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是个坑-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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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擎要知道陶瑸心里此时此刻想着什么,肯定要开骂了。
陶瑸见到楚擎坐在上首,而非是昌贤,看向前者:“不知陈统领此番前来,有何指教。”
虽然脸上看不出个喜怒,可这话说的挺疏远的。
楚擎哑然失笑:“陶师,咱上次见面的时候,不还切磋文采吗,就在您的卧房之中,这怎么今天再见面这么生疏呢。”
陶瑸都被气笑了。
不说上次你为什么来陶府,就说那时候鬼知道你是千骑营副统领,老夫可是京中文人之首,和爬墙眼首领走的近了,那肯定要招骂的。
“楚副统领言笑了,老夫与你连泛泛之交都算不上,何来的生疏或是熟络。”
嘴上这么说,陶瑸心里也挺别扭的。
要说讨厌楚擎吧,说不上。
之前几次接触,他恨不得给这小子两个大逼兜子教教他怎么做人,不说别的,光是在宫中那次,他差点没脑血栓栓死在养仪堂中。
可之后楚擎也上门赔礼道歉了,态度还挺诚恳的。
那时候陶瑸已经不怎么生气了。
之后便是楚擎开始持续上京中头条,陶瑸想不注意都难。
麒麟石、削李林、查封京中商贾、救济灾民等等,了解到一系列事情后,陶瑸的感觉就很奇怪。
原本,他以为楚擎的诗词歌赋都是剽的,可这小子要是千骑营副统领的话,那就可能不是剽的了,能成为天子亲军实质意义上的首领,岂会是欺世盗名之辈。
既然不是欺世盗名,还是千骑营副统领,耐着性子过来登门道歉,这就让陶瑸对楚擎高看一眼了,至少是尊老爱幼的嘛,也勉强算是大度,最重要的是能屈能伸,都被抓京兆府大牢里了都不表明身份。
就这事,陶若琳觉得楚擎这小子是好勇斗狠,差点给京兆府地牢点了。
可现在这么一想,人家可是千骑营副统领,被你们京兆府抓了,别说点地牢,没给你京兆府点了就不错了。
扫了眼如坐针毡的楚擎,陶瑸抚须一笑,颇为得意。
千骑营副统领如何,见到老夫,不照样还得是老老实实的吗。
原本吧,他还以为楚擎来了之后会指着他的鼻子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大叫出声,老东西,没想到吧,老子是千骑营副统领,哈哈哈,你个龟孙儿。
其实之所以楚擎楚擎没有指着他鼻子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大叫出声,老东西,没想到吧,老子是千骑营副统领,哈哈哈,你个龟孙儿,其主要原因,是因为陶瑸他闺女长的漂亮,但凡他闺女长的和碧华似的,楚擎一定会指着他比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大叫出声,老…
回想起来和楚擎有限的几次接触,陶瑸突然想到一件事。
楚擎第一次来陶府,好像…是求亲?
