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申天变-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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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做了敌人的走狗,赴死军同样会负责送你走上生命的最后一程。哪怕是你有重兵护卫,哪怕是你隐姓埋名,就是上天如地,锄奸团也会把揪出来,有他们惯用的手段来解决这个问题。
地盘是叫鞑子占了,可赴死军还是会渗透进去,不惜以付出手中精锐为代价,剿杀一切敌人和背叛自己民族的败类。
不择手段,不计代价。
就是沦陷区的那些官员,头上已经有了大清的顶戴,身上已经穿了外族的补褂,也明白了赴死军的决心。言行之间也大加收敛,再不敢明目张胆的做下欺负同胞的事情,再不敢以屠杀手段面对自己的同胞。
因为赴死军的屠杀比他们的更惨更烈,何况忠诚伯李四已经晓谕天下:给我同胞杀戮者,赴死军笔十倍杀戮之。
就算是身在距离淮西很遥远的北方,同胞们也同样感受到了赴死军的威慑力:以前那些动不动就杀自己同胞邀功的狗官们胆子小了,各色大小汉奸也不大敢做的那么肆无忌惮了。
“今日之事,赴死军都一笔一笔算着呢,随时随地会十倍套还回来,你要不怕死就等着吧。”即使是弱小的孤儿寡母,面对欺凌自己之人的时候,真要逼急了,也会说出这样的狠话。
虽然淮西距此遥远,可那些不怕死的汉子们是大伙的脊梁骨,就算是到了十分危急的时候,心里总还有这最后的一丝希望:“我要是死了,赴死军会为我报仇的。我的家小赴死军会善之待之视若亲人的……”
在以恐怖的手段掀起的狂澜之中,也涌现出许多可歌可泣的英雄人物,可他们势单力薄,终究是难有什么大的作为,多已成为刀下雄鬼。
就在这个时候,李四再一次通过他各方面的影响力把一个消息传遍四方:
“为民族为死者,为我华夏衣冠而亡者,为我赴死军兄弟,为我中华之英雄。其父母为我李四之父母,其家小为我李四之家小……”
话锋一转,立刻就展露出滔天的杀气:“无论何人,无论你身在何处,动我父母家小一发,赴死军必斩其一头;动我父母家小一头,赴死军必灭其十族刨起祖坟。此为血誓,不服者可以身试之……”
杀气腾腾的话儿说的再明白不过了,英雄的身后之人,就是赴死军不惜一切代价保护的对象,哪个要是敢动一手指头,赴死军就和他不死不休,谁要是还不服,尽管试试看好了。
如此一来,各地的反抗力量就好似有了主心骨儿,尤其是赴死军曾经渗透过的地区附近,很多不甘心做人奴隶的汉子们变着法儿的和鞑子周旋,变着法儿的找地方官的麻烦。
仿佛也是这么几天儿的工夫,各地烽烟处处,挑着头闹事儿的也不知道有多少。
就算是事败,这些汉子面对敌人的屠刀也是凛然不惧,哈哈大笑着放下让敌人胆战心惊的豪言:“今儿个你们杀了老子一个,不出半月,你们全家就得死绝,而且比老子还要惨十倍百倍……”
“哈哈,老子就是死了,淮西那边也有老子的灵位,血食香火也断不了。来吧,来吧,来给老子一刀,老子好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们……”
“哈哈哈,老子怕?我看应该怕的是你们这帮忘了祖宗的狗贼,杀了老子之后,你们赶紧回家,要是一家子还有口气儿的话,就赶紧让一家子老贼小贼把脖子洗干净了,等着赴死军的报复吧,哈哈哈,老子死了会有人替我报仇的……”
在每一次屠刀落下之后,都会有一个最最恶毒也最最现实的诅咒笼罩在刽子手的心头。
杀了别人,自己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随着时日的流逝,一直到了九月份,随着北地京城中惊天动地的一爆,一百多八旗兵和两个孩儿兵玉石俱焚,这个消息是绝对的震撼效果。
就在满洲人的眼皮子底下,就在大清国的核心中枢,赴死军再一次展现了自己的力量,把满城当中的一座酒楼夷为平地。直接死亡的旗人过百,到底伤了多少,也就只有天知道了。
这一回,大伙儿心里的那笔账可得好好算一算了。
赴死军忠诚伯,李四,北地人口中的四爷,这手伸的也忒长了。都摸到鞑子的屁股底下去了,这天底下还有什么地方是他够不到的?
