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团穿越到晚明-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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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兴点了点头,用三年时间,能让一个县增加五万人口,而且冶盗有力,魏浣初算得上是一个能吏。
“二位兄长,今天我先把自己的总体思路跟你们说一下,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心里有什么疑惑,都放到心里,不要再问。我的终极目标是中兴大明,这一点你们放心。”王兴决定还是拣着能说的,给两位好友说说,免得以后产生什么误会。
“好,任之,你说吧,我信你,早就说过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追随左右。”洪承畴道。
洪承畴早就看明白了,王兴无论治政还是治军,都有着非凡的才华,尤其是辽东一战,他所训练的军队那是天下无敌,多了不敢说,只要给他一万人,王兴能打遍天下所有对手。
现在,王兴京城有三千军队掌握在亲信手里,二千军队亲自掌握,别说给他两个省的地盘,就是一个省,给他五年的时间,争夺天下都有资格。
“对,任之,你说吧,我还不了解你的志向和为人?为兄没别的,只有这百十来斤,交给你了!”魏浣初说道。
他可没有洪承畴那么重的心机,只是一味地相信王兴而已。
“好。那我就说了。”王兴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理了理思路。
“皇上任命我为川陕总督,是有深意的,至于什么深意,日后你们二位自然会知道,现在我是不能说的。皇上许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思路来治理川陕,而且还可以自行任免三司以下官员,只需向吏部报备即可。其实说白了,就是给了我高度自治权。皇上知道川陕之地穷困,特意从内库中拨出银子给我。对一个臣子之信任,待臣子之恩厚,千古以来,哪一个天子能做到如此境地?所以,小弟深荷帝恩,自感身上压力很大,必鞠躬尽瘁,以完成皇上交给的重任。”
王兴这段开场白一部分原因是说给无影听了,一部分也有暗示在内,只不过太过隐晦,以后两个聪明人会明白过来的。
“既然给了我高度自治权,那我就说一说我的思路。大明到了今天这一步,已经是千疮百孔,并非缝缝补补就可以的,所以,在总体思路上,我的意思是:忍短痛,鼎革新。”
“什么意思呢?就是不要顾忌现在的小毛病,甚至要鼓励它发作,直到完全发作开了,咱们才有机会下重药,让它获得新生。”
“大明朝最根本的弊端在哪里?也别说大明朝了,自秦皇汉武以来,王朝兴替的最根本原因在哪里?在于土地。”
王兴用了一个设问句,随即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土地?”洪承畴和魏浣初对视一眼,疑惑地道。
“对,所有的战争都源于此,所有的腐败也都源于此。”王兴继续阐述自己的理论:“每个王朝的建立之初,老百姓基本都能安居乐业,为什么?因为那时的百姓都有土地,但经过上百年之后,朝廷不停地赏赐勋贵土地,士大夫阶层开始利用乐输的名义侵吞土地,而这些贵族和士大夫经过上百年或者几百年的繁衍生息,人数越来越多,国家开始失去大量的赋税,财政就会越来越艰难。而百姓就开始大量失去土地,失去了土地,他们就没有了生存的基本条件,这些人为了活命,就开始造反,久而久之,就会形成一个巨大的乱源。”
“我,要做的,就是彻底消除这个乱源!”王兴最后说道。
听了王兴的话,洪承畴和魏浣初倒吸了一口凉气:“咝,消除这个乱源,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
第十五章 王兴被骂
王兴的治政思路说白了就是:耕者有其田,士绅一体纳粮。
为什么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呢?按王兴的说法,要完成他的目标,第一得把那些贵族的土地收回来,然后再分给无地农民;第二是彻底消除士子大夫阶层的免税特权。就这两条,王兴遇到的阻力就会很大,肯定会遭到上层社会和既得利益集团的联合阻击。
历史上不是没有人做过,王莽就提出过类似主张,却是很快就被赶下台,还落了个千古骂名。
王兴能做到吗?洪、魏二人都是饱读诗书之人,怎么能不知道其中的难度有多大?
看着两位好友疑虑的目光,王兴自信地一笑:“你俩也别这样看我,我说能做到,就一定能做到。只不过,得经历短痛。”
“那你想怎么做呢?可别急功近利啊,那样会适得其反的。”魏浣初问道。
“放心吧,我要做的,就是四个字:顺势而为。”王兴说道。
“如何顺势而为?”洪承畴想的多,他觉得王兴可能会用武力,强硬地去推行自己的新政。
“我要说天下很快就要大乱,你二位信不信?”王兴问道。
“不信。”洪承畴和魏浣初同时摇了摇头。
在他们看来,乱民肯定会有,但只是乱民而已,现在朝廷的军队还很庞大,乱民不会有什么大的作为的。
“不出十年,天下必然大乱,而且最乱的地方,就是陕、晋、豫、鲁。”王兴斩钉截铁地说道。
“咝,任之,你的意思是……趁乱重建?”洪承畴一下子反应过来,原来王兴说的顺势而为是这么个意思啊。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王兴道。
“任之,你觉得这样合适吗?”魏浣初也想明白了王兴的意思,却是脸色一整,正色说道。
“有什么不合适?”王兴问道。
“任之,你的顺势而为可是建立在战乱的基础上的,老百姓本来日子就难,难道你忍心让他们再经受战乱之苦?你心里还有天下百姓吗?你口口声声说什么‘修、齐、治、平’,难道这就是你的‘修、齐、治、平’?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魏浣初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王兴的鼻子骂道。
王兴没有着急,非常平静,甚至于对他的骂也没有反应,好像对魏浣初此刻的表现早在意料之中似的。
他抬起头,直视着魏浣初,心里说:“这个想法,连自己的好友都不认,看来,自己的路还是非常艰难的。”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只不过王兴的眼里是平静,而魏浣初的眼里是愤怒。
洪承畴则是低着头不说话,他的心里也是波澜涌动。
而屋里唯一伺候的人棋儿,见魏浣初骂王兴,气得走过去,冲魏浣初翻了一个白眼,把魏浣初的茶碗端起来,走到门口把茶给泼了,回过身来,把茶碗往桌上重重一墩,说道:“骂我们老爷?不给你喝了!”
