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伤烽火情-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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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有说有笑地一路走来,不知不觉间来到一处不起眼的老宅前,十米之内寸草不生,只有一颗在极寒之地才能看到的云杉树,却生长得枝繁叶茂,树下堆积着一层厚厚的鸟毛,上面还有一些不知死了多久的麻雀尸体,肢体僵硬地散落在鸟毛之上。
皇浦明月忽然止步道:“这里是禁地,就是连我也不能随意靠近!”
于宇轩好奇道:“莫非这里有什么秘密不成?”
“嘎吱~”
一个身穿宫廷褂子,脸色泛着病态苍白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的头发和他的脸色一样竟是全白,原本在空中盘旋的鸟儿一下子消失不见,那股凶戾之气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身处百步之外的于宇轩和皇浦明月不约而同感到一阵寒意。
中年男子手里攥着一块丝巾,捂着嘴咳嗽了两声,远远地朝皇浦明月点了点头,便又驼着背走回了屋里,合上了房门。
皇浦明月赶紧拉着于宇轩原路返回,一边走一边道:“以后看见他要躲得远远的,千万不能离得他太近!”
于宇轩回过头匆忙一撇间,见那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云杉树尖上,一手捂着嘴连声咳嗽,另一只手握着琉璃杯,给人很怪异的感觉,而且那颗软塌塌的云杉居然在承受了一人体重后依然笔挺,仿佛那站在树上的人没有重量一般,更像是一个幽灵魂魄般的存在。
于宇轩瞳孔紧缩,看到那人高高翘起了兰花指,杯中似有什么粘稠的胶状物,冒着屡屡轻烟,他仰头喝了下去。
震惊诧之下,于宇轩不由联想到了婉儿和她身边的老者,这三人的举止气质居然如此相似,只是中年男子的脸色要比婉儿更加苍白,举止却和九叔如出一辙,周身上下都散发着诡异的阴柔气息。
皇浦明月见他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呼了口气道:“你也看出来了吧!他在北津城中是个危险的存在,我父亲都对他敬畏有佳,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别不相信!”
于宇轩回过神来,道:“什么?”
“从我出生到现在,他的容貌从来都没有变过,有次我好奇的问父亲海叔叔为什么不会老,父亲大发雷霆,还把我狠狠苛责了一顿,让我不要再问关于海叔叔的事情。”
皇浦明月拉着他停了下来,此时二人已经走出很远,于宇轩心中震骇比之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切听起来实在太过耸人听闻,完全违背了他对唯物主义的认知,在心里不停地问着:“婉儿她到底是什么?她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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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镇压学生运动
“你怎么了?”皇浦明月伸手在于宇轩眼前晃了晃。
于宇轩收敛心神,笑了笑道:“北津城果然卧虎藏龙,不世出的奇人异士怕是都归隐在这里了,今天算是开了眼界!”
皇浦明月揉了揉发痛的脚踝,漫不经心地道:“我父亲还是前清八贝勒的时候,身边至少有十几个大内侍卫,可惜都死在了十几年前的内乱中,我大姐也是在那时候失踪的!”
“很疼吗?我背着你吧!”于宇轩半蹲下身体,皇浦婉儿轻轻压在他的背上,似乎那背上的铁骨有了可以承载世界的重量。
于宇轩背着皇浦明月缓步而行,完全是一副心神恍惚的样子,那一夜婉儿的不辞而别让他一直耿耿于怀,他无法左右自己做的事,有些事无能为力,有些事勉力而为,对的、错的、喜欢的、不喜欢的。
但对于婉儿他却生不出一丝嫌隙,早已把她当做了姐姐一样看待,只是不知道她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应该有不得已的苦衷吧!就像现在的自己,违心地利用一个女人来达到战略目的。
他心里又一阵恍然,不动声色道:“你大姐叫什么名字?”
“我大姐和我一样复姓皇浦,名清婉,是前朝的清婉格格,如果现在还活着,应该快有四十岁了,不过父亲不常提起她,也不许我问!”
