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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凄伤烽火情-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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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处长?雷处长?你没事吧!”司机看着雷婷的失措的样子,声音也变得焦急起来。

    雷婷茫然地摇了摇头,远去的声音终于回来了,她忽地捂住唇哽咽起来,哭得越来越大声,哭得越来越伤心。

    那个傻子懒洋洋地往这边瞄了一眼,接着面无表情地回过头去,继续晒着太阳专心拨弄着衣角的线,仿佛在嘲笑世间的痴人,永远都看不清,深爱的最无情。
………………………………

第八十四章 雷震的执念

    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一支万余人的部队在向北急速行进。

    山路蜿蜒,树木参天,这支部队披荆斩棘,不知疲倦,不顾一切地向前奔跑。

    所有人身上除了步枪,只有子弹,和一小包干粮,装备落后,军容疲惰,几乎大半士兵都是新兵,只在长沙兵变时经历过一次真实的战斗,对他们的同袍痛下杀手。

    “快,快,一定要在明天中午赶到郑州郊区!”

    喊话的齐书恒在长蛇一般的队伍旁前后蹿跃,不时地挥舞着手臂,满脸焦急。

    昨天清晨,为了避免与北伐军发生正面接触,他们在距离许昌二十公里处下了火车,由铁路转为步行,专门走人烟稀少的山路,要不是靠着几箱去年攻打湘潭时缴获的烟土,如此行军之速,早就把部队拖垮了。

    于宇轩的体能远超常人,无论是耐力还是奔跑能力,持续冲刺的快跑能力 ,都是受过无氧和有氧的特种训练,标准的特种兵机体能量代谢水平。

    在这样的队列中,也只有他跑得最轻松,连续一百二十公里的山路奔袭,气不喘心不跳,呼吸平稳,远非那些靠着烟土才能激发潜力的士兵可比。

    李炜带领桂军团跑在队伍最中间,和孙大彪他们一样,全力追逐着那个男子的脚步。

    其实,大部分士兵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唯一清楚的,就是他们已经为北伐军所不容,是世人眼中的叛军。

    后有追兵,前有堵截,补给有限,后勤无靠,而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着最前面的长官玩命似地奔跑。

    石家庄,一列列部队正在向保定推进,雷震站在路边上,手拿行军电话嚷嚷着:“什么?独立师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是开封?”

    “好,我知道了,你们继续跟进,别跟我强调理由,追不上独立师,你们也别回来了!”

    雷震挂掉电话,对裴炎吩咐道:“立刻集合我的警卫营,再准备五百匹军马!”

    裴炎知道雷震要亲自去拦截独立师叛军,忙劝阻道:“司令,你这样做太冒险了,长沙兵变,我军九师伤亡四千多人,我担心他不会再念及您的提携之情!”

    “不用说了,我不能看着他往一条绝路上走,就是捆,我也要把他捆回去!”雷震盯着前方坚定地道。

    裴炎涩着声音道:“可是?我们马上就要和皇浦中正一决死战了,这次我们面对的是老对手上官长虹,如果您有什么意外,军中不可一日无将啊!”

    “那孩子只是一时糊涂,他不会的!”

    雷震怔了怔目光,眼眶不觉已微红,一转身,提高了语调:“我就不信他于宇轩忘本,跟着凌啸川走,连我这个老长官都不认了,他会不认我这个长官吗?他是我儿子,是我雷震的儿子!”

    裴炎见他神色激动,不忍再劝,连忙吩咐副官去集合了警卫一营。

    夜色中,队伍像离弦的箭,在崎岖的山路上飞奔,饿了,抓一口干粮,渴了,喝一壶清水,累了,抽两口大烟,跌倒了,爬起来,继续往前跑,谁也不敢就地休息,因为一旦停下了,就再也没有力气爬起。

    “快快,再快点!”

