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是个坑-第7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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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个过场将事情定下了,宣布散朝。
楚擎没有多做停留,第一个转身走出了议政殿,嘴角上扬的弧度愈发变大。
只是刚刚转好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当楚擎走出宫的时候,望到了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江月生与二通,心里咯噔以上,只要是这俩逼玩意出现这种神情,肯定没好事。
的确是没好事,楚擎再次陷入了被动。
当王通通和江月生将打探到的情况一说,楚擎再次陷入了狂怒,无能狂怒。
他以为,所有的争端都在朝堂上。
如今他楚擎在朝堂上是有优势的,面对任何人都有优势,别说久不入京的闲散王爷了,就是宰辅南宫玺他都敢掰掰手腕,就算掰不过,他可以去削南宫平出出气。
毫不夸张的说,宰辅之下他无敌,宰辅之上一换一。
这话一点都不夸张,东海三道的舟师,实际上就是他楚擎的舟师,只是他抽身而退了,退了,不代表死了,现在他回到东海,一呼百应一点问题都没有,当然最主要的是,千军万马也比不上一个爹。
结果让楚擎万万没想到的是,老八昌承顺,根本没打算在朝堂上和他争锋,玩的,反而是楚擎最擅长的那一套…………民间!
楚擎这一拳,都不是打到了棉花上,完全是打错了人。
“我他妈…”
群臣刚出宫就听见了楚擎的大骂声。
“谁走漏的风声,为什么百姓知道刺客的身份,谁说出去的!”
江月生被楚擎喷了一脸汗水,郁闷不已的将情况说明了一下。
昨夜探马去了京兆府,找了几个文吏,管卸甲老卒登记的文吏辨认了尸身,确定了,就是北关边军老卒,半年前卸甲的,只是文吏从千骑营离开后,被几个友人拉去喝酒,又给了不少钱财,酒桌上,就将这其中一名刺客的身份说出去了。
这也就罢了,文吏说的只是边军身份,可传出去后,另一名刺客,道人与庄户,也被曝光了。
这才过去一夜半日,如果京中有热搜有头条的话,那么标题一定是这般。
位极人臣千骑营大统领,因一人喜恶,派杀手行刺幽王…
退役边军、封地庄户、道门众人,幕后何人,引人遐想…
可怜得道高僧,遭受无妄之灾…
佛门净地,血光四溅为哪般…
如果这些标题有内容,那么一定是………众所周知,千骑营大统领历来行事霸道,大部分人不知道楚统领是如何霸道的,因为没有过多了解楚统领,其实真正了解楚统领之后就会大吃一惊,那么为什么楚统领会如此霸道呢,幽王遇刺,又为何与楚大统领霸道有所关联呢,下面就跟着小编一起来了解一下,其实楚统领霸道的意思,就是指千骑营大统领楚擎很霸道,而幽王遇刺又与楚统领有什么关系呢,因为楚统领很霸道,所以幽王遇刺了,希望小编的回答能够帮助各位,好了,今天就解释到这里,小编现在改出门被人撕烂狗嘴了。。。coM
楚擎可以站在朝堂中,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朝臣,都不用演戏,只是述说,单单凭着真实的诉说,就可以让朝臣们信任他。
可朝堂是朝堂,民间是民间,楚擎总不可能给全城的百姓聚集起来一一解释吧。
真正让楚擎无能狂怒的是,他太清楚谣言的威力了。
我在城里送外卖,村里人说我在外面卖。
我在城里打工三年没回家,村里人说我被判了,我马上回村试图现身说法击碎谣言,村里人说我表现良好提前被放出来了…
这就是谣言的威力,人们愿意相信他们相信的事,甚至更多的时候,人们会传播他们不相信但是却想要传播的事。
