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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组团穿越到晚明-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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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鹏举,算了,岳父生辰,忍忍吧。”张云起说道。这时他已经醒悟过来了,料想是自己和方世鸿言语中太不检点,被下人听见,弄不好上菜的时候给自己动了手脚。
    方世鸿听他这样一说,也觉有理,这才作罢。但心里不痛快之下,这话就少了许多。
    王兴见他二人消停了,与解学龙、孙士霖、周景、申绍芊说起了各地风物,一顿饭就在沉闷的气氛中进行着。
    吃过饭,张云起、方世鸿让丫环去后花园叫上妻子,匆匆告辞离去,解学龙、孙士霖、周景三人与王兴、申绍芊坐着喝茶,直到后半晌,妻子派人来叫,才告辞离去。
    见贵客都走了,王兴和申绍芊对视一眼,都无奈地摇了摇头。这顿饭吃的,真是没意思。
    申绍芳此时也已经忙完了,来到西花厅,正好见到两人摇头苦笑,问道:“怎么了?你俩摇什么头啊?”
    申绍芊心里藏不住话,把事情一说,申绍芳叹息道:“按说张、方两家都是诗书门第,官宦人家,怎么生了二姐丈这样一个古板无趣、偏又热衷功名的怪胎?还生了四姐丈这样一个花花公子?每次看到二姐、四姐回娘家时强颜欢笑的样子,我就生闷气。”
    “唉,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生气也是无用。”申绍芊无奈地说道。
    王兴心说,这就是封建礼教造成的恶果,要是像后世那样男女自由恋爱,就能杜绝这样的悲剧发生。又一想,不是杜绝,应是减少。自由恋爱也不是灵丹妙药,后世婚前自由恋爱,婚后以泪洗面的也有的是。
    不过,后世过不下去,夫妻双方都能提出离婚,现在这个社会,男尊女卑,男人占据主导地位,女人要是犯了“七出”之条,男人一张纸条就可“开除”,娘家人不但不敢闹,还得承担“教女不贤”的恶名。
    当然,女方也可以提出“和离”,但“和离”的前提是“和”,是与丈夫商议和平分手,如果丈夫不同意,就不可能“和离”。
    所以,封建礼教就是套在女子颈中的枷锁,有多少妇女在这个枷锁下以泪洗面,又有多少人在这个枷锁下被摧残身心、甚至丧失生命?
    所以,像申绍华、申绍贤这样的例子,在这个社会还真不少见。
    次日,王兴照例一早来给老师请安,说起了想在京城置产的想法,申用懋倒是非常赞成。如果院试、乡试顺利,王兴明年年底前就得来京备考,此时置产,正是未雨绸缪之举。
    “兴儿,正好有个同僚致仕,他全家回归故里,想把京里的房子卖掉。就在东边不远处,是个三进的院子,你要有意,可以先去看看。”申用懋说道。
    “行。我上午就去看看,要是合适,就买下来”王兴答应道。
    申用懋一听,忙令申诚先去接洽。
    吃过饭,王兴在申绍芳、绍芊陪同下,由申诚带路,参观了那所院子。
    这所院子是一座三进四合院,倒座房、正房、东西厢房、后罩房、抄手游廊一应俱全,而且位置好,周边也全是官宦人家,离申府也近,王兴见了非常满意,申绍芳也很高兴,因为要是妹妹嫁给王兴,两家离这么近,妹妹可以经常回娘家看看,自己也可以经常过来串门。
    王兴一问,整个院子才要五千两银子,相当于后世三、四千万元rmb,这么好的位置和房子,这么大的面积,后世没有十几个亿是拿不下来的,自己真是赚了!
    王兴这样一想,心理就平衡了,也不跟人家讲价,拿出银票交给李瑞,让他跟申诚去办手续,自己就不再操心此事。
    王兴本来还要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申绍芳笑道:“任之,不要去看了。我正好有一间杂货铺,一直不挣钱,正要租出去呢,要不你就先用着?”
    “那敢情是好,正好不用跑腿费力了。咱可说好了,亲兄弟明算账,租金该怎么算就怎么算。”
    “瞧你,咱兄弟还用得着分这么清?”
