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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甲申天变-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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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斗进行的异常惨烈。

    几个拒马战阵面前已经堆砌了成片的死尸,有人的也有马的,都在冒着腾腾的热气,鲜血在春日的照耀之下发出一种触目惊心的鲜红,红的如此妖艳……

    就是阵中,也有倚仗速度硬跃进来的战马,多数已经被如林一般的大木杆子和铁枪头串成了肉串,一丈大几的拒马大铁枪都被撞的弯了,驾枪的折冲手被巨大的力量横推出去好几步远。再站起身子,腰部好像是断了一样,双手的虎口处都已经撕开。这都是被拒马大铁枪“惯”出去的力量硬生生拧伤的。

    那些个炮营的士卒也真是豁出去了,只要是有敌人撞了进来,也就不管死活了,一窝蜂的扑了上去,也不知道有多少铁锹铁锤齐齐而下,先把敌人拍成碎肉再说……

    也不过是屈十个手指头的工夫,敌人的冲击愈发猛烈,前头聚集的骑兵也更多了。每有一个敌人撞进来,就有好几个士卒被砸死砸伤。因为撞进来的敌人逐渐争夺,几个支撑点上都应接不暇,渐渐的顾不上了……

    一个手持铁锹的小兵,奋起全身的力道狠命一劈,也不知是凑巧还是真的有实战经验,竟然把敌人战马的脖子给划开一道一尺多长的口子。

    战马身子一歪,前腿一软,连砸带撞的就把小兵给推出去好几步远。马上的骑兵从小兵的脑袋顶上就飞了过去,反而落在小兵的身后。

    小兵一回身,一铁锹就把敌人的半个脑瓜削了下来:“哈哈,我立功了,我立功了……”

    得意的大笑之声还没有完,一柄锋锐是马刀斜斜劈下,同样把他的半个脑瓜带的飞起,还没有喊完的话语也就噶然而止……

    乌家小子捡起一杆折断的拒马大枪,也不讲究什么章法,趁着敌人的骑兵砍死同伴儿的这个机会,死命的往前一捅……

    力量是足够的大了,可出枪的角度实在是“惨不忍睹”,本应该贯穿敌人腰身或者肋间的致命一枪,因为过分的慌乱,一下子就扎在战马的肋骨之间,顺便也贯穿了敌人的大腿。

    标准的突刺动作到了他手里已经变形,完全就是横推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擎着半截还是显得太过巨大的拒马枪,一下子就把战马横着推倒在地……

    战马倒了,敌人的一条腿被扎着,另一条腿被战马压住,本来是一次绝好的致敌死命的机会,可乌家小子临敌经验实在太少,根本就把握不住这个机会。

    这小子脑子里一片空白,简直是出自本能的在疯狂搏杀,只想着杀死敌人,根本就没有想怎么样才能杀死。傻子一样死死抵住手里的半截大枪,把敌人和战马钉上地上。

    可敌人不是他这样的菜货,实战经验丰富着呢。整个下半身都被钉,已经失去了动转的可能,可手里的马刀没有闲着,顺势上挑,沿着拒马枪的杆子就撩了上来……

    或许是被血腥激发了心中的野性,乌家小子也不撒手,反而是死命的往前一抵,连整个身子都送过去了。

    要是钉住了敌人的要害部位,这么做还行,可扎的是敌人的大腿,这么干反而把大枪陷的更深,把自己的胸膛和脑袋都送到了敌人马刀的覆盖范围之内……

    倒下的骑兵要是早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这样的菜货,根本就不必迫使乌家小子撒手而是直接取他性命了。

