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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驸马请克制-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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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璟将汤匙放在了玉架上,用一口清茶漱了漱口道:“公主平日里是个讲道理的; 如今说的这些话倒是偏颇了不少; 和亲的公主又有哪个不是身娇肉贵?”

    周璟懒洋洋的眸子微微的眯着,他没有在乎过什么人; 对谁也都很薄情; 如今枕边人这般偏着别人讲话,他有些愠怒。

    甄明玉见他不讲话,便提起茶壶往他杯中添了些碧螺春; “不是我偏向明溪,只是西突厥大皇子并非良人,先前为了溪原借兵迎娶了溪原公主,如今为了甘州又迎'娶明溪,将来指不定还要做什么……他并非驸马,并不值得托付终身。”

    周璟一手拂掉了桌上的茶盏,冷沉着脸直接背过身子去,“公主是个分是非的人,如今为了旁的人便对微臣溜须拍马,微臣对公主很失望。”

    说完也不等甄明玉解释,便直接出了公主府,那香糯的百花粥静静的冷成了一碗冻子。甄明玉拿起银箸搅了搅,其实这无关纨绔更不是什么是非,女人在江山这场盛宴中,不过是一粒孜然,有跟没有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到了日暮时分,四皇妹和宝妃的车架到了大佛寺,还差人送了帖子请甄明玉过去。

    甄明玉看着那细细密密的字,叹了一口气便去了大佛寺。四皇妹跪在蒲团上,素来韶秀可爱的她,眼睛哭的肿肿的,宝妃平日里那趾高气扬也化成了颓败,一根一根的给佛祖敬香,看到甄明玉过来后,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来,眼泪刷拉一串滑到了下巴,“三公主……本宫……真的是没了法子。”

    甄明玉默不作声的抽出了手,“宝妃莫要慌了神。”宝妃为了四皇妹闯紫宸殿,若是被言官知道了,唾沫星子一飞,便是不去西突厥也得去了。

    丽妃听到甄明玉的话,眼角的泪一下收住了,上次她听说周璟因着皇帝训斥三公主,专门给皇帝掉了脸子,所以才舍下那张宠妃的颜面给她写密信。

    不过细细想来这三公主也好过不到哪里去,若真的那般疼她,就不会给侧室买下那座戏楼了,那个整日在外面帮土包子办案的侧室,似乎比三公主更得宠些。见甄明玉抽出手来,那表情就更颓落了几分,其实应该给那那侧室也送一封书信的。

    甄明玉睨了宝妃一眼,后宫妇人在权势的海潮中沉浮,有这些念头倒也不算什么,她也没打算跟宝妃计较,便走到了四公主的跟前,四公主红着眼一把抱住了甄明玉。

    甄明玉看到她眼角的泪,不由的抬手揉了揉她的发,“明溪,你可还记得高祖的张婕妤?”西唐开国皇帝,到了垂暮之年宠爱张婕妤,张婕妤为她父亲求美田设计陷害昭王,险些让高祖失了皇位,高祖一怒之下斩杀了张婕妤。

    权力这盏烈酒,谁饮都得醉……

    四公主想起张婕妤,突然打了一个嗝儿,“高祖皇帝杀张婕妤,不过是朝内有良臣,能为昭王游说……如今整个朝廷哪里还有一点儿清明,周璟往哪吹风,那帮弄臣就往哪摆头!”

    甄明玉抬手擦掉了她眼角的委屈泪,“其实,任何公主只要沾上了和亲的字眼儿,便再也躲不开,前朝长林公主何尝不得高祖疼爱,最后不也落得道观了此残生?生在帝皇家,本就没有选择。说到底决定让明溪你和亲的不是驸马,而是父皇。”

    四公主听到这句话,抱着甄明玉的手,一下跌在地上,红唇冷嗤一声,“是了……这些话我原本就不该与你说的,那周璟是你的驸马,你自然是偏着他!我跟你说作甚!我真是傻瓜……”

    甄明玉垂首看无精打采的四公主,深吸一口气道:“原本这些不该同你讲,只是沾上突厥,那便是国事,国事永远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你若不想和亲,就只有去琼林观出家。”

    “呵!你管我作甚,我偏生要死在路上。你再也不是当年的三皇姐,你处处维护周璟,处处为他糊墙。是我瞎了眼,瞎了眼的想找你游说那乱臣贼子!他们周家骑在咱们甄氏皇族头上作威作福,别人不知,你难道也不知!?”四公主一听她这般讲话,满心的坏情绪全都迸发出来。

    甄明玉看着她苍白的脸,觉得有些话真的讲不通,这四皇妹自幼受尽娇宠,自然觉得闹闹情绪,这件事儿就能翻篇儿,便往后退了一步道:“你若真的想死在路上,就请你上了花轿再死!”

