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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朕-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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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娄氏不会反对,早给过墨香纳妾承诺。
  费映环此次回家,阵仗变得更大,毕竟他现在是知州。费老爷子命令全家出动,让次子、三子直接去码头迎接,队伍多达两百人以上,除了劈柴烧火的家仆,以及主人身边的大丫鬟,其余奴仆全都去了码头。
  跟父母兄弟扯了半天,直至傍晚,费映环才有空跟妻子说正事。
  墨香将儿子交给奶妈,她似乎又变成了丫鬟,恭恭敬敬服侍在娄氏身边。
  娄氏也不苛待,只笑着让墨香坐下,甚至亲切的称呼妹妹。妻妾和谐,场面很美,但都是娄氏调教出来的。
  费映环进来之后,立即屏退丫鬟,还把墨香也支走。
  房中只剩夫妻二人,费映环突然表情严肃,问道:“我在信中多番催促,让你送如兰至湖州成婚,你一直推脱是何原因?”
  娄氏微笑道:“夫君,如兰已经完婚,而且来信说怀孕了。”
  “丈夫是谁?”费映环非常不高兴,他作为父亲,连女儿嫁给谁都不知道。
  “你带回家里那位。”娄氏答道。
  “赵瀚?”费映环迷糊道,“他不是被取消功名了吗?”
  关于赵瀚的事情,也让费映环很不爽,但毕竟是他亲爹做的,不能因为一个外人,就直接闹得父子反目。
  “唉!”
  娄氏叹息道:“夫君可知道庐陵赵贼?”
  费映环点头道:“自是听说了,此贼已据三府十五县。”
  娄氏纠正道:“没有三府十五县,只有两府八县。其余反贼,仅是尊其名号,并不跟他是一伙的。”
  “你怎知那么清楚?”费映环疑惑道。
  娄氏笑着说:“庐陵赵贼,便是赵瀚。”
  “什么?”
  费映环惊得跳起:“怎么可能,他才十八岁(虚岁)!”
  娄氏收起笑容,一脸正色道:“真是他。”
  费映环整个人都是懵的,缓了好一阵,气急败坏道:“这厮做了反贼,你怎将女儿嫁给他?”
  娄氏叹息道:“还不是你养了个好儿子。”
  “如鹤?”
  费映环突然生出大恐惧,双目圆瞪道:“如鹤不会也做贼了吧?”
  娄氏说道:“庐陵赵贼手下头号大将赵尧年,便是你的好儿子如鹤。”
  “轰!”
  费映环突然瘫坐于交椅,似被抽空了灵魂,浑浑噩噩完全失去思考能力。
  “夫君,夫君!”
  良久,费映环被妻子唤醒,他口干舌燥,咬牙切齿道:“他们干得好大事,这是要让娄氏灭族啊!”
  娄氏说道:“自你儿子造反之后,我月月都看塘报。我倒是觉得,这大明肯定要完了,赵瀚和如鹤指不定能成事。便是吉水李孟暗,都已早早从贼。还有那袁州知府,今年也已从贼。江西官兵,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容我静思。”
  费映环渐渐恢复神智,开始认真思考,他的儿子已经造反,他得好生想想利弊得失。
  自己是反贼头子的义父,就算不是真的义父,今后也肯定被坐实身份。他的儿子,是江西的第二号反贼。他的女儿,已经嫁给反贼头子,而且似乎还怀孕了。
  这跟他亲自造反有何区别?
  突然,费映环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在恐惧的同时,他又有些兴奋。
  若是赵瀚真能成事,自己岂非国丈?
  他的儿子,至少也是开国公相!
  不能这么想,不能这么想,费映环告诫自己要忠君。
  可越想越停不下来,因为现实已经如此,他没法再忠君了,他只有从贼造反一条路!
  娄氏突然又说:“你那四弟,也在瀚哥儿军中。费纯主管钱粮大事。横林那边的费元鉴,现在是反贼知县。就连费元鉴的书童,都已是瀚哥儿的秘书,相当于朝廷的中书舍人。”
  费映环已经听得麻木,苦笑道:“费家可真是人才辈出啊。”
  “夫君须做决断。”娄氏提醒道。
  费映环认真思索之后,说道:“我先去吉安府看看,具体情况哪能在信里说清楚?”