不由得,老陶开始上下打量楚擎,浮想联翩。
长相嘛,倒是挺周正,这么一瞅,似乎比好大儿陶少章长的俊俏些,也不是俊俏,主要是那副欠揍的气质,不,不不不,如果是工部左侍郎之子,那气质叫欠揍,可要是千骑营副统领的话,这气质,就叫目空一切了。
不怕货比货,就怕人比人,楚擎走路,那横的和螃蟹似的,再瞅瞅自己的儿子陶少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去了两次萧县回来后,走路都是贴墙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千骑营副统领。
再说这品性,似乎也比窝里窝囊的陶少章好一些,不是好大儿品性不好,而是太过刚正,过刚易折,天天和个疯狗似的逮人就咬,迟早会闯出祸事,再看楚擎,自从将脑袋伸出壳…不不不,工部左侍郎世子,那才叫伸出壳,千骑营副统领叫浮出水面,自从楚擎浮出水面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救济流民,又同时给李家搞倒了,这手段,远非常人可比,反正比陶少章强多了。
还有圣宠,如今新君登基,年富力强,不知多少人想要在天子眼前留下个好印象日后平步青云,自己的好大儿陶少章…一天天Der呵的,估计在天子眼里,这小子就是个饭桶,整天得罪人,再看楚擎,千骑营副统领,天子亲军,说是天子最信任的人也不为过…
这么一想,陶瑸越瞅楚擎越顺眼,越觉得顺眼,越感觉陶少章是个窝囊废…
往深了一下想,陶瑸有点激动了。
就陶少章那性子,估计等自己百年之后,不到一个月,陶府又得吃席,没了自己的庇佑,在汹涌万分的朝堂上,放个屁的功夫就得被人弄死。
可要有个千骑营副统领妹夫,不止是陶少章这大理寺少卿,就是陶家三代都旱涝保收了,
最最最重要的是,陶仲媛一直想嫁入皇家,可天子根本没那意思,普通人又瞧不上眼,如果是嫁给手段百出的千骑营副统领,那肯定是降的住的。。CoM
至于名声,自己这个京中文人之首的太子少师,女婿却是千骑营副统领,肯定会遭人非议!
转念一想,陶瑸激动了。
非议,非议个屁啊,谁敢非议老夫,老夫的乘龙快婿大手一挥,二三百个千骑营探马去你府里爬墙眼,就问你怕不怕,谁他娘的敢非议老夫!
想得越多,陶瑸突然发觉,楚擎和自己的二闺女陶仲媛,绝配啊!
楚擎被陶瑸看的浑身不自在,清了清嗓子:“您瞅个鸡…不是,陶师,您总盯着我看做什么?”
陶瑸也是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一时没回过神来,脱口而出:“老夫问你,你可是真心想要迎娶老夫的宝贝女儿。”
楚擎傻眼了。
我靠,老陶这么生猛呢吗,这也太开门见山了吧。
陶瑸老脸通红,这才反应过来太过冒失,连忙喝了口茶掩饰尴尬:“玩笑话,玩笑话,随意问问罢了。”
楚擎算是服了。
这叫玩笑话,哪有当爹的这么开玩笑,见谁都问要不要娶自己闺女,咋的,陶若琳还成尾单断码要甩货了啊?
见到楚擎不接茬,陶瑸反而是觉得挺没面子的。
老夫是说错话了,太过冒失,可既然说出口了,你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吧,给出个态度露点口风也行啊。
一咬牙,陶瑸也是豁出去了,连称呼都变了。
“楚公子既然是千骑营副统领,那想来是知晓京中传闻的,不知对老夫的宝贝女儿,可有了解。”
楚擎下意识点了点头。
了解,那是相当了解了啊,就在昨夜,夜深人静,你闺女汗如雨下,双腿都打颤了,和我发生了一次长达半个多时辰的亲密接触,两具火热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虽然在这个过程中,陶女士一直对我报以鄙夷的眼神。
“诗画双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天资绝色,求亲者络绎不绝几乎踏破了门槛。”
陶瑸看向楚擎,双目灼灼:“不知楚公子,可有耳闻,若是娶到家中,必是宜家宜室,楚公子以为呢?”
楚擎一脸懵逼。
第338章 商议商议
楚擎感觉很怪,因为陶瑸看他的眼神很怪。
陶瑸也感觉自己很怪,因为拿楚擎一相比,突然觉得陶少章有点不香了。
还是那句话,不怕货比货,就怕人比人。
老陶心里和明镜似的。
救济灾民和在宫中教授算学就不说了,毕竟陶少章没那机会。
可有两件事,是二人同时经历以及一起遭遇的。
去北市查案,一起去的吧,结果呢,瞅瞅人家楚擎,敢做敢当,大大方方的跑大牢里待着去了,那叫什么,那叫临危不惧,那叫有担当,想到这茬,陶瑸才想起来,也难怪孙安会去捞人,天子亲军统领,能不捞吗。
再瞅瞅陶少章,敢惹事你倒是能平事啊,被李家人陷害了,给楚擎扔大牢里去了,你屁颠屁颠跑回来哭唧唧的让老子去捞人,你惹事的时候寻思什么了?
