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少爷-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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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敢，但神主的行为不得不使人产生起歧义。”幻神小心翼翼的说，然后抬头看了看神主的脸色，估计着自己刚才的话是否太过了。
“你！也罢，但这件事上，我不可能妥协。”
神主猛地一甩袖子，直走到幻神面前，怒视道，“若是萧络他真在人间出个什么事情，你们这些人能负的起责任么？
幻神没有再说什么话，也知道此时神主是真的动怒了，其实早在来这一趟儿时，他就已经料到了，只是不想那萧络在神主心中的地位竟已如此之大。
“你们这些人整日整日地就知道说，神主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这样有违什么什么，那样违背什么什么，可是萧络他不同，只有他会呼唤我的名字，会不把我当作那个高高在上的神主，会和我贴心地谈话，这些，你们这些人知道吗？这些，是你们可以替代的吗？”
神主仿佛也是激动了，一下子说了许多的话。
坠天，这个名字，除了他和娘亲，就没有人再叫过了。大概，以后也不会有人再叫了，从他走的那刻起，他就知道。
“不过……”幻神见神主此刻真是有几分神伤，便趁时地说了一句，“天规也是可以通融的，神主……”
“你的意思呢？”
“神力是定不可留的，不过，可以使得那月神在人间不死，不必受那轮回之苦。这样，他早日看清了人间，便早一日能回归天界，也是一举两得啊！”幻神提议。
“这……”神主反复思索了幻神的话，那神力在人间也未必使得上用场，说不定还会带来些个麻烦，长生不死恐怕也是这些老顽童的最大限度的忍让了。
于是便点头答允。
“只是有个条件……”幻神见神主应允了，便适时地加了一句，“条件是要月神在人间的信念不灭，若是想要转生，也是可以转生的。”
神主没有说话。
室内一片寂静，只是此时外边月亮已经升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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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前世记忆（一）
对潇潇暮雨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是处红衰翠减；荏苒物华休；唯有长江水；无语东流…
“多少年了？”低沉地似情人间的呢喃；仿佛记不清而暗自发问；又好像是在询问着身边的人。
风起；及地的长发似乎像是永远无法挣脱的锁链；被风一次次地吹起；又无力地垂下。
宽襟广带在这阵并未有打算停下的无情物中翻飞起来；一眼望不到底的悬崖峭壁，使人只一眼便动心骇目，惴惴而不敢肆意乱动……世人称之为断肠崖。
而此时正站在悬崖之上的二人却是镇定自若，光是这份胆识便非一般凡夫俗子所及。细看正抿唇沉思的那位隐藏在深褐色羊绒风帽下令世人所羡煞惊绝的脸；又使得他身上那神秘的气质平添了几分。
“五百七十多年了。”；身旁的人忽地张口应答；随后又叹息；“少主；还是执着么？”
仿佛是惊奇身边的人竟会应答；他微地颔首；但眼里的神色很快又一闪而逝；变回冷淡；安静；“不是执着；而是我相信；湮离她必会回来；必会记起一切。”
“少主为了。。……”仿佛是不想提及这个名字；他犹豫了片刻；“为了此人；竟可以连剑术；家族荣誉；修行；老爷的遗嘱都弃之脑后；不管不顾了么？”
“惑非；你今天的话似乎是太多了些。”他轻叹；眼神放向远处的群山；接着便沉默不语。
真是可笑；他竟一时忘了自己不过就是个属下的身份；这一点；不论过多久的时间；都是无法改变的；他又何以去干涉少主人的私事呢？眼神里闪过一丝自嘲的光；惑非转身下了悬崖。
黄泉榭，往事厅。
一阵迷茫；天旋地转；这是她自从昏迷以后第一次拥有知觉；颊边指尖的温暖似乎还未褪尽；她竟已来到这地方；一直好奇；人死之后是否真的有魂；原来一切并不假；但是此刻的她却并没有一丝疑惑解答后的喜悦。
自己；毕竟还是死了。也不知道失去了自己的家人会有怎样的反应；以后的日子要怎样度过；允王是否会兑现他对她的承诺。
可是就算允王反悔了；她又能如何呢？难不成返魂去找他算账么？想想这个想法实在可笑也并无可行性；她便努力不再想这些繁杂的尘世之事了。
出于一个刺客长年养下的习惯；她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榭中并没有其它的人；甚至连个看守的人也是没有的；想起自己所处的地方；她突然觉得自己愚蠢之极；在这里的都是死人啊；就是拥有再怎样惊天的本领也是无法摆脱命运的安排的。
人死如灯灭；一切在凡世的爱恨情仇；功名浮华都不得不随风而去了；空留下的也只不过是那么一张纸；一句话。
