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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甲申天变-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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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千锄奸团已经撒出来了,是五千!”

    “我的爷爷呀,五……五千,这还不杀的天昏地暗日月披血?”一个锄奸团成员就能一座城市惶恐战栗,这要五千锄奸团撒出来,和开了鬼门关还有什么区别?

    明明知道锄奸团不会和自己这样的小人物为难,可一想到自己也就披着辫子的汉人,大伙儿的腿就开始发软了。

    “五千锄奸团也不算个什么!”消息灵通人士强作镇定的说道:“关键的关键,关键是呐,还有五千七杀决死兵。”

    放眼天下,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家伙敢说五千锄奸团不算什么,大伙儿都不明白七杀决死兵是什么玩意儿,看这意思,难不成比锄奸团还要恐怖?

    “七杀决死是什么?四爷的七杀令你们总听过吧。”

    “听过,听过。”过分的恐怖笼罩之下,大伙儿说话的强调都要点不自然了。

    “我听那边的消息说,七杀决死兵,都是大人,比锄奸团的孩子要厉害的多。都是跟着四爷转战千里浴血百次的雄壮之士,一个一个都是从死人堆儿里爬进爬出上百回的主儿。”仿佛是在思考七杀决死兵到底有多恐怖一般,消息灵通人士都被他自己的消息给震慑的变音变调,说起话来嗓子里就好像是堵了鸡毛一样:“这样的主儿要是放一个到京城里来,跺跺脚这座四九城儿都得忽悠半个月!五千呐!五千个呐,就是玉皇大帝的凌霄宝殿也得颤悠一下子……”

    “可不是嘛,谁说不是呢。”大伙儿都在有意无意的掩饰自己脑袋后头的辫子,象是在安慰自己一般喃喃的念叨:“好在哇,好在咱们不是什么汉奸,也没有做什么太大亏心的事情,真要四爷的队伍来了,爷们儿第一个就把这猪尾巴绞下来……”

    消息灵通人士把荤菜拔个干净,晃荡着酒壶把残酒统统灌进肚子,晃晃悠悠的嘿嘿一笑:“哥儿几个都唬的不轻吧?”

    “我们才不怕呢,才不怕呢,四爷又不会为难咱们小老百姓,怕他个毛?”一个个都在战栗的声音还在强装镇定。

    “怕不怕的就不说了,今天的酒不错,菜也地道,我就免费再透露个有意思的……”

    “赶紧说,赶紧说,要真是有意思,明天我们大伙儿轮流会钞,请你吃喝半月。”

    “好嘞,我先谢过哥儿几个了。”消息灵通人士团团一揖:“你们说当今的万岁,顺治皇帝是谁的种儿?”

    “还能是谁的?是皇太极来佛爷的呗?

    “屁,是多尔衮的种儿,这点儿那为四爷知道的最清楚。你们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么回子事情?”

    众人都是四九城中的机灵鬼儿,心思一个比一个的伶俐,结合当今的局面,立刻就明白过来,把嘴一巴咋,嘿嘿淫笑着说道:“这事儿还真他娘说不清楚,鞑子就是鞑子,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这被窝里头被窝外头的事情,乱着呢……”

    “哈哈,你们明白就好了,哈哈,哈哈,散了,散了,明天再来,哈哈。”

    在哄笑当中,散去。

………………………………

第152章 一缕发 三千血

    

    第152章 一缕发 三千血

    不知不觉间,树上的野蝉也就不叫唤了。园子里的苹果、梨子也挂满枝头,尤其是那些一树一树的山楂,红的耀眼火的夺目,活似一片火焰闪烁在绿叶之间。

    正是蚊子钢腿儿的八月,秋老虎要去未去的季节,因为天气干,又有许多农活儿,这一年中最后的一热反而比炎炎夏日还要难熬。

    可老人们都说今年的秋天来的早,夏天去的也快,这还没有怎么样呢,热季就已经过去了。还有许多神神叨叨的人在私下里说,这是鞑子杀的人太多了,阴气儿也太盛了,所以天地变易。按照卦书上的说法儿,这叫做阴宫阳相,主有四象之灾。