除了这件事,还有李家。
同样是得罪李家,陶瑸都不愿意去想了。
这给你贱的,就你能,就你厉害,天天在朝堂上弹劾人家李家,和有点大病似的,一问你,就说什么大不了一死,一问你,就大不了一死,就这一句话,咋的,弹劾李家,就是为了死李家人面前呗,那你直接大半夜吊死在李文礼床前吓死他得了呗。
再瞅瞅人家楚擎,既不弹劾也不叫嚷,面都不露,结果呢,现在人家李家人整整齐齐的在千骑营衙署蹲着呢。
“楚公子…”陶瑸有点来劲了:“一直未曾婚娶吧。”
楚擎坐直了身体。
他就是再反应慢都看出来了,这老头,似乎带点那个意思。
“回伯父的话,晚辈是未曾婚娶。”
一听“伯父”俩字,陶瑸抚须大笑,和获得幸福小区广场舞第一名似的。
“好,好啊,改日,老夫也要去楚府拜访一二,你父楚文盛,老夫也是慕名许久。”
楚擎也来劲了:“伯父您太谦虚了,家父经常提及伯父,大昌朝文人圈子里,那叫一个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可要问谁是这文人之首,谁是这京中文人心中最敬仰的人物,您猜怎么着。”
陶瑸和吃了蜜似的:“怎么着?”
楚擎呵呵一笑,看向昌贤:“殿下觉着呢。”
昌贤郑重其事的说道:“陶师必是这京中最大的王八。”
楚擎:“…”
陶瑸哈哈大笑,然后…笑声一收,才反应过来这话听的有点不对劲儿呢,笑早了。
其实人家昌贤也没别的意思,古代人说王八并不是骂人的话,也和老婆总和别人奔现没关系,就是长寿的意思,所以很多时候楚擎总骂谁谁谁是王八蛋,大家不是很理解。
楚擎连忙打圆场:“总之,陶师这德高望重的嘴脸,京中谁人不知,读书人那么多,为什么就一个太子少师,名士大儒那么多,一提起陶少,谁不竖起中指夸赞一声我辈楷模。”
陶瑸连连摆手:“虚名,虚名罢了。”
很多事,点到即止,就男婚女嫁这种事,得双方长辈去谈,有陶瑸一句话就行,再往深了谈,多少有点尴尬,再说他来了也是有正事的。
楚擎凑上前去,给陶瑸添了些茶水:“陶师,今日晚辈前来拜访,原本是想找少章兄的,不过和您说也一样,您毕竟是陶家的掌舵人,俗话说的好,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您就是舵手,饱经风吹雨打,带领大船一往无前,你就是太阳,太阳…额…欠日的太阳,总之,陶家肯定是您说了算的,我直接和您商量吧。”
陶瑸大手一挥:“贤侄说便是,陶家,自然是老夫做主。”
“商贾,商贾的事。”楚擎坐回了凳子上,收起了嬉皮笑脸:“陛下要查税,彻查,将此事交给了千骑营与户部,晚辈以为,第一步应该从京中商贾开始,所以晚辈才想和少章兄商议一番。”
陶瑸闻言,面色一正,表情有些莫名。
其实楚擎也是身在局中,下意识忽略了一些问题。
每日上朝,看似天子在处理很多事,处理很多臣子奏上来的事,也处理奏折,仿佛每个臣子都是黄老四的小帮手一样。
实则不然,这些“小帮手”做的都是日常工作,也就是分内之事。
换一句话说,就是大家都给天子干活,可天子,从来不会轻易的特意交代谁去做什么。
说的再通俗点,一个礼部郎中,天天安民,安了十多年的民,天子都未必知道这小子叫什么。
可天子特意找了个人,让这个人去安民,就安一次民,只要差事做的好,那么天子一定会记住这个人。
再试想一想,有一天,礼部侍郎有了空缺,一个天子记住的只安过一次民的人,和一个安了十年民天子却不知姓甚名谁的人,二人谁有机会平步青云?
