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团穿越到晚明-第4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范程说的第一点,正是努尔哈赤心中所想,第二点,又应和了莽古尔泰,说到这里,努尔哈赤和莽古尔泰都是脸露喜色,其他几位,除了黄台吉外,也都心悦诚服。
范程何等精明,见诸位旗主的脸色就知道他们心中所想,见自己的话已经初见效果,自信心更强了,说起话来,更是顺畅无比。
“其三,我女真铁骑善于野战,不擅强攻。万历三十九年,熊廷弼实行的策略确实高明,如果任由他在辽东经营,我女真怕是想要偏安一隅都难以做到。可喜的是,明庭昏君竟然听信谗言,把他调走。此时不进攻,等到明庭反应过来,恐怕为时已晚。”
范程一席话说完,莽古尔泰一下子跳了起来:“妙啊!没想到你一个穷酸秀才还真有两下子,我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可就是说不出来哩。”
黄台吉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心说:“你要是能有如此锦心绣口,我早就把你列为心腹大患了,还能容你如此猖厥?”
“不可无礼!范先生,请你不要介怀。”努尔哈赤知道五子性子粗,说话向来没有遮拦,也不以为意,只是担心范程心理不舒服。
按说范程只是一个奴才,况且还不是本族奴才,不必考虑他的感受,但范程一席话,让努尔哈赤又惊又喜,心里已经把他当作三国时郭嘉那样的人才了。
努尔哈赤素爱三国演义和水浒传,他的军事才能,大多都是从这两部书中得到的灵感,对鬼才郭嘉当然是非常佩服。
范程听努尔哈赤安慰自己,微微一躬,道:“三贝勒爷素来心直口快,奴才怎敢介怀?况且,三贝勒爷也没有说错,奴才本来就是一个秀才,不过,自投靠主子以来,得主子不断厚赐,奴才已经不穷了,不知道三贝勒爷哪里闻到的穷酸味?”
“哈哈哈。”范程自嘲式地幽了一默,把众贝勒都逗笑了,莽古尔泰连说:“嗯,有趣有趣!”,就连努尔哈赤也为范程的机智对答给以赞许一笑。
“范先生,你刚才说了有利的因素,不知有无不利因素?”代善怕黄台吉不悦,连忙搭梯子。
范程道:“回大贝勒爷话,当然有不利因素。”
“哦?讲。”努尔哈赤说道。
“是。”范程冲努尔哈赤躬身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奴才以为,不利因素也有三条。”
“其一,大明虽然日薄西山,但俗话说,瘦死骆驼比马大,其民力物力短时期内仍然强于我女真一族。如果开战,怕是难以速胜。”
“其二,就像刚才四贝勒爷所言,我们后方还有三条恶狼,如果我们一战而胜,自可震慑他们不敢稍动,如果败了,这三头恶狼肯定趁机扑上来撕咬我们一口,这一点,不可不虑。”
“其三,明军虽然战力不能与我女真铁骑比肩,但目前明庭显然采取的是战略防御态势,如攻击大明,明军坚守边墙、城堡,凭借坚城大炮,正好可以抵消我之骑射所长。但我如进攻大明,这些坚城还绕不过去。我女真本来人少,就是十个明军换一个我女真勇士,我们也经不起如此消耗啊。”
范程说完,除了黄台吉,座中众人都沉默了。
是啊,范程说的太有道理了,把敌我长短分析得非常透彻。众人刚才还觉得取明朝江山易如反掌,现在让他一说,又觉得难如登天。
黄台吉跟范程曾经反复研判过攻明的利弊,当然知道范程已经胸有成竹。他今天有意让范程一展才学,好在父亲那里博得好感,如果父亲能让范程追随左右,那自己将来谋夺女真族的领导权,就更有把握了,因为他知道,范程肯定是心向自己的。
黄台吉见众人都沉默了,问道:“范先生,你刚才说的话似有未尽之意,不知可有良策?”
果然,听黄台吉一问,努尔哈赤立即反应过来,问道:“范先生,不知可有良策?”