    至于四象之灾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也没有几个人能说的明白,可现如今剃发留辫子,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尤其是那些胸中有正气心里有祖先的汉子们,就因为不肯剃发,几乎都要死绝了。据外头过来的人说。这剃发的最后限期要到了,各地砍下来的人脑袋堆的比山还高。虽说京城里头有鞑子的重兵压着,眼下还看不出什么来。可人心的浮动,各种五花八门的传言,京城的爷们儿还能感觉不到?

    不管怎么说,这个八月十五哇,都有一场大戏要唱。

    这眼看着中秋要近了,又是满洲主子要粉饰太平,又是要庆贺顺治朝的文治武功,皇叔父摄政王也早传下话儿来,让各地进贡送喜,以彰显大清朝的繁荣昌盛。

    尤其是这宫里头,老早就在准备布置了。

    新扎的彩棚子一个比一个高大光鲜,各殿都拿锦绣的绸缎衬了,一看就有那么股子祥和喜庆的味道。

    各地送上来的时新物件儿多的就数不过来,茶壶大小的石榴、整张整张的紫羔子皮、半人高的珊瑚树、象征太平盛世的多头紫芝,还有许多福临根本就叫不上名字的稀罕物儿。

    娜木柊不住的看看这个又摸摸那个,喜欢的不得了,以前那种自认北京城不如大草原的心思也就没有了影子,不住大呼小叫的笑着,看那意思,恨不得把这些东西都搬到自己房间里……

    而福临最喜欢的还是西洋的自走钟。

    这个自走钟可是真正喜欢的玩意儿,能够咔哒咔哒的不断走字儿。仿佛里头有个小人儿在推着一样。这个物件儿是汤若望汤少卿送的,还在给福临讲解其中的道理:“我的皇帝陛下,这自走钟兵没有你想的那么神奇,只不过是工匠的机巧手段而已,这个大钟的关键之处和水钟不同,纯是以变动之力行走……”

    “这些卖弄机巧的东西还是不要给万岁讲了,汤少卿还是多说说你的《火攻秘要》给万岁听吧。如今咱们大清朝四处征战,离不了这些火炮什么的,就算是万岁年纪小,这些东西还总是知道一些的好。”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皇太后孝庄就出现在旁边儿。

    大清国拓土万里,治下亿兆百姓,作为一国之君,还是少知道那些机巧之术的好,免得玩物丧志。福临年岁还小,只要知道以农业为根本,以军武为保障的道理就足够了。

    汤若望也算是有真才实学的,孝庄心里明白。可福临越来越沉迷这些算学、历法等杂学之中,这让孝庄很担忧。

    作为驾驭整个天下的大国之主,福临是满人当中第一个走进紫禁城的皇帝,面临的也是前所未有的大好局面。以前的先祖努尔哈赤也算是有本事的,尤其是皇太极算是雄才大略了吧,都没有机会面对这三万里的大好河山。满洲人几代经营,终于有了君临天下而不是蜷缩于东北一隅的这么个机会,自然是要做下前人一直在梦想却从来也没有实现过的大业。如此宏伟蓝图,需要的是一代雄主。

    既然是要做空前的大业,成就空前的皇帝,怎么能够痴迷于这些杂学机巧之中?

    这些东西确实不错,可都不是福临应该学习的。他要学习和面对的是治人的本事,是治理天下的能耐。

    可小皇帝福临似乎是要存心和皇太后一样,不仅不理会这些,一见到皇太后过来,立刻转头就走开。

    “奴才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吉祥。”大太监海大富趴下磕头之后,站起身子小声说道:“太后也莫催的太急了,小主子心里正憋屈着呢……”

    孝庄看看这个一幅奴才模样的海大富,心里还清楚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物,要是寻常的宫人,哪敢这样说话?