    那就跑吧!跑到月亮上,或是,跑到地狱里。

    “师座,雷司令的警卫团赶过来了!”孔杰从队伍后面气喘吁吁地对于宇轩喊道。

    于宇轩身体像是被突然钉在了原地,从系上红巾的那一刻起,他已经绝了的念,在此刻悄悄萌出一条小小的嫩芽,只是,这一步已经迈出,他再也无法回头了。

    “孔旅长,你带着你的部队朝大西北走,我们在恒山汇合,如果发生意外,你就直接去投奔凌军!”他望了眼北津城的方向,要想引开雷震,只能兵分两路。

    “是!”

    “等等!”

    于宇轩叫住了孔杰,从军帽上取下帽徽,再取下肩章,一并交到孔杰手里,低着声音道:“把他交给雷司令,就说。。。”

    于宇轩说到一半没有说下去,随即转口道:“你只管把它交给雷震,他不会为难你的!”

    孔杰手捧着那一堆闪亮,用力握在了掌心,对着跑远的于宇轩坚定道:“师座,我们在恒山等你,你一定要赶上来啊!”

    秦武张了张口,他知道这个男子已经无法再回头了,但还是忍不住想劝他一句:“你以后要背负天下人的骂名,这样也没关系吗?”

    于宇轩凄冷一笑,神色中甚至有了些许狰狞,明知道再走可能是死无葬身,但是他还是拼命往里逃,心中只有一个念,只有一份无期的绝念,把他逼入了死角。

    转身,依然向前,这天地间还有什么能阻止他的步伐?

    一万人的队伍就这样在壶关县一分为二,一队往恒山而去,另一对则往天津城的方向奔去,犹如一条游走的蛇,将自己的影子和身体分了开来。

    雷震策马奔在警卫团的最前面,他骑的是一匹汗血宝马,北伐时专门从广粤带出来的,把警卫们远远地甩在了后面,忽然猛地一拉缰绳,军马不安分地在原地踏着步子。

    这时,身后的警卫也已陆续追赶上来,雷震望着分道扬镳的两支队伍,用马鞭一指西北方向,对部下道:“给我去追往西面的那队人,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也不能开枪!”

    “是!”部将答应一声,又道:“司令,另一支队伍我们还追不追?”

    “不管他,这小子我了解他,听我的没错!”雷震猛地一扬马鞭,身下军马发出一声嘶鸣,甩着鬃尾蹿了出去。

    孔杰远远地看着雷震策马而来,他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士兵们立刻躺了一地疲惫,两条腿都在不由自主地打着颤,像泄了气一样东倒西歪。

    孔杰缓缓朝着雷震走去,敬礼道:“长官,中央革命军独立师二旅旅长孔杰向您报到!”

    雷震坐于马背上,看着倒了一地的士兵,却不见于宇轩的影子,便对孔杰喝问道:“你们师长呢?”

    “不知道,不过,长官应该是追不上他了!”孔杰得意地一笑,正色道。

    雷震没想到于宇轩会反其道而行,让他大为懊恼,骑在马背上不停转着圈,那一地的疲惫之旅已无力再跑,对这位北伐军总司令的出现也就无所谓敬畏了。

    孔杰从口袋里摸出帽徽和肩章,高高捧起,把于宇轩未能表露的心意原封转达道:“长官,这是师座让我交给你的,他说您永远都是他的长官,不管身处何地,无论生死!”

    雷震伸手接过其中一枚闪闪发亮的红色五星,端详了很久,忽地一声怅然,又将帽徽还给了孔杰道:“既然他还认我这个岳父,你告诉他,不管他走得多远,我雷震就是进到棺材里,也等着他回头!”

    马鞭再次扬起,雷震和一团警卫原路返回。

    另一处原野上,他耗尽所有的力气来放弃,努力剔除那些残留在身体中的印记,只剩呼吸的残延,像是盲了心,如死尸般在荒野上流浪,有路线而漫无目的地奔跑,在狂奔中丢了自己。

    昼夜交替,环境变更,继续交替,再次变更,七天七夜,部队也不知跑到了哪里,这一路跑来,主力由出发时的八千多人增加到九千人,竟没有一人掉队,光凭着这份耐力,就已经在当代军阀中创造了一曲神奇,直至后来,国际上还将此“流窜”誉为了人类历史上的一大奇迹。

    “师座,部队已经到极限了,再跑下去就要活活累死了!”孙大彪衣服都被汗水浸湿,湿哒哒地贴在身上,他这辈子都没跑过这么远的路。

    “让部队休息一下吧!”

