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家男的奋斗史-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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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同心其利断金不怕这世界不照自己的想法变个样。
梁嘉楠想得眉开眼笑窃喜不已。却在一思及现下他坐在家里的原因时陷入了长长长长……的沉思。
他已经从温柔老姐那里得知目前受命查清太子中毒案的正是便宜老妈。但据她所带回的消息看她并没有注意到在明显的线索下面其实还另有其人。是那个神秘而未知的人暗中操控了这一切。
梁嘉楠相信大皇女是被人陷害了但目前除了自己并没别人能给出有力的证据来为她洗白。
那么他要向梁无射和盘托出一切告诉她天冬这条线索么?
梁嘉楠陷入了犹豫。
潜意识里他还是不相信酷爱打扮举止轻佻的天冬会是内里心机深沉的暗棋。况且——他对自己说天冬是小皇子宫里的人如果小皇子也被牵连进来以他那单纯的性子一定要吃大亏。
对他是为了小皇子考虑才这么犹豫的并不是为着那个人妖!
自我宽慰了一阵之后梁嘉楠现问题还是没有解决。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决定要不要告天冬。
或者先不要告诉别人自己先去找他把话问明白?
梁嘉楠眼前一亮立即跑去询问入宫事宜。(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但是还没等他驳回梁无射“好生休养不要生事”的命令时宫里已传来了新的情况。
小皇子所居集艾殿内的一名侍从言道自己曾见被系捕下狱的董及与长乐侯之女姜承宜见面。时间恰是宴会前三日。
那侍从名叫天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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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
房门蓦然被用力推开出令人不悦的巨响。姜仰泽皱眉看去正对上女儿惊慌的脸。
“看你那慌慌张张的模样成何体统?亏你还是世子!”姜仰泽斥道。
若在平日受了他的训斥姜承宜定然要羞惭不已但今日她却恍若未闻急急冲到姜仰泽面前劈头问道:“爹已经有人指认我了这下怎么办?”
对着焦急惊恐的女儿姜仰泽却并不回答反而先慢条斯理地拿起茶盏浅啜一口才说道:“问我怎么办之前你该先说清是什么事吧。”
许是被他镇定的模样感染姜承宜也渐渐安静下来:“是……那天入宫拿药的事。”
“药?”
“就是……为您拿的药。”姜承宜的手死死拽着衣角几乎没将衣服扯烂。
“为我?”姜仰泽放下茶盏轻笑一声“既是为我我怎么没见过药?”
姜承宜闻言顿时大惊失色:“爹——你——”
姜仰泽蓦然冷下脸来:“当时你拿了什么给我?”
姜承宜愣愣看了他半晌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爹是我不对我怕出事……另拿了其他的药把那瓶药换了……可您最后不也……”她手指哆嗦着从怀里摸出一只青色瓷瓶递上前去“爹……我以后再不敢……你帮帮我……”
姜仰泽看也不看反问道:“帮你?帮你什么?”
“您明明知道……”
看着女儿哭成一团的模样姜仰泽微微放柔了声音:“你什么也没做不用担心。”
“可是您——”
“我怎么了?”
看着姜仰泽无辜含笑的模样姜承宜再也无法按捺心中恐惧:“我是没做可是你做了!皇上怎么会放过我?!这么多年你一直对我不闻不问为什么事到临头却要拖上我陪你死?”她说完后惊恐地捂住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冲动之下竟然说出在心底压抑多时的话。
她忘了哭泣怯怯地看向姜仰泽却现他并没有生气反而带着一点满不在乎的笑意柔声说道:“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怎会对你不闻不问呢?”
“爹……”
“这件事就是我特意为你做的你喜不喜欢?”
方才一瞬间生出的不安与内疚瞬间尽数化为血液凝结一般的冰冷。姜承宜颤声问:“您说什么?”
“这一切都是为你准备的啊我的女儿。”姜仰泽的笑容在逆光中线条柔和令人见之心折但他所说的话却让面前的人如坠冰窟。
“你怕什么呢?你想等她们都被除去了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届时登上皇位谁又敢说半个不字?”
“……不……”姜承宜籁籁抖“我从来没想过要那种东西我只想就这样过一辈子——”
“就这样?就用你那无趣的性子成天板着脸处处受人轻视?”姜仰泽喝道“快收起你那懦弱的性子!你那副表情有时连我都恨不得你不是我的女儿!”
这话甫一出口他便有些后悔说得太重。但意外的姜承宜脸上却没流露出吃惊或伤心的表情反而微微一笑。
她很少笑向来总是板着脸。但她五官轮廓原本姣好笑起来竟是出人意料的好看。
“爹这才像你说的话。”姜承宜笑着眼中却有泪落下“我知道我自己是什么性子也知道在您眼中我是什么样。所以您方才说什么做下的这一切事情全是为了我我是一个字也不相信。”她顿了顿仿佛问又仿佛自言自语“母亲去得早我几乎连她的模样也记不清。这些年您也再没提过她虽然外界说您与她缣蝶情深但据我想来其实您与她感情并不好吧?甚至还特意请皇上下旨让我随您姓。这么多年……有时您看我的眼神足够让我相信您是恨着我的……是因为母亲么?您这么恨她?恨到不惜牵连上自己也要毁掉这个家?”
