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宋徽宗-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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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佶儿还是不听话。要是让别人知道他说了什么,只怕连谄臣奸佞的帽子都要给他扣上。宫妇左右莫不私王,朝廷之臣莫不畏王,四境之内莫不有求于王。佶儿应有尽有,既不畏我,也不有求于我。
刘清菁在旁静静的研墨,砚石细腻,墨块有淡香,磨了许多浓黑油亮的墨汁,轻轻的叫了一声:“官家。”
赵煦提笔练字,为将来能亲自批阅奏折的一天继续做准备。
等朕大婚之后,太皇太后就该放权了。到时候旧党所谓的蔡确、章惇和韩缜这‘三奸’,与司马光、范纯仁和韩维誉这‘三贤’的位置,倒是可以对调一下。谥号可以追回,活着的流放到岭南去。先帝会看到的,他做的事是对的,只是用错了几个人。
……
看了一会满地零件,也就觉得无趣了,赵佖讨了书单和作业,带着丰收的喜悦:“十一哥,咱们回宫吧。”
林玄礼刚刚交完作业就到处溜达,不想被苏颂抓住布置新的科目,童贯趁机说了自己找到一位厉害的教头,周侗,您去看看?——好家伙你就问问哪一个穿越者不认识周侗啊!
不论是水浒传读者还是说岳全传的爱好者,谁没听说过周侗?
顺便说一句题外话,等我二十一岁的时候岳飞就出生了!
商量了一下,赵佖被侍卫们护送回宫,林玄礼去见见周侗。
童贯:“周教头原本也是禁军教头,后来因为禁军疏于操练,弓朽弦松,兵卒懒散,他一怒之下离开京城,去了别处当教头。这几日是回来探亲访友,偶然被小人探听得了。周教头的射艺,号称是京城第一,马上步下能左右齐发连珠快箭,百步穿杨。小人知道郎君喜好骑射,又特意打听了一番,人人都夸周教头,只是他住得远,小人明察暗访了这些时日,又派人送信邀请,昨日才探听的消息。”
“好好,赏你!”林玄礼激动的不得了:'我可是箭馆安慰奖八连冠……连续八次荣获最后一名。'
'林哥扔飞镖都百发百中呢,肯定是箭馆教练不会教。'
'啊哈哈哈哈岳鹏举快叫师兄!你说他到时候见了我得多惊喜啊哈哈哈。'
'我一定要这个人!童贯还是挺能干的嘛。'
在街上走了挺久,终于到了一处小巷深处,民宅门口,这里已经有几名从人和骡马,还有一抬酒礼。
林玄礼看见花红酒礼,才反应过来:“哎呀不好,匆忙登门,什么都没带。”
童贯得意的从怀里掏出来两样东西:“郡王的名刺,宫中内造的弓弦,小人都准备妥帖了。”
高蜜在旁边气的差点捶胸顿足:“有这样为郡王效劳的机会,你也不带上我。”
林玄礼摆摆手:“别说这些,快递上去。”
有个格外高大,肩宽腰粗,手臂粗壮的中年男子匆忙迎了出来,抱拳行礼:“小人周侗拜见郡王。”
林玄礼赶紧还礼:“周教头不必多礼,我近日登门,是为了拜师而来。”
周侗有点惊疑:“此事非同小可,请郡王屋内叙话。且慢,礼物不必了。”
屋里已经有一个平平无奇的小男孩,刚开始留头,容貌只是五官端正,算不上清秀。
周侗碍于身份,在自家里反倒不敢坐了,三人推让了一番。
互相介绍,一位遂宁郡王,一位刺史公子王英。
最终请郡王坐了上首,衙内次之。
林玄礼心说:'是重名吧不可能是水浒传那个王英'
'妈的是你这头猪拱了扈三娘吗?'