    “这一阵子事情多的很,我就把福临交给你了,好生照看着……”

    “嗻。”

    “福临还小,很多事情还想不明白,等他大一些了,也就不和我这么别扭了。我做的事情你应该明白的很,有机会帮我劝劝福临。我就先回慈宁宫了。”

    “嗻。”海大富应着,躬着身子缓缓退下,亦步亦趋跟随着福临而去。

    对于这个其貌不扬的太监,小娃娃皇帝福临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从盛京到北京,这几年来一直就贴身跟随着。一直以为他不过是个忠厚老实的太监头子而已,现在却知道这个太监头子不那么简单,尤其是他那一身恐怖的功夫,虽然福临也只是惊鸿一瞥的见过一回,却晓得这个太监的身手极是高强,若是单放单的搏击,只怕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海老公,我一直想问问你……”福临很好奇的说。

    “主子,叫我海大富就可以了,老公不老公的都是下面的宫人才叫的。主子这么叫会乱了尊卑的。”海大富还是一幅恭谨的样子,细声细气的说道:“奴才也说过多少回了,主子是九州万方的皇帝,和任何人说话都不可直言你我……”

    “晓得了,晓得了,我就是朕,那朕问你。”关于这个问题,海大富已经提醒过无数次,福临的耳朵都磨出老茧了:“你这么好的身手,为何不去前敌建功?却留在宫里这么多年?我看呀,多尔衮都不是你的对手,你要是上阵杀敌,立下的功劳肯定比多尔衮还要大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我的使命就是在主子身边伺候着。”海大富还是一幅卑躬屈膝的样子,声调中却多了一丝苍凉:“奴才也就是会几下子花拳绣腿的庄稼汉把式而已,摄政王尊贵之极,咱们大清还有很多要仰仗摄政王之处呢,奴才怎么敢和摄政王相提并论?比不得比不得呀。真要是论起打仗的本事,就是有一百个奴才也及不上摄政王的……”

    “哼,那多尔衮……早晚有一天我要叫他好看!”福临气呼呼的说道。

    “主子,要称呼为摄政王的,这要让些别有心思的人听了去,会添许多麻烦。”海大富还是细声细气,满面祥和的说道:“奴才不是告诉过主子的么,摄政王的甲兵是在手上,主子您的甲兵应该在心里,不到最后关头,不可露出。”

    “嗯,你的话我明白了。”福临看着海大富,很大人气的说道:“你愿意做我的甲兵么?”

    “奴才只是个奴才,最大的本分就是伺候主子的周全。”

    福临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慈宁宫。

    因为孝庄地位尊崇,故而居于慈宁宫。其实这个女人很少踏进这座大殿,绝大部分时光是在宫北的大佛堂度过。至于起居,则是在大佛堂旁边的耳房里。

    左右两个耳房,本是前朝伺候后宫贵人的那些宫人当值之所,简陋的很。

    孝庄真正的住地就是左耳房。

    “慈宁宫太大了。我一个人住着这心里空的慌,还不如住在佛堂边上,这心里头想着佛爷,也就安生了。”

    反正孝庄本人是这么说的,虽然下边的宫女太监们都说这是在遮人耳目,说是为了方便那个摄政王,可这样的话谁敢说出来?要是露出半点风声,就是有九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孝庄屏退宫人,独自在房中端坐。

    福临毕竟是小孩子。虽然现在和自己闹别扭,等他大一些之后,就会明白自己委曲求全的本意之所在了。多尔衮是愈发的肆无忌惮,要是他抢夺皇位,估计也没有人真的就是拼命死拦。为了保住福临的皇帝之位,为了保住母子二人的平安,很多事情是不得不去做的。

    宫里头的事情说穿了也就是一个:求稳。

    这点孝庄还是能够做到的。

    但是外面的事情可就多了,尤其是这次惨败。

    多铎败的太突然了,突然的让人都想不到。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些时日,很多人还是无法从多铎战死的阴影中走出来。