    生死只是一线之间,刀子已经不能收回,如闪电一般划过,金属摩擦的声响极是刺耳,轻而易举的削下了乌家小子的四根手指头,刀尖还把他的半截胳膊挑开……

    这小子经验是不行,格斗技巧也差劲的很,可悍勇之气还真的了不得。明明应该撒手扔枪的时候,反而是怪叫一声扑了上去,全身都压在敌人的身上……

    敌人持刀的右手收不回来,下半身也动转不了,乌家小子骑马一样骑在敌人的胸口,只一拳,就把精锐的关宁骑兵揍的口鼻是血眼冒金星。

    当乌家小子站立起来的时候,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把这个关宁精锐给弄死的。只知道当时是手抓牙咬,脑袋抵着对方的脑袋死掐,知道敌人紧绷的身子忽然放松,再也不动,还是不放心的用胳膊肘子死死顶住对方的咽喉,确信身子底下的敌人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这才放手……

    淮扬大战之中,首要的核心人物就疏散扬州父老,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水陆并举,运送力量超负荷的达到了极限。乌家小子的父亲乌老白,这样在江面上撑船撑了一辈子的船夫,就活活的累死在自己儿子的面前。

    乌老白死后,路丙寅还“照顾”了他的家人。少年人,总是血热的,邀了几个同伴儿就来参军——赴死军干的大事业,这些少年说什么也要参与其中,做忠诚伯那样的大英雄。

    英雄的梦想总是那么遥远。

    以乌家小子和那些少年的体制,根本就不符合征兵的要求,入伍也不可能。

    乌家小子走了路丙寅的路子,托了这么一层关系才进入到赴死军中。按照这些少年的想法,是要加入老路的马步营的。一来是有老路这么一层关系照应着,有什么事情也方便,再者就是对骑兵有一直向往。

    在奔驰如飞战马上,如电闪雷轰一般砍杀敌人,何等畅快!

    少年人是这么想的,可事实并非如此。

    要说撑船,别看年纪小,这些长江上的孩子个顶个的一把好手。可要是说骑马,就另说了。

    对于这些少年来说,撑船和骑马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事情。

    老路照应了他们一段时间,说是照应,其实就是喂马、准备草料什么的,真正的战斗从来也没有用过他们。

    后来老路战死,马步营换了官长,这些少年知道在马步营是不会有什么出路的,趁着组建火器新军的机会投到了这边儿。

    老一辈的乌老白和路丙寅已经化身为神,继续护卫这片土地。新一代梦想着成为骑兵的少年们反而成了炮营的一员,此种变化又有谁能够想到?

    这也是乌家小子第一次见血。

    面对敌人骑兵不顾一切的疯狂,乌家小子还能真的不害怕?可相依为命的儿时伙伴就葬身在敌人的马刀之下,心里的火气腾的一下子就点燃了。

    什么他娘的铁骑什么他娘的生死,也就顾不上了,抄起一杆子半截的大枪就干上了……

    亲手格杀敌人之后,乌家小子把同伴儿的尸体从血泊之中拖了出来,根本就不顾还在继续的战斗……

    脑浆子已经撒的到处都是,连在身体上半截脑袋也露出白惨惨的颅骨,乌家小子寻找到了那剩余的半片脑袋瓜子,拼凑到一起,用束带子捆绑了:“小六子,你娘要是知道你死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样的寻死觅活哩……”

    密集的火铳声响起,乌家小子把同伴儿的尸体放好,用左手抄起敌人的马刀,眼珠子都是通红的,四下的寻找敌人。

    这时候才发现前边的火铳兵已经调了上来,各色口令此起彼伏,一阵又一阵火铳排放声就好像炒豆子一样连绵密集,好像过年时候千家万户放鞭炮的那种场面。

    “后排,放——”

    “前排,前进——”

    在秩序井然的口令声中,一排排一队队的火铳兵正迈着整齐的步伐,如一大群没有感觉的木头傀儡一样逼近。

    火铳口出喷吐出来的浓烟推着一团团的火焰,把敌人的骑兵一片一片的放倒。

    这种情形之下,人的生命变的一钱不值,刚才还生龙活虎的战士随时都会成为一片死尸。

    随着火铳兵以整整齐齐的步伐前进,骑兵就好像是稻草一般,一倒一是一片。也有些个敌人试图冲击过去,依靠骑兵天然的优势冲散赴死军增援过来的火铳兵。

    战马跑的再快,也没有火铳快,还来不及做完全加速的骑兵迎着火铳冲击,只要火铳一响,立刻就倒下了。

    离字营踩着敌人的尸体,皮靴子踏着鲜血,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一般,象一般巨大而又锋锐的镰刀,时时刻刻都在收割着生命。