范程说道:“奴才有一计,可令明庭优势全部丧失。”
“哦,快讲,快讲!”急性子的莽古尔泰一听范程有妙计,已经信服了范程的他,急忙催促道。
“老主子,不知可否借地图一用?”范程躬身向努尔哈赤请示道。
地图可是军事机密,寻常人等,是不能也不敢随便观看的。
“当然可以。把地图挂起来。”努尔哈赤一挥手,殿门口进来两个亲兵,从努尔哈赤的书案上找出地图,挂到东侧墙上。
范程接过亲兵递过来的一根细长木棍,对着地图讲出来自己的一条毒计。
第三十九章 北地枭雄(四)
范程说道:“刚才奴才已经分析过了,我若攻明,是弃长就短,弊端太多。但为了我族人更好地生存,还必须进攻。怎么办呢?奴才以为,只有诱使大明军将从坚城堡墩中出来才行。如果把明军诱到我们选择的战场,地利就在我方,而且,我军铁骑擅长野战的长处就可以得到最大程度发挥。只要最大限度地消灭其有生力量,不攻也达到了进攻的目的。”
“如奴才估计不错,明军能动用的军队大概也就是十五六万左右,凭借我军的机动性强的特点,调动明军,先歼其一部,然后再各个击破,一举全歼应该不是难事。”
“如果此战成功,第一明军主力被歼,元气必然大伤,想要恢复,没有十年八载是不行的。而且以后再也不敢北望,只能被动挨打。”
“第二,我正好可以趁此机会一举歼灭叶赫残部,扫平蒙古,巩固后方。以后,我们如果想到进攻大明,根本不用去进攻其坚城要塞,完全可以绕道蒙古,从喜峰口进关。那样的话,明军所构造的什么宁锦防线、长城要塞就形同虚设了。”
范程说到这里,众位旗主这才算是真服了。这个人的奇思妙想,一下子让众人豁然开朗!
“秀才,按你刚才所说,关键一点是诱使明军进攻,而且还是集中主力来攻。不知道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呢?”代善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范程说道:“奴才以为,只要做到两点,明庭必然会集中主力来攻。首先,奴才以为,我女真族应当尽快建国。”
“建国?”
范程真是语不惊人誓不休啊,这话一出,众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思路,怎么从战争一下子说到建国的事上去了?
“是的。”范程自信地说道。
“建国有三条好处。第一,可以激励部众,凝聚人心,吸纳八方人才来投。因为我们一建国,部众看到了更远大目标,有了更高追求,建功立业、封妻荫子的上进心就会更强,同样,这一条也可以吸纳外族人来投,毕竟,人们都愿意追随有远大理想的人,不愿意追随没有志向的人。”
“对,对,对,秀才说的对。”莽古尔泰首先表示赞成。
“第二个好处就是利于建立更完善的国家运行制度。依奴才看来,征服中原容易,统治中原太难。元朝何等强大,最后还不是被汉人赶出了中原?他们那种把汉人当猪狗的做法根本不可取。如果老主子征服了大明江山,如何统治人口庞大的汉人是一个大课题。既不能完全等同于我女真族人,也不能不把他们当人看。只有找到一条合适的统治制度,才能慢慢让汉人归心,江山才能永固。所以,奴才以为,建国以后,我们从中原掳来的汉民,俘虏的明军,如何管理,就可以慢慢探索了。”
听到这里,努尔哈赤嘉许地点了点头,他不但认可了范程的观点,而且已经完全相信,自己拣到宝了,这个范程真是走一步看三步,想得太远了。
“建国的第三条好处就是可以刺激明军来攻。试想一下,我们骄傲的大明皇帝怎能容忍卧榻之侧有他人安睡?”