    豫亲王多铎的战力,在诸王当中算是出类拔萃的,多铎本人也算是识大体顾大局的。虽然多铎的多尔衮系的悍将,孝庄也不会否认多铎的长处。

    可南都之败确实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从入关以来,多铎战功卓然,转战山陕而历河南,手中几万兵丁发展成为十几万的大军。虽在淮扬顿足长久,终究还是顺利的拿下扬州,打开了长江之锁,为攻取江南打下最关键的一环。眼看着大军都到南都城下,京中甚至做好了诸般庆贺攻克南明中枢的准备,忽然局面一下子就逆转了。

    十几万大军说没就没了,四万主力当中,除了按在扬州的一个满洲旗之外。几乎是全军覆没,就连多铎本人也战死阵中。

    这个打击如同一桶冰水一般,兜头就浇熄了满洲正日益高涨的士气。

    “江南柔弱,传檄可下”的评语顿时就成了笑柄,多铎都撂在江南了,还说什么可下不可下的?

    大清的兵力本就没有多少,有分散在几个主要战场。忽然就折了这么一支最重要的,一下子还真的无所适从,根本就组织不起再一次强有力的攻击。

    这个时候,满洲内部也出现了不同的声音。

    老派的满洲勋贵认为当保住现有利益,和南明小朝廷划江而治。尽得江北之地,这已经是入关之前想都不想的辉煌战果了。

    而多尔衮等主战派则认为应该再起全力,对江南做出雷霆一击。因为江南富庶且人口众多,又有兴武新皇大义的名分在那里戳着,很容易就会再一次聚集起相当的实力。与其等待南明的反攻,不如在其羽翼未丰之前抢先发起攻击。

    在两派的争执当中,一股崭新的力量出现在众人面前——赴死军。

    赴死军究竟是什么来头,很多满洲勋贵还不是很清楚,但是对于赴死军的实力,却做了充分的评估。

    能够一战完胜多铎的,怎么说也不可小视了。

    各方面对关于赴死军的资料正归拢过来,就是在主战派的内部,也形成两个声音。

    一个是主张走掏心战术的老路,利用还算稳固的江北,以大军渡江直取南明中枢之地。

    另外一个则是力主先搁置南明,利用赴死军还没有发展起来的机会,取淮西打瘫赴死军,打掉江南的倚仗。

    因为根本就腾不出多余的兵力来,所以无论采取哪种战略,都不是眼下就能够完成的。

    对于孝庄和福临来说,自然是极力赞同继续攻取,无论是打淮西还是下江南,随便怎么样都可以。

    一来是可以把北方的多尔衮势力调开,为小皇帝创造更多的回旋余地。再者满洲几代人的经营才有了今天的局面,不大可能因为一次挫败就放弃进去天下的机会。

    “不论经历多少时间,肯定是要再次攻打。”孝庄知道自己那点微薄的可怜的实力根本无法左右这种大的局面,但是在其中寻找机会努力创造出更多机会,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我怎么做才能更有利于福临呢?”

    山东,曲阜。

    自汉朝以来,儒家即为天下第一家。

    圣人的“仁”“礼”之道传承千年,上者经纬天下展布民生,离不开儒学,下者晋身仕途扬名天下,更离不开儒学。无论隋唐还是宋明,就是辽金蒙元这些外族之朝,都把圣人的“道之以德,齐之以礼”做为统治天下的经典,千年不易。

    而作为圣人出身之地的曲阜,也成了天下人心目中的圣地。

    哪怕是一个扛扁担的挑夫,只要一说是曲阜人氏,眼珠子长在脑瓜子上的读书人也得恭恭敬敬的行个礼,以示对圣人的尊崇。

    不光是历朝历代对于圣人的膜拜,更有各朝帝王建庙立碑,就是孔家后人亦称为衍圣公。

    每年的八月初四到八月十四这十天里头,天下第一府的孔府里头都要举行“接北斗”的仪式。以彰孔府和上天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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