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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朕-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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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明中期,就已经有熟铁拉丝技术。
  费映珙看着满地甲胄,瞬间就眼红了,心想回去跟赵瀚求来一副。
  赣江边上,古剑山的水师,根本就没正经打仗。
  他在码头卸下士兵之后,便调头回去包围官兵船只。围过之后发现,不但船上的卫所兵跑光了,就连船工都脚底抹油,只剩下江边的三条空船。
  也不算空船,装满的钱粮,多数都在士绅家里抢来的!
  很快,古剑山接到消息,他立即派遣水兵,去城外搬运缴获来的甲胄和武器。
  包围丰城县。


第178章 【围魏救赵】
  那些被杨嘉谟带来劫掠的卫所兵,本来有数百人之多,趁乱逃回家乡大半。
  仅有数十人,本身隶属于南昌卫,陆陆续续跑回去报信。
  第一批回去的有七个,从当天半下午,一路狂奔逃命至深夜。中途,他们又累又饿,还摸黑杀死驱逐百姓,吃了些东西躺在床上休息。
  至翌日傍晚,南昌都快关闭城门了,这七人终于奔回南昌卫。
  事实上,当天就有丰城码头的商船,把消息传到南昌这边。只是没有提供细节,这些卫所兵逃归,立即被南昌卫指挥使,带去见巡抚李懋芳。
  李懋芳问道:“杨总镇为何被追至丰城?”
  一个卫所兵回答:“杨总镇带咱们下乡剿匪,将几个从贼的地主抄家。那些地主,家里好多钱粮,搬了两个时辰都没搬完……”
  “闭嘴!”
  李懋芳大怒,催促道:“快说打仗的事,没问题怎么抢劫士绅。”
  那卫所兵连忙说:“我们正在搬东西,就有两三千反贼杀来。杨总镇先是打赢了,追杀反贼几块田,那些反贼跑得快,追不上只能收兵。杨总镇一撤,那些反贼又杀回来,拖拖拉拉反贼的水师就到了。杨总镇在丰城县外下船,带兵进城去了。”
  “逃进城了?”李懋芳问道。
  “没看清。”卫所兵摇摇头,他们只顾着逃命,而且不敢接近县城,哪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
  李懋芳又问:“你们怎没与杨总镇一起进城?”
  卫所兵哭丧着脸:“当时都抢着下船,杨总镇害怕跑不快,还让家丁杀咱们江西本地兵,说是挡住了他下船的道。咱们不是被反贼打跑的,是被杨总镇的家丁杀散的。”
  李懋芳瞬间无语,他能够想象,当时杨嘉谟有多狼狈。
  杨嘉谟在北方打仗,都是扔下步兵断后。说穿了,就是让步兵阻拦敌人,自己带着家丁骑马跑路。可到了江西没法骑马,家丁又穿着铁甲,想跑都跑不起来。
  江州兵备佥事董象恒,正在鄱阳湖训练水军。
  李懋芳派人召见董象恒,同时又邀请江西三司官员议事。
  左布政使丁魁楚,就是要钱不要命那位,最后投降被人杀全家。
  右布政使张秉文,这位老兄在历史上死得壮烈。
  他当时担任山东左布政使,鞑子入关攻打济南。太监高起潜手握重兵,缩在临清不敢动弹。祖宽带着援军而来,却观望彷徨,畏敌不敢接战。
  张秉文动员城中百姓,守城半月之久,大年初二被攻破城门。他又带领百姓,与鞑子进行巷战,寡不敌众,中箭身亡。其妻妾、婢女,共有十余人投湖自尽。
  江西按察使叫吴时亮,今年已经85岁高龄,这位老先生69岁才中进士。历史上,他还捐了十万两银子,给南明小朝廷募兵打仗,辞官回乡病逝时已经97岁。
  江西都司暂缺,前段时间病死了,朝廷还没有新的任命。
  “反贼攻打丰城,杨总镇被围在城中,”李懋芳叹息道,“各位且说说,该不该派出援兵?”
  丁魁楚连忙说:“不可中了反贼调虎离山之计,万一我们救援,反贼偷袭南昌怎办?”
  张秉文则问:“江西现有多少可用之兵?”