    关宁铁骑知道事已不可为,发声喊就往后退,即使是被敌人兜住屁股狠揍,也顾不得了……

    地支营也是爆发出了血勇,许多士卒撇开两腿呐喊着就追……

    而赶到的火铳兵已经是以固有的速度前进……

………………………………

第217章 战战和和

    

    第217章 战战和和

    吴三桂的总体兵力并不算少。尤其是在苦心经验陕西的过程中,也是大行穷兵黩武的先军方略,为的就是在天下大乱的时候雄踞一方趁势而起。但是和当时许多地方实力派一样,真正能够拿得出手派上用场的力量不多。

    名下的军队虽然是有多少多少万,绝大部分是驻守地方的二流或者是三流队伍,本身就没有多少战斗力可言。尤其是面对诸如赴死军这样强敌的时候,那些个州府的地方军根本没有用,真正能够和赴死军一较高下的也就只有精锐的关宁军了。

    关宁军才是吴三桂的本钱和底气。

    收编豪格的那点人马虽然战斗力相当不弱,可当时出于提防的目的,早就打散,而且多的部署在川北和张献忠死掐,根本就调不回来,就是能够调回来时间上也来不及。

    越是规模宏大的战争,决定胜负的就越不是双方的总体兵力对比,而是最为精锐的那一部分。这一小部分若是一败,整体的胜负其实已经见了分晓。

    对于赴死军的强大,吴三桂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也不做彻底击败李四的打算。只要把战争拖延下去,就是自己的最大胜利。可是经过第一天的战斗,这种算盘显然是打错了。

    赴死军的强大远远超出吴三桂的预想:以奇袭的姿态,动用最为精锐的关宁铁骑。虽然也给李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却没有达到预期的战术目标,反而被对方的新兵给揍了回来,已经足以说明点什么了。

    虽然是一场高烈度的战斗,可双方的伤亡都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毕竟双方都没有大军尽出的做全力一搏,仅仅是使用了手上的一部分人马而已。

    关宁步军赶上去的时候,和赴死军的火器新军碰了个面对面。老式步兵和新式步兵的厮杀根本就说不上什么惨烈也谈不到有多残酷,但是吴三桂却是心惊胆寒,知道大势已去。

    关宁军的步兵也是久经战阵的雄兵健卒,说是身经百战也不算是夸张了,犹豫关宁军的传统是“辽人治辽”,所以很多士卒都有这样那样的血缘或者地缘关系,兄弟兵父子兵占了很大一部分。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可不是空口白话的说说而已,真到了战场上也是个个拼命,极是悍勇。可正是因为这种悍勇,损失之重也让人目瞪口呆。

    赴死军的排子枪打的那叫一个稳当,关宁军是一拨接一拨的往上冲,多少血气多少豪迈就不必说了。可赴死军的火器新军就是不为所动,循规蹈矩的缓慢前进,把一群又一群悍勇无匹的步兵放倒在阵前,然后踏着敌人的尸体迈步向前。

    不管怎么填。不论怎么垫,都挡不住赴死军。

    在这种大队互冲的野战当中,双方的伤亡比例触目惊心。关宁军的老底子只要冲上去,就没有几个能活着回来的,可赴死军那边却鲜有伤亡。

    任谁也能看出来,这完全就是在送死,就是在拿人命填赴死军的枪口,再有多少人也不管用。(新旧步兵的对决,其实就是排着队送死,借用远东风云纳大大的一句经典名言,就叫做排队枪毙。)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时代已经过去,这才是真正的完胜。

    虽然只是侧面战场,可吴三桂也看出来了,这根本就不是战争,而是屠杀,就好像屠夫宰羊一样,没有任何悬念。

    果断的下令后退,一口气退出去四十多里,惊魂稍定之后,再次后退……

    作为这次战争的主战场,延安府还真的挺过了第一天。

    第二天赴死军的火炮再次疯狂轰击,几乎把城头上的防御器械和工事打的片瓦无存,等大军攻城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多少抵抗力量,到了这个关头,大伙儿才发现关宁军一直在撤退……

    跑了?追!

