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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帝师是个坑-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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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的意思是,不给狗官还咱了?”

    “听着是这个意思。”

    “那不成,那可不成。”

    “大人,大人啊,您得把这狗日的陶三尺还给俺们啊,不还给俺们,俺们就没活路了。”

    “没活路?”蒋步高一头雾水:“你们究竟是何意,朝廷严惩便是,诸位不用担忧。”

    “严惩?”

    “要打那狗官?”

    “那哪成啊,这…这不成啊。”

    上千百姓,全都乱了阵脚,骚动不安。

    蒋步高觉得自己的高光时刻到了,君臣都在看自己,看自己镇定自若爱民如子,顿时抬高了音量。

    “你等的冤屈,本官是知晓的,昨夜回到府中,彻夜难眠,每每想起陶蔚然如何欺压你等,便是心如刀割。”

    又是一个老头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满面狐疑:“你知道俺们的冤屈?”

    “自然是知晓的。”蒋步高清了清嗓子:“就好比昨日有人状告陶蔚然调戏良家妇女一事…”

    没说完,一个羞红脸的胖老娘们站起身:“是俺,说的是俺,俺男人说的。”

    百姓们哄堂大笑,老娘们一掐腰:“笑个屁,老娘愿意给陶三尺摸,你们眼红。”

    君臣们满面无奈,蒋步高却来劲了:“既然苦主在,那自是要讲清楚来龙去脉的。”

    “那俺可就说了,不能让这狗日的白占了老娘的便宜。”老娘们一指陶文,掐着腰,却是一副略显得意的模样:“俺和男人去采石,摔了脚,诶呦,肿的厉害,走不成路的,萧县也没个郎中,那陶三尺,非说懂俺的脚…”

    一个汉子大笑道:“狗官说是懂医术,谁懂你那大脚。”

    “去去去,那狗官就是这么说的,说稀罕俺的脚,诶呦,不活啦,又是揉又是搓,麻酥酥,又疼,疼过之后,便好了,还跑来给俺上药,八成啊,是看上了俺。”

    一说完,老娘们一捂脸,坐了回去,将大脑瓜子埋在了双膝之中。M。。coM

    黄老四咧着嘴。

    还以为多刺激呢,感情闹了半天是给你正骨。

    群臣们也是彻底无语了,男女,是授受不亲,问题是你路都走不成了,也没个郎中,而且就你长的那个熊样,人家好歹是县令,给你正了骨治了脚,你还好意思骂人家?

    蒋步高也是闹了个大红脸,知道这件事错怪陶蔚然了,连忙叫道:“还有将百姓打成了残废,昨日何人所说,说他滥用私刑。”

    “是老汉。”

    最初站起来的老头气呼呼的叫道:“就是那狗官,打了俺的娃娃。”

    蒋步高连忙起哄架秧子:“快与陛下和大人们说说,说说这陶蔚然的嘴脸!”

    “还说什么,就是打了老汉的儿子。”老汉气焰顿消,又叹了口气:“老汉那儿子,整日游手好闲,好不容易有了采石的差事做,存了些钱,就跑到京中赌,还偷拿了老汉的钱,屋里头存了的钱,都让他输光了,那狗官,你说说,他不干人事啊,他怎么也是个县令老爷,竟然跑到俺家里,骂老汉儿子,说再赌,打断老汉儿子的狗腿。”

    “爹,您少说两句。”一个獐头鼠目的汉子站起身,满面羞愧的说道:“是这么一回事,陶三尺再赌就打俺,俺不信,又跑去赌了,手气不好,输了精光,回县里的时候,被那狗官堵到了,抄起水火棍就打,险些打断了俺的腿。”

    讪笑一声,汉子坐下了:“俺再也不敢赌了,这狗官,厉害的紧,还不讲理。”

    老头骂道:“再赌还让陶三尺打断你狗腿!”

    蒋步高瞠目结,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感情是教训你家管不了的不孝子?

