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宋徽宗-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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ㄐ牧恕
林玄礼心说:'大姐,你是不知道你在历史上干了什么啊,你可比我还虎。'
拱手道:“嫂嫂息怒,快帮我劝劝六哥。”
“咦,算你识相。官家,赢都赢了,还说这些干什么?非要合理合法的赢才算是大胜么?临时变通一下,也没什么不行吧。官家一向开明豁达。”
赵煦忍俊不禁:“你到底帮谁说话呢。还以为你来替我骂他。”憋足了劲儿等着当皇后呢。
刘清菁掩面嫣然一笑:“我这不是开解你么。以往的官家忌惮文武官员,要用又不肯用,以致于屡屡错失良机。我的官家高瞻远瞩,心包太虚量周沙界,不被祖宗成法拘束,独相也使得,重武也使得,原谅了他,方显得不拘一格降人才。”
林玄礼在旁点头:'最开明的哲宗哥哥搞出来最强盛的北宋。真是中兴之主。'
'想不到她还能说这么有道理的话。正因为害怕才压制官员,六哥又不怕我。'
“嫂嫂说得对。”
赵煦笑骂道:“你住口。过几日…有你说话的时候!”先弹劾,再去庙献。
这一场小胜只是侥幸,虽然惊人,但不是真实实力。不是由大宋雄兵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实力,既不能震慑西夏,又不能威慑辽国。
佶儿不败由天幸。这不坚固,也不长久,不能当做国家柱石。
……
郡王在中午回京,消息传遍京城,百官立刻拿出准备好弹劾他的奏本,递了上去。
党魁的意思早已吩咐的清晰明白。
章惇:“不要指望能给他定罪。只要明年劳师远征时,郡王不要又混进去,凭借威望带人深入腹地——每次征讨西夏都是因为贪功冒进孤军深入才败!十一郎长了一张看起来就试图孤军深入敌国腹地的脸。他这次侥幸杀了敌人主帅,肯定还想再来一次,说不定还想擒贼先擒王。官家护着,又想让你们吓一吓十一郎。”
林玄礼在宫里狂吃猛睡养精蓄锐,也不提出门会朋友,也不要高蜜童贯俩人,每天早上去向娘娘那儿卖萌,中午和晚上带着新想起来的菜谱,烹调一番,去见六哥。
赵煦照样吃,不论咸淡还是火候,以及各种椒的比例,都十分顺口,光禄寺奉上的麻椒鸡总有些调料渣滓,吃起来不够顺滑,这里只有麻椒味,一点渣滓都没有。加蒜毫的羊羹也果然不错,咸蛋黄炒肉也不错。“半年没做菜,手艺反倒更好了。弹劾你那些奏札,看了么?”
林玄礼悚然摇头:“还没看呢。太多了,不知道从哪里看起。”
赵煦微微颔首:“那些罪名都旧了,自从你得胜而归的消息回来,他们重拟了弹劾你的理由,二百余人联名上奏。大宗正也进宫奏明。后日垂拱殿里,大宗正和官员们都到,许你上殿自辩,朕再做定夺。”
林玄礼站起身,规规矩矩的应了一声:“是。六哥,你要怎么罚我?提前叫我知道,我心里也有个底。”
赵煦悠然摸着手炉:“是嘛,心里没底啊。提心吊胆么?寝食不安么?哼。哼。”
林玄礼听他声音带笑,还略带一点快意,抬头一看,果然不是真生气:“诶嘿嘿嘿。”绕过桌子,凑上前去,一把抱住:“六哥。呜。”
'爸爸!别生气了!'
'唉还是现代好,把哥们惹急眼了只要叫爸爸就好了。现在可不行。'
'尤其是在宫里,不能用伦理梗。'
赵煦推他:“戴罪之身,别来撒娇。你这套不好使了,哥哥现在不吃你这一套,绝不告诉你。”
“不用告诉我,还愿意抱一抱,就好。”
'我这么做其实是为你好,但是不能告诉你。'
'去他妈的。为你好但不能说清楚这件事,总是叫人伤心啊。爸爸我错了!'