'宋江王八蛋。'
周侗也不客气:“往年小人在禁军中任教,眼看军纪废弛,军卒食不果腹,各谋生路。军官子弟、武将子孙也都重文轻武,引出身为耻,不肯舞蹈弄棒。一气之下离开京城,周游各地,传授射艺。近日回来探亲,不知怎得,两位贵人小小年纪,都要来习射艺,令我不解。”
林玄礼心说这就是面试了,没错,我和这个王小猪就是当今非主流:“当年种经略相公(种世衡)治理一方时,选官吏主考射艺,民间争端以射艺公论,每年亲自主持比赛,胜者得赏,一境之内,无论男女老幼,人人都行,二十年间西夏不敢犯他。我心向往之。”
周侗连连点头:“此术用于边塞御敌,可以保一方平安。”
王英:“郡王说的极是。我昨夜读杜甫诗。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杀人亦有限,列国自有疆。
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心有所感,想要学。”
周侗起身:“得罪了。”先抓着郡王的手仔细看了看,小胖手上有一点点只有林玄礼自己能摸到的薄茧,又对视了一眼。转身又抓王英的手看,嘿,比郡王的手还细嫩娇小。
“郡王只是一时玩笑,所为的不是射艺,而且性情不适合。衙内志在何处?”
王英严肃道:“封侯拜相。”
林玄礼:“且慢!我性情怎么不适合了?”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吗!
第24章 你又为何而来
周侗只是礼节性的客气,并不谄媚,反正他不住在京城里,就算得罪了皇帝都不怕,官府抓不住的流寇多得很。“衙内的志向远大,谈吐沉稳,将来有将相之才。郡王则不同,人人都知道郡王好学、好吃、好游乐,能拨给练习射箭的时间,应该不多。恕我直言,你从进门开始奋难耐,跃跃欲试,左顾右盼,满面生辉,性情不够沉稳。没有射箭的天赋。”
喜怒是人之常情,但你堂堂郡王,终生衣食无忧的人上人,来拜访一个小小的禁军教头,礼数如此周全,有悖常理,见了我兴奋的两眼放光满面通红,心态有点过于浮躁。
容易大喜大怒的贵人还是不要学射艺比较好,以免牵连到我。
看这位礼数周全的衙内,就神色淡然。
林玄礼摸了摸脸,确实热热的有点烫手。气的头晕:'我不是为了你兴奋我是为了岳飞啊啊啊!男神啊'
'太过分了!射箭又不是狙击手你管我爱不爱兴奋呢?'
'啥啊你就说我没有射箭天赋,你能看到我的灵魂吗?逼急了我可就要倚势凌人了!'
“周教头,此言差矣,我现在的教师说我颇有天赋,只是年纪小。”
周侗点点头:“宫中人才济济,郡王的教师必是良师,足够了。”
林玄礼:“想请教头指点精妙。”
周侗:“没有精妙之处,就两点,拉得开硬弓,能射准靶心。”
王英拱了拱手:“郡王,请听学生一言。”
林玄礼:“不听,你不用劝,你我所求不同。”
王英笑道:“好,我不说。”
周侗:“……”更不能教了,郡王太跋扈,衙内的城府太深,年轻轻粉妆玉砌的小衙内被硬顶了一句,连半点恼火都没有,哪有这么好脾气的衙内。
还是那些村镇之中,为了博生计、为了打猎、为了抗击流寇匪徒的弟子学的用心,也更需要我。转身拿过一张弓:“请拉弓一试,或许可以为郡王效劳。”调整一下拉弓的姿势什么的,然后你俩都走!
林玄礼叹了口气,接过弓来,鼓着小胖脸,一勾就知道他是存心为难自己,太硬了:“我诚心敬佩教头,也愿意用心苦学,金银之资更是不在话下,也不用你常驻京城时常入宫。教头不妨斟酌一番,过两日再给我答复?”
说罢,用力拉弓,也不知道这是多硬的弓,反正以标准姿势拉弓,刚能拉开二寸多的距离就不行了,手指剧痛,差点出血。
周侗蹲下给他调整了一下站姿,手臂的姿势:“再试。”
再试也还那样。
周侗:“这是我惯用的弓,郡王气力惊人,平日习武么?”