“当啷”一声随即是无数事物坠地与破碎的声音。却是姜仰泽铁青着脸将桌上的事物通通扫在地上。
上好的端砚里还盛着未用完的墨汁现下那砚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一路拖出蜿蜒的墨迹直到姜仰泽脚边才止住。那长长的黑色的印迹映入他眼中却如同长鞭一般狠狠抽在他心上。
“住口!不要说了!你知道什么?我恨不得从没有过你这个女儿!你莫要将自己看得太高!没了我你什么都不是!我若要对付你又何必这般劳师动众?!”
纵然早已知道答案在听到父亲的话时姜承宜的心还是觉得疼酸。
但不是向来如此么……她早该知道的……
她敛了眉低了身轻轻说道:“我不知道您究竟想要做什么但请您动手之前稍微替我、还有府上众人们想一想。您也许从未将我们放在心上过但我们却都是在意您的。”
说完她不等姜仰泽回答便转身走了出去微风拂面才惊觉脸上犹有泪痕。
姜仰泽在屋内呆呆站了半晌忽然笑了。笑得辛酸笑得好看。
“原来她竟是有几分像你的。也难怪毕竟她是你的侄女。董……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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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断案
今日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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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查清楚了?”皇上的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震惊还带了些许烦燥。
梁无射低头躬身道:“回皇上臣已审讯过那董及她对下毒谋害太子之事供认不伟。所有供词均在呈状上。”
皇上扫了一眼放在案上的呈状却无心细看。她刚才已匆匆浏览过一遍虽然知道向来谨慎的梁无射决计不会将没把握的东西呈与自己却犹自有些不敢置信是以刚才才会问。
她原本以为幕后主使是大女儿姜承昶却不料另有其人。当下长长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自己错怪了她。
想起那日女儿悲愤不信又倔强的目光她不禁心头一软涌起一阵内疚。她怎么就忘了呢自小时候起这个女儿就是受了委屈不会自己辩解的性子从来只会用倔强的目光看人。自己怎么就忘了呢还竟然将她当做挑衅与不服。
待此事一了一定要好好补偿她。她已经十六了就加赐她一块封地吧。
做出了决定皇上便把姜承昶之事抛到了一边看向梁无射淡淡笑道:“此事得以昭明全是仗你。卿家辛苦了。”
梁无射道:“这是臣之本份臣不敢居功。”
“你总爱自谦。”皇上又是一笑不再说话低头仔细看起呈状来。
半晌只见她目光凝在那纸呈状上手上屈指成节在桌上轻轻敲着。
梁无射多年侍奉君前见她这个动作就知道她虽然脸上没有带出什么来心中却已有疑惑之意。
果然片刻皇上问道:“董及……朕记得这人是董寻的姐姐。”
梁无射眼皮一跳答道:“是。臣已翻阅过太医院档案董及二十年前入的太医院之后一直住在宫内鲜少到宫外。更已有十八年没有回府。”
“为什么?”她妹妹是聘了皇家子弟的人虽然依例不得重用但一世荣华自是无虞。这董及却与妹妹生疏到这个地步实在奇怪。
“据太医院的人说董及醉心于医道整日摆弄药草翻阅古籍药书甚至连朋友也很少探访。”
皇上心中疑惑稍解颔道:“原来是这样。”
一眼扫过桌上的纸笺忽然又冷笑一声:“醉心于医道——该是醉心于毒术吧!本国开国四百余年从未有过如此丧心病狂之事!若是传出去岂不是一大笑柄!”
梁无射道:“皇上您当时下令对外面只说太子旧病复昏倒。”
听到她提醒皇上脸色稍霁:“这还是卿家你提醒我的。”语意中颇有嘉许之意梁无射脸上却并不见骄矜倨功之色。
皇上在书案前来回走了几步沉声道:“这人好生可恶!实在万死难辞其咎!”
“皇上的意思是——”
“斩、立、决!”
按华国的律法罪行足以处斩的人犯先收押在当地监牢又由该处官吏将案情按格写好呈上由皇上亲自批阅。若是皇上觉得另有隐情的便驳回去重审;而那些被皇上朱笔御批定罪的凶徒却并不当即处斩而是直关押到秋天时再一并处决是称秋决。
斩立决是本朝极少用到的律令。由此可见皇上心中有多么震怒。
既然太子之事对外说成是太子旧病复是以突然昏迷那么此时出斩立决的命令实在容易引人侧目容易生出不必要的流言。
皇上震怒之下显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而看到了这一点的梁无射却没有劝谏而是应道:“皇上圣明。”
闻言怒火中烧的皇上当即大踏步坐回御椅上提笔就写下与廷尉的命令。
却在写下题款后手中的笔势缓了一缓。
“卿家这董及既是董寻的姐姐那她与皇弟——”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直白尤其是在宫里。
“回皇上董及已有多年未曾回家现在董府只留下几名家仆看守再无一个主人。而长乐侯的府邸董及也只在十八年前董寻大人生下世子时去过一次此后再也没去。”
“照你这么说董及几乎是与家里人不再来往了?”皇上思索道“朕记得董家长辈去世得早董寻当时年纪尚幼却将家操持得井井有条兼之人品俊逸当年朕才会将皇弟指与她。董家人口单薄只有这一对姐妹。按说她们姐妹本帮相爱互助才是怎么董及却与董寻断了往来?”