    一咬牙,蒋步高叫道:“那抢了钱财,对,抢了钱财,昨日本官明明听到了。”

    “我家三十多口子存了些钱,想给地卖了,在京中盘个铺子,卖馕饼。”

    一个壮硕的汉子站起身,挠着额头,瓮声瓮气的说道:“狗日的陶三尺说我们都被诓骗了,京中的铺子哪里有那么不值钱,我们不信,凑了钱,没出县呢,这狗日的带着人给俺的钱抢跑了。”

    一个大胖闺女站起身就是一个大逼兜子,直接呼汉子的脸上了。

    “你这狗东西,还好小五去京中打听了,可不就是该拔了舌的泼皮骗子,那铺子,就不是他的。”

    汉子捂着脸,满面委屈:“我哪里晓得。”

    蒋步高,彻底凌乱在了风中,满身冷汗,突然觉得,小丑…好像是自己。

    鼓起心底最后一丝勇气,喃喃道:“那…那孙女险些吊死在屋头…”

    一个微微隆起肚子的妇人,红着脸,扭扭妮妮的说道:“王家的婆娘嘴碎,说俺不能怀身孕,谁娶了谁倒八辈子血霉,俺相中了…哎呀。”

    妇人面红如血,捂着脸坐下了,死活说不下去。

    一个汉子满面傻笑的叫道:“这是俺婆娘,陶三尺说了,莫要听闲言碎语,他拿了钱,逼着婆娘嫁给俺,说怀了身子,碎嘴子的狗才自然无话可说,俺婆娘装装罢了,那上吊的绳,还没小的头发粗,那陶三尺,可能喝啦,和喜酒那一日,一个人灌醉了俺们兄弟四个,还嘲笑俺们。”

    百姓们再次爆发出了哄堂大笑声。

    于成峰突然走了出来,神色莫名:“既是如此父母官,你等为何说他不务正业!”

    杵着拐的老汉走了过来,摇着头,却笑着,笑着,也流了泪。

    “这姓陶的娃娃,是没个正经样子,他可是县老爷,俺们萧县的老爷啊,他拿里像当官的,您说说,俺孙女有了身孕,舍不得吃鸡崽子,这狗日的,半夜里蒙着脸,给俺家的鸡崽子都换成了老母鸡,还全宰了,俺孙女只能含着泪给母鸡炖了,可是真香啊,您说说,那是县老爷能做出来的事吗。”

    越来越多的百姓站了起来,望着陶三尺,嘴上骂着,可眼睛,早已湿润了。

    “哪有这样的县老爷,让俺们采石,这狗东西,给工钱就给工钱,多给了一倍,显得你能耐似的,天天嘴里没好话,骂的那叫一个难听,说俺么懒,有钱都不去赚,骂的难听,骂的想打他,又拿钱吊着俺们,可神气了,看的气人…”

    “什么事都要管上一管,县里走了八爷,老八爷就一个儿子从了军,这丧德行的县老爷,摔了盆,哭了丧,抬了棺,说是给八爷当一天儿子尽孝,老八爷走之前,他还骗了老八爷,说他儿子在边军立了功劳,成了什么副将,马上要封大官了,回不来,是个不孝子,这狗官,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看看,就月前,县里年轻人回来了,说八爷的儿子早死球了,信也写过,被那狗日的县令押着呢,连快死的人都骗…”

    “县里的稳婆跟人跑啦,俺们县连个稳婆都没有,闺女是个寡妇,要生了,这狗日的跑去接生,非要给孩子取名,他又不是亲爹,非要认义子,说是怕娃娃长大了被笑话,乡里乡亲们,都编排着,笑话着,说这娃娃,八成是陶三尺的娃娃…”

    “嘴巴坏,这狗日的嘴巴最坏,骂俺们是刁民,屋头少了啥,没个着落,他便骂骂咧咧的扔钱,施舍谁一样,骂的可难听…”

    “还打人,县里的不晓事不听话的后生,哪个没被他打过,说他是当官的,谁敢还手就捉谁,乖乖,爹娘老子都不敢打,看的直落眼泪…”

    “他可是个县令啊,是读书人,是老爷,可这狗官,这狗官…做的这叫什么事,这狗官,是俺们的萧县的狗官…”