    于宇轩望着周围一片荒岗,命人取来了地图,看着士兵们眨眼间枪倒人翻仰,恐怕没有两三天是缓不过来了,他又将目光重新移回到图上,这几天来都在躲避追兵。虽然已经摆脱了中央军的围堵,雷震也对他由之任之了,但接下来的形势仍然严峻。
………………………………

第八十五章 驱逐还乡团

    空旷的山谷有着莫名激荡的回声,远远近近的草丛在忽如而至的狂风中如浪般起伏,山脊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几只孤独的饿狼,凶残地注视着沉沉睡去的六千疲兵,然后一隐而没。

    于宇轩盘膝坐在草丛里,双手环胸,就这般一动不动地盯着地图,旁边的秦武靠在一颗树桩上呼吸平稳,孙大彪抱着步枪呼噜连连,齐书恒抱着孙大彪的大腿吧了吧嘴。

    此刻荒凉的天地间,就只有他一个人是清醒的,为他的士兵站岗放哨。

    一个人,守护了五千人的梦境!

    两天后,士兵们接二连三地醒了过来,这漫长的一觉不但没有让他们精神变得更好,反而一个个绿了眼睛,饿的呗!

    齐书恒从口袋里翻出块指甲大小的咸菜,他举着那点咸菜疙瘩,纠结着眉头道:“师座,我们的补给已经消耗光了,干粮清水均吿不足,这荒郊野外的,拿什么充饥啊!”

    于宇轩缓缓睁开眼睛,五个小时的闭目养神,已经把透支的机体调整到了最佳状态,秦武递来了半壶清水,静候在他身边。

    这三天两夜里,于宇轩做出了一份细化的行军方案,独立师现在的位置是距离石家庄一百七十公里,距离沧州二百一十公里,距离天津城一百六十公里的野狼岗,已经进入三方兵力的中空地带,所以于宇轩才会放心地让部队在此休整。

    而过了这片山岗,就是五里一村,十里一乡的天津境内,几乎家家有地,亩亩皆粮,只要有枪有大洋,哪怕是做兵匪,也可以解决部队的补给问题。

    接下来就是战术了,独立师有较大的可迂回空间,实际兵力也只有一个旅外加一个团,部队机动性强,完全符合了游击战的先天条件,于宇轩准备充分利用地形占据地利,突破各方兵力防线,向晋西北的恒山进军,与孔杰二旅回合。

    “三旅长!”于宇轩收起地图,站起了起来。

    “到~”齐书恒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仍旧盯着眼前的咸菜,一副半死不拉活的样子。

    “集合部队,目标十公里外三方村,全线开拔,补充给养!”于宇轩朝着山岗走了过去。

    “给养。。。”

    “给养?”

    齐书恒乍一听到这个词,眼前立刻飘过了一只只烧鸡,白的馒头,抬手扔掉了咸菜,一蹦老高地对绿眼的士兵道:“想吃白面馒头的齐步走,想吃肉的跑步走!”

    “肉?”

    还在闷头大睡的孙大彪条件反射地睁开眼睛,抬头一看,饿疯的士兵已经跑得快没了影,生生在草甸子上拖出了一道狼烟,在那狼烟之中连鞋都甩飞了。

    这还了得,孙大彪麻溜地从地上爬起,脚下生风,一口气冲到了队伍的最前面,两只绿殷殷的眼睛装满了山一样多的烧鸡。

    山岗远处的饿狼看到这样一支队伍,想都没想,拔腿便没了影子,生怕跑得慢了再给这一群饿人吃掉。

    刚刚越过山岗,下方村里落零星地传出枪声,一座千余户的三方村里,正在上演一场由阶级分化引发的冲突————

    受雇于资本阶级的还乡团vs无产阶级农会武装!