    “你以为这事儿,父皇不应,周璟一个人就能定下?你荒唐!父皇当年为了江山,做过什么,你可还记得?被周家骑在头上,呵,父皇当年为了除掉周家,全然不顾疆场外敌,活活逼死了周家儿郎和五万兵士!周家没有屠了父皇,便是宽厚了!”

    “骑在甄氏皇族头上作威作福,本宫倒是真盼着他周家能作威作福,这样至少对得起他们在西唐疆土上撒的鲜血!和亲突厥,是父皇亲手盖的玉玺,父皇这江山远比你我重要!”

    此话一出,就连趾高气扬的宝妃也惊诧的跑过来捂住了甄明玉的嘴,这个三公主,她们从来没看上眼,平日里多多少少的也会欺负一番。

    可如今却觉得想狠狠抽自己一个嘴巴子,这些话句句在点儿上,便是翰林院的博士官也未必能这般威风堂堂的一口气说出来。

    “你……你这是杀头大罪,这可是大不敬!”四公主吞了吞口水,有些愕然。

    “我若真的因为这些话获罪,不就彻底证实了父皇的性子?”甄明玉转身望着垂暮的夕阳,淡淡道:“你以为我又能多好,左右不过是父皇牵制驸马的一枚棋子,到了煎炸的时候,父皇会毫不犹豫的将我拎进油锅……”

    “你若真的不想去和亲突厥,那只有去道观出家。你外祖父手握兵权,便是驸马不干预,宁王也断断不会罢手……”甄明玉转身看了四公主一眼,继续道:“这是你的选择,本宫不会干涉。不过本宫只说一句,若是在花轿上死,最好不用□□,死相真的很难看……”

    皇家的娇宠不过是一场春雷惊梦,若是执迷不悟,就会被那轰隆的春雷劈的外焦里嫩,不想去突厥做炮灰,就只能先到道观里憋着。不过这活儿接的,可真是里外不是人。

    她刚转身,就见宝妃小步走过来,将一个玉镯子套在了她的腕子上,嘱咐道:“那些话务必烂在肚子里,否则你我三人都要死在铡刀下。”

    甄明玉看着腕子上那晃里晃当的宽大镯子,不由的冷笑一声,“宝妃还是多攒些银钱妥善安顿明溪,这镯子不适合本宫。”她垂着眸子出了庙宇,正对着夕阳揉酸麻的太阳穴,一低头却看到夕阳下,一匹骏马,一个龙章凤姿的男人。

    也不知是怎的,方才没发作出来的气,见到周璟那刻,却一股脑的冒了出来,她吩咐下人把撵轿向周璟反方向抬。

    本以为这男人会纵马过来拦,却不想他静静的看了半晌,便直接进了宫。

    甄明玉坐在秋千上纳闷了许久,见他迟迟没个信儿,便要进屋看书,谁知刚转身就见彭管家送过来一封书信,上面笔走龙蛇的题着“大戏楼见”四字。

    甄明玉将那书信放在了桌上,换了一身清素的衣裳便去了大戏楼,刚进门就见台上唱着浣溪沙,什么粉悴胭憔,恁景狼藉……甄明玉坐到了周璟的旁边,想问他几句话,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便一直沉默着看戏。

    唱戏的是新来的花旦,一副黄莺般清脆的好嗓子,唱到人憔悴那里,竟生生营生出一股子无端的凉愁。录册礼官默默的打开了典录,这事儿还真是不好说,这大戏楼是为侧室买下的,可如今竟带着正室来看戏,这润色的都觉得尴尬……

    花旦唱完了,管弦咿呀,一个年轻俊朗的小生又粉墨登场,其实每次到了小生登场,周大将军总会掉到醋缸里,时不时的犯一阵醋气,惹得甄明玉伸手拧他的嘴。

    可是那小生都快把一折子寄生草唱完,周大将军却依旧一脸漠然,一侧头看到三公主看着自己,便张了张金口道:“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小生,可是唱的不好?”