赵煦伸手一摸,可爱的胖弟弟缩水严重,瘦的怪可怜的,原先的衣服穿着都特别宽松差点摸不到人。还是熟悉的哼哼唧唧的撒娇:“拿镜子来。看看这就是万夫不当的勇士?带着四十八骑就敢冲入敌方阵营?你哪有一点威风八面的样子。”
“哪本兵书也没规定,勇士不能回家之后抱着哥哥哭。”
赵煦叹了口气:“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你的品行心性,若不然,你等着被软禁一辈子吧。”
林玄礼又说了许多感恩的话,觉得有点腻,但不得不说。
次日,在书房里翻看奏本,揣测这群文官能弹劾我什么罪名,到时候我怎么解释。“他们总不能说我拥兵自重吧?”我可是立刻就滚回来了。
“大概能说我沽名钓誉?违反礼教?”
正在打草稿时,九哥赵佖被人扶着,还有赵俣、赵似、赵偲三个弟弟一起来了。四个人前两天被各自的亲妈勒令不许去见赵佶,今天确定风向变了,才允许来见。
一番互相行礼,久别重逢嘘寒问暖,这才各自落座。有两个已经开府的,还有两个没开府的。
“十一弟,你真是莽撞啊。上天见怜,让你没受伤。”
林玄礼:“是啊,我也后怕。”
赵俣:“十一哥威武非凡,下次一起蹴鞠时,你还能大杀四方。”
“一年半载之内,我可不想出宫玩了。”
赵似笑了笑:“这倒好,还是读书妙用无穷。十一哥去边塞一行,可有什么新的词作?”
林玄礼提起这个,就来了兴致,看着大漠黄沙、被重兵围困时,真是灵感如泉涌。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其实出去穷游再遇到点生命危险就行,不一定非要国家危难。“写了许多诗,正要请你品鉴。”
兄弟五人在一起畅谈诗词、边塞风光。
他们四个虽然不便谈论军事,仍不吝赞美:“十一郎好一番丰功伟业,青史扬名。古往今来的少年英豪,也只有霍去病、孙策能与你相比。”也有项羽和唐太宗,不敢提不敢提。
……
第二天天还没亮,保母给他揪起床,裤子里加了两条护膝,中衣,鼠皮比甲,雪白直裰,袜子套了两只,羊皮垫在第二层袜子里。不论是过年时的红衣服,还是郡王的礼服都不穿了,头发也不梳,反而揉的更乱一些,裹一件斗篷戴上帽子就出门去。
披星踏月的出门,到了垂拱殿时,官家的龙辇正停在门口,看来是先到了。
御侍小声说:“官家正和大宗正议事,你先进来暖暖。”
林玄礼在偏殿里呆了一会。
大宗正辈分比官家高两辈,正在苦口婆心的劝他:“父母之爱子,当为之计深远。官家正为他好,就应斩断妄念,不许他再出去胡作非为,这才保他长命百岁。”要不然战死了呢?以后有了威望,被忌惮呢?
赵煦穿了沉甸甸的朝服,还算暖和,摆摆手:“勇士难得。纵观大宋雄兵百万,可有一人的胆略能与佶儿匹敌么?”
大宗正抖着白胡子:“难道官家要对祖宗规矩置之不理么?”
官家淡淡道:“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王安石这话说的狂妄,不可全听,但也有其道理。一味裹足不前,如何能成就大业。”我和章惇还准备改革军事,给武将更多的权力呢——出兵必须得到批准,但在培养选拔和任命上,要多下功夫,给武将更好的发展前途。没有能力谋反的武将,也没有能力御敌,兵不知将不可取,冗兵亦不可取,这都要徐徐图之。
朕要的只是精兵强将,赐以高官厚禄。佶儿心里有分寸,知道进退,他又不是被围城的第一天就带人冲出城去,你们总将他想的有点傻。
群臣已经差不多到齐了。
章惇在等候见驾时,心里还琢磨着边关的火力配备,以及章楶那封信——那几样火器好用,不知道十一郎心里还有什么巧妙机关。都压榨出来!