    “那我就不租。”
    “行行行,你不愿沾我这光,那也随你。分这么清,还有兄弟情分么?”申绍芳无奈地说道。
    “师兄,小弟要是赔了,少不得要跟你打秋风呢。”
    “你一副奸商的精明,能赔?”
    “我可是读书人,怎么成了奸商了?”
    “嘿嘿,你懂得。”

第五十章 遇袭(一)
    处理完房子和铺子的事,王兴就开始准备回程了。
    离家一个多月,他想念父母、李青、仪儿和申时行,也记挂着洪大宝、洪二宝和程强、刘建、崔明,不知道他们到了江南没有?
    他把想法跟老师说了,得到了老师的同意。
    王兴把老师家的冰窖制满了冰,还制了一些冰糕,又让陈树给老师、师母、三位姨娘都检查了一遍身体,都没有大毛病,只是老师有些胃病,陈树拟了一个食疗的方子,交给申用懋,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才作罢。
    对于这个弟子,申用懋和沈氏很是满意,知书达礼,又有才又孝顺,庞氏更是高兴。
    临行前,沈氏让丫环交给王兴两大口箱子,除了带给老爷子和申绍仪的礼物以外,自然少不了给王兴的父母带了一些礼物,大都是京城特产,或者是江南地界没有的钗环首饰等。
    这日一早,王兴拜别老师、师母,在申绍芳、申绍芊陪同下,来到通州码头。
    申用懋通过关系,让他搭乘漕船回京。跟他来的原班人马中,李瑞被他留在京中,打理产业。王兴给他留足了银钱,嘱他雇佣仆役,先把花店开起来,不为挣多少钱,维持日常用度就行,等洪大宝、洪二宝研究出新的产品,让他在京城生产出售即可。反正有薛义这个总机在,通讯不成问题。
    指挥下人把行李箱子搬上漕船,申绍芳跟船上的运军什长交待了一句,拜托他照顾好弟弟,什长早就得了嘱咐,当然喏喏连声。
    随着船工一声开船的号子,兄弟三人才互相一揖,挥手而别。
    王兴坐的这艘船隶属漕运总督衙门,是一艘中型漕船,宽三米半,长二十二米,可载粮草二百到三百石。
    船有十三个舱,中间是主舱,主舱面积最大,而且上有仓棚,可避风雨可遮阳光,船上有十名漕兵,也叫漕标,二十名船工。
    漕兵的责任有两个,一是监督,以免船工盗卖漕米;二是保护,保护漕运的安全。这艘船上漕兵的最高长官是那位什长。
    什长叫田有良。
    因王兴是兵部上官子弟,所以,田有良让王兴主仆住进主舱,漕兵住前舱,船工住后舱。
    这艘漕船终点是淮安,王兴主仆到淮安后,还要再搭乘其它船只才可回到家乡苏州。
    因为是空船回航,所以航速很快,第三天下晌就到了山东德州漕运码头。
    这三天来,王兴坐船算是坐腻了。一开始还饶有兴趣地观看两岸风光,看船工喊着口子划船。渐渐地风景看腻了,河面上不是北来的载有漕米的船,就是南往的空船,无甚好看,船工们的劳动表演也看腻了。
    百无聊赖之下,除了百~万小!说、睡觉,就让洪林在船上教他耍剑。
    漕兵们在船上无事,就聚在前舱赌钱,王兴注意到,只有两个人不赌,一个是田有良,还有一人喜欢独处,坐在前舱一角,从不与人交谈,问田有良,才知那人叫郑重。
    后来,漕兵们赌钱也赌烦了,见洪林身有武功,纷纷要与他较量武艺。
    王兴也来了兴致,就拿了五两银子出来作为赌资,说谁要赢了洪林,银子就归他。
    在金钱的诱惑下,士兵们更是提起了兴致,不过,所有人都试过了,没有一个能从洪林手下走过三合。
    比试完了,洪林对王兴道:“那个郑重手底下有两下子,在这些人中功夫最好,刚才跟我比试时明显有所保留,不像是普通士兵。”
    “哦?老薛,这人什么来历?”王兴问道。
    “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反正对你没有一点恶意,好像还有保护你的意思。”薛义道。
    “没有恶意就行。”王兴放心了,也就丢开了这事。
    就这样来到德州。王兴让申忠和洪林去岸上买了十只扒鸡、一坛酒,回到船上,分给船工三只,自己主仆留了四只,剩下的三只给了田有良,让他跟漕兵们分食。
    德州扒鸡天下闻名,因而价格也不便宜,下层船工和漕兵谁舍得买来吃?见王兴慷慨大方,都齐声道谢,对王兴的好感更甚。
    三天后下晌,船行到寿张县境内的梁山镇时,忽然天上阴云四合,北风呼啸,霎时大雨倾盆而下。
    运河是南北向,风雨袭来,无处避藏,船工们降下风帆,船仍然难以掌控。一个老船工过来对田有良说道:“田军爷,前面有一条东西方向的林秭河,北靠梁山,咱们先去那里躲避一时可好?”