  夫妻二人团聚,腻歪了几天,又把墨香母子的名分办妥,费映环就带着魏剑雄出发。
  幼子留在家中,墨香和一个丫鬟跟着伺候。
  趁此时间,魏剑雄还去跟老情人幽会,倒是过得十分惬意。
  船上,舱内。
  费映环问道:“剑雄,你说这朝廷还有救吗?”
  “不晓得,”魏剑雄说,“西北流贼灭不了,这朝廷就好不了。”
  百姓负担最重的,并非山西、陕西、江西,而是江南诸府!张居正改革时的统计数据,南直隶和浙江的田赋,加起来占了全国田赋三分之一。
  当然,只论每亩需要上交的赋税,贵州第一,四川第二,云南第三,南直隶第四。
  南直隶能一直稳定,纯靠发达了工商业。
  而云贵川,一直起义不断。
  山西、陕西之所以出现流贼,纯粹是连续几年大旱,同时农业亩产又非常低。
  反正在江南待了几年,魏剑雄看到的百姓很惨。
  费映环踱步走出船舱,看着两岸的景色发呆,他做梦都没想过跟造反沾边。


第172章 【所见所闻】
  南昌增设了钞关,未经朝廷允许,江西巡抚和布政司私自设立。
  名义当然是筹钱剿匪,至于钱筹到哪里就不知道了。
  丁魁楚站在南昌城楼上,假模假样巡视城防,其实心里凄苦无比。他是新任的江西左布政使,看似官升一级,其实是被人断了财路。
  这货本来在做兵部右侍郎,蓟辽总督傅宗龙罢官之后,他还负责代理总督蓟辽事务。
  代理蓟辽总督啊,被扔来江西做布政使是什么鬼?
  虽然这个职务属于高风险,一不小心就追随袁崇焕而去。但高风险意味着高回报,银子滚滚而来,十辈子都花不完。
  历史上,丁魁楚捞了多少钱?
  清兵南下之后,这厮动用南明朝廷的军舰,运走黄金二十多万两、白银两百多万两。还派出十七个侍女,日夜伺候负责运银的军官们。而海口大败之后,瞿式耜自捐五千两助饷募兵,请求丁魁楚也捐一些,丁魁楚却一文钱都不拿出来。
  最后被清军将领李成栋抓住,丁魁楚想要投降。但他手里那么多钱,李成栋怎舍得他投降?当即全家杀光,财货不知去向。
  丁魁楚总督蓟辽都敢贪,那可是直面鞑子,江西的反贼算个屁!
  来到南昌第八天,丁魁楚就设立钞关,向来往的船只征收关税。李懋芳当然愿意配合,两人放下派系之争,迅速勾搭在一起。
  至于总兵杨嘉谟,完全被他们无视,一个武将算什么,要银子就自己抢去。
  费映环乘坐的客船,被卡在南昌城以南二里,慢慢的排队等着交税过关。
  “关税怎要收恁多?这生意没法做了!”
  “九江就要征一次,南昌还要征一次。这回跑完,我是不跑赣州了,今后改走河口那边。”
  “见过太监设卡,见过藩王设卡,我从商二十年,第一次遇到巡抚跟布政使设卡!”
  “我家二老爷,也在朝为官,定要弹劾这两个混账!”
  “这两个昏官,连反贼都不如。临江府、吉安府,反贼都不设卡,只收码头的泊位税。”
  “……”
  费映环站在甲板上,耳边不时传来议论声,那些商人一个个都气炸了。
  文官私设钞关,属实离谱得很,费映环自认没那么大胆子。
  这关税银子赚起来很快,有的三十抽一,有的二十抽一,有的十抽一。九江那边就有官方钞关,现在又来个南昌钞关,从长江进来的商船,两道钞关一过,基本上就没啥利润可言。
  甚至是亏本!