曾布和蔡京俩人溜到厕所一商量:“章相公总是不怕得罪人呢。”
“那我来求个情吧。”
“正是这个道理。难道官家能回护章相公,就不回护十一郎么?说十一郎有不臣之心,岂不是要将官家置于孤家寡人?亲自抚养,每日垂询的孩子,怎么能变坏呢,是不是?”他就这么一个宠爱的弟弟,同母弟十三郎酷爱学习都没送弘文馆去,单给十一郎开了武监。固然是因为弘文馆太重要,武监无人问津关门大吉,但也有溺爱在其内。
蔡京一脸崇拜:“凡事都在官家的掌握之中,哪有这么多出人意料的事?”
大宗正和官家没谈拢,忧心忡忡的走出来,沉重哀叹。
林玄礼刚把两盘点心都吃光,喝了半壶茶。
“十一郎,官家召你上殿。”
“来了来了。”一路上赶紧揉了揉脸,揉红了眼睛,抓乱头发,脱靴上殿。被发跣足的走出来。
用袖子捂着脸,'老子哭的像影帝一样帅',走到合适的位置,往地下一跪:“臣佶自知死罪,请官家发落。”
赵煦有点听不得这个,示意太监:“念给他听听。”
太监展开群臣联名的奏本,开始念。长达两千字,抑扬顿挫的得念半天,总共六条大罪。
不孝不悌不臣——拿父母遗骸(他自己)冒险,不孝。不服从皇帝哥哥的命令,不悌不臣。
扰乱礼法、尊卑不分——宗室不许当官不许参军是祖制,也是列入礼法之中的。赵佶不仅违背祖宗规矩,违背国法,还在父母遗骸上刺字。以郡王之尊,自甘下贱当了个小卒。
孤身犯险置万军与危悬——本来各州都安稳的闭门不出,因为他在金明寨里,不得不去救他,差点就被西夏军全歼(西夏军确实有这个实力)。
自持天命所归——真实证据,赵佶化名林礼时亲口对其他人说他命不绝于此,有很多人可以作证。虽说是生死有命,但这就很狂妄。什么人敢自称‘天命在我’?身为一个郡王,你算命干什么?你的命运还有什么变数?
施恩军民,收买人心——厚赏、立碑,给士卒生前身后名,想给当地百姓减赋,这不是收买人心是什么?这不是一个郡王能说能做的。
无诏出击,为所欲为——武人最大的忌讳。未经枢密院批准,擅自出击,以卵击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以卵击石把石头打破了,但违反规则就是你不对。
林玄礼听的怒火中烧:'气得我现在就能徒手抠起一块金砖楔你脸上!'
'放屁!老子就不能是普通的封建迷信算好了准备置办棺材吗?'
'给壮士立碑咋啦,你别立碑!麻痹,老子以后一定刨你坟,毁你碑。'
'章惇你这个王八蛋,你这是想治死我啊。这些罪名足够杀了我!就算没杀了我,也算是彻底挑拨离间了。正常情况下皇帝肯定会怀疑我。诬陷狄青对简单一句话!诬陷岳飞也不难啊!宋代皇帝只想要工具人。六哥不会信他们吧,应该不会。其心可诛!'
赵煦严肃的问他:“赵佶,你有何分辨?”
现在知道害怕了?知道国家大事,不是拿来玩的了?
“有!”林玄礼尽量收拢起杀气,要是让官家或者章惇感觉到杀气就更麻烦了,现在我还很弱小,怎么敢有杀气:“先帝之归天,西夏贼子难辞其咎,我去报复他们,如何能说是不孝?即便是用错了方法,毕竟发心不坏。”
不论是法律还是判例,血亲报仇,儿女干掉杀害父母的人,都能减罪一等。
“说我不臣,就更是匪夷所思。以郡王之尊,自甘下贱当了一名小卒,依旧是官家的臣下。诗云‘伯也执殳,为王前驱’。我反比往日更有用。”林玄礼严肃批判了一下过去的自己,除了吃吃喝喝到处游玩之外,食君之禄,不能为君王分忧解难,消耗的一样是民脂民膏,官家自己节俭,对兄弟们却很大方,官家自己操劳忧虑,我空有一身本事却不能为官家效力分毫,非常惭愧。
激情吟诗:“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吏禄三百石,岁晏有余粮。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
不需要等人暗示,御史中丞大叫道:“且住!宗室子弟不许为官,乃是祖宗成法,礼仪体统。你巧言善辩,嘴上说的是为陛下分忧解难,心里想的是大展宏图。一个连礼法都敢弃之不顾,怎么可能忠君爱君?”