  李懋芳回答道:“可战之士,不过一两千,其余皆新练士卒。水师那边,夏季遭到重创,恐怕也不是反贼水兵的对手。杨总镇手里,倒是有数百精锐,都是北方的百战甲士。”
  “只有一两千可战之兵?”丁魁楚惊得背心发凉。
  李懋芳叹息道:“新兵有一万多,只操练了两三个月。庐陵赵贼恶名昭著,这些新兵恐怕不敢与之战。”
  张秉文突然说:“广信知府张应诰,手中有五千劲卒,如今正在南丰县剿匪。可令其出兵攻打吉水,直取那赵贼的后方,如此便有围魏救赵之奇效。”
  “此计可行,”李懋芳又问吴时亮,“老先生是何想法?”
  八十五岁的吴时亮,坐在那里似乎快睡着了,半眯着眼睛说:“当探知实情,杨总镇手里那数百甲士,到底还在不在?若在,丰城县必救。若不在,救下来也没用。那数百甲士才是关键,乃江西仅有的精锐之兵!若无那些甲士,南昌就是反贼的囊中之物,什么时候拿走,只看赵贼的心情而已。”
  这大实话,说得众人瞬间无语。
  “嗙!”
  张秉文突然拍桌子:“杨嘉谟这贼厮,好端端的,跑去反贼地盘劫掠,把局面搞成这幅模样!”
  就在这时,有巡抚侍从站在门口。
  “抚帅,紧急军情。”
  “进来说。”
  那侍从躬身进屋,朝着众人拱手,说道:“丰城县有信使来报,还有个叫王廷试的士绅求见。”
  “都带进来。”李懋芳说道。
  不多时,王廷试和信使一起进屋,众官纷纷起身作揖。
  王廷试作揖还礼,激动道:“诸公,听说反贼已围丰城,我王氏家业皆在南昌。请巡抚和诸公准许,本人出钱招募两千子弟兵守御南昌城。”
  众人大喜。
  李懋芳拉着王廷试的手说:“得公之助,南昌无忧矣。”
  王廷试大义凛然道:“保卫桑梓,本分而已。”
  王廷试虽然罢官闲居,但他是本地士绅,又愿意募兵两千帮忙打仗,立即就被诸多官员视为自己人。
  这种重要会议,王廷试直接留下来旁听。
  李懋芳质问那信使:“你怎出城的?”
  信使回答:“知县赏银二十两,派了十多个送信的,夜里坐着箩筐出城。别的信使,小人并不晓得,小人悄悄游过护城河,日夜不停去到江边,半路花了五钱银子坐船来南昌。”
  “杨总镇的家丁可还在?”吴时亮突然问。
  信使回答:“损了些,还剩三四百。”
  信使交出信件,众官仔细查验,确实是丰城知县的大印。
  信使跪地磕头:“请诸位老爷,赶紧派兵救援丰城!”
  ……
  丰城县,城楼。
  总兵杨嘉谟,知县谢龙文,正对坐于城楼吃饭。
  不管有何仇怨,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们已经暂时达成合作。
  怎么合作?
  写信骗巡抚带兵来救!
  如果告之巡抚,杨嘉谟的家丁已经覆灭,巡抚是肯定不会出兵的。只有说家丁还在,巡抚才有救援的动机,因为今后还得依靠那些家丁打仗。
  “唉,我这仕途已经到头了。”谢龙文叹息道。
  写求救信欺骗巡抚,就算能够赢得此战,也肯定被李懋芳嫉恨,随便找罪名弹劾就能让他丢官。
  杨嘉谟冷笑道:“保住性命再说。”
  突然,北边一段城墙闹起来,两人以为出现叛乱,连忙放下筷子跑去查看。
  竟是谢龙文撒银子募兵,守城士卒的入伍费被克扣。与此同时,之前招募的乡勇,也趁机跟着闹饷,因为他们的月粮也被克扣了。
  杨嘉谟直奔县衙,一刀将师爷砍死,提着脑袋回来大喊:“克扣军饷之人,已经被我杀了,明日必定足额发饷!”
  县丞、典史和主簿,看到师爷的首级,顿时吓得浑身发抖。
  因为克扣军饷之事,他们三个也有份。
  当夜,三人聚拢密议。
  “要不降了吧?”