她知道；每个人都只不过是命运长河中的一粒沙子罢了；无法跳脱命运；就只能随波逐流；而最终也只能被命运所抛弃；在闪现的生命最美丽的一刹那间消释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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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前世记忆（二）
可是这里为什么没有其它的魂魄呢？难道她不是死了？但这个想法立刻被否决了；她连自己真实的形体也没有；又有什么证明她还活着呢；心里的一丝希望便一下子磨灭掉了。
比起那些有着厌世情结的人；她显然是非常地热爱生命；不是为了别的什么；而活着唯一的目的只不过是想让家里的日子过的更好罢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所以她才会答应允王去完成那个根本就是必死的任务；只为了允王的一句承诺；她也曾犹豫过；万一允王反悔自己岂不是白费心思了呢……
可是面对着这一手将自己培养成如今这个冷血无情的杀手；曾在自己和家人最困难时帮助过自己的允王；她犹豫了；最后竟是毅然决然地把一切交给命运去安排；下了一个平生最大的赌注；她赌允王会实现他的承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虽然在别人看来；允王不过就是个只知利用别人；过河拆桥的小人；但她相信；如果不是因为内心还存有着一丝善良；允王一定是不会帮助一个贫困潦倒；几乎饿死街头的一家人的；他应该是个口是心非的人；因为他说救她和她的一家只不过是看中她身上所拥有的剑术天分而已。
她是不信这话的；否则；她又何以在此？
孟河江畔；楚桥亭边。
“以允兄的才能；想必事情已经不着痕迹地办好了吧”江边；一个英挺的背影倚亭而立；颀长的身影微微颤动；脸上露出一丝令人玩味不已的笑容……也不知道他正在对谁说话。细一看；竟是刚才从悬崖之上下来的惑非。
正这时；一个身影忽然从亭后闪了出来；笑着说；“惑兄果然好眼力；连我引为傲的隐身术都可以被你一眼识出；果然是不负江湖上传说的盛名。”
惑非莞尔一笑；“盛名？”似乎是不想再提及；他转而说道；“其实；允兄的隐身术并无一丝破绽；我只是闻到了你身上独一无二的蔷檀之香罢了。”
“世上谁人不知允兄你好制奇香；天下无双？”
“惑兄莫要拿我开玩笑；不过是谬赞；谬赞；罢了”听得惑非一语；允王顿时眉开眼笑；想必惑非也正是抓了他这么一个喜好；才如此说。
“噢；对了；竟顾着闲扯些不着边际的东西了；惑兄交代的；愚弟已然尽数办妥。”
“那么；多谢允兄了。”
“在惑兄面前；愚弟怎敢称为兄长；贤兄客气了；莫要折煞愚弟才好啊。”
也不知这个惑非是怎样的来头；竟然让天下以奸诈；狭隘闻名的允王自称为愚弟；恐怕并不简单。如此客气；以致惑非交代的每一件事都办得妥妥帖帖。
可是当然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允王不过就是在凡世的称谓；他还有个身份——阎冥之王。
“恕愚弟无知；敢问惑兄此举有何深意？”
深深叹息，他低垂下眼帘，淡淡道：“一十九个轮回；世世都欠那萧纵若一份情；若是你；会如何？”
把问题重新又抛给了允王；惑非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若是愚弟；必会觉得对不起他；然后不再去欠他的情。”有些疑惑这位平时对自己的少主萧纵若如此尊敬的惑非；竟会直呼其名；但他还是没有问出口。
“就是如此；”惑非苦笑； “为了萧家；我可算是费尽心思了。希望老主人在天之灵可以原谅惑非的举动才好。”
“惑兄的一切自都是为了萧家；想必那萧纵若日后必会感激惑兄你的；如今天色已晚；若不介意；惑兄不如和在下去寒舍一聚；小酌几杯；如何？”仿佛是故意转移话题；允王提议。
“惑非另有要事；还是下次吧；允王的好意；惑非心领了；再者；允王若现在与惑非交往过为密切；恐引起少主的疑心；那样；便一切都白费了。事情一旦办妥；惑某一定请允王一聚；不醉不归。”
惊叹于惑非的心思缜密；但允王表面还是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如此；那么愚弟就等着惑兄的庆功之酒了。”
“就此别过；允王不必相送；快些回去吧； 来日惑非若还有他事；望允王还能够慷慨解囊，帮助才好。”
“一定；一定。”
两人礼貌了一番后；便各奔东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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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前世记忆 （三）
断肠崖。别楼小苑。
“怎的去了这样久；少主刚才问起你呢。”
见惑非回来；一位侍女模样的人走了过来；脸上略显责备。
“晗月；我不是和你说了么；少主若问起我来；你尽管说我身子不适；不便出门。”
“我说了；可是少主硬是要进来看看；你还好意思说；害得我捱一顿好骂。”晗月脸上不由埋怨；“你到底是有些什么事；非要瞒着少主？这些个天；你老是出门去。”