    “好,快划!”
    船工们冒着风雨,奋力把船驶进那条林秭河。果然,北有一座大山,就是水浒传里所说的梁山。被此山一挡,风势渐小,船算是控制住了。
    这时,南来北往的漕船陆续进了林秭河暂避风雨,大约有五六十只之多。
    把船靠在北岸,下了铁锚,把缆绳系到一颗大树上,疲累的船工们纷纷进入舱中休息。
    王兴坐在舱里,眼望外面的大雨,心想:“持续的干旱总算是结束了,虽是如此,等新粮下来也到了秋后了,嗷嗷待哺的老百姓,不知有多少人可以坚持到那时?”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上的雨仍是不停,船工们不敢冒险行船,只好继续呆在林秭河,以等天晴。
    王兴看得烦了,想得累了,进了船仓睡起觉来。
    “公子,不好,有人抢漕米!”
    王兴正在酣睡,朦胧中听到洪林的喊声,惊坐而起,洪林扶起他,他探头向外看去。
    这时天还没有完全黑透,雨已经停了,但见河面上人声鼎沸,喊杀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
    远处看不清,十几步外邻船上的情景却是清清楚楚。就见约有百十个老百姓,左臂缠白巾,手里拿着锄头、镰刀、木棍等,当先一人把白巾缠到头上,手拿长剑,看来是个首领。
    首领带领百姓涌到船上,船上护漕运军要待抵抗,被他一剑一个,刺伤了两人,其余士兵见状,伏地弃械投降。
    那首领一挥手,上来十几个壮汉,把船工、漕兵赶到船尾,让他们手捂头蹲下,用手里的农具逼住。
    首领又一挥手,另外一批人则开始把船上的漕米搬到岸上。
    王兴见那个首领举目向自己这艘船上望过来,暗叫一声:“不好!”。

第五十一章 遇袭(二)
    王兴心想:“哄抢漕米,杀官造反?在历史上没听说过啊?这些是什么人?”
    见那首领向自己的方向望了一望,并没有要过来的意思,心想:“我们这是空船,他们应该不会感兴趣。况且,他们应该赶快抢、赶快跑,应该不会恋战。”
    “公子,怎么办?要不,我带你离开?”洪林问道。身边的陈树、申忠都惊慌地望着王兴。
    “不用,他们的主要目的是抢糟米,咱这是空船,应该没事。看他们做事,只要不反抗,是不会随便伤害性命的。”王兴答道。
    王兴忘了,这艘船并不是他当家作主,作主的人是田有良。
    主仆正在商议,就听外边田有良大声命令:“集合,随我上岸杀贼!”
    一听这话,王兴一步冲出仓去,对田有良说道:“田什长,不要轻举妄动,贼人不会伤害我们的。”
    “不行,王公子,我护漕有责,如果漕米有失,回去也得担责任。”田有良不听王兴劝告,执意要上岸护漕。
    “我靠,小命都不保了,还想着漕米?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有病?”王兴无奈地在心里骂道。
    田有良带着众漕兵上岸了,可郑重却是一动不动地呆在王兴身后。
    王兴奇道:“郑重,你怎么不上去?”
