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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铁血宋徽宗-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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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贯一直觊觎禁军殿帅的位置:“官家宽仁。其实……小人想要和周侗学习射箭,若能学得他几分本事,将来侍奉在官家左右,不论是御驾亲征,还是进山打猎,都更稳妥些。”
  这要求顺理成章,完全无法拒绝。
  “让他暂任武监教头,教一教朕的学弟们。童贯你也去跟着学。”
  童贯高高兴兴叩头谢恩,一副很愿意提高自己水平的样子。
  高密虽然没想明白,但立刻抄袭,也要去。
  ……
  林玄礼登基已经整一年了,收到大量政策建议,他看了又看,排除大而空泛的‘仁政’‘爱民’套话,以及揣测官家爱好的‘用兵’‘练兵’等建议之后,可取的不多。
  目前为止琢磨到他心思的人不多,都已经是在朝廷中受重用的人了,新人寥寥无几。也没有张良萧何、诸葛亮周瑜、房玄龄杜如晦那种君臣一见面就天雷勾动地火的臣下。
  不错的有何执中跟张商英等数人,还需要观察。
  现在只需要出殿试的题目。
  在需要改变的五件大事中,决定最先下手的是废除士兵把军籍刺在脸上这件事。
  看了过去几十次殿试的题目,通常是一段古文节选,或者一个标题,让举子写策论。
  林玄礼打算亲自写一篇文章当题目,也算是先透露一下自己要做的事,试探社会反响,自从继位以来,增添了一名丞相,罢免了枢密使,六部尚书换了一个,十二个侍郎换了五个,三衙的长官换了一个,九寺寺卿也调动了一番。
  朝廷中似乎没多大反响,因为调换之后新任命的不是什么异军突起的新秀,也都在合理范围内,并没有政党上的过多差异,人们只是看到提上来的官员都是些被新旧党争排除在外的官员,揣测官家的意图,也只是在重用章惇的同时提拔一些不依附于章惇的、廉洁、勤勤恳恳、奉公守法的官员,提拔的幅度也没有大到惊人,朝廷里没有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谁都不知道官家在被窝里为自己的精妙布局笑个不停。
  林玄礼又乐了一会,捏了捏自己死灰复燃的小肚腩,又想起太医手里治牙的锛凿斧锯,坚定了新年,推开点心:“拿走。”
  五代多故,调兵于仓猝,瓦桥之役,患其不可用而加之以黥面涅手,刘仁恭部内男子无贵贱,并黥其面,文曰‘定霸都’,士人黥其臂,文曰‘一心事主’。
  至今天下百年因之。
  自大宋建国以来,以有罪配隶给役,凡强盗惯犯和拒捕伤人者一律刺配屯驻军(指厢军),设立年限,限满后改刺为正军。
  然而正规的禁军、厢军和非正规的乡兵,都黥面。厢军的刺字形式内容与罪犯几乎没有差异,都面刺‘某指挥’‘武卫第一指挥’等字样。改换长官和军籍时还要重新更改,老兵面如草纸,尽是涂抹的痕迹。
  狄青贵为一方经略,歌妓也敢戏谑他面有刺青。黥面比官员身份更重,有损朝廷威仪。
  仁宗宝元初年,西夏犯上作乱,范仲淹任庆州路经略安抚招讨使‘朝廷以戍卒屡衄,议黥乡人为军,人惧甚,窜匿不愿黥。公改命涅刺其手,非校战,请农于家。后罢兵,独环庆路乡军得复为民,民德公至于今不忘。’
  汉文帝曰:诗曰恺悌君子,民之父母,今人有过,教未施而刑已加焉,或欲改过为善,而道无繇至,朕甚伶之!
  忆往昔朕年少,一时兴起往西北参军去,到了德顺军方知要黥面涅手,进退维谷,幸而有校尉慧眼识英雄,刺臂未曾黥面。
  及归家时,萱堂悲啼,幼女惊惧,朕推己及人,甚怜之。
  考题:君王之爱民若子、士卒黥面之得失利弊、刺配罪犯与报国参军义勇等同之不公。
  写完之后先给皇后看了看:“英英,你觉得我写的怎么样?是不是说服力很强?”
