统兵之人。”
“哦?”刘琦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无奈道:“果然……你也是这般作想的。”
马玄淡淡地点头道:“太史子义,魏文长,李曼成等人,皆是由府君一手提拔,归降的这两年间,随同府君北上东征,也着实是立下了不少的汗马功劳,但他们与刘荆州却少有接触,平日里也不归刘荆州直接统辖,汉中郡眼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