惑非看了她一眼；略显怒容；“难不成你觉得我还会害少主不成；想我惑非一家几代人忠心耿耿伺候老主人；少主人；跟随主人一家多年；何时轮到你这小丫头说话；若不当年是夫人执意留下你；我绝不会再容你在少主面前多嘴一刻。”
晗月自知不能惹不起面前这人；便知趣地准备退下；忽地想起刚才少主的吩咐；自己竟只顾着埋怨惑非而忘了。连忙转身去了厨房。
“少主；您要奴婢熬的汤药；奴婢送来了。”晗月手中端着汤药；不便敲门；便站在门外说道。
“汤药给我；你先下去吧。”萧纵若竟亲自走了过来；然后关上门；往里间走去。
想来少主人的脾气也真是古怪；这么多年；竟都是独自一人照顾至今尚未清醒的夫人。不让他人染指分毫；她来萧家那么多年；竟是连夫人的面也是没见过的；只是当时萧管家打算将她扫地出门时；隐约是这位夫人不知怎的清醒了片刻说要留下她来；说她是萧家的贵人。自此以后萧家上下对她无不尊重；真倒把她当作是小姐般了。
当然也有个例外；便是那少主人身边的贴身侍卫惑非；他向来做事不循章法；但却为萧家立下不少汗马功劳；萧家几代人都受过他祖辈的恩惠；他少时更曾为救不慎跌落悬崖的少主受了很重的伤。若是没有他们这忠心耿耿的一家；怕是萧家现在未必有如此大的影响力和在朝中深厚的根基。他在萧家自然也是说一不二的狠角色。
黄泉榭；往事厅。
她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也算够久了；但竟无见到一“人”；想要自己走出去；但不论怎样的尝试；她还是只能留在原地；她忽然想起曾经听人说起过的结界；恐怕现在是真的遇上了。
正在这时；一位蒙着面纱的男子“走”了进来；对她友好地笑了声；她也是个极警惕的人；自是不会随便和陌生人说话；但是这位陌生人的眼中却有一种她很熟悉的感觉；对方似乎好像并无恶意。
但他竟然能这样旁若无人地走进她刚才几次试图突破的结界；想必不是简单的人物；莫非此人是有意要与她在此碰面？
不多久；心念便转了好几次；但表面上却是不显露出分毫；这是一个长年作为杀手的她所养成的习惯。
“你是否在疑惑我是谁？”想似能够看破她的心思；他缓缓说道。“你不用惊慌；我对你并无恶意；来这儿只是为了让你看些有趣的东西。”
“？”她没有吱声；但心里却是有些微动；暗自做好防御的姿势；习惯地想要把手搭在剑上；可是平时几乎从不离身的剑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了。
但只要面前这人有一丝一毫奇怪的举止；自己便要了结了他。也不顾双方的实力悬殊；她心里暗道。
微微一笑；他的眼神里秋波浅动；却似乎又参杂了些别的什么；令人难以轻举妄动；“是一些属于你的东西呢；我是受人所托；姑娘此刻不要让在下为难才好。”
话未说完；她便感觉到自己竟然无法动弹了；只得狠狠地瞪着；暗叹面前此人的高深莫测，说不出话来。
这时两边虚无的好像空无一物的“墙”开始缓慢地移动起来。
仿如投影仪般；自己所经历过的往事都赤裸裸得展现了出来；她总算体会到什么叫做“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了……那时和弟弟在长安街头乞讨……卖艺；到酒家偷东西吃被老板发现后的毒打……
使她深深地体会到了人情冷暖正是在那段日子；她知道没有人能够救他们；只有靠自己……而现在；这段自己一直努力想要遗忘的回忆却又一次怯生生而又残忍的摆放在她的面前……让她不得不正视……
时光一点点地不断倒退着；然后的一些便是她怎么也不记得是自己经历过的记忆了。
“这是你前世的记忆。”身旁的人忽地开口。
心思又一次被猜中；她开始确信面前的人是有着读心术的。
画面里的自己熟悉却又陌生；全然不同看戏剧一般看着所谓的“自己”；她有一些奇妙的感觉；仿佛里面的那些事都是自己经历过的。确实；那确实是真真切切的自己。
看着看着；她突然觉得头一下子一疼；好像有些什么要拼命地往她脑袋里装似的；一种浓郁的悲哀从心尖渗透开来；直冲上胸口。她的鼻子一酸；差些没哭出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了这种感觉。是因为那些往事的记忆？
脑海里涌出一个身影；开始是模糊的；但又一点点开始清晰起来。他的笑；他的泪；他对她的承诺；他和她在一起的所有事情；都让她感觉到一种浓得化不开的哀伤。她不想再看下去了；眼泪已经不知不觉地淌到的颊边；那么苦涩……
她记起了他的名字；刻骨铭心——萧纵若。
不会再忘记了……
可是；他们在一起真的会幸福吗？
这个问题；她曾经问过很多遍。但是每一次；他都会温柔告诉她；一定会。她便不再怀疑；
但每一次；都没有好结果的；每一世的自己都会背叛他。是为什么呢？
他们明明彼此相爱。却又不能在一起。怀疑；猜测；命运一次又一次捉弄着他们；让这对恋人不得不分开。其实；都是自己的任性罢了。
他从未抛弃过自己；每生每世都是如此；像是早就知道一般；人群中；他总能一眼认出自己来；像保护着掌上明珠般；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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