  “咱们三个作恶……名声不好,恐怕被反贼公审问罪。”
  “献城有功,多少可以将功折罪。若是被反贼破城,必然难逃一死。”
  “上次那个黄幺杀进城里,也只看了知县的脑袋,还让咱们帮忙维持治安呢。反贼是讲理的,肯定能将功折罪。”
  “对对对,黄幺将军讲理得很,他这回也在城外。”
  “这城没法守了,迟早要被反贼攻破。”
  “老刘能调动多少心腹?”
  “四十多个。”
  “那杨嘉谟武艺高强,须得设计杀之。”
  “谁能弄到毒药?”
  “我试试看。”
  “……”
  杨嘉谟和谢龙文,并没有等来巡抚的援兵,反而是广信知府张应诰、抚州知府蔡邦俊,收到李懋芳的围魏救赵书信。
  蔡邦俊升官非常快速,崇祯元年进士,崇祯五年就做知府。
  这位老兄也不干别的,一心一意搞文教工作,还招募士子编撰《抚州府志》。
  直至南昌教匪闹得不像话,竟然把县城都占了,他终于招募乡勇剿贼,并邀请张应诰跨府助剿。
  就在前几天,张应诰带兵4000余人,蔡邦俊带兵2000余人,终于将南丰教匪给剿灭,只有几十个密密教徒逃进山中。
  “澹如公,可要出兵?”蔡邦俊颇为心虚,实在是庐陵赵贼名气太响。
  张应诰叹息说:“总兵被围困,自不可坐视。更何况,我们不是去打反贼主力,而是带兵突袭的吉水县城。此次出兵,目的并非攻城,只需进入吉水县辖地,逼迫反贼的主力从丰城撤兵便可。”
  “一切请澹如公做主。”蔡邦俊完全不懂打仗,若非张应诰相助,他都不敢自己去剿灭教匪。
  张应诰其实非常头疼,被李懋芳陷害降职的李若琏,是他同窗好友的亲哥哥。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张应诰跟李若琏情同手足。若以私人感情而论,张应诰恨不得掐死李懋芳。就算以公心而论,张应诰也想弹劾李懋芳,实在是这个巡抚太混蛋了。
  但是,他现在只能帮忙,否则南昌危矣!
  广信、抚州两府官兵,水路齐发,沿着崇仁河而下,中途又转入乌江,从背后直插吉水县城。
  围魏救赵。


第179章 【宗室投奔】
  杨嘉谟和谢龙文也算是拼命了,就连吃住都在城楼上。
  谢龙文更是拿出全部财货,亲自带人发到士卒手中,免得又被哪个鬼东西给克扣。
  可惜,他做知县仅仅两个半月,若非征收秋粮搞了一波钱,他现在连募兵的银子都没有。但还是钱粮不够,银子这个月不用再发,但粮食每天都在消耗啊。
  “快没粮了,”谢龙文低声说道,“最多还能撑个两三天,城中大户都不愿捐粮。”
  杨嘉谟皱眉道:“这些大户就不知道,城破之后他们也得完蛋?”
  谢龙文叹息说:“夏天的时候,反贼就攻进来一次。一个大户都没钱,反而还维持治安,杀了些趁火打劫的。城中大户都不怕反贼,只怕捐粮助饷之后,今后被反贼清算报复。”
  上次黄幺突袭丰城县,由于兵力太少,又是战争期间,甚至都没有逼迫大户释放家奴。
  杨嘉谟问道:“城中粮商,哪家的粮食最多?”
  谢龙文答道:“周氏与万氏。”
  “这两家必然跟反贼有勾结,”杨嘉谟说道,“我带兵查抄周家,你带兵查抄万家,今晚三更天就动手。”
  杨嘉谟说道:“莫要走漏消息,县衙官吏当中,有这两家的子弟。我到任不足三月,许多关系还未理清,也不晓得士卒当中,有哪些跟这两家有牵扯。”
  而在另一边,县丞、主簿、典史也在商议。
  “这个杨嘉谟太谨慎了,根本就没法下毒。送去的酒也不喝,只跟士卒一起吃饭。”
  “呵斥,我的兵权也被夺了,这厮竟让几个帮闲统军!”