  王繁英:“嗯。准备好了吗?官员们不会支持这件事,你提拔的官员也不会断然支持,这虽然仁爱百姓,但是违背祖宗成法。”
  林玄礼放个白眼,众所周知,仁爱和祖宗成法谁更重要,就看当时这群大臣支持哪一方。夸赞完文景之治继续可以反对某一项和汉文帝如出一辙的行为,就像他们吹着唐太宗,又反对各种项目一样。
  “如果当皇帝的不顶事儿,就算董卓脸上刺了军籍,丫一样能谋朝篡位,这玩意都没有用。我挺希望给百姓留一个自愿参军入伍,保家卫国,等战后解甲归田的机会的。解甲归田,这个词多好啊。我查资料的时候发现,庆历年间,朝廷准备把义勇收为禁军,司马光说他们无罪不应该如此,义勇们听说这事儿大为恐慌,没几天时间就跑光了大半。”
  王繁英问:“好男不当兵嘛。这话我也听过。当初家里人劝我别嫁给你,就说你身上有刺青,甚不雅观。”
  早就明确了两点:第一,刺面必须得改,就不说当兵有多荣耀,也不能和犯罪划等号。第二,防止逃兵问题,还是得刺。现在常用的是手上、臂上、耳朵上(以番兵怕被杀了冒功为主)或者腿上,其实都行!后脖子其实更合适,平时遮的严密,需要查的时候一扯领子就能看见。
  重文抑武要从管制上管理武将,不是全方面的鄙视普通士兵。
  林玄礼看着手臂上的狮子牡丹图,异常清醒的抖腿:“朕自继位以来,还没和他们较劲过呢。臣下大概都知道,朕不是个好脾气的皇帝。现在也算是那啥啥之剑悬在他们头顶,他们等了这么久,终于要落下来了。”
  王繁英:“那啥啥…之剑?真的叫这个还是你忘了。”
  “我忘了。”林玄礼拔出手旁的宝剑,端详了一会:“这是新铸的,我看工艺不错。宣德宝剑。嘿嘿嘿嘿。先给你玩,别让小姑娘碰着啊。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把小宝带过来培养感情了?”
  王繁英想了想:“你可是皇帝,他会和你有感情的。”不用怎么努力培养,谁都愿意和你有感情,你也不用哄人,人家有机会哄你都要感恩戴德。
  又回去批奏折。
  魏季礼和童贯互相飞了一会眼神,两人都看过这次殿试的题目了:“官家,殿试题目这样大事,要不要请相公们进来商榷?”
  林玄礼瞥了他俩一脸:“此事由朕专断。”提前写出来,不瞒着你们,就像看看章惇有没有在我身边安排情报人员。他应该没这个本事吧。
  我等他冲进宫来骂我。然后我削他!他要是不来催我,我就等殿试再拿出来,让他们措手不及,来不及招架。
  ……
  依旧是三日一朝,小朝会,就在殿内,三十多人。
  林玄礼也没穿正式的朝服,穿着雪白的圆领袍,戴着展脚幞头:“众卿,朕怜悯贫穷的举子,考试之后无钱归家,打算拿出几万贯来,给他们充当旅费。距京五百里地以内的不给,再怎么没钱饿两顿也能走回去,五百里到一千里的,给钱一贯。一千里到一千五百里,给钱两贯。一千五百里以上的,给三贯不等。同时铸一两重的铜牌,留作纪念。”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来参加科举……大概几千人?一万人呢?一两的铜就三十文钱,给富裕一点的做个纪念奖。我相信大部分人,不愿意承认自己穷的人,都想要这个。
  这是个战略,出考题是为了推出我的政策做预热,给钱则是收买名声,安士大夫之心。
  户部尚书立刻提出反对意见:“官家,臣以为不妥,从未有此先例。眼下国库虽然充裕,但举子上万人,这就是……得拿出三万贯?”
  礼部尚书立刻反对户部尚书:“官家宽仁爱民,教化民众一心向着学,功莫大焉。今年进士科的名额比往年少,并非官家不爱惜人才,而是优中选优。花一点钱,受天下士人之心,这有何不可?臣以为,这些钱其实有点少了。”
  户部:钱钱钱!