尤其是许多投敌叛国的奸贼,虽然不至于因为这点儿恐怖事件就有了什么真切的举动,可心里头的阴影肯定是挥之不去了。再要做什么事情之前,肯定也得考虑考虑后果,最少也要想清楚了会不会招来赴死军的报复。要是连这点也想不周全,那就表示这条路走的差不多要到头了。
尤其是江南和两浙一带,一哇声的为忠诚伯这一系列行动叫好。
谁还说什么“以德报怨我中华美德”或者“善心能动恶魔”这类的屁话纯粹就是给自己个儿找不自在呢。
每逢听到北地一声轰响,整个江南也是轰然叫好,那股子骄傲就好像亲赴北地的是他们本人一样。
“别小看了那一声惊天动地的爆裂,每一声响起,就是为我中华多一分气数;每一次响起都是我中华好儿女的慷慨之歌;每一次响起都是忠诚伯为我大明的精心策划,都是呕心沥血的杰作。”
“以前我还真是小瞧了这些孩子,以为他们不过是亡命之徒而已,如今看来,却是真正的豪迈,真正的英雄。”
“国朝垂锤历三百载,何曾听过又何曾见过如此的悲壮,我他娘是真的服了。”
“就是鞑子再有百万大军,只要有赴死军的这点儿血性,就能撑住咱们大明的江山。”
“谁要是再说忠诚伯是白脸儿的大奸臣,老子第一个就拿鞋底子抽他的脸。什么篡夺江山,什么图谋深远,都他娘是放狗屁呢。有拿自己的精锐这么折腾的么?这他娘是给咱们天底下的汉人挣份儿呢。”
“三千年以来,未闻有七杀决死之雄壮者。此举气壮山河雄吞日月,为我辈楷模,必为斑斑青史所载做录……”
“荆轲刺秦者,为有锄奸决死之慷慨。”
要说锄奸团或者七杀决死兵的壮烈,这些士林学子们是万万学习不来的。可要是说起摇旗呐喊,少不得他们的一份儿。
摇动手中笔,为每一次爆裂之声歌颂之溢美之,并且千方百计的打听出这些决死之士的名字,为他们著书立传。
尤其是在明末这个著史盛行的年代,许多儒林大家都在用自己的角度书写史书。可无论是哪一家,无论他们持怎么样的学术观点,都不约而同单独列出一卷,为这个惶惶末世之中出现的决死英雄们书写传记,和许多国朝大人物齐名之并列之。
也不知道是哪位史学大家,费尽了心思,终于托人从淮西的英烈碑上找到了北京行动中一个孩儿兵的名字:狗蛋儿。
《明史。狗蛋传》里头是这么写的:
“彼狗蛋者,随忠诚伯谓之李,舍生而搏于北都,令苍生侧目,江南颓局大振。狗者,守户之义也,蛋者,万原之始也。谓之狗蛋者,忠义源本之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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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收保护费
第155章 收保护费
秋粮算是下来了。虽然还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么多人的口粮问题,最起码能够再支撑些时日。还长在地里的也就只有红薯和大傻萝卜了,这两种物件儿其实算不上粮食,可也能填肚子不是?等到了地冻铃铛裂的时候,从土里刨出来也能招架些时日,精打细算一些,再省吃俭用一些,怎么说也能支撑到小年儿前后吧。
至于一年里头最难熬的开春儿,和开春以后青黄不接的那一段要如何应对,就是李四应该考虑的问题了。
在相续闹出几次大的事件之后,李四所主张的抵抗观点得到一个加强的传播效果,这一抡的恐怖袭击算是有了点首尾的架势。
在赴死军内部,新兵的训练正如火如荼。
纷纷的落悠的问道。
“一个,一个小孩儿,还在门外头等着呢。”
曹文芳一愣,旋即大笑道:“好胆色,请小英雄入内,我也看看这么些年来,道儿上究竟出了何等的人物,竟然连咱们曹家也敢来,有请。”
一个约莫十三岁左右的半大孩子在几个精壮活计的指引之下,穿过几层院落,径直来到曹文芳的面前。
曹文芳也不站起,微微拱手道:“小英雄是哪条道儿上的?又跟哪个当家?”