王二麻子给狗杀了,这个不够劲爆,到别人嘴里,得说是先奸后杀,这才劲爆,下一个人不太信,但是也想传播,为了让别人相信,自己脑补了经过,黄狗百般挣扎,欲拒还迎,楚擎…不是,王二麻子见到黄狗不从,心生歹意…
然后人们就都信了,你要是这么说我就明白了,黄狗肯定不从啊,一开始没想杀狗,实在是不配合,王二麻子也没办法了。
“抓吧!”江月生恶狠狠的说道:“乱嚼舌根子的,全都抓起来。”
楚擎刚要开口,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面色煞白。
昌承顺曾经说过,他也在奴役百姓,只是与世家不同,奴役的不是身体,而是内心。
“昌承顺!”楚擎牙齿要的咯咯作响:“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第1621章 邱总的教导
楚擎再次近乎失去理智。
他最在乎的,就是名声。
不想承认,可内心深处就是如此。
这就是个很无奈也无法承认的事。
楚擎最鄙夷的,就是邀买名声,可他斗朝臣,搞世家,图的就是心安的躺在床榻上问心无愧的睡上一觉。
如何心安的躺着,最直接的回馈还是名声,在百姓心中,在百姓口中的名声。
不想说,也不好意思说,让百姓称赞是一件美滋滋的事情,楚擎就很美滋滋,因为百姓们提起千骑营,提起他楚大统领,真心实意的竖起大拇指,会夸上一声好官。
可这名声,就这么破了!
这个破,不是说没了,而是说令人失望。
楚擎以为,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却没有感动过~~~
不是没感动过,感动过,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可就是一个僧人,跪地叩拜绕城几日不吃不喝,就直接肉身成圣了?
就因为这个僧人,挨了一刀,大家开始质疑他楚擎?
楚擎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失望的情绪,再次萦绕在了心头,心中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不值了。
“舔狗?”
不知道为什么,楚擎脑子里,嘴上,突然蹦出了这个词。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一时之间,楚擎满是荒诞之感,自己真的如同舔狗一般,舔百姓,舔了那么久,结果因为一个僧人,大家都在质疑自己?
“楚贤弟。”
一声轻唤,将宫门外的楚擎从荒诞的思绪中拉回到了现实,正是笑眯眯的邱万山。
楚擎木然的转过头,这才发现,朝臣早就走光了,门口就剩下四个宿卫,都小心翼翼的望着自己。
这已经是楚擎第二次失神了,第一次是在城外,也是因为昌承顺。
一见到邱万山笑嘻嘻的模样楚擎就来气:“细…不是,邱总你到底行不行,说好了搞他,现在还不动手,靠!”
“好,那明日愚兄便发力。”
“啊?”楚擎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见你这暴跳如雷的模样,愚兄也没无颜面继续等下去了。”
“等?”
提起这事楚擎才反应过来,狐疑的问道:“之前说好在朝堂上搞老八,都过去这么久了,一直迟迟不见你动手,你到底等什么呢?”
“底牌。”
“大哥,你一口气说完好不好。”
“幽王底牌尽出,便是愚兄出手之时。”
邱万山背着手,迈步往前走,楚擎跟了上去,前者继续说道:“自从知晓了你与幽王恩怨后,愚兄便一直想着一件事,这幽王,究竟为何入京,是心怀不轨,还是兴盛佛门,可思来想去,觉得都不是…”
楚擎没耐心的打断道:“怎么不是,就是兴盛佛门,心怀不轨肯定是不可能了,要钱没钱,要兵没兵,满朝文武,谁搭理他,他既然皈依了,必然是大力支持佛门的,支持佛门,就绕不过去我,所以才招惹我。”
“此事绝非如此简单。”
“那是为什么?”