“我二姐皇浦清怡在我十岁时去了日本,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她时常会给我寄来一些书籍,都是我喜欢的国外文学典故。”
皇浦明月把这些当成了聊天的话题,对于宇轩完全没有一点防备,倾尽自己所知来解答他所有想知道的事。
于宇轩“哦”了一声,道:“既然你父亲已经同意了我们的婚事,我们就早点把婚礼办了,也好给前线的将士冲冲喜!”
皇浦明月羞涩一笑,满脸幸福地道:“你急什么呀,我早晚都是你的人,将来我们皇浦家的基业也是你的,你可要好好对我,要一直对我好,不能骗我,不许让我哭!”
皇浦明月伏在心爱人的背上,轻声低诉着那些甜蜜的话语,渐渐远了。。。。
一个月后,面对中央军的势如破竹,北宣政府为了进一步讨好日本,以求得日本的全力支持,与其签订“亲善条约”,允许日本在北宣政府管辖范围内进驻警察部队,其卖国行径已经从幕后摆到了前台,举国震愤!
晴空万里的北津城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风平浪静,尤其在段系出关后,各方势力的间谍特务人员集聚于此,使得这座皇城变得暗流涌动。
皇浦中正为消除来自都城内的隐患,防范青联党和敌对势力的地下组织,在警察机构内特设的特务机关,破格提拔亲信警卫长林轩为安全局局长,加强了安全局对全城的监察力度,同时对“反宣抗日”活动进行镇压和破坏。
“驱除日寇,捍卫领土!”
一队游行的学生高举着横幅,喊着反日的口号,上千人的队伍从西直门出发,横穿全城,直逼北宣政府总统府而来。
四十多辆巡铺车几乎同时出动,数百个警察手持警棍,步枪挡在了游行队伍的前面,于宇轩身穿一身黑色白边帽的警服从车上走下,这身人厌人恶的老虎皮穿在他身上竟别有一番威凛之气。
“同学们,请你们立刻返回学校,停止这无意义的游行,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警告。。。”
于宇轩话还未说完,一名容貌姣好的女学生挤出了人群,振臂愤慨道:“你们都是中华子孙,枪口应该对准日本人,而不是对着自己的同胞!”
于宇轩有些欣赏她的青年热血,抬了抬帽檐,道:“你们的任务是学习,而不是在这里制造群体事件,只要你们立刻解散队伍,我会保证诸位能够平安到家,乖~听话,回家吧!”
“呸,狗汉奸,你们就是黑恶势力一方的打手,与人民为敌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女学生情绪越发激动起来,身后上千名学生更是情绪激昂,有的喊打到北宣政府,有的喊打到帝国走狗。
“狗又没招你们,你们骂人就骂人,干嘛老把人家狗也捎带上呢!”
于宇轩眼看形式就要失控,借着为狗鸣不平的同时也想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这时不知是谁喊了声“跟这帮狗汉奸拼了!”
游行人群如潮般地向前涌了过来,于宇轩见情势已然失控,急忙下令道:“只许镇压,不许开枪!”
警察得到命令后挥舞着警棍扑了出去,前面一排学生顿时被dd在地,于宇轩在混乱中把那名女学生拉了过来,本意是想保护她,却不想直接挨了一巴掌,还好他躲得快,只被掀掉了警帽。
“你想死吗?”于宇轩一把将她推到了墙边。
女生学毫无惧色,伸手去夺于宇轩的手枪,于宇轩又哪里会让她得手,抬腿便向她踢了出去,将至未至时,又险险收了回来。
女学生却是不依不饶,抠抓撕咬无所不用其极,对着这样一个手无寸铁的柔弱少女,于宇轩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索性一把拽住了她的衣领,粗暴地将她锁紧了巡铺车中。
刚一回头,只见一个警察捂着喷涌的鼻血跑了过来,狼狈道:“局座,他们人数太多了,让弟兄们开枪吧!不然弟兄们会被打死的!”