    甄明玉看着那俊朗小生甩着长长的发,温软道:“平日里,驸马总是讽刺几句,今日驸马沉默寡言,本宫觉得有些不习惯。”她素来都是道理,很少有这般赤诚淘气的时候,周璟听了,薄唇高高的弯了起来。

    “以前总觉得公主拘谨放不开,怕公主受欺负,所以总是迫着公主发恼,如今看来是微臣多虑了,公主心术远在微臣之上,微臣不会再多管闲事。”

    说这些话时,他眼睛就一直落在别处,甄明玉看了他半晌,也委实想不透这突如其来的冷淡。便抿着唇细细的看着台上的折子戏。

    也是受不得这等冷寂的气氛,甄明玉转头多次想给他讲话,见到他紧抿的唇角,便把到了嗓子眼儿的话硬生生给咽了下去。折子戏完了,周璟盯了舞台半晌,朝着一侧的下人道:“路上小心抬轿。”说完也没跟甄明玉讲话,径直出了大戏楼。

    甄明玉看着他的背影,不由的微微蹙眉,平日总被他惹恼了,恨不得撕了他那张嘴,可如今他这般冷淡,却觉得有些陌生了。

    到了第二日清晨,甄明玉刚起床,就听唐莲花说西突厥的使者气呼呼的回去了。那四公主不知吃了什么东西,竟生了一身的红疹子,钦天监算了算八字,说是要去道观避疾,不可嫁娶。

    本来公主避疾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诰命夫人那些长舌,躁动的紧,七嘴八舌的说四公主私生活□□,不是红疹而是妓馆花娘生的脏病……

    甄明玉早就习惯了那些长舌,她们是习惯了泼别人脏水,跟她们计较倒是白白丢了自己的身份。不过,四皇妹总算不用去西突厥那等荒僻的地段儿。

    第54章

    大约是四皇妹败了父皇的念头; 素来受娇宠的四皇妹竟被父皇怒斥一番,并遣送到了龚州的一家偏僻的道观。

    甄明玉听到录册礼官提起四公主离开时的情景; 不由的望着庭院里的那株芍药,其实能远离红墙深院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将来若是遇见了心仪的男子,也可以还俗嫁人。

    倒是周大将军这边儿,自打从大戏楼离开后,便一直冷冷淡淡的; 甄明玉如今得了空便带着人去处理查氏新婚夫人被人奸污的案子了……

    刚从翠金楼回来; 就见建昌侯家的老夫人笑着立在门口; 大约是是为了在画舫上用芝麻绿豆为难侧室,有失仪礼教化,所以想请侧室一起去大相国寺敬香。

    甄明玉看了建昌侯老夫人一眼; 世家的脾性素来是瞧不上人的; 再者她儿子溜须拍马的一路升到了正五品,自然会趾高气扬的张扬几分; 说起来也是人性,生而为人总归摆脱不了这些; 便微笑着点了点头。

    其实建昌侯老夫人可从没打算邀请侧室去大相国寺; 她和她的宝贝女儿为了折了那侧室的颜面,专门花重金让流氓姜弃添油加醋的败坏她; 本以为周大将军定会重责那妖骚的侧室、

    却不想周大将军皮笑肉不笑的办了姜弃; 还顺藤摸瓜的抓住了自己出银子的事儿,不到半天的光景,她儿子就接到了吏部的调任折子; 说是建昌侯一家精通芝麻绿豆的农事,该去丰州担任锄治耕田的官职。

