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1639-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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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劳烦!”
史可法哼道:“朝庭已经给你了封赏,你为何还要攻打扬州?难道你从一开始就没诚心归顺?本部院真是看错了你,你与李自成,张献忠实乃一丘之貉!”
李信哼道:“漕抚还好意思说我?当日明明说好了是以高邮知州求抚,可你却拿来个破总兵糊弄我,是朝庭先对我不讲信义,漕抚莫要颠倒黑白。”
“你……”
史可法神色一滞,劝道:“许军门早已对你说明了原委,知州虽然官职不大,却需要吏部任命,若是皇上一意孤行的话,满朝言官必群起谏止,如今正值多事之秋,皇上纵有心亦是无力啊,再说当总兵有什么不好,你为朝庭领军作战,难道朝庭还没有封赏?
辟如左良玉,被封平贼将军,有统辖总兵之权,以你之才,他日未必不能获封将军啊!”
“请漕抚莫把我与左良玉那等贼寇相提并论!”
李信冷着脸道。
史可法现出了讪讪之色,左军的一应军需粮饷,全部靠抢劫而来,所经之处,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生,比之李自成张献忠还有不如,这二人好歹知晓收买民心,时不时的会放赈,李信则又高上一筹,军纪不逊于岳武穆,戚继光,拿左良玉和李信做比较确实不恰当。
李信又道:“以漕抚之能,难道看不出大明朝已日薄西山,时日无多?”
“闭嘴!”
史可法大怒!
李信冷笑道:“漕抚何苦自欺欺人?难道漕抚从未想过,或者说,对大明朝的现状视而不见?”
史可法猛抬起头,怒视李信!
李信毫不示弱的与之对视,渐渐地,史可法的目光有了些飘忽,是的,大明的前途,他不止考虑过一次,还常常心焦的睡难安寝。
从崇祯二年李自成起兵开始,到今年崇祯十四年,十三年过去,天下形势不仅未有分毫好转,还愈发的崩坏,种种迹象表明,这就是王朝末期了,只是他不愿承认罢了,总想着崇祯是个勤政之主,古来罕见,朝中再多些肱股忠臣辅佐,未必不能扭转局面。
“哎~~”
史可法叹了口气道:“皇上之勤政,堪比太祖爷,本部院今次陛见皇上,实是大吃一惊,皇上才三十出头,苍老憔悴竟如四十许人,后向人打听才知,皇上处理政务,常常到三四更天,甚至彻夜不眠,且皇上登极十来年,只有一后二妃,生活简朴,前所未有,如此明主,难道不值得辅佐?
李公子,老夫劝你莫要糊涂,辅佐皇上,建功立业,亦可名存青史啊!”
李信淡淡道:“忠臣都被崇祯杀了,你看看现在的朝庭,哪还有忠臣?我可不想做了他的刀下游魂!”
史可法给噎的不轻,可是李信也没说错,如杨镐、刘策、袁崇焕、孙元化、杨一鹏等,哪个不是独具一格,却因触怒崇祯而惨死,孙传庭则被下了诏狱,李仙风如果没在诏狱,也是在去诏狱的路上!
突然的,史可法心灰如死!
李信也叹了口气:“漕抚啊,我知你忠心可鉴日月,但滚滚大势在前,人力如何相抗?天下没有不朽的王朝,大明朝两百七十年,也不算短命了,我说这话的意思,并不是现在就劝你过来辅佐我,而是说出你在心里想,却不敢宣诸于口的事实。”
史可法苦笑着摇了摇头。
讲真,他和李信算是老熟人了,对李信并不是那么排斥,还反而多出了一种亦师亦友的感觉,只是让他转投李信,他做不到。
李信又问道:“不知漕抚可知道顾炎武与黄宗羲二人?”
“哦?”
史可法眉头拧了拧,不确定道:“好象是复社成员,在江南颇有一定的声望,李公子为何提起?”
李信微微一笑:“我曾对许军门说,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天下,而是天下人之天下,漕抚若有兴趣,可找这两人的文章看看。”
史可法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便问道:“福王可是在你手上?”并用那锐利的目光瞪着李信!
李信呵呵一笑:“漕抚该不是因为那封家书就有这样的想法吧?其实我只是想让崇祯认为福王还在世上,或许能把李抚台释放,毕竟崇祯迁怒于李抚台的最重要原因,便是福王被李闯剁成肉泥做成了福禄宴。”
“哼!”
史可法哼道:“皇上与福王乃是亲叔侄,必然识得福王字迹,若是你随便弄一封书子,怎能瞒得过皇上?”
李信讶道:“漕抚,这话学生就不明白了,福王是万历四十一年就藩洛阳,自此未回京城,而崇祯只早两年出生,怎可能见过福王书迹?年节奉表,又不需要福王亲自书写。”
史可法心中气结,他明知道李信没说实话,偏偏回答的滴水不漏。
第一三零章 双喜表白
史可法谢绝了李信的挽留,当天就回去了,他也是没办法,劝说李信没用,手头也没有力量阻止李信,只能作罢,当然了,最重要的是,他对李信隐隐有些好感,在潜意识中,不愿意弄的渔死网破。
南京,媚香楼!