皇上苦苦思索着但当年她只着意考察了董寻的人品对于董及只是一笔带过。时隔二十年又怎还记得清?
梁无射手心里已微有汗意声音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平缓:“臣在审讯时亦问过董及此事但她皆是闭口不谈。据臣看或许这两人是为着什么事情闹翻了。”
“唔。你素来心细谨慎既然你这么说那应该是这样的。”皇上明了旋即又微微皱起了眉“董及招供说因为在为太子诊脉是曾因医术不逮数次受到责骂是以才起了杀心接近长乐侯世子买通她的侍从于宴会当日伺机投毒。但既然她与董寻间又另有隐情——”
“皇上臣已去太子宫中问过当时确有宫人因董及止不住太子病症而对她怒言相向多有轻篾。”梁无射忽然说道。
对于自己的话被打断皇上未免有些奇怪。但她转念想到因此事实在重大梁无射解释时未免有些着急也是情有可愿便宽容地一笑:“原来如此。”
她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此事尚有些蹊跷——”
梁无射只觉手中全是汗水整颗心绷得紧紧的又听皇上继续说道:“但都是些细枝末节之事。董寻更是早已过世无论她们姐妹间究竟有什么恩怨也不必再管。况且那些与本案无并关系。若是追究太过恐怕皇弟又要伤感。他早年丧妻又不愿再聘对董寻情深意重之至。若朕细查下去只怕又要勾起他的伤心事。这些年皇弟十分辛苦朕又怎能再让他难过?”
梁无射只觉已经提到嗓子的一颗心又慢慢重新落回腔子里。“皇上手足情深寻常人家尚且不及实在令人感佩。”
“朕就这么一个弟弟自然要多护着些。”皇上一笑随即板起面孔“即日便将人犯处决!此事到此为止不得再有人提起。”
“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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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探视
从皇上那里出来后梁无射才现自己整个背上都已被冷汗浸湿。
果然是不能做亏心事么?她自嘲地一笑。随即面前浮现起太子苍白的面容。
本该卧床休养的太子突然秘密告访她的公署问她案子查得如何。
她本以为太子是想亲自审理构陷自己的凶犯不料太子的请求竟是让也无视某些线索。
虽然梁无射已通过女儿与许天衣隐然投到了太子这一派。但这一切都是在皇上的授意下进行的之前她并没有从太子那里得到过什么好处更没有为她办过什么事情甚至并没有与太子作过哪怕一次深谈。
但那时她却说不出拒绝太子的话。
太子没有长篇大论滔滔不绝地来说服她。太子只说真相并不是真实。若一意要查个水落石出最后为难的只会是皇上。而且——她深深地看着梁无射轻声道:“皇上会伤心的。”
确实让太子说中了。
想起方才面圣的情形梁无射微微苦笑。只是有所牵连尚未有怀疑皇上便护着长乐侯下令不再细究。若真是把所有的事情摆上台面只怕皇上大大震惊之余立时就要为是护女儿还是护弟弟而苦恼起来吧。
现在这么做的确是最好的办法。至于长乐侯那边太子应该会给予警告吧。但她们也没有太多确切的证据想来只能旁敲侧击罢了。
一时又想起太子苍白而秀致的容颜梁无射却并不如往常一般觉得怜惜而是由心中生出一股寒意。
表面看来太子顾全大局更顾及皇上心意宁可自己受些委屈也要个两全的局面实在令人钦佩。但梁无射并没有忘记太子只有十四岁。
十四岁的常年生病休养极少面圣的太子竟能如此准确地揣摩皇上心意并且能在刚得到算不得确切明白的消息时就迅作出反应。这决不能是用一句“少年英敏”就能打过去的。
正在沉思间忽然有人小心而低声地唤道:“……大人?梁大人?”
梁无射收回思绪定了定神道:“走吧。”
回头深深再看那飞檐画梁的宫殿一眼梁无射向殿外走去。
行到城门处时梁无射忽然停下了脚步。
“大人?”
“你现在就去做一件事。”梁无射低声道“小皇子宫里那个叫做天冬的侍从无论细巨小大有关他的所有事宜凡能查到的都呈一份来给我。”
想了想她又补充一句:“不要让第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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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窗外高大而晦暗的牢狱渐渐接近许天衣深深吸了口气不抱希望地最后一次劝说道:“殿下由我去就好您还没大好呢。”
太子微微一笑:“都来到这里了你还说这种话。”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许天衣早已领教了太子看似温和却极为执拗、打定主意就不轻易改变的脾气。她认命地摇摇头抄过一件狐腋披风为太子披上感觉着马车停稳了才扶着太子下车。
华国的犯罪率并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