答案不言而喻,都在工作,但是有的人,做的工作是分内之事,有的人,做的工作是领导特意交代的事。
户部就属于是前者,分内之事,楚擎,则是属于后者,天子特意交代的事。
而现在,楚擎跑到陶府,要找陶少章,则代表了很多含义。
这是楚擎,要带着陶少章立功!
楚擎肯定是没这么想,因为就没考虑过这些事,可陶瑸却是这么想的。
老陶激动了。
小楚,仗义啊!
听听人家这话说的,找少章兄商议一下,多客气,多谦虚。
自家儿子什么个鸟样,陶瑸能不知道吗,婉转点说,自己儿子那就是个傻X啊,骑着马,就带个书童,跑人家李木地盘萧县去调查人家,还是接连两次,能活着回来,陶瑸都觉得是老天爷可怜自己的智障儿子了。
楚擎特意跑来了,还说商议,商议什么,也太看得起自己的傻儿子了。
陶少章猛然起身,将正堂房门关上了,凝望着楚擎,缓缓开了口。
“贤侄,但说无妨,天子亲自交代下来的事,犬子必然鞠躬尽瘁。”
要么说老陶这太子少师也不是白当的,特意强调了一下天子交代的事,他儿子才会鞠躬尽瘁,这也就是说,将来出成果了,得有陶少章一份功劳。
楚擎哪里懂这么多弯弯绕,正色道:“少章兄在士林中颇有影响力,晚辈是想,将商贾搞臭,臭不可闻,就是那种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臭不可闻。”
老陶面露困惑:“商贾,本就无名声可言,老夫亦是不解,查税,与商贾何干?”
【作者有话说】
今天还是六章,没了,别等了,感谢大家支持。
第339章 牌面
和陶瑸这种文化人打交道,并不是楚擎所擅长的。
查税和商贾有什么关系?
关系很大,要查商贾的税。
可查商贾的税,和要在士林中抨击他们有什么关联?
楚擎说不清楚,就是说清楚了,陶瑸也听不懂。
什么资本家啊、吸血啊、一万多一平的房子连隔壁放个屁都能听到之类的,即便说了,老陶也听不懂。
楚擎说不清楚,可有人能说清楚,他的小跟班,饱读圣贤书的二皇子昌贤。
“陶师,自周,多以农建国,士、农、工、商,唯商不重德、不重义、不重礼,独重利,京中多士人,却也多商贾,可这商贾,却是士商,多是士商。”
“士商?”
“不错,士商,南市北市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
最近昌贤天天跟着楚擎混,满嘴顺口溜,差点又说歪了,连忙改口道:“南市北市,铺面不下千家,迈步而入,无所不包,无所不售,掌柜的笑脸相迎,可若是红了脸,那掌柜的保准叫出一串名字,皆是朝堂大臣,皆是世家豪门,看似是商贾,可皆是士人名下,可谓士商,这士商,遍布京中,民不敢惹,官不敢查,无法无天,单单说入夏之后流民聚于城南,粮商、料商、牙行,无法无天,敲骨吸髓丧心病狂,如此士商,国之大恶,民之大恶!”
昌贤一番话,掷地有声,小脸涨红,可陶瑸却不是那种愤青,一听“士商”俩字就恨不得捆着炸药包去炸商铺,而是捧起茶杯,若有所思。
“看来这士商,取的皆不义之财,可士商士商…”
陶瑸看向楚擎,微微一笑:“既是士人名下商铺,又要老夫如何与士林中人声讨他们的商贾?”
楚擎面露苦笑。
是啊,这不是让人家自己喷自己吗。
一时之间,楚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谁知昌贤眼底却掠过一丝狡黠之色,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再次开了口。
“陶师,您总是教导学生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