    百姓们,跪在了泪流不止的于成峰面前,苦苦哀求着,哭诉着。

    “陶三尺是狗官,是俺们萧县的狗官,大人,小老儿求求您了,您把狗官还给俺们吧。”

    “我们给您做牛做马,怎样都成,让这狗官回去,这全天下,怕是就这一个狗官了,可不敢让你们抢了去,就还给我们吧…”

    “俺们这些年,就像个人似的活过这么一次,这狗日的来了,俺们才能像个人,吃上饭,有了工上,大人您行行好,让他回来吧…”

    “他犯了错,我们打,我们狠狠的打,给您出气,给大人们出气,给陛下出气,我们狠狠的打,打死他,就求求您,让我们把太带回萧县吧…”

    “自古只有官欺民,我们都是祖坟冒了青烟,这辈子还能欺负欺负个官儿,就让他回去,让我们继续欺负他,这狗官,只有我们萧县的刁民能欺负…”

    “他是我们萧县的狗官,一辈子都是…”

    上千百姓,跪在地上,流着泪,一遍又一遍的哀求着。

    黄老四微微闭上了眼睛,终于迈出了脚步,沉默的走来陶蔚然的面前。

    “刀来。”

    禁卫犹豫了一下,这才将长刀递了过去。

    刀光落下,陶蔚然双手中的长木一断两截。

    “去。”黄老四轻声说道:“与百姓们回去,回萧县,回萧县做你的狗官,做我大昌朝萧县狗官!”

    泪如雨下的陶蔚然双膝跪地:“臣,遵旨。”

    【作者有话说】

    懒得分章,十一章的量,感谢大家一如既往的嫌弃。



    第441章 身影

    

陶蔚然走了,在面色复杂的君臣注视下离开了。

    只穿着脏兮兮的里衣,被上千萧县百姓护在中间,陶蔚然踹这个一脚,骂那个一声,百姓们嘻嘻哈哈,有的笑,有的骂。

    直到人潮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黄老四才微微张开了嘴。

    “这般县令…朕,闻所未闻。”

    身后距离最近的南宫玺喃喃道:“狗官,狗官,如此狗官,官员楷模。”

    声音不大,周围的臣子却都听到了。

    从宰辅口中说出这句话,无疑是最大的褒奖。

    臣子们纷纷附和,点头称赞。

    不管是不是官场老油条,某些事,某些人,总会给他们或多或少的触动。

    陶蔚然是官员,要有官员的体面。

    为了治腿,摸治下村妇的脚丫子,定是有伤颜面不符身份,可陶蔚然自己不知道吗,他知道,知道却依旧这么做了,因为县里没郎中。

    为了让身体虚弱的产妇补身子,给人家鸡窝里的鸡崽子都偷跑了,换成了刚刚宰杀完的老母鸡,说出去,贻笑大方。

    老爹老娘管不了不孝子,不敢打,不敢骂,他一个县令,拎着棒子去打,他图什么,与他有关吗?

    为了不让治下百姓被骗光家产,直接将钱给抢了,这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陶蔚然,不是一个称职的县令,说是官员之耻都不过分。

    可这个不称职的县令,却使出百般解数,舍弃了颜面,不顾声名,丝毫体面都不要了,用他能想到的办法,能做的事,无所不用其极,去对百姓好。。CoM

    起因,过程,甚至律法,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结果。

    狗官,如此狗官,怎能不受百姓爱戴,怎会不受百姓爱戴。

    臣子们夸赞着,可有三人的脸,红的似是要滴出血来一般。

    臣子们越是夸赞,这章松陵、蒋步高、于成峰三人,越是脸红。

    尤其是蒋步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本想露脸,却丢了个大人。

    一道凌厉的目光望了过来,蒋步高抬起头,见到正是天子笑眯眯的望着他。

    “陛下。”蒋步高强颜欢笑道:“这刁县…不是,这萧县的百姓,民风倒是异于别处,事都说不明白,让微臣误以为陶县令欺民害民。”

