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是个坑-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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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言深以为然,对楚擎说道:“虽你过了年岁,可若是学些军中的把式也可保命,日后出了事,也有几分自保的手段。”
一听这话,楚擎不乐意了:“怎么听你这话,我就是个累赘啊,今天我就是没发挥好,最后…最后我也取得了关键性的作用好不好。”
陈言似笑非笑:“凭你?”
“怎么看你这表情不相信啊,那咱们就赌一个面包机的。”
“面包机是何物?”
“算了,没事了。”楚擎觉得就今天这事,自己要想吹牛B,那是一点余地都没有。
“总之,学些自保的本事总是有好处的。”
陈言还真挺关心楚擎的,就是有点毒舌,笑着说道:“若是日后在京中飞鹰走马,和其他纨绔起了争执,也能占几分拳脚便宜。”
“京中纨绔,大哥,那和刺客是一回事吗。”楚擎翻了个白眼:“要只是区区京中纨绔,我能整死他。”
“诶呦,不少纨绔子弟可都是武将之子,你能打的过。”
楚擎梗着脖子叫道:“我是打不过,但是我能让他赔不起!”
让陈言这么一数落,楚擎还真往心里去了。
练武,那肯定是没那个悟性和根骨的。
想了想,楚擎渐渐认真了起来。
要不,练点啥暗器之类的,就比如,石灰粉,辣椒水什么的。
第333章 不怕死
楚擎就是个想一出是一出的人,随便聊了几句,离开了陶家庄子,不过却没见到陶若琳。
被搀扶着上了马车时,楚擎回过头看向陈言:“吴王会不会接着派刺客刺杀我?”
“日后会有衙署中的探马暗中护卫你,勿要担心。”
“我不担心我自己,主要是…”
楚擎老脸一红:“我和陶若琳是闺蜜,万一吴王一看找不到机会弄死我,再对陶若琳下手怎么办?”
陈言似笑非笑:“安心便是,陶大小姐平日深居简出,庄子里的庄户见到外人必起疑心,出不了事的。”
“哦,好吧。”
陈言急着回去削李森,推了楚擎一把,结果推在肩膀上了,后者疼的直吸凉气。
“皮肉伤罢了,堂堂男儿,怎如此娇嫩。”
楚擎都懒得反驳。
估计对陈言这群人来讲,只要不是断胳膊断腿,都是皮肉伤。
其实楚擎肩膀伤处的确流了不少血,不过是没伤筋骨,算是实质意义上的“皮肉”伤,再一个是陶若琳精通医术,也不知道是使用了什么伤药,用药布包裹伤口后,只要不是剧烈运动也不算太疼。
上了马车,楚擎望着面前木呆呆的福三,略显担忧:“三哥,你这是肿么了,怎么感觉俩眼睛直勾勾的呢。”
“少爷。”福三的眼神变了,双目之中,似乎流露出些许的智慧:“小的当时被李森那狗贼劫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楚擎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你不记得啦?”
福三狐疑的看着楚擎,双目之中的智慧光芒越来越浓。
“少爷,刚刚,是不是您给小的打晕了?”
“啊?”楚擎挥着手说道:“你好像那白素贞喝了雄黄酒,说什么胡话呢,少爷爱死你了,怎么会拿鹅卵石砸你呢。”
“哦~~~”福三低下了头,好像是在思考人生哲理。
楚擎越看福三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这小子醒来之后有点不一样了,具体是哪不一样,一时也说不上来。
马车颠簸着回到了城内,楚擎也不知道是失血多了还是被颠的,总想吐。
深怕福三又提起刚才的事,楚擎岔开话题骂道:“连个避震器都没有,过个石头都能飞起来。”
福三双目中又流露出了智慧的光芒了:“少爷,避震器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就是能减轻震动,好像是用橡胶做的吧。”
“橡胶是何物?”
“充气娃娃原材料吧。”
这就是正经穿越者和屌丝的区别,如果是正经穿越者,提起橡胶,就会想到轮胎、运输业、工业制品等等,然后发散思维引申到工农业改革乃至军工业的提升。
但是像楚擎这种屌丝,提起橡胶后,也就只能想到个娃娃了。
马车晃晃悠悠的来到衙署外,楚擎和福三被搀扶进了衙署。
早有郎中等候多时,分别为二人查看了伤势,最后得出了结论,伤口处理的很好,不用二次改刀,多喝热水就行。
楚擎给福三“哄”睡着了,这才来到地牢。
李家人,终于整整齐齐的团圆了,老一辈的李刻、当代家主李文礼、李家三子,五个人都被关入千骑营地牢中过。
江月生很奸诈,故意让五个人待在一个牢房里,然后在隔壁牢房里趴墙根偷听。
要是一人一个牢房,这群人也没法沟通。
楚擎来的时候,半残李林正在哭嚎:“三弟,三弟你怎么也被抓进来了?”