  费映环感觉江西完蛋了,若是不能迅速剿灭赵瀚,这种搞法简直民不聊生。
  真的民不聊生,赵瀚也非常头疼。
  江西本身不产盐,广盐被两广总督断了,淮盐又要过两道钞关。如今临江府和吉安府的盐价,已经相较于去年翻番,这还是总兵府出面补贴,并勒令盐商不得乱涨价,否则盐价翻三五倍都有可能。
  赵瀚的财政都快撑不住了,正在寻求从湖广购买私盐,途经扫地王的地盘运过来。
  等待小半日,费映环终于过关。
  行不多时,却见数百骑兵,正排成一字长龙,傻乎乎站在河滩上。
  江西总兵杨嘉谟,望着漫无边际的水田直想哭。他带着数百家丁赴任,清一色的铁甲骑兵,今天带兵出来熟悉地形,只能全程下马牵着走。
  要么是水田,要么是山地,别说骑兵冲锋,连列阵都不可能。
  当初李懋芳、李若琏骑马逃走,二百里不到的路程,可是骑了整整十天。当时骑马而逃的官军将领,被赵瀚抓到好几个,原因很简单,有的马蹄踩进水田拔不出来,有的在田埂上奔驰不小心摔倒了。
  “唉!”
  杨嘉谟一枪杵进泥地里,觉得自己是猛虎入笼,浑身力气都施展不开。他宁愿在北边打流寇,也不愿跑这儿来打反贼,他的几百家丁算是废了大半。
  费映环遥望那些骑兵,忍不住笑出声来。
  魏剑雄说道:“骑兵还是有用的,决战之时,用船运到战场附近。若是水田不多,便可趁机冲阵,没见识过骑兵的江西兵肯定崩溃。”
  “在江西用骑兵,地形太苛刻了。”费映环连连摇头。
  客船转眼就到了临江府,费映环感觉非常惊讶,此城竟然繁华依旧,完全不像被反贼占领的样子。
  来到一家饭馆,伙计连忙招呼:“几位吃点什么?”
  “随便来几个拿手菜,不喝酒。”费映环此行是来考察的,不想暴露自己,也怕喝酒误事。
  饭菜端上来,刚吃没两口,饭馆门前就有乞丐出现。
  说是乞丐,却又不像,因为穿着并不破烂。说是化缘的和尚,可又不穿僧衣,只是顶着个大光头。
  突然,一个差役现身,逮着光头乞丐就走。
  费映环看得稀奇,叫来店伙计问:“那些是和尚?怎被官差抓走了?”
  店伙计笑道:“那是没有度牒的假和尚。赵总镇拿下临江府之后,见城内城外的庙观太多,就派人清理度牒。你猜怎么着?抓了一千多个假和尚、假道士,只有三十多个是真正的出家人。那些庙观,如今都分给穷人住了,最大的一座庙改成济养院。”
  费映环好奇道:“被驱逐的假道士、假和尚,连化缘讨饭都不行?”
  店伙计回答:“化缘可以,得有度牒,否则就视为乞丐,赵先生不准治下有乞丐。”
  “这可稀奇了,”费映环猛然想起来,他从码头过来,确实没见过乞丐,不由问道,“乞丐都去哪了?”
  店伙计说道:“全手全脚的,可报名做工。年轻人送去磁窑、兵器所做学徒,年纪大的就送去给各工地做帮工。实在老得不行,或者身体残疾的,就送去济养院,给官兵缝衣服、做鞋子。赵先生说了,劳作得食,不劳作不得食。”
  费映环挥手让店伙计退下,叹息道:“瀚哥儿做事,总是出人意料。”
  魏剑雄调侃道:“他们兄妹做乞丐,听说被恶丐欺负过,想来因此容不得治下有乞丐。”
  “你这说法倒是有趣。”费映环忍不住笑道。
  顺便一提,被赵瀚清理的假道士,许多转行给人算命。
  也有少部分,不但识字,而且会炼丹,被抓去兵器所制作火药。配方流程,由宋应星提供指导,这些道士学得很快。
  吃饱喝足,费映环继续出去闲逛,走到偏向西门的地方,街道上突然吵闹喧哗起来。
  却见行人纷纷闪到旁边,一群士卒手持军械而来。
  待这些士卒跑过去,百姓好奇发生了啥事,于是一窝蜂的跟着追赶看热闹。
  费映环也连忙跟上,足足跑了半条街,前面那些士卒终于停下。
  李正大吼一声:“围起来,莫要放走一人!”