范程说完,众人都哈哈大笑。
“奴才刚才说了第一条,就是建国。第二条刺激明庭的计策,就是一举拿下这里,抚顺!”范程手中的木棍指向地图上一个点。
“抚顺是明庭西大门,此城一下,我女真兵锋直指沈阳、辽阳,再加上我已建国的刺激,明庭定然集中主力来攻,只要我们把明军诱到我们预设的战场,一定能一举歼灭之。我们再趁势拿下开原、铁岭,战略目标就算完全实现了。”
“不过,这一战,当属决定大明与我女真命运的一战,胜则大明灭亡之期不远,败则老主子三四十年来创建的基业就毁于一旦,奴才恳请各位主子仔细掂量,勿以奴才无知所言为准。”
范程把话全部说完,不忘补上一句。
这就是汉人跟女真人的不同之处,时时留有余地。
不留余地不行啊,在这些杀神眼里,汉人的性命是不值钱的,说要你命跟辗死个蚂蚁没多大区别。
范程娓娓道来,把明庭跟女真族的政治、经济、军事力量对比,分析得非常透彻,所献计策也非常高明,非常毒辣,在座的都是多年征战,自然清楚他说的这一战的重要性,说白了,就像一个输急眼的赌徒把身家都赌上一样,不过,努尔哈赤这一赌,赌的是民族命运,胜了,汉人的花花江山就有很大的希望夺过来,败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不保,整个民族就会再次衰败下去。所以,听完他的话,都心头沉甸甸的。
“都说说,干不干?”沉思良久,努尔哈赤环视了一圈,沉声问道。
“儿臣没二话,拔刀子干他娘的!咱们八旗编制是七万五千人,加上不在编的,怎么也能凑够十万人。一对二,胜算不小!”最先表态的是莽古尔泰,他是急性子,这回也不等黄台吉先发言了。
“儿臣也同意。此时不取,以后将更难,赌了!”黄台吉说道。
见他两人都同意了,代善、阿敏、杜度更是没有二话,都齐声说道:“干!”
努尔哈赤见大家这回意见统一了,他豪气十足地说道:“范先生已经把事情分析得非常透彻了,此时不取,更待何时?想当初老子以十三副盔甲起兵只为报仇,哪想到会有今天的成就?败了,大不了老子再回长白山打去。老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跟明朝皇帝老儿赌了!要是胜了,嘿嘿,海陵王一句诗说的好提兵百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
努尔哈赤所说的海陵王是金朝第四任皇帝完颜亮,诗词写得不错,但却是荒淫无道,历史上评价并不高。他自比完颜亮可以,别人可不敢说。
“接下来,就按范先生所言,尽快建国。”
努尔哈赤说完,对黄台吉道:“老八,把范先生让与阿玛怎样?”
黄台吉闻言大喜,慌忙躬身答道:“阿玛但有所命,儿臣敢不遵从?”
“好。本汗得范先生就如曹操得郭嘉,心甚悦之。从即日起,范先生就任本汗的书房官,准予参与机务。”
第四十章 杏榜名标(一)
与女真人秣马厉兵、奋发图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大明朝庭依然故我,并没有意识到危机即将来临。皇帝依然怠政,官僚体系依然按部就班地低效运转,士绅权贵依然在悠然的享受生活,百姓依然在饥饿中苦苦挣扎——一切都是慢节奏,殊不知,正是这种慢节奏却是奏响了明庭败亡的序曲。
……
万历四十四年正月初一,也就是汉族传统的春节,努尔哈赤宣布建国,国号大金,史称后金,年号天命,努尔哈赤自称大汗,建都费阿拉。
这个消息直到一月底才传到京城,可笑的是,在此之前,辽东巡抚周永春一直奏称努尔哈赤“唯命是从”,明庭反应之迟钝,周永春之无能可见一斑。
消息传来,朝野震动,朱翊钧下旨问策,首辅方从哲、兵部右侍郎杨镐等重臣皆以为关外坚城要塞林立,建奴建国是求偏安一隅,是“癣芥之疾”,不足为虑,且静观其变即可。
朱翊钧览奏以为然,遂放下心来。
……
王兴此时已经无心旁顾,因为会试即将开始了。
会试从二月初九开始进场,至二月十七结束,三天一场,共考三场。
第一场考的是四书,第二场是五经和诗文,第三场则是策问。
三场考下来,洪承畴、魏浣初和其他所有举子一样,都累了个够呛。
当两人出了考场看到王兴时,见他依然神采奕奕,根本不像参考的样子,两人不禁大为叹服。
洪承畴道:“任之,我感觉进考场跟坐监一样,疲累之极,怎么你就像是进去旅游一般,一点疲色皆无?”