  “知县还是不下城楼?”
  “一直都不回县衙,只在城楼跟士卒同吃同睡。”
  “要不干脆今夜放火,只要把火烧起来,城中肯定大乱,城外的义军就能进来。”
  “放火不好吧,都是街坊,一烧就一大片。”
  “不然还能怎样,我等三人,皆被调离城门,总不可能带着几十个心腹去夺城?”
  “再想想,万一巡抚带兵来救,把丰城县给守下来了呢?”
  “巡抚要来,早就来了,这已经过去五天,官军的影子都没有。”
  “再等一天,若巡抚还不来救,那咱们就在城内放火。”
  “……”
  城外。
  李正、黄幺受伤,费映珙暂时被推为统帅。
  虽然黄顺和江大山资历更深,但大家都知道,费映珙是赵瀚和费如鹤的四叔。而且,费映珙自己也有本事,其他武将都是心服口服的。
  “赵把总,有义军来投!”
  费映珙立即走出营帐,亲自去迎接义军,这已经是第二拨了。
  丰城县的百姓很惨,夏天被官兵轮番劫掠。眼见秋粮收获,新任知县又开始盘剥,别说佃户,许多小地主都过不下去了。
  此时此刻,一个士子带领上千农民,还用牲口驮着许多粮食,站在营寨外面静静等候。
  见义军的将官们出来,士子立即拱手道:“丰城罗恭钦,见过诸位将军。朝廷无道,贪官盘剥,地主虐民。闻义师围困县城,在下斗胆杀地主起事,愿意舍身追随庐陵赵先生!”
  “诸位快快请进!”费映珙高兴道。
  不到三千人的义军,围城五天之后,兵力猛增至五千人,都是本县百姓自发起义来投!
  刚把罗恭钦安置好,费映珙还没来得及休息,突然又有农民军投奔。
  这次只有百余人,但身份非常奇特,竟有八个宗室子弟,而且还拖家带口过来。
  朱家子孙!
  一听说有宗室投效,包括费映珙在内,都感到非常吃惊,纷纷跑来围观看稀奇。
  为首者叫做朱翊荣,名字都给起错了,最后一个字该“火”旁。至于其他七个宗室,甚至都没排字辈,朱贵、朱富这种名字都有。
  黄顺好奇问道:“朱兄弟,你们可是宗室,怎……怎也来造反?”
  不可否认,这些反贼头子们,别说遇到藩王,就算遇到落魄宗室都心虚,不由自主的产生敬畏之心。
  朱翊荣叹息道:“好教诸位知道,我祖上是淮王谱系,德兴郡王这一宗。太祖皇帝有规矩,宗室不能种地,不能考科举,也不能经商,不能做工匠。我好歹还读过书,改名换姓,偷偷到乡下做塾师谋生。可这位朱贵兄弟,”朱翊荣指着一个宗室说,“他在码头给人扛包做苦力。”
  另一个宗室叹息道:“我还做过两年乞丐。”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全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黄幺问道:“宗室不该官府养着吗?”
  朱翊荣回答说:“饶州知府,把钱粮都拨给淮王府。郡王肯定能领到食禄,可下面的将军、中尉(宗室封号),都不一定能领到米粮。我大伯是奉国中尉,食禄两百石,全家就没哪天吃饱过。底层宗室,过得连佃户都不如啊。咱们的禄米,都被淮王给贪了!”
  这番话,完全颠覆众人的三观,都对这些宗室产生同情心。
  事实上,这种情况在正德、嘉靖年间,就已经非常普遍。正德末期,有些宗室断粮好几年,无数龙子龙孙乞讨为生,嘉靖登基之后,他们才合伙跑去告御状。
  朱翊荣又说:“前段时间,饶州百姓起事,攻破府城,占领王府。咱们这些宗室,也有许多入伙造反,可惜终归打不过官兵。听闻庐陵赵先生仁义,我们便一路逃来,沿着抚河而下。半路得知丰城县有义军,便过来投奔几位将军。”
  费映珙叹息道:“唉,朝廷无道,竟连宗室也造反,这大明江山怎能不亡?”
  这些宗室都跟叫花子似的,费映珙好生招待一番,总算让他们吃了顿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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