鼻梁骨都塌了的李森也是刚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浑身鞭痕身上没一块好皮的李木。
“大哥。”
李木气若游丝:“三弟。”
李文礼嚎啕大哭:“我的儿啊…”
李刻都瘦的没人一样了,卷缩在角落里,老泪纵横。
楚擎站在牢房外,不断点着头。
父慈子孝,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团圆,多好,感人泪下。
李林抓着李森的手:“三弟,三弟你怎地也被抓来了。”
“二哥,我…我意欲行刺千骑营副统领楚擎,奈何…奈何…”
李森也哭了,哭的很是伤心:“奈何…认错人了。”
李林一脸懵逼:“认错人了?”
“我带着五名亲随以及六名吴王卫,得了张云飞鸽传书,前往城北郊外伏击,谁知…谁知那楚擎何其奸诈,竟让他那护卫冒他,三弟我…我杀错人了。”
牢房拐角处的楚擎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
“一,不是我护院冒充我的身份,是你眼瞎。”
楚擎乐呵呵的走到了牢房外:“二,我护卫都说了,他是护卫,我才是楚擎,你不信,怪谁。”
“狗贼!”李森霍然而起,抓住了铁栅栏:“我李森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楚擎抄起一旁的水火棍,透过铁栅栏,重重的砸在了躲闪不及的李森额头上。
“李刻、李文礼、李木、李林、李森,本少爷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你们死定了,尤其是你,李森,伤了福三,便是死,我也让你死的不消停!”
楚擎怒视牢房内的李家人:“舔个批脸管我叫狗贼,一副受害人的模样在这跟我逼逼赖赖,老子害死过百姓了,还是贪污了官银了,你们要点脸吗,落到我手里…”
李文礼哈哈大笑:“莫要嚣张,你以为我李家人,怕死吗?”
“不怕死是吧。”楚擎冷笑不已:“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你敢!”李文礼面无惧色:“本官是吏部左侍郎,即便深陷牢狱,那也要三司会审,你还敢动老夫一根手指不成。”
“一根手指,本少爷剁了你一条胳膊又能怎么样。”
江月生从隔壁牢房中走了出来,对楚擎微微摇了摇头:“楚大人,李刻与李文礼,是要三司会审,日后交于大理寺,若是用刑,怕是难免遭人非议。”
顿了顿,江月生看向了李家三子,意思就是说老的你不能整,但是三个小的你可以往死里整。
“谁说用刑了,去,干炒三斤黄豆,弄一桶凉水,就可着李文礼灌,让他再跟我装!”
气呼呼的叫了一声后,楚擎走了出去,留下了一脑袋问号的江月生。
半个时辰后,牢房内已经没办法进人了,隐隐约约听到了李森的哭喊声。
“爹,您别拉了,孩儿怕…”
李刻气若游丝:“林儿快,快给这混账东西堵上,熏死老夫啦…”
“爹,我…我也不想啊…”
第334章 千头万绪
千骑营地牢都没办法进人了,江月生亲自动手,用厚布遮掩住鼻子,眯着眼睛带着人,端着黄豆和凉水,掰开李家人的嘴巴就往里灌。
陈言刚刚没回衙署,入宫汇报工作去了,回到衙署的时候,往地牢门口一站,眼睛都张不开了。
一群往里送凉水和黄豆的千骑营探马满面佩服之色,这花活,他们也是第一次见识,对楚擎很佩服,现在李家人已经开始求饶了,强烈要求换个牢房,或者直接弄死他们算了,宁死也不愿意再遭这个罪,就那么大个牢房,全家老小对着窜,谁受得了。
楚擎一直守着福三,三哥虽然睡下了,却有些发烧,楚擎实在熬不住了,弄了几张薄摊,躺在了地上守着。
陈言轻轻的推开房门,见到楚擎和福三都熟睡了,又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江月生跟在身后,二人来到了月亮门旁。
“陛下如何说的?”
“四哥很是担忧楚擎。”陈言轻笑一声:“还说楚擎这小子身娇肉嫩,应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江月生没好意思吭声。
他觉得能想出黄豆兑凉水的人,一点都不像是受到了惊吓。
话锋一转,陈言继续道:“吴王行事愈发张狂,竟敢行刺千骑营副统领,四哥龙颜震怒,命千骑营尽快将蛰伏在京中的吴王党羽连根拔起。”
已经习惯了天子没事就龙颜震怒的江月生问道:“陛下准备何时动吴王?”
“顾虑重重。”
陈言面带几分无奈之色,走到了石桌旁坐下,轻声道:“涠江以南,官场之上,拥护吴王者不知凡几,便是民间,不少百姓也只知吴王不知天子,倘若发兵涠江,国朝必受动荡。”
“暗中行事如何?”