“已经练了两年基本功。”
林玄礼被指导了一会,又看他给王英指导了一会。
童贯在旁边催促:“郎君,再不回去就快到宫禁了。”回宫路上还要点时间呢。
周侗打定主意:“郡王,衙内,请回吧,容小人三思。”
林玄礼出巷的路上,频频回头盯着王英看,一开始还有点恼火,气这小猪赶在自己前面,转念一想,这我有什么可气的,我又不真是个小屁孩,他看起来倒是个会有出息的样子。
“教头说的倒是没错,你果然比我更沉稳。”
你才几岁,怎么这么淡定。你肯定不是拱了扈三娘的那个死猪头。
王英还以为他要找茬呢,见他没有,也不惊讶:“郡王学得文武双全,将来有施展的地方吗?”
林玄礼哈哈一笑:“当然有!”
王英不顾老管家的阻拦,催马上前,稍微落后半个马身,欠身低声道:“郡王所谋不遂。”
林玄礼被这双眼睛一盯,打了个寒颤,紧紧的盯着他:“你说什么?”你知道什么?
王英:“此时此刻周教头已经打点行囊,只等我们走远,就连夜出京,以免麻烦。倘若郡王今日不来,我有十分把握拜师。”
林玄礼挑眉,心说你说话的样子真不像个小孩:“那可未必。高蜜,你回去看看。他如果要走,不用拦,反正也拦不住。”
高蜜应了一声,跑回去看。眨眼间又跑回来:“是这样。”嘿嘿嘿,童贯你惨了。
王英又说:“我看郡王的神色,前来拜师是另有所图。只是目的不明,令他人惊骇。”
林玄礼想了想,心说周侗不会以为我学会射箭是为了刺杀我六哥吧……这样连夜逃跑。哎,算了算了,我跟他说岳飞的事儿才叫离奇呢。
“王英,你又为何而来?只是因为读了诗书,就要学箭法?令尊令慈也应是诗书世家,怎么能准许你舞刀弄枪,做这些粗鲁事?”
王英悠然道:“再过二三十年,粗鲁事可以建功立业,也能安身立命。”
林玄礼悚然一惊,心说:'老乡!你也是穿越过来的吗!你太淡定了!但是你装小孩这部分不如我。'
'礼子冷静啊礼子,他可能只是本土的一个小天才!不要轻易暴露身份!'
'难道他爹看出来君王年轻、锐意进取,将来肯定要用兵,趁着武将子弟都想转文官的时候,逆向思维,别人都抛盘的时候他强势接盘,让儿子文武双全,填补新君用人的空缺?妈的这帮政治家!'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到时候我请你喝酒。”
王英平静淡然的眼神微微起了一点波澜,类似于疑惑,随即含笑告辞。心说这位郡王看起来一惊一乍,实则不然。最起码他看起来全然不像个小孩子,他的目的果然不是周侗,似乎也不是箭法。
……
林玄礼不急着确定对方是不是同为穿越者的老乡,俗话说得好,老乡见老乡,背后放一枪。
反正次日再派人上门时,周侗确实是离开了,还装模作样的留了封信说家里有急事。
宫里还是有一大群年轻美女,搞得他出门前必须前呼后拥,让人在前探路,如果两大巨头带着一群美女去逛花园,自己就避开。
烦。
保母:“快要选好了,现在已经有五十多人被送回家去过节。单独看都是挺好的小姑娘,搁在一起,就能分出高低上下。”
端午节将近,陆续收到了不少生日礼物,新衣服,五毒荷包,鹦鹉和猎犬,金锁,也准备去金明池看龙舟竞渡。五月生人不吉利,他又不是重要人物,生日不会大操大办。
龙舟竞渡一定会有,但官家不是每次都去,国家有□□时他常常不去。
“六哥,这次端午你去金明池吗?”
赵煦看着他吃蜜枣粽子当甜点,还沾糖,腻的连小糕点都不想吃了:“哼,看吧。杭州大旱,苏轼求朝廷免赋,再赐一百张度牒,以作救济之用。”
林玄礼震惊了:“难道苏东坡也相信佛道之说?”不可能吧,他不可能觉得剃度一百个和尚出家就能祈雨吧??
赵煦拈着牛舌酥饼看了看:“这是你做的?”