王江见状,心里一暖,连忙让她过来,拍了拍她手道:“没事,让他骂吧,又骂不掉老爷一块肉。”
被棋儿这样一打岔,洪承畴清醒过来,他也站起来对魏浣初叱道:“仲雪兄,你这是干什么?难道只有你是爱民的?任之的爱民之心不比你差多少,甚至比你更甚!你没见过任之带领的军队是如何得到百姓拥护的,但你总听说过他在济南和泰安的所作所为吧?不惜得罪整个山东官场,甚至不顾自身安危,为的就是让饥民吃上一口饭。他还派人弄来了玉米和小麦种子,自费成立科研所,派徐光启去山东勘察水利,培育良种,这两件事的意义之大,你不知道?这些事哪个是你和我能做到的?他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为什么用那么狠的话说他呢?”
“他爱民我拥护,他要害民,我魏浣初第一个不答应!”魏浣初梗着脖子怒道。
“你就是犟!你那是妇人之仁,是小仁,不是大仁!咱们都能很清楚地看到大明朝的弊端,缝缝补补根本就起不了作用,眼见大厦将倾,能挽狂澜于既倒的,我敢说,普天之下除了任之,无人可以做到。任之刚才说了,忍短痛,鼎革新,在这场变革中,无人可以逃脱,任之、你、我以及天下的百姓,甚至于皇上,都将面临选择的痛苦。咱们作为任之的好友,应该鼎力支持才对,怎么能用那么狠的话扎他的心呢?”洪承畴越说越激动,指着魏浣初大声指责起来。
魏浣初并不是不知道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也知道王兴的做法是对的,是无奈的选择,可是一想到百姓在这场变革中面临的家破人亡的苦难,他还是受不了。
如今,被洪承畴一骂,他彻底崩溃了。颓丧地坐下来,忽然放声大哭:“可怜天下苍生啊……”
王兴和洪承畴对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王兴劝道:“仲雪兄,刚才彦演兄一句话说的对,我们的国家和民族正在经历一场巨大的变革,没有人能在这场变革中逃脱。就跟女人生孩子一样,不经历痛苦,就不会获得新生。大乱才能大治,大明朝经过一场大乱,而后实现大治,这正是我想做的。”
“任之,难道就不能不经大乱,而实现大治?”魏浣初抬起泪眼,望着王兴道。
“仲雪兄,你我都是饱读诗书之人,史上有人能做到吗?反正凭我的本事,是做不到的。”王兴真诚地说道。
魏浣初失望地低下头,他也为自己幼稚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议。
“仲雪兄,别的我不敢说,但有一条是敢向你保证的,我王兴绝没有一丝一毫的私心,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天下苍生考虑。你想一想,一个全新的,一个充满生机活力的,一个百姓安居乐业、再无饥寒交迫、颠沛流离的新大明,是由你我兄弟三人亲手缔造,那该是多么自豪的事啊,那又是怎样一番伟业?我敢说,一个新大明的出现,现在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你说是吗?”