镇南看看面前的这个老头子,如狼一般死死的盯着:“你就是曹文芳?”
这么些年来,敢这么直呼其名的还真没有几个。
虽然大伙儿也不怕这个孩子,可还是早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袍子里头都藏着短铳着呢,一有不对,抬手就能抽出来……
“小老儿就是曹文芳,敢问小英雄……”曹文芳也是人老成精的人物,言辞上面客气着呢。
“你别问了,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啥……”
“呵呵,既然小英雄不想说,那老头子我也就不多问了。”曹文芳伸手要过烟筒,慢悠悠的弄好了,又咕噜咕噜抽了两口,感觉心里头平静了这才开口:“我家里头那些不成器的儿孙可是……”
“是在我们手中,不过你要拿钱来赎。”镇南目光如锥子一般:“要不然……”
“呵呵,小英雄,不要和我说要不然那一套,你们这种人我见的多了。”曹文芳笑呵呵的说道:“小英雄你们要是真缺了钱,好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尽管来我曹家湾,吃保管足,都算我的。要说什么赎不赎的,平白伤了和气,我们是买卖人,最讲究的就是个和气,不知道小英雄准备要开什么样的价码……”
“十万,我要十万两。”
“呵呵,小英雄口气不小哇……”
镇南根本就不管这个老头子在说什么,继续说道:“以后每年都要十万两,由你们给我送过去,可保你们一年的平安……”
屋子里的人脸色就是一变。
老实说,十万两对于曹家来说,不算什么天大的数字。可这每年都要十万两,而且说明是要亲自送过去,这等于是把曹家当肥猪了,每年都要割下一块肉来。这个要认了,曹家的脸面可就丢到家了,以后在关里关外的可就……
曹家也不是什么软柿子,由不得人这么捏揉,所有人都在以目光看着曹文芳,分明是在询问要不要动手。
曹文芳看这个小小孩子如此狮子大张口,似乎一点儿也不生气,神色极是和蔼的问道:“每年十万?嘿嘿,看来小英雄是刚刚出道的吧?你不亮亮行头就想这么敲我一笔肥的?”
镇安伸手解开外面的黑衫子,露出里头宽大的不像话的土黄色衣裳,一道通体的红线艳丽的直扎人眼,尤其是臂膀上的那块红布,简直就叫人不敢直视:“你这老头儿认识这个吧?”