于宇轩看着警察一个个地被掀翻在地,抱着头打滚,几乎每一个警察都有四五个学生在群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在焦灼之际,远处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列队而来,看规模不下一个旅,于宇轩从他们来的方向判断出了这些都是来自西大营的城防部队。
这些士兵不同于安全局下辖所属的警察,他们是只听从命令行事的职业军人,只要接到开枪的命令,不管老弱妇孺一律枪杀。
眼看士兵把乱成一团的警察学生通通围了起来,于宇轩情急之下奋力挤出了厮打翻滚的人群,走到一名军官面前,急道:“童军长,念在他们都是学生,可能是受了青联党的蛊惑利用,千万别让你的部下开枪!”
童建军是西大营警备军军长,四十岁出头的样子,也算是心狠手黑的人物,他虽狠但不傻,也担心贸然开枪会引发事态严重,不过他倒是很乐意去看这位安全局局长的热闹,幸灾乐祸道:“林老弟,不是我说你,区区几个暴动的学生你都收拾不了,要是让总统知道了,恐怕他会很失望吧!”
于宇轩知道他在有意讽刺自己,也不生气,把手枪别回到腰里,微笑道:“你我都是为总统办事的人,将来你童军长荣升司令的时候,可别忘了知会老弟一声,我也好带着三小姐一起去为你庆贺升迁之喜,以后彼此多多关照吧!”
于宇轩这番话的拉拢之意十分明显,先是抛出了司令这块诱饵,紧接着又搬出了他和皇浦明月的关系,可以说直接把话摆到了台面上。
童建军听完暧昧地一笑,对身边的军官道:“石旅长,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帮林局长解解围,把事干得漂亮点,让林局长能在总统面前有个好的交代!”
“是!”
石天赐对士兵一摆手,士兵们立刻冲散了人群,拳打脚踢,枪托猛砸之下,学生队伍四散而逃,只有少数伤重者倒地**,警察们这才得以喘息,开始四处抓捕窜逃的学生,横幅纸片彩旗散落了一地。
于宇轩陪着笑脸和童建军又是一番客套,目光却若有若无地瞥向了石天赐,心想若能把此人策反,西大营这两万警备部队便能为己所用,在城内举事便又多了一分把握,想及此处,他对童建军道:“此次多亏了童军长才没有闹出大笑话,晚上我在酒楼设宴,以谢童军长和石旅长解围之情!”
童建军满眼笑意,道:“林老弟盛情难却,我就却之不恭了!”
于宇轩也跟着笑了笑,同童建军一起朝着巡铺车走去,他拉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一瞥间,看到被自己关进后面一辆车里女学生,此刻正神情萎顿地坐在车里,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番气势,他嘴角的笑容换了一个弧度,更深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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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宴请西大营军官
游行事件最终得到了有效的镇压,抓捕暴动学生五十三名,受伤的和没受伤的全被关进了牢房里,于宇轩如约在酒楼备下了酒宴,西大营旅级以上军官基本到齐,童建军也算给足了他面子。
几个人聊了约莫半个多点,一桌子菜就端上来了,于宇轩把白酒打开,刚要往杯子里倒,童建军忙按住他的手,冲着一名旅长嚷嚷道:“换大碗,别用杯子,今天得喝个痛快。”
那名旅长赶忙站起来,把桌子上的几个杯子撤了,换了大碗上来,童建军抢过酒瓶,哗哗地往碗里倒,随后端起一碗酒站起来,对着于宇轩道:“自打你到了总统身边后,这是咱俩第一次喝酒,我得讲两句,说句话你可能不太爱听,刚开始我是真没瞧得起你,为啥,你岁数太小,跟我儿子差不多,我始终都觉得你就是个半大小子,别说当保安局局长了,当团长都不够格,可没想到你这么能耐,硬是把三小姐哄得非你不嫁,咱得说这叫本事,在座的哪个不是拼命上位,去揣测总统的心思,只有你林老弟一脚踩在了总统的命根上,以后我西大营全体军官就都指望你在总统他老人家面前美言几句了!”