    “王公子,我是东厂陈公公派来暗中保护你的,只负责你的安全,别的我不管。”情势危急,郑重也不再隐瞒自己的身份,沉稳地说道。
    “什么?”王兴一愣,怪不得这家伙一路上不跟那些漕兵交流呢,薛义说他对自己没恶意,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可是,东厂为什么要暗中保护自己?
    此时此际也不是问话的时候,他只好把疑问先埋在心里。
    邻船那个首领见田有良等上岸来袭,立即带领手拿农具当武器的“百姓军”迎上来,田有良一刀破翻了一个手拿木杈的“百姓军”,一面冲那艘船上的漕兵们喊:“快来啊,漕米有失,你们能活命吗?”
    那些本来已经束手就擒的漕兵一听此言,觉得有理,立即加入了战斗。
    “百姓军”本是乌合之众,被田有良等杀了几人,立即萎缩不前,田有良等人汇合邻船漕兵,杀得众“百姓军”都不敢上前,只有那手持长剑的首领还在抵抗。
    那首领武功高强,刺伤了身边几个漕兵。田有良大声喊道:“贼首厉害,不要近身,围住他!”
    众漕兵一听此话,手持长刀,围了一个圈子,把那首领围在其中。
    田有良此策非常高明,那首领顿时陷入窘境,攻前,则身后漕兵立即上前攻他后背,击左,则右边漕兵至,一时间他手忙脚乱,虽武功高强也是难以冲破包围圈。
    王兴看到此处,心想:“这田有良有胆略,是个大将之才。”
    就在僵持之时,就听远处一人喊道:“于师弟,不要惊慌,我来助你!”
    王兴一看,就见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也是头缠白巾,手执一根木棍杀入战团。这人也有武功在身,上来就打翻了两个漕兵。这一下形势大变,田有良为首的这些漕兵被这两人各个击破,不一会儿就全部被打翻在地,持剑首领恼恨田有良,手起剑落就要结果他性命!
    “慢!”
    田有良一路上对自己照顾有加,而且这人颇有忠义,打仗也是个人才,王兴不忍田有良就此丧命,不及思想后果,忙出声喝止。
    “你是何人?”持剑首领见一个少年站在船头喝止自己,此人神态自若,面对眼前血淋淋的场面没有一丝惧怕,不禁有些好奇。
    “本人只是一名江南学子。”
    “你有何话说?”
    “此人身负护漕重任,危难之际不顾自身,可见是忠义之人。贵首领带人哄抢漕米已是大罪,难道还要杀人吗?再说,擅杀忠义之人不祥,请贵首领三思。”
    王兴刚才出言救人,乃是情势所逼,此时面对血淋淋的场面才感觉到害怕。不过,他看这些人只是把漕兵打伤,并没有伤害一人性命,虽不知他们是怎样想的,也只好用这番说词赌一把了,赌他们不是穷凶极恶之人。
    “嗯,你说的有些道理。我也敬佩这人的胆略。好吧,给你一个面子,就饶了这人性命。”那首领听了王兴的言语,迟疑了一下说道。
    哈,装逼成功!王兴心下暗喜。
    情知必死的田有良见王兴不顾自身安危只说了一句话就救了自己一命,心下自是又感激又敬佩。
    同样感到敬佩的当然还有申忠、陈树、洪林、郑重。
    “主人,每临大事有静气,老薛佩服!”薛义也连忙献媚道。
    “少jb奉承,老子腿都哆嗦了,装逼不是那么好装的!”王兴道。
    “来人,请这位公子跟我们一起走!”
    王兴正在暗自庆幸,情势突变,那持剑首领吩咐一旁的“百姓军”道。
    “什么?妈的,怎么把老子带走?什么意思?不就是说了一句话吗?”王兴一见如此情势,心念电转,转身对郑重说道:“一会你带陈树去搬救兵,一定要听陈树指挥。”
    郑重还要说什么,王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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