    “萧县虽是下县,却距离京中不远。”黄老四露出了笑容,很和蔼:“陶蔚然将萧县治理成如此模样,想来,是因没有幕宾,若是有知礼晓法的幕宾,这萧县,必然是另一番模样。”

    群臣不解,蒋步高也不知道黄老四突然提起这个事干什么。

    所谓幕宾,也叫幕友或是慕客,通俗点来讲,就是师爷,师爷并无官衔职称;也不在朝廷体制之内,一般都由幕主也就是县老爷私人聘请;与县老爷属于是雇佣关系。

    黄老四笑意更浓,望着蒋步高继续说道:“你是礼部主事,颇有才干,既如此,去萧县吧,做那狗官的幕宾。”

    蒋步高如遭雷击:“陛下,臣,臣是六品主事啊,岂能做…”

    黄老四走上前来,突然伸手,一把抽掉了蒋步高的玉带。

    将代表官员身份的玉带随手抛给了孙安,黄老四朗声道:“现在,你便不是了。”

    蒋步高如坠冰窟。

    大昌开朝至今,还从未有哪个皇帝亲手摘掉了官员的玉带。

    求助似的看向章松陵,看向平日交好的诸位大人,发现大家都错开了目光。

    “你刚刚说,国有国法,是如此。”黄老四扭头看向南宫玺:“南宫爱卿,朕摘了他的玉带,尚书省与吏部,可有异议。”

    老南宫还挺幽默,没吭声,用实际行动回答了黄老四,直接走了过来,略显粗暴的将蒋步高的官帽也摘下来了。

    黄老四大手一挥:“散朝。”

    一语落毕,黄老四带着孙安走进了皇宫中,群臣则是留在原地,互相看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群臣终于散去,徒留蒋步高一人站在原地。

    天空是蔚蓝色,但是没有千纸鹤,这一刻,蒋步高终于意识到,自己,已是一介白身。

    不,若是被贬为庶民,倒也还好,可他却必须要去做师爷,去一个自己想要千方百计害死的人那里做师爷,去一个很有可能会被无数百姓生吞活剥的地方做师爷。

    两个禁卫走了过来,其中一人开了口,声音,是那么的冰冷。

    “陛下说了,路上颠簸,去萧县赴任,由我二人护送,蒋师爷,走吧。”

    “噗通”一声,蒋步高再也支持不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瘫软在了地上。

    木然的举目四望着,周围,哪里还有章松陵的踪迹,那个原本还以为可以依靠终生的身影,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

    北门,已经得到消息的楚擎站在那里,脸上流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原本他是要出城直奔萧县,调查清楚具体怎么回事后为陶蔚然洗清冤屈,都和福三走出城了,陈言追了上来,说事情解决了,非是大家想的那般。

    了解完前因后果之后,楚擎挺起了胸膛,胸腔之中,弥漫着自豪感,自豪与陶蔚然,相逢,相知,相交。

    萧县的百姓们出现了,嬉笑怒骂着,陶蔚然被护在中间。

    望着人群之中骂骂咧咧的陶蔚然,楚擎却没有走上前去,而是上了城楼,福三和陈言跟在后面。

    陈言奇怪的问道:“不去交谈吗?”

    “不了,见到他平安就好。”

    走上城门的楚擎望着开始出城的百姓们,望着百姓中那个暴瘦的背影,微微挥了挥手。

    原本被拥护在中间的陶蔚然,突然止住了脚步,鬼使神差的,转过了头,望向了城门,二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

    陶蔚然,见到了楚擎,脸上露出别样的表情。

    转过身,挺起胸膛,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在郑重弯腰拱手施了一礼,陶蔚然再无留恋,继续走向萧县的方向。

    陈言问道:“他是何意?”

    “他说…萧县有他,让我安心,还说,谢我。”

    说完后,楚擎正了正衣衫,朝着萧县百姓离开的方向,郑重施了一礼。

    陈言又问:“他都走了,又看不到,施礼作甚。”

    “做某些事,并不是为了让别人看到。”



    第442章 太上皇你好

    

楚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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