邱万山摇头道:“不知,非是愚兄不愿先发制人,而是想着,这幽王,还有那上善大师,似乎是有着别的心思,未看穿这心思之前,愚兄不愿出手…”
说到这里,邱万山驻足,笑着望向楚擎:“还记得你在户部时,愚兄与你说,这做人也好,做官也罢,得是有个条理,如今你位极人臣,又是皇子,愚兄可不敢好为人师了,只是以这友人的身份再次告知于你,得是有个条理,京中,非是边关,非是东海,非是战阵,京中的法子,不可用在战阵,战阵的法子,不可用在京中,在东海,该动刀,便动刀,在京中,该跪着,便跪着。”
从战阵上回来的楚擎,的确没有以前那般富有耐心了,拍了拍腰间的长剑:“靠这个,我还得跪着?”
“不用跪,得回东海。”
楚擎拍了拍腰间的腰牌:“靠这个呢?”
“跪,在京中。”
楚擎左手拍着腰牌,右手拍着长剑:“靠这两个呢?”
“回东海跪着。”
楚擎:“…”
江月生看着福三,嘀咕道:“回东海还得跪着啊,那大人混的也不咋地啊?”
福三:“莫挨老子!”
“怎地从东海回来后,毛毛躁躁的。”邱万山正色道:“莫说底牌,你连这昌承顺的目的是何都不知晓,便要出手,难免落了下乘,不过话说回来,动一个昌承顺,对你我而言不过是反掌观纹一般,可你就不好奇,这幽王的目的何在,又有何底牌吗,这不正是乐趣所在吗,觉着有趣,便难免沉浸其中,渐渐地,也就无惧风雨笑对诸事了。”
说完后,邱万山拍了拍楚擎的肩膀:“若还是想不通,你依旧是愚兄的好贤弟,气不过,派人言语一声就好,我邱万山也就不教授你什么了,当个没脑子的王爷,也好,风雨来了,愚兄为你挡着就是,只是难免有些失落,愚兄最想看到的便是即便没了我邱万山,你楚擎楚大统领也有这笑看风云的气度,有了这气度,你在京中也就有了搬山倒海的本事了。”
说完后,邱万山钻进了轿中,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楚擎的内心终于彻彻底底的平静了下来,朝着轿子离开的方向,深深施了一礼。
这一刻他才明白,邱万山不是不动手,而是在等,既等昌承顺底牌尽出时搞清楚了这小子的目的,也在等自己的“成长”,相比于搞昌承顺,邱万山更加在乎的是他楚擎的成长!。。Com
冻的和个孙子似的江月生语气复杂:“对友人的情谊,对大人的情谊,可谓是用心良苦”
“哈,哈哈,哈哈哈。”
楚擎突然没头没尾的大笑了几声,眉宇间的那一抹阴霾,消失的无影无踪,身子都仿佛轻了几斤,翻身上马。
“兄弟们,走!”
福三等人也上了马,江月生问道:“大人,回衙署吗?”
“当然不是,查案,肯定是要问询受害者,问询苦主。”
一夹马腹,楚擎再次流露出标志性的嬉皮笑脸。
昌承顺,你想玩,那本官,就陪你好好玩玩吧!
…………
文野,幽王封地下县。
一袭儒袍陶蔚然作呕欲吐,身旁的贺莫问眉头拧成了川字。
二人身处的,正是一处废旧寺庙之中。
寺庙建在半山腰上,幽王封地中闻名遐迩的得道高僧上善,当年就是这处寺庙的住持。
贺莫问是行家,寻了片刻便找到了一处隐秘的“地室”。
不是地窖,而是地下空间,极为巨大,掏空了一部分山体。
“回京!”
陶蔚然面色惨白,强忍住呕吐的不适感,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妖僧,千刀万剐的妖僧,贺门主,我们速速回京,将这些事告知大统领,不杀了这妖僧,天理难容!”
掩住口鼻的贺莫问只是波澜不惊的点了点头。
陶蔚然侧目看了眼贺莫问,神色一动,狐疑的问道:“见此情景,贺门主为何丝毫不显惊讶,难不成,早就知晓此事?”