  礼部:美名!美名!
  户部:败家玩意!
  礼部:死抠门!
  林玄礼听他们吵了半天:“不少。这就是意思意思,足够他们路上吃饭的。给的多了,国库负担不起,一路上不安全,又担心有人假冒举子领取钱财。”
  礼部尚书继续争取:“官家容禀,大宋幅员辽阔,足有万里之遥。”给官家算了一笔账。
  林玄礼扣门习性发作,反驳道:“原本连这一两贯都没有,举子们一样能来科考,考完了一样回家去。朕怜惜他们,也不准备承担全部路费。”
  章惇听够了,出了一记狠招:“既然**(礼部尚书)不同意,官家,此事就此作罢如何。”
  林玄礼露出了‘哇你真是个坏蛋’的微笑:“好吧。”
  礼部尚书脸都青了,这一下没争取到,反而是他阻隔皇帝施恩与士人,不仅这些没拿到钱的士人要骂他,就连朝廷官员都要说他阻拦仁政,陷官家于刻薄寡恩。
  户部尚书不依不饶:“官家!!此非常例!”
  只此一次,您不能在黄河泛滥、或打仗时再给举子们发钱,然后问我为什么没有钱。
  “说得对,只此一次。”林玄礼心里一算,朕要是活三十年,就得有十次科举,好多钱哇!
  朝会之后,章惇单独留下:“听说官家已经写好了试题。”
  林玄礼精神一振:“是啊。你以为如何?”
  章惇迷惑不解:“臣不知道试题内容。臣打算让开封府撒出人去,以免有宫人偷盗题目外泄。也请官家下令宫门严查出入夹带之物,昭告宫人,事涉泄题者,剐。”
  林玄礼皱眉:“啊呀,真不该写的那么早,下次出完题记在心里,等举子们都到了集英殿再宣布。”现在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宫人偷看题目拿出去卖,这个有先例,也有可能是章惇看到题目之后不敢明着反对,悄悄泄题给士子,然后再告诉我一下,逼得我不得不改题目。
  章惇:“那样最为稳妥。臣告退。”
  “等会。我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你。”
  章惇有些惊讶,也很警惕,官家很可能又戏谑我。“不敢当。臣愿尽力一试。”
  林玄礼踟蹰了一会:“神宗有王安石,六哥有你,都是心意相通的重臣能臣。我登基已有一年,没见有谁有这般潜质。虽是高朋满座,精明强干,并无一人与我心意相通。”
  就小豪猪知道我的心,她还懒得不得了,就喜欢窝在后宫里吃饱了招猫逗狗玩鸟扒拉小孩玩。
  章惇惊疑不定的看着官家,心中一瞬间闪过三千多字的内容,各种可能都思量周全了。决定说实话,并且婉转一点:“官家,您一直担心有人投您所好。臣没读过各地官员的奏本,但其中一定涵盖了各种各样的治国之策。大宋人才济济,官家喜欢的那种允文允武的官员,不在少数。先帝与王安石畅谈入夜,几乎留他住在宫里。臣也曾对先帝整日奏对。官家批阅奏折虽然勤奋,但不曾和看重的臣子深谈。”
  心意相通你得聊吧,官家不多说话,大臣就很紧张,连自己猜对没猜对都不知道,官家的十年计划、终生心愿是什么也不知道。这就只能战战兢兢的工作。这没什么不好,但是官家自己拒绝沟通,在大臣奏对时不推心置腹,再怪大臣不懂他,这就强人所难了。
  林玄礼:我自闭了?