魏浣初也一副不平的样子,道:“不要太打击别人好不好?”
王兴一笑,道:“本公子才思敏捷,所有题目一挥而就,剩余时间就打坐睡觉,自然精神得很。哪像你们两个夯货,绞尽脑汁,冥思苦想,吃不好,睡不稳,你看看,一个个胡子拉碴,跟犯人有什么两样?”
心道:“你们要是有薛阎王帮你作弊,也会很轻松。”
洪承畴不服气地说道:“吹什么吹?等杏榜张出,咱再看。”
魏浣初也说:“就是,我看要是论吹牛的本事,你准是本届会元。”
“不服是吧?知道你俩的德性。行了,回去吧,我已经吩咐玉娘弄了一桌子好菜,管它中不中呢,先庆贺庆贺再说。”王兴道。
“就是,就是。中不中的反正考完了,奶奶个熊,老子先吃一顿再说。”魏浣初高兴地迎合道。
说完,又啪地轻轻打了自己一巴掌,说道:“王任之,都是跟你学的,我也满嘴胡柴了。有辱斯文啊!”
“哈哈哈,你就是一吃货,一听到吃就露原形了,还来怨我?”王兴和洪承畴哈哈大笑。
……
三人回到家,王兴也不管那俩货,自去后宅沐浴更衣。
申绍仪、李青、秋韵慌忙接着,王兴把考篮递给秋韵,说道:“给我放书房。”
秋韵答应了,提着考篮去了书房。
王兴又对申绍仪说道:“烧热水了没有?我得先洗洗,难受死了。”
申绍仪笑着说:“早就烧好了。屋里点了两个大火盆,还一直烧着火炕,赶快去洗吧。”
王兴跟屏儿进了主卧,申绍仪跟了进来,要亲自伺候他更衣沐浴。
王兴奇道:“仪儿,你亲自给我洗,不用屏儿了?”
申绍仪道:“伺候你还不应该?”
“还是让青儿或者屏儿来吧。”
“为什么?”
“嘿嘿,半月没沾荤腥了,我怕忍不住。”
“兴哥,忍不住也要忍!青儿、秋韵那俩跟饿狼似的,晚上你愿意折腾谁就折腾谁去。”
申绍仪边说边和屏儿一起帮他脱了衣服,王兴试试浴桶水温,小心翼翼地坐了进去。
申绍仪则脱了外头的大衣裳,又脱了比甲,卷起袖子,露出莲耦似的双臂,屏儿拿了一个水盆,兑好水,申绍仪给他洗头发。
“仪儿,爷爷去世两年了,你作为出嫁的孙女早已经出服,没必要守三年吧?”王兴试探着问。
“兴哥,按礼制我是早就出服了,可爷爷在我心里太重要了,不给他守三年孝,这心里不安啊。”
“何必那么在意形式上的孝呢?只要不违礼制就行了。古人也说了‘百善孝为先,在心不在行,在行人间无孝子’。说实在话,我是真馋了,每天面对你这样的绝色美人,能看不能吃,真是急死个人。再说了,我真想要个小孩,你说你不生吧,还不敢让青儿和秋韵怀上。咱俩年纪都不小了,可别耽误了我老王家的香烟后代啊。”王心苦口婆心地劝道。
“嘻嘻,兴哥,让你说的那事还挺重要呢是吧?古人还说了‘万恶淫为首,在行不在心,在心世上无君子’呢。”申绍仪嘻嘻笑着,给他擦拭了一下头发,说道:“行吧。为了老王家的香烟后代,就答应你了。”
“真的?”王兴惊喜地问道。
他和申绍仪成亲以来,除了申时行去世前几个月,两人再也没有同床过,王兴着实想得狠了。
“真的。其实不用你劝,我也早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