“不妥,李家出事,吴王必会心生戒备,护卫重重,根据涠江以南的探子所言,吴王平日不居于王府,多是露面于军营之中,哪怕是入城收买人心,亦是数百王府护卫随行。”
陈言给江月生倒了杯茶,继续说道:“倘若只是刺杀吴王,虽非易事,却不无可能,谋划得当,亦可全身而退,可真要是这么做了,四哥必会大失人心。”
江月生呷了口茶,微微叹了口气:“吴王当真是好计谋,害天下人,富封地之民,精英涠江以南,如铁板一块,若不尽早斩草除根,迟早会行大逆不道之事。”
“是啊,四哥终究是心软,年前,就不应放昌承恪离京。”
提及到天子,江月生也不好随意评论,那是陈言的四哥,也不是他四哥。
“吴王之事,暂且不谈,不是一朝一夕便可解决的。”
陈言放下茶杯,提起了另外一件事:“刚刚入宫,四哥又交代了一番,关于查税之事,户部卫大人,倒是提出了章程,可多是老生常谈之语,无外乎对照账目,派遣户部关于下到各州进行对比,或到了税季增派人手多番核查点验,并用重刑惩治以儆效尤。”
江月生苦笑连连:“怕是效果微乎其微,各州府地方官员,官官相护,贪墨银两何止万贯,查验了数额,反倒是会令那些豪族狗急跳墙。”
“是啊,四哥也是多有担忧,正因如此,顾虑重重,担忧重重,想要一改税事弊端,任重道远。”
“对了,前几日,楚大人倒是提及过此事。”江月生面色带着几分困惑之色:“只是末将亦不懂楚大人是何意。”
陈言来了兴趣:“事关税事?”
“应是如此,楚大人去京中商铺索要米粮时,总会说什么若不给,便查商贾税银,还说有一百种法子将这些商贾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百种法子?”
陈言面露思索之色:“商贾上缴税银,虽说只占官税税银三成不到,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你这么一说,我便回想了起来,在楚府初见他时,他也是无心之语提及此事,似是有什么法子可根除弊病。”
越说,陈言双眼越亮:“四哥本就有意重用楚兄弟,却也未指派过具体差事,加之户部教习的身份,倘若真有良方妙计,由他主持此事亦无不可。”
江月生面带几分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不是觉得楚擎没能力,而是觉得这小子做事的风格让人难以理解,说的再通俗点,那就是大家的脑回路不同频,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
江月生喜欢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操办的当,谋划有度,而楚擎正好相反,想一出是一出,是一出干一出,干一出看一出,给人一种很不靠谱的感觉。
陈言刚刚在宫中和黄老四谈了许久,也没谈出个所以然,估计现在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一会待楚兄弟醒来时,与他商议一番再看吧。”
“也好。”
陈言这段时间也是疲惫不堪,见到还有些时候才天亮,打了个哈欠,随意找了个班房去休息了。
黄老四说“查税”,其实是一个极为庞大并且略显空泛的概念。
查税涉及到了很多问题,官员贪墨官银,豪族虚报丁口,世家瞒报田产等等,滑溜的和个黄鳝似的,所有漏洞,都钻了个遍。
最普遍的情况就是偷税,也叫“匿税”,不止是官员,很多百姓也这么干,因为许多强制性的条令,针对的是“户”,而不是“人”,就是要求一个家庭从事什么劳役,不是按照人头算的。
这也就导致,很多穷苦的百姓的子女即便是长大了,或者是成婚了,也不分家,依旧和父母“在一起”,算是一户。
通俗点来讲,就是老姑生了八个孩子,分家的话,就是八户,八个孩子都得服劳役,但是不分家的话,石头剪子布,谁输了谁去,就去一人。
也因此滋生了更多的问题,明明成婚了,有了孩子,却没有“户籍”,只能将孩子送到大户人家当奴仆,这些奴仆呢,别说户籍,连奴籍都没有,和“隐户”的意思差不多,既然是隐户,大户人家就不用上交“税钱”了。
类似这样的情况和现象,太多太多了,不止是牵扯到官员和世家门阀,百姓也“出了一份力”,所以才导致越来越多的问题堆积,单单是查税二字,千头万绪,一团乱麻中都找不出一个线头。
就说这天子脚下的京中商贾,瞒报人口、少报产值和交易额、伪造契约、逃避专卖等等,花样繁多手段层次不穷,而户部呢,不是说全是酒囊饭袋,是真的有心无力,好多商贾背后都是官员,加之人手也不够,老卫胸脯拍得响,不是不能干,能干,还能大干一场,但是肯定会遭受各方势力的阻挠甚至是打击,还是个持久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
陈言了解黄老四,老四就是个急脾气,恨不得眨眼间便解决所有问题。
刚刚在皇宫之中,老四就表现出了一种天子身上不应出现的情绪,挫败感。
在军中,解决不了问题,那就把制造问题的人解决了,一了百了。
可现在不是在军中,是在龙椅之上,朝堂之中,黄老四总是无法得心应手,真正死心塌地跟着他混的,大多都是曾经的军伍亲随,属性点基本上都点砍人上了,治国这种事,完全是一片空白。
也正是因为如此,黄老四才渴望人才,渴望给他打开一扇又一扇新的大门的人才。
第335章 敲一笔
楚擎醒来的时候,日上三竿。
福三还在睡,楚擎见到三哥面色没有昨夜那么煞白反倒是红润了几分后,这才松了口气。
用手摸了摸福三的额头,楚擎也不知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