“非也,只是听闻过这种佛门修炼法门。”
“这是修炼法门?”
“听闻过,只是未曾想到,竟真有人修炼,更未想过,这幽王堂堂的天潢贵胄,竟也…”
地室中,尸骨堆积如同小山一般,这世间最为令人头皮发麻之物,最为令人闻之欲呕观之欲吐之物,放眼皆是,大部分尸骨,皆是活活饿死,大部分尸骨,残缺不全,尸骨,男女,老少,皆有!
陶蔚然满面不可置信:“真是佛家修炼法门?”
“不错,名为,不净观!”
第1622章 迷雾中的真相
不说准备日夜兼程回京的陶蔚然与贺莫问,此时的京城之中,民间已有传言,刺客是楚擎的人。
其实什么所谓天潢贵胄什么王爷啊,权贵世家啊,在百姓中的名声并不好,反而楚擎的名声很好。
楚擎让刺客捅一个王爷,还是一个连名都叫不出的王爷,京中百姓最多就是茶余饭后谈一谈罢了。
可刺客给上善老和尚捅了,算是受了无妄之灾,百姓传来传去的谣言这才变了些味道。
楚擎不理解上善是怎么在短短数日就感动大昌了,更不理解无非就是以苦行僧的方式绕城跪拜罢了,比较令人惊讶的只是不吃不喝而已,能人异士多的是,赵宝蛋也说过辟谷的话同样能够不吃不喝很久。
结果现在就是如此,已经有不少百姓开始“说”楚擎了,不谈幽王,只是说不应“误伤”上善大师。
带着人,楚擎没有去草木堂,就在他刚离开皇宫的时候,探马来报,幽王让随从将他抬回了吴王府,也就是昌承恪的府邸。
京中是没幽王府的,只有雍王府和吴王府,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老八入京后,就住在吴王府中,反倒是这座王府的主人昌承恪跑书院去了。
来到吴王府外,早有人等在那里,幽王的随从之一。
没等这随从开口,楚擎一把将前者推开:“又说幽王早就算到了我会来是不是。”
还是没等着随从开口,让江月生一脚撅雪地里去了。
随从很无辜,他想说幽王刚服了汤药睡下了。
带着一群探马来到了后院,直奔厢房。
还真别说,就王爷的谱儿,昌承顺真没多少,既没什么美婢也没什么壮护院,都是些寻常的下人,见到楚擎来了都跪在地上,没人废话,瑟瑟发抖。
他们也是刚放出来没几天,怕再被抓进去,那个丑的和鬼似的“武卒”,太他娘的吓人了。
将房门推开,见到了床榻上的昌承顺。
楚擎哈哈一笑:“睡什么睡,起来嗨一会。”
如同进自己家门似的,楚擎抄起凳子坐在了床前。
昌承顺刚吃了药,困意袭来,睡下没一会楚擎就来了。
“你那门子不是说算到了本统领要来吗,怎么还睡上了。”
见到昌承顺似乎不是装睡,楚擎轻轻给了俩嘴巴子:“和你说话呢。”
昌承顺终于睁开了眼睛,强打起精神,虚弱不堪的开了口:“刺客,查到眉目了吗。”
“没啊,这不是来问你呢吗。”
面色惨白的昌承顺,嘴角上扬:“王保户,刺客之一,本是流民,后为南郊庄户,父母亡故,只有一妹子,被卖到了大户人家中受尽折磨凌辱,王保户存了许久的钱,却赎不回他妹子,本王,便命人和他说,去行刺幽王与尚善大师,无需动手,自杀便好,本王会将他妹子带出来的。”
江月生大叫道:“果然是你栽赃我家大人!”
三哥瞅了眼江月生,不理解这家伙为什么激动,为什么总是因为已经知道的事情而激动。
楚擎耸了耸肩,笑着说道:“你可一定要将这王保户的妹子给带出来,若不然,我会瞧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