王兴充满激情地给魏浣初描绘了一张未来的蓝图,魏浣初听了,两眼放光,他觉得王兴是一定能做到的。
“好吧,任之,你说服我了。”
……
第十六章 为政基调
听魏浣初这样一说,王兴和洪承畴都松了一口气,先后坐了下来。
王兴示意棋儿给魏浣初冲上茶。
魏浣初看着棋儿道:“你这丫头,倒是知道护主。”
棋儿脸上一红,没有言语。
王兴和洪承畴哈哈大笑。
“任之,你说吧,咱们怎么做?”魏浣初坚定地看着王兴问道。
“我的想法,是先陕后川。意思是先安定陕西,再安定四川。而安定陕西,必须安定西安,发展西安。我准备做三件事情。一件是练新军,旧的军队我不想做大的改造,难度太大。我想另募新兵,就按我的建军思想,重新练兵。初步的想法是募一万,让我的家丁在其中担任要职,这一万军队到时候可以保证强悍的战力,也可以保证绝对忠诚,我觉得这些兵就足够了。这件事必须彦演兄抓总负责,济民怕是还担不起来,就让他负责旧军,然后护卫西安的安全就是了。”
“可以,这事我来办。”洪承畴道。
“第二件事是兴办教育,我的意思是办一个书院,从入学启蒙到童生都可免费入院,教学内容除儒家学说外,还要增加物理、化学、数学和军事,不求他们成为大儒,但也要成为有用之才。这件事我亲自来办。”王兴道。
“任之,你打算为以后提供人才?”魏浣初一眼就看明白王兴的深意了。
“对,我就是为以后打算的。”王兴肯定地说道。
“第三件是民政,当然得仲雪兄来做。农村方面重点是兴修水利、推广小麦、玉米的耕作,城里大力发展商业,重新厘定商税税率。”
“任之,征收商税可是一步险棋啊。”魏浣初道。
“无妨,反正怎么也得走这一步,没有道理老百姓十税一,他们商人三十税一吧?我个人将来是要发展商业的,我就先带头上交税款,别人再敢顶风而上,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王兴道。
“任之,你的这个想法我同意。不过,吏治是一篇大文章,你没有什么打算吗?”洪承畴问道。
“是啊,吏治腐败确实是一个头疼的问题,历朝历代都没有好办法解决。我的想法,第一要全面提高官吏的薪酬待遇,在没有土地免税和诸多特权的情况下,不能让人家饿着肚子办事,所以,要提高待遇,保证吃饱饭,然后稍有节余才好。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还伸手捞钱,那就别怪我用严刑峻法惩治了。第二,当然是强化监督,让老百姓都参与到监督中来。这个先不谈,因为时机不到。”王兴大体谈了谈自己的思路,没有展开细谈。
“我已经给子先兄写了信,让子先兄带领他的科研所迁来西安,水利和良种的事,仲雪兄可以跟他合作。暂时呢仲雪兄先负责西安府一地的民政,以后全省的民政还得你来负责。先摸索经验,弄出一套成熟的新政,等以后经验成熟了,实践证明是行之有效的,咱的军队打到哪里,你得保证你的新政做到哪里。而彦演兄,现在是在民政上,以后还是重点在军事上。之所以这回推荐你来当这个布政使,是因为我手里有皇上给的大笔银钱,交给别人不放心,而仲雪兄暂时还不能插手全省民政,所以,只好让你来当这个钱袋子了。”
“嗯,任之,放心吧,既然你如此信任我们,我和仲雪兄一定勉力去做,保证不拖你后腿。”洪承畴表了态。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魏浣初接着说道。
……
陕西巡抚叫李楠,字子梁,号龙峰,是万历五年进士,正二八百的老前辈,而陕西按察使司按察使却是王兴的熟人,也是取他童生功名的老师,原长洲县县令吴牲。
别的官员好说,就这两位,王兴是绝对不敢拿大的。
所以,王兴等一行来到西安城外,李楠带领陕西官场上的同僚出城迎接,有这两位在,王兴哪敢摆总督的谱?
“李大人,老师,兴哪敢劳动两位亲迎?罪过,罪过。”王兴率先施礼,连声赔罪。
“王督帅,老朽出城迎你,不是看你的官位高,而是敬你辽东一战大振我国威,大涨我汉人气势。如此俊彦,老朽怎敢不敬?”李楠很会说话,笑呵呵地说道。
“李大人过奖,兴实不敢当啊。”王兴谦逊地笑道。
“任之,长洲一别,忽忽五载,你已从弱冠少年成长为我大明栋梁,吾心甚慰啊。”吴牲捋着胡须夸赞王兴。
“老师,学生自与老师分别后,少来问候,还望老师勿怪。今后与老师朝夕相处,还望老师多多教训。”王兴道。
他自离开长洲,确实没有回过老家,与吴牲和另一位老师王以宁再未谋面,但却是书信未断,三节两寿的礼物也从来没有短缺,所以吴牲和王以宁也挑不出理来。
现在吴牲任职陕西按察使,而王以宁却是四川巡抚,都已经成了王兴的手下,真是世事变幻,难以预料啊。
“哈哈,任之,你自入京,连中三元,济南惩贪,泰安平乱,辽东抗奴,哪一件好消息传来,为师都是饮酒庆贺。学生如此有出息,哪个老师不是感觉非常高兴?比之朝夕趋问,而无任何建树的学生,强了何止百倍?”吴牲高兴地笑道。
“老师,您当着李大人及众位大人的面夸奖自己的学生,难免有自夸之嫌啊!”王兴开了一句玩笑。
“哈哈,任之,为师就是骄傲,就是自豪,这一点并不怕别人嫉妒。李大人,您说是不是啊?”吴牲笑着问李楠。
“那是,那是,如有这么给长脸的学生,老朽敢嚷嚷得满天下都知道。有本事你们也教个好学生啊,是不是?”李楠凑趣着说道。
“李大人,老师,你们两位都是兴的前辈,当着众位同僚的面子取笑兴,可不大厚道了。”王兴道。
“哎,哪里是取笑了?的确是真心话。再说了,你现在身为一方诸侯,老朽可不敢取笑啊。”李楠说道。
“哈哈哈……。”王兴和众位同僚都大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