    穷追猛打是赴死军的“光荣传统”,追击战进行到了第四天,发生了一个很好笑的事情,这个看似好笑的笑话却改变了整个陕西大战的进程。

    吴三桂致书赴死军大帅李四:大战经日。你我俱是兵残甲缺,不若休整半月,再行战士。

    吴三桂要休战。

    这不是开玩笑嘛,你若投降就投降,若是不想投降就接着打,眼看着就要打的你趴在地上站不起来了,休战……怎么可能?还直眉白眼的说要休战半月,有这半月的工夫,早把你吴三桂打趴下了。

    可大帅立刻就同意了吴三桂这个很荒谬的休战建议,还真的很及时的喊了暂停。

    这个时候休战,就是给吴三桂喘息的机会,到时候把在外远征的军马调集过来,好和赴死军做最后的舍命一搏。虽然很多弟兄都想不通,可大帅的意思不能违抗。既然大帅都说要休战了,那就先休着,半月之后再说。

    反正吴三桂的所谓精锐也就是这个样子,大伙儿也不怕他飞到天上去。

    所谓的休战,永远也不可能是真的休战,吴三桂和李四都是一时豪杰,很明白这个休战的意思:战争其实早就分出胜负了,再打下去已经没有必要。赴死军征战陕西的目的不是要把这里打烂,也不可能如打鞑子那样把关宁军打的不复存在,根本之处还是想占据陕西。

    至于收编关宁军,这种事情就不大好说了。赴死军依是如此强大,各种建设已经有了最基本的样子,与其收编关宁军还不如直接再建设一支更加强大的火器新军。

    现在的休战,其实已经代表了战争的结束,剩下的就是谈判桌上互相扯皮的讨价还价了。

    战争已经打不下去,赴死军不想把陕西打烂,吴三桂更不想把家底儿都打光,双方是一拍即合。谈判的事情虽然还没有摆到明面儿上,可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

    赴死军的战争是暂停了,可不代表陕西就和平了。

    赴死军这边刚刚停止战争,陕西的另外一场大战却是刚刚上演。

    一看吴三桂招架不住,盘踞在山西北部的姜瓖可就坐不住了,放着这么大的便宜不占,岂不就是真的入宝山空手而归?先是遣出四千人马,紧接着又是三千,从北边就打了过去,然后才和李四打了声招呼……

    和所有人想象的基本一样,战争的头几天,姜瓖风头无限,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县城都占了五个,大有势如破竹之威。可吴三桂的家底儿还在,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这边还在准备和谈呢,那边就把姜瓖的主力给陷进去了。

    打吴三桂这个落水狗,不会是为了占点便宜那么简单。说到根子里还是想着扩充地盘,防范李四把大同也吞了。眼看着风头要转向,姜瓖这条老狐狸就慌了神儿,再也不敢玩儿先找后奏的那一套,身段也就放下来了,恳请赴死军支援。

    不管怎么说,到面前为止,姜瓖和李四还是盟友的身份,也有一条条的秘密约定。按照事先的约定,姜瓖不必参加战争,只要中立就可以得到赴死军的酬谢。现在这个老狐狸想捡便宜,反而被吴三桂敲掉了门牙,不得不向忠诚伯这边靠拢,把秘密约定进一步加强,成为事实上的攻守同盟。

    于是乎,和谈的双方就要演变成三方。吴三桂和李四争霸的时候,姜瓖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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