  “譬如前几天任命的徐绩,臣和他聊了两个时辰,到晚上还带回家吃了一顿饭,依然意犹未尽。官家却只和他聊了半个时辰,而且以听为主。再往前看,官家有意重用的宗泽,臣也曾与他畅谈半日,其人虽然言辞木讷,但在谈及审案、治民、理财、治水、劳役等诸事时,侃侃而谈,有异于常人之处。官家仍很少与他畅谈国家大事。官家要臣举荐人才,臣举荐了张商英,官家见了他不到一刻钟时间。”
  章惇:微笑。
  林玄礼尴尬的摸摸脸,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聊天最多的除了章惇就是小豪猪。这样是不太好,是得聊,不聊不知道,这么简单的我怎么没想到,光顾着高深莫测了,以前六哥跟人聊天时我经常无聊的等着,我可真是个糟糕的甲方啊。
  “朕明白了。”
  ……
  三月十五,集英殿殿试。
  进入集英殿的三百人都经历了礼部演礼,也知道自己稳稳的是进士,现在决战的只是排名先后。自诩有机会抢前三名的人摩拳擦掌,还有一百多人已经乐天知命的面带微笑、开始傻笑。
  因为是十五日,还要开大朝会。
  林玄礼的心态也有点不安,拿起桌上的卷轴递给童贯:“这是殿试的题目。”
  童贯接过去,捧到下面递给翰林学士。
  殿试没有主考官,录取的进士都是天子门生,但礼部和翰林院中被官家点名的考官联合阅卷,不是官家亲自阅卷。
  林玄礼佯装镇定的命令道:“读出来,让诸位臣工都听听看。”
  翰林学士:“臣领命。”扯破腊封的丝绳,展开卷轴,开始高声读诵。
  只是越读越迟疑。
  百官都在交头接耳,林玄礼看的清清楚楚,展脚幞头一点都不耽误他们小声议论。
  作者有话要说:  礼子这一年在慢慢布局啦,他有十年计划。但是我好像没写出来。
  【1】元佑元年,据司马光《乞以十科举士札子》奏设。名目是:一﹑行义纯固可为师表科;二﹑节操方正可备献纳科;三﹑智勇过人可备将帅科;四﹑公正聪明可备监司科;五﹑经术精通可备讲读科;六﹑学问该博可备顾问科;七﹑文章典丽可备著述科;八﹑善听狱讼尽公得实科;九﹑善治财赋公私俱便科;十﹑练习法令,能断请谳科。
  【2】张商英,字天觉,蜀州新津人。长身伟然,姿采如峙玉。负气俶傥,豪视一世。调通川主簿。渝州蛮叛,说降其酋。辟知南川县。章惇经制夔夷,狎侮郡县吏,无敢与共语。部使者念独商英足抗之,檄至夔。惇询人才,使者以商英告,即呼入同食。商英著道士服,长揖就坐。惇肆意大言,商英随机折之,落落出其上。惇大喜,延为上客。归,荐诸王安石,因召对,以检正中书礼房擢监察御史。——俩既牛逼又爱装逼的人碰面了!


第124章 官家小声哔哔
  考题前的散文长达五百多字,简述了黥面的源流演变,范仲淹不祸害别人脸让人还能让义勇回乡种田不被歧视不耽误正常生活的仁政,援引了汉文帝时缇萦救父、汉文帝废黜肉刑给人改过自新机会的诏书,两句《周礼》的原文,最后坦然说起官家手臂上的刺青,以及太后和小侄女的啜泣。
  翰林学士紧张又担心,只顾着思考官家的态度,一紧张差点念错了字。到最后高声宣读:“考题:君王之爱民若子、士卒黥面之得失利弊、刺配罪犯与报国参军义勇等同之不公。”
  林玄礼有点紧张的板着脸,坐在陛阶上看着他们,带着展脚幞头交头接耳。
  自以为和官家关系比别人更亲近,是年轻的官家亲自提拔的人更为不安,互相低声询问:“你听说过这件事吗?”
  “我也没听说过啊。”
  “这是仁政,但是违背祖宗成法。”
  章楶:“官家不曾透露分毫。”
  狄说顶着众人厚望的眼神,艰难的回答:“……我也没听说过。”
  于是这些被官家亲自提拔的人得出共同结论:我们还算不上官家的亲信,官家有这样的大事,却不和我们商量。很惭愧,有点害怕,我们让官家很失望吗?如果提前知道这件事,我们能早做准备,为官家分析利弊,准备反击反对派的论点。
  魏季礼在角落里遭遇了十几道死亡视线的攻击。他专心致志的看着笏版上帖的小纸条,假装不知道。
  保密可能会得罪很多人,不保密会得罪官家,官家很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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