从容不迫的曹文芳忽然就被水烟给呛了,鼻涕眼泪齐出,剧烈的咳嗽起来。
旁边的那些精壮汉子也一个个勃然色变,如同白日见鬼一般。
“每年十万,一直到鞑子出关为止。”镇南恶狠狠的说道:“要不然就是国贼,我家大帅说了,国贼者,必诛之。”
一身的从容仿佛一下子就溜走一般,曹家老东西主缓缓说道:“你们……还是来了,我早就想到你们会来的,哎……可我曹家并没有……”
“所以只要你们留下些须钱财,而没有要你们的性命。范家比你们有钱吧,可他家的钱我们不要……”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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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又砸又补一大锅
第156章 又砸又补一大锅
炉子里的碎煤已经冒出青色焰苗。正是火候最好的时候。
补铁锅的老孙头却不着急下手,而是眯缝着眼睛把旧铁锅上的底灰刮干净了,露出铁锅上一道寸余的小小裂缝,然后用小巧玲珑的铁锤子轻轻敲击,以行家的口吻说道:“瞅瞅,这锅都破成什么样子了,幸亏是你拿来的早,要不然这么好的锅可就全废了……”
说话的同时,手中加了暗劲,稍微一用力,就把一寸的裂缝敲成了三寸的大口子:“你看看,这么长的口子,光用铆钉是不行,得用火补才能好。火补的结实,耐用,只不过要再加三文钱……”
作为一个补锅的匠人,有两门手艺必须掌握,一个就是用来赚钱吃饭的补锅法,还有一个就是砸锅法。
很多时候,如何打破一口锅,和如何补好一口锅同样重要。也只有把铁锅上的裂缝敲的更大。让需要修补的人认为必须多花几个铜板才能补好,要不然怎么多赚几个小钱儿?
在这个不大的舒城里头,深谙此道的并非只有老孙头一人,淮西都帅李四也是个中高手。
趁着“八月十五行动”的热乎劲儿还没有过,李四召集了淮西地面儿上的豪门大户,齐赴舒城。
舒城是赴死军成军以来的第一个县城,也是赴死军势力比较集中的地方,最要紧的是这里距离基地很近,不必鞍马劳顿的跑太远。
至于庐、凤等地的财主地主大老爷们,反正他们也是闲着没有什么事情做,李四不介意让他们鞍马劳顿一回。
都帅大人的令都下了,各地有名有望的大户们哪个敢不动?就算是家里的房子着了火,也不敢耽搁了都帅大人的时辰呐!
被驻在地方上的赴死军一请,这些人还不肝儿颤的?只要被李四想起来,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事情,少不得又要破财。
说是“请”,可赴死军的战士一点儿要请的意思也没有,冷眉冷眼的把命令一下,就要立刻启程。这哪里是请,就差一绳子捆上了。
据说是都帅大人要宴请大伙儿,可大伙儿这心里头可没有半点欢喜。
李四的宴席哪里是那么好吃的?
恐怕是宴无好宴,会无好会,破点儿财不算个甚。可千万别弄一出鸿门宴来。
不管是远的还是近的,不管的骑马还套车,放屁的工夫都不敢耽搁一下,心里象揣着个小鼓一样,来在了舒城。
老实说,这些人里头绝大部分都没有见过李四本人,也没有人愿意看到他。不管他李四是青面獠牙也好,是三头六臂也罢,总之是最好不要见到。
可这回不见是不行了,李四把大伙儿“请”到舒城的私宅里头,什么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可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似乎是早就约好了一般,大伙都带了点见面礼。有当地的土特产,有时鲜的稀罕物件儿,也有直接封银子的……
反正这头一回见到淮西的主宰人物,总不好空手的吧。
院子里早就摆开了二十多张大方桌,每个方桌都配了四把椅子,椅子不够就用板凳来凑。桌子面儿上一个大茶壶几个小茶碗,还有一盘儿果子,或者是核桃或者是红枣,有的桌子上甚至连果子也没有?
对于这样寒酸的所谓“宴席”,大伙儿都有心理准备,反正也不是真要来吃什么三九大席面儿来的。
可就是这样,这些人也不敢坐。
那位都帅李四大人还没有出现呢,谁敢三礼不说六礼不讲大喇喇的一屁股坐下?这要让都帅大人挑了礼数,就是吃不完的麻烦。
两三百号人,眼睁睁的看着就是不坐,很是拘谨的站立在院子四周,等候李大人的“大驾光临”。可一直等到过了晌午的时候儿。李四还是没有出现。
腿都站的麻了,好容易从里头出来个小丫鬟,脆生生的喊道:“我家都帅大人这就要到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