    本来这就把脸打肿了,可是到了下午,宫里就下了圣旨,说是建昌侯府日后的爵位俸禄改成每年发绿豆芝麻,赐发农务欣欣的牌匾。

    这牌匾一出,明儿面上是奖赏,可背地里却被一众诰命夫人笑断了老腰。好好的世家子弟,被赶到丰州那等荒僻的地段儿种田,便是再趾高气扬,那老脸也兜不住这等子耻辱。

    户部把今年的俸禄送到了建昌侯府,建昌侯府的老侯爷气的大拍桌子,一连来了八封书信,每封书信都破口大骂老夫人是个败家老娘们儿。

    老夫人黑着脸,捏着书信,本来想着那周大将军位高权重,自然接受不了侧室跟老男人苟且,饶是真的假的,总归屎盆子扣上去,就有相信的。谁料自己却漏算了周大将军的心性,一个纨绔,跟正常人总归有些不一样,嬉皮笑脸的夸着建昌侯,一转眼就把他弄到田里锄草去了……她此刻真真的想扇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邱琺慧也是纷纷不平,私下里怒骂那个侧室是个妖骚的贱人,还说要将她剥皮抽筋,谁知刚一脱口,就被老夫人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顿,说她善妒无脑,害了建昌侯府。

    骂完了邱琺慧,也顺便骂了侧室两句难听的话,待气儿消了,又灰溜溜的去翠金楼装孙子去了。

    甄明玉倒是没想到自家驸马不动声色的给自己出了口恶气,只以为这建昌侯老夫人读了列女传和女戒,忽然起了愧疚之心,便笑着随她去了大相国寺。

    大相国寺每月末都是大市,成千上万的百姓聚在大三门上,熙熙攘攘,猫叫狗吠的极为热闹,第二、三道门因为靠近佛殿,所以有道士尼姑的卖领抹、珠翠头面,这般繁华热闹也只有上都才有。

    邱琺慧捏着帕子,看着那些在达官贵人采买土物香药,不由的蹙起了眉目,以前府里的人都说自己颜若朝华亭亭玉立,必能嫁世上最好的儿郎,可如今只觉得烦闷憋燥。

    本来一切都是顺风顺水,谁知从西域来了个妖骚的侧室小贱人,生生的把自己的繁华路给折断了,明明只是炫耀一番自己的学识,却不想却拖累了建昌侯府一家……名门正派,顶顶高贵,如今却要装孙子陪着一个妾室游大相国寺。

    越想压根儿就越痒痒,恨不得一口把这侧室给咬碎了扔到蛇窟里去。

    ***

    甄明玉弯腰捡起一件有些斑驳的腰扣,上面是孔雀石和琉璃珠,正要转身找莲花询问,一转头却看到了一旁擦汗的建昌侯老夫人和邱琺慧。

    这也是逛的太尽兴了,一时间竟忘了身后的‘贵人’,尤其是那高门贵女邱琺慧,打出生起就是老建昌侯的掌上明珠,因生的端丽,老建昌侯想把她许配给太原司马氏,谁知这高门贵女竟一怒之下挂了东南枝。

    到了后来,甄明玉才听说,人家贵女自挂东南枝是因为要嫁世上最好的男人——周璟。

    那一刻,甄明玉一口清茶足足喷出去一米,自家驸马那等浪荡性子在外人眼里竟是最好的男人……她这做妻子的,委实不敢承认这点儿。

    左右女儿家的性情,求而不得总是会着急的诋毁一番,没什么好计较的。唇角微微一弯,温软的带她们去大相国寺烧了三炷香,便回去了。

    甄明玉坐在马车里,撩开车帘看着街上的花柳万紫,微微舒了一口气,正要放车帘,就见旁边一辆装饰简单的官家马车并醒过来。

    “说着得了几本棋谱,我那丫头都去了几趟了,总说出门了,今儿个我可等不及了。”宜阳县主掀开车帘,和气的说着,里面那个徐禧瞭却直接把脑袋探了出来,嗔恼道:“瞧着是个温软清媚的,如今看来却是个说话不作数的。”

    甄明玉看到这个活宝儿不由的笑了笑,也不知是怎样的娇生惯养才养成了这般自然天性。见甄明玉笑着不讲话,徐禧瞭一把抓住马车的窗口,不管不顾的直接从窗子里钻进来,抓着甄明玉的手,认真道:“你跟我们一起去药王庙吧,从今天开始一直到月底都是药王诞辰,拜拜极为灵验。尤其是上都的南药王庙,那香火鼎盛的都在庙外设了香池了。”

    徐禧瞭性子活泼,说话也有头没尾的,宜阳县主瞧见了便嗔了她一眼,朝着甄明玉道:“这丫头总是跟个猴儿似的,一天到晚的没个端庄……不过南药王庙倒真真灵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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