    秦武刚刚从李炜手里接过望远镜,递到了于宇轩身前,于宇轩没有去拿望远镜,开口道:“应该是老百姓在闹农会!”

    望远镜里,秦武看到一群农民扮相的老百姓且战且退,明显不敌于经验老道的还乡团,被对方二百多人打得直往村口撤。

    另一方阵营自然就是还乡团了,他们是宣政府的地方反动武装,多是由从北伐解放区逃亡出来的地主恶霸组成,在革命的大潮推动下,农民响应革命军号召,斗地主,分良田,把地主们逼得没了办法,跑去找政府,政府忙于抵抗北伐大军,无力调兵镇压,地主们只好自己组建部队,装备由政府提供,还算凑合,战斗力等同于土匪,坚决镇压农民的农会运动,故称为还乡团。

    “闹农会?我为啥连根毛都没看见呢?”孙大彪举着望远镜张望了一半天,勉强能看清村子的轮廓,他还纳闷呢?是不是自己的望远镜出了问题。

    齐书恒满心欢喜而来,此刻怕是连个馒头都没得吃了,再去下一个村子指不定还要跑多远呢?直挺挺往地上一躺,打他击道:“你要是连根毛都能看见,我们也不用白跑这么远了!”

    秦武不说话,一切以于宇轩唯命是从,士兵喘着粗气,不愿再跑。

    于宇轩抬脚挑起了地上的一把步枪,步枪旋转着在他头顶落下,刚好被他握住枪托,推弹上膛,瞄准越上墙头的还乡团团长,站在两千米之外的山岗上,子弹呈弧形弹道射出,2。5秒后,子弹速度依然不减。

    村落里,还乡团靠着精良武器和战斗经验把农民武装赶出了村子,团长在部下面前为表勇敢,他几步爬上了一座墙头,牛逼哄哄地一挽袖子,高声道:“兄弟们,不怕死的跟我上!”

    团副看着他从墙头跃下,脑袋在半空中却爆出了血雾,同时,一支翎羽箭穿进了他咽喉,只见团长直接脑袋朝下,以一种怪异的姿势着陆,再也没有爬起来。

    团副走过去一看:“哎呀我擦,脑门上这么大一窟窿,眼珠子都挤出来了,脖子上还穿着一支箭,团长啊!你咋死的这么惨呢!”

    其他人也围了过来,盯着他们团长的尸体,煞有其事地分析着死因————

    “头上的窟窿肯定是步枪打的!”

    “这支箭就奇怪了,太奇怪了,八成是村里的猎户干的!”

    “肯定是阿木木那操蛋的死孩子干的,上次还拿弹弓打了我脑袋,包到现在都没下去!”

    “副团长,我好像看见山坡上来了一队土匪!”

    “啥玩意?土匪?你傻呀还是缺心眼呀,你看他们穿的军装,分明就是革命军嘛!”

    “革命军?额。。。”

    另一处山坡上,两匹孤狼就地卧倒,看着从村子里玩命跑出来的还乡团,发出了一声狼嚎,仿佛在和同伴说:“你看他们人类连同类都不放过,还是我们狼族更人道,宁愿饿死也不追着同类咬!”

    独立师进城后,老百姓以为这是一支人民的革命队伍,帮他们打跑了还乡团,备酒杀鸡作食,自是一番热情款待。

    士兵们狼吞虎咽的,连筷子都不用,逮到什么抓什么?抓到什么吃什么?老百姓也大方,五谷粗粮一锅一锅地往外端,肉不多,饭管够,这六千人的队伍从晌午吃到天黑,剩了一地的杯盘狼藉。

    于宇轩喝了口凉水,命人给村长丢下一百块现大洋,钱虽然少了点,村长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收,只说这是乡亲们的一点心意,还为部队资助了一匹老马,于宇轩却之不恭,收下了。

    晚上八点多钟,司号员吹起了集合号,孙大彪和齐书恒还在争夺着一棒包米,可能是饿怕了,最后一人一半,带领着列好队形的队伍,向着下一个村镇进发。

    “长官,你们是革命军队伍吗?”

    一个小男孩拦住了骑着马的于宇轩,他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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