  这栋两层楼房,迅速被士兵包围,突然有人从侧方二楼窗户跳出,一瘸一拐想逃进人群当中。
  “抓起来!”
  可惜跑得慢,只跑出十多步就被抓到。
  士兵们撞开门冲进去,里面哭喊嘶吼求饶声,混杂在一起传到街头。
  李正站在门口,对围观百姓说:“从今往后,禁止开设赌场。若是发现五人以上聚赌,你们都可以到官府检举,缴获的赌资分给检举者一半!”
  此言一出,瞬间轰动。
  当场就有百姓大喊:“我检举,东源街有一家赌场!”
  李正笑道:“那边已经派兵去了。”
  又有个衣着华贵的路人问:“军爷,在自家博戏也不行吗?”
  李正解释说:“若是宴请宾客,也可在家小赌怡情。你们别想着钻空子,究竟是宴请宾客,还是聚众赌博,到时候一查就清楚了!”
  一个个赌徒被抓出来,当街开始打屁股。
  赵瀚定下规矩,打板子不能打腰背,也不能对着骨头打,避免把人给打残。但打屁股肉是可以,而且必须脱裤子,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啊!”
  跑来看热闹的大姑娘小媳妇,纷纷扭头转身,因为赌场门口,亮出一排白花花的屁股。
  “打得好!”
  “那不是陈老四吗?这回可涨脸了。”
  “邓九也在。喂,邓九,你上个月当的钗子,还没赎回来呢。这回又当了甚首饰?再赌下去,婆娘都要跟人跑了!”
  “……”
  赌徒们全部捂着脸,都顾不得疼痛了,只求早点打完屁股回家。
  不但没收赌资,就连赌徒身上的钱,都被士兵们搜出拿走。
  然后,这些赌徒就可以滚蛋了。接着被押出来的,全是赌场员工,一个个五花大绑,悉数送去山里挖矿。
  一个家伙还敢攀关系,低声讨好道:“李把总,我舅爷在县衙当差,他前阵子配合分田,府尊都亲口嘉奖过。你看吧,咱们都是自己人,大水冲了龙王庙。只要李把总将我放了,小的定有回报。”
  “你舅爷叫什么?”李正微笑道。
  那人回答:“我舅爷叫黄智,秀才功名,在县衙做文书。”
  李正笑问:“这赌场,他有没有份?”
  “有,城里好几家大户都有,”那人说道,“老爷们前几天还在商量,说每月给府尊、县尊,还有李把总,都奉上一份孝敬银子。”
  李正笑得更开心:“很好。来人啦,去跟袁知县接洽,请他把黄智抓起来审问!”
  此人瞬间语塞,傻傻的看着李正。


第173章 【巡抚来投?】
  吉安,总兵府。
  原登莱巡抚王廷试,手里握着一本《大同集》,对守门侍卫说:“烦请通报孟暗先生,就说南昌故友造访。”
  侍卫见王廷试年纪不小,又是李邦华的老朋友,顿时不敢怠慢,连忙进去通报。
  不多时,王廷试被请进去。
  李邦华没有喊出对方身份,只惊讶道:“竟真是贤弟来了?”
  王廷试举起手中的《大同集》,微笑着说:“愚弟在南昌获得此书,拜读之后,夙兴夜寐,方知世间果有真龙之主,因此特来投奔之。”
  “贤弟请稍待,愚兄立即向总镇引荐。”李邦华说道。
  王廷试拱手道:“多谢孟暗兄。”
  李邦华踱步走向赵瀚的办公室,获得许可之后,进去就说:“总镇,原登莱巡抚王廷试来了,手里还拿着本《大同集》,说是前来投效。”
  赵瀚没有什么惊喜,而是笑道:“巡抚可是朝廷大员,他竟然主动从贼?”
  李邦华说道:“这厮被罢官好几年,又家住南昌,族人并无大官。他估计想豪赌一把,赌这大明朝廷没救了,赌总镇能够夺取天下。即便总镇不能夺取天下,只要能占据江西,南昌王氏也算赌对了。”
  “此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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