“是谁在说我和父亲的坏话呢!”
童建军正仰头大口喝着大碗酒,忽听门外传来一声满是笑意的女声,他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众军官连忙起身,恭敬道:“三小姐!”
皇浦明月微笑示意,在于宇轩身边坐下,她本来不喜欢参加这种场合,又担心于宇轩酒醉伤身,所以才会盛装出席,还没进门就听到了童建军的那番豪言壮语,嗔怒道:“童军长,你好大的胆子!”
童建军可怜巴巴地向于宇轩求助,见于宇轩把目光望向了别处,只得再次倒满碗中酒,赔罪道:“我童建军口无遮拦,三小姐别和我一个粗人一般见识,这碗我认罚就是!”
于宇轩听后端着碗站起来,笑着道:“老童,我今天能来这,就没把大家当外人,不为别的,今天你和石旅长帮了我的大忙,这碗酒替你喝,但你得先应了我一件事。”
桌上的几个人听了都面面相觑,皇浦明月也疑惑地抬起脸,怔怔地望着于宇轩。
童建军皱皱眉头,瞪圆了眼睛开口道:“啥事?”
于宇轩友好地望了眼石天赐,道:“石旅长这人不错,当个旅长太屈才了,老童你怎么也得提拔一下啊!”
童建军哈哈一笑,道:“林老弟,你这是拿我的职权做人情啊!难脱挖墙之嫌,不过你既然说了,石旅长也跟了我好几年,这事我应了,明儿就去政治部打申请,提拔他做师长!”
石天赐也站了起来,举起碗道:“谢林局长赏识,谢童军长提拔!”
三人这才撞了一下酒碗,咕咚咕咚地把酒干了下去,一名师长在旁边叫了一声好,皇浦明月帮于宇轩擦了擦嘴角流下的酒水,拿起筷子给他加了口菜,柔声道:“先吃点菜,压压酒气。”
于宇轩这一碗酒下去就觉得胃里有点翻腾,最近没怎么喝酒,状态不太好,瞅着童建军那架势,看来这次是想来个不醉不休,他赶忙扯起话题,想让这酒下的慢点,就冲着对面一位师参谋长道:“前面的战况怎么样?听说雷震的第一军已经打到安徽了,徐昌平和董青城的第二军正在攻打济南,萧远山和李应的第三军正向上海集结,是真的吗?”
那名师参谋端起酒碗喝上一口,拿筷子夹了口菜,才点头道:“没错,上海那边打得很吃紧,但威胁最大的还是段系关北军,前两天承德告急,总统调了两个师过去增援,这才守住了承德,山东那边且战且退,估计也顶不住了,总统现在把兵力都调整到了安徽和上海那边,如果凌系再插上一脚,真是一点辙都没有了。
童建军听了点头插话道:“是啊!这仗真他娘的没发打,成了墙倒众人推,要不是有日本人一直在调停,这中华早成叶轩辕的天下了。”
石天赐点头叹息道:“那是没办法的事,小日本也挺不是东西,光想着染指关北三省,这下可好,把段系那位冰美人给逼急了,直接奔我们来了,算了,不扯那些事了,喝酒,喝酒,林局长,我敬你一碗……”
皇浦明月听了赶忙摆手道:“他今天没状态,以后不管谁敬酒,都是只喝一口。”
“那成,咱们慢点喝。”童建军轻轻抿了一口酒,有些扫兴地偷偷看了皇浦明月一眼。
皇浦明月的话让一众想灌倒于宇轩的西大营军官不得不有所收敛,饶是如此,于宇轩也架不住车轮战术,一次一口喝了不下四五碗。
吃完饭后,于宇轩和皇浦明月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