“是我的新作,请哥哥斧正。”
亲自挖的咸蛋黄,亲自盯着人做的鸡肉肉松,亲自看人做的酥皮,然后亲自包成饼烙出来,亲手端过来。
赵煦看他一本正经的用谈论文章的口吻谈论糕点,就觉得好笑,尝了一口,是咸蛋黄香葱肉松馅儿的,奇奇怪怪的东西混在一起倒是好吃:“甚合朕意。乍一看平平无奇,细品,内藏锦绣,余味悠长。”
林玄礼乐不可支:“嗯嗯嗯。”
赵煦:“一张度牒,市价一百九十贯。你算算这一百个度牒,和多少钱?”
“一万九千贯???这么值钱?那出家当和尚的人得多有钱啊。”机智的苏学士,以倒腾垄断物资搞到救灾物资,还不用调动搬运国库物资。
赵煦笑而不语,吃着小糕点:“这又是林仙托梦告诉你的配方么?”
林玄礼略有点局促:“是啊。他说这是咸味点心里最好吃的几种之一。我做的时候嬷嬷们还说不会好吃,做出来果然不凡。”这玩意可是现代经典。剩下的等我想起来。
赵煦惆怅道:“这个事真是……难以品评。别的皇帝也有神仙托梦,举荐人才,也有梦遇女仙,鱼水之欢,也有梦兆国运。唯独我不一样,我弟弟梦见个厨仙。佶儿,你要凭这事名垂青史了。”
林玄礼无辜又帅气的卖萌:“能名垂青史就比默默无闻好,全靠哥哥中兴大宋,我也算出了一点力。”
赵煦往后一靠,又拈起一枚烙的颜色好看的:“你也知道大宋需要中兴。你在宫外见到了什么?官员报喜不报优,时常隐瞒一些事。”
林玄礼想了想:“我看到有很多穷人,比我想的还穷,特别瘦,衣服都破了,也没补。”
“你没跟我说过这些事。”
“六哥,现在百姓的疾苦,呃,你一时半会还做不了什么。别生气啊。”飞快捂住耳朵。
赵煦没捏到耳朵,转手揪他头发,捏着一缕拎着:“我未执政,也该知道自己治下的情景。你看到流民,就该告诉我,我再去责难丞相和府尹治理地方不利。哼。你可曾看见路有饿殍?”
“那倒没有,我冬天不出门。”林玄礼指天画地的发誓,下次出门溜达时看见什么执政问题、冤屈不公一定告诉他,这才救下自己一缕头发:“六哥,我要是被你揪秃了,你还得赏我一张度牒。”
“嘻嘻嘻。”店里有几名侍女,只有一个撑不住笑出声,笑声清脆,一双大眼睛也很灵动,杨柳细腰。
赵煦笑着看了她一眼:“御史台本该是君王耳目,他们不肯尽忠职守,你要为我观察民间疾苦,官员优劣。”御史台也参与党争构陷,就失去了他们的意义。
林玄礼激动的小脸发红:“好!”我就是代天巡狩吗?我以后可以全国旅游吗?责任重大!
……
金明池边,高搭竹棚两丈左右,上方铺着帘子给下方遮阴。
提香炉、掌扇的宫女浩浩荡荡的簇拥在皇帝身前身后,四张桌子上已经放了许多干鲜果品和糕点,还有一壶酒。三大巨头和官家各自落座,隐约望见湖对面的龙船鲜红夺目。
朱太妃的儿女们都坐在她身边。
向太后百无聊赖:“佶儿过来。”过来滥竽充数。
官家正想叫他坐在自己身边,可以聊天,又恐怕聊的话被人听见,也就静默的捏着香囊玩。
两侧坐的都是满朝文武,还有要封诏作诗庆贺的散官。
在两侧的隔离带之外,整个湖边挤满了汴京城里的百姓,一个个尽力打扮,都来看龙舟。
也叫皇帝看看歌舞升平与民同乐的太平景象。
远处隐约能听见鼓声激荡,龙舟冲着官家所在的方向冲过来,只见两侧水花飘荡白浪翻滚,像是龙行水面一样。
向太后:“你看什么呢?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