君王和礼法是一体的!礼法维系君王的威严,礼法不存,君王的威严也就不复存在了!
作者有话要说: 礼子还得再吵一章,不能省略。感谢在2020…11…21 01:50:35~2020…11…22 01:11: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明月碧水间 5瓶;云林子 3瓶;双叶菲 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2章 抬杠进行到底
礼和法是一体的。换句话说,法律约束的是底层平民的日常行为,礼约束的是贵族、官员的日常行为。理论上是这样的,侦查抓捕上报时发生其他问题那就另说了,上报给官府,或官员上报给官家之后怎么处理,那也是另说的一件事。
说他违背礼法,其实就是说他犯法了。
而礼+法就是为了维护君王的统治所设立,违礼或违法的行为都可以无限升级到不服从统治。
再升级就是有不臣之心。
在章惇垂着眼睛不动不摇,没发出任何暗示之前,官员们尽力打击郡王的嚣张气焰:“臣附议!”
“臣附议!礼法不兴诸乱之由也!”
“臣附议,必须严惩不贷,此风不可长!”
林玄礼早就找好了借口,想当年做烧烤师时,没少听律师和当事人探讨如何规避法律漏洞,怎么合理合法的利用法律漏洞通过虽然不道德但是没犯法的行为搞定问题,客人们说话毫不避讳,自己当时好奇,听的挺专心。当即回答道:“说的是宗室不能当官。一个小卒也算是官吗?我怎么不记得我家祖宗曾明文规定,禁止皇室子弟隐姓埋名跑去边关投军?”
'赵匡胤要是能料到有这么一遭,他早就提防他弟弟了。赵光义打破头也想不出来会有这么傻缺的子孙后代吧那是他们想象力不行。'
'除了你们林哥之外,各朝各代还有谁有这样的胆略,敢做这样的事?'
众臣为之一窒。是哦。官>平民>小卒,这只罚虚张声势,没有罚自降身份的。
赵煦坐在宝座上看底下吵架,抿着嘴,又好气又好笑,还有点想锤他两下。不仅顾左右而言他,还强词夺理。但话说的还真没错,宗室不能当文武官员,可佶儿确实没当官。后来升任副都头也算不上个官,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武夫而已。
官员们把话题拉回尊卑问题,不孝已经没法拿来骂他了,被他这么一解释还挺孝顺:“赵佶!天子统三公,三公制卿大夫,卿大夫治士庶人。贵以临贱,贱以承贵。”
有人想:多亏十一郎没学会真宗皇帝那套夜梦神仙,他要是说,这是神宗皇帝托梦要他去,再指天画地一发誓,那我们还真拿他没办法。这就很难质疑,他非说他做梦了,我们说他没做梦也不好使啊,再加上官家补充这次行动是官家默许的,岂不是立于不败之地。
又有官员暗中嘀咕:“这不是自甘下贱嘛…”
又被身边人提醒:“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
“赵佶!你这半年来的举动,尊卑不分,伪造户口。”
“这话不假,你私自从军,自降身份,有失郡王体统。”
林玄礼决定把抬杠进行到底:“我就是为了避免尊卑问题,才改名换姓隐藏身份,连赵姓都不用。顺便提醒诸位一句,你们可能太久没学法了,隐户犯法,军队里吃空饷犯法,捏造一个身份去参军可没有犯法的先例。说我违背国法,请问法条何在?”
章惇不愿意卷进这种无谓的口舌之争中,心说:是啊,哪有这种人呐。我制定修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