“各位,各位,自那狗贼李信放风攻打扬州以来,很多商贾抛弃产业,逃难到南京,露宿街头,拖儿带女挤在屋檐下,那叫一个惨啊!”
陈贞慧挥着手大叫道。
“唉,可怜扬州百年繁华,就要毁于一旦喽!”
“这狗贼,祸害了高邮又来祸害扬州,怎么不去死?”
“老天爷不开眼呐!”
一时之间,院子里闹闹哄哄,士子们义愤填膺,声讨着李信。
候方域大呼道:“我们走上街头,声援扬州,让韩太守和扬州老百姓知道,我们复社是支持他们的!”
“哧~~”
卞玉京忍无可忍,掩嘴笑道:“候公子,韩太守与扬州老百姓知道了又能如何?难道有了你们的支持,士兵就能卖命打仗,或是全城民众帮着官军守城?奴家就搞不明白,一而再,再而三的走上街头,到底有什么意思,倘若候公子真的心系扬州,不如亲自去扬州,帮着韩太守守城。”
候方域顿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给他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去扬州,万一落李信和红娘子手上,一刀杀了都算走运,更有可能是被活活扒了皮。
更何况枪弹无眼,他还没活够,只是席中很多人的神色都很怪异,让他尴尬万分,毕竟卞玉京是个一等一的美人儿,不乏追求者,很有些人为了讨她的欢心,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要知道,给有名的清倌人梳笼,是非常有面子的,能让人名声大振,这不是钱的问题,南京作为南直隶的中心,随手一甩,几十万两,上百万两银子的豪客如过江之鲫,可是为何为她们梳笼的只能是士子?因为除了钱,还要有品味,有才学,有格调,才有梳笼姿格,这本身就是高人一等的体现。
就象候方域为李香君梳笼,地位直线上升,候方域虽然付出了昂贵的代价,但是综合来看,名声与地位不是用钱就能买来的,在这笔交易中,他大赚特赚,更何况他还掠得了李香君的身心。
不过也因此,敌视他的人不在少数,一些人都想看他的笑话。
李香君不满的瞪了眼卞玉京,哼道:“妹妹说的什么话,候公子是读书人,就该做读书人该做的事,怎能如丘八一样登上城头作战?”
“呵~~”
寇白门呵的一笑:“理是这么个理,但我实在是想不出,单纯的示威游行能对李信有什么影响,他一样我行我素,正如你们让他滚出高邮,他滚出了吗?甚至还变本加厉的攻打扬州,而且所谓的声援,你们不觉得很无聊吗?若是扬州军民和韩太守知道了,恐怕都想骂人。”
“阿媚,那你的意思是……”
顾横波看了过去。
寇白门道:“我觉得啊,要来就来点实际的,既然没人愿意去扬州打仗,那就捐些银子好了,在坐的身家都不菲,不如大家凑一凑,凑个几万两捐给韩太守,让他能征召更多的壮士守城。”
“这……”
满屋的士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出钱?
草!
开什么玩笑?
与其把银子白白捐了,还不如喝两盅花酒,讨美人欢心呢!
“哈哈,扬州乃盐运枢纽,满城盐商,富的流油,哪会差我们这些银子!”
“是啊,我们辛辛苦苦凑出个几万两,别送过去被人当叫花子打发了,丢了面子还丢了里子!”
“韩太守是不缺钱的,咱们就别操这份心了!”
士子们打着哈哈,没一个人愿意捐钱。
“哧~~”
寇白门嘲讽的笑了笑,转头道:“阿赛(卞玉京别名),他们马上要上街,我们走吧!”
“嗯!”
卞玉京点了点头,与寇白门结伴而出,那两道靓丽窈窕的背影,让很多士子眼神火热,既便是拥有了李香君的候方域,都移不开目光了。
……
闯军投入了攻打南阳的战前准备当中,高一功的高邮之行,虽然什么都没得到,但还是偷偷学了些东西,比如革命军的队列,口令,以及军中无处不在的比武。
比武就是体罚,闯军和明军中,下级士兵犯了错,不是鞭抽就是棍打,很容易让人怨恨,而革命军的体罚是比武,披着光明正大的外衣去揍你,被打了,只能怨自己学艺不精,在训练中更加刻苦,以待将来找回场子,同时,军官也怕被基层士兵揍的鼻青脸肿,丢不起那人,因此更加严格的训练,上下级之间,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
在接受了高一功的建议之后,李自成引入了比武系统,棍棒皮鞭换成了拳脚,果然起了效果,而且用拳脚打人,与用器械打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拳脚拳拳到肉,当对方被自己打中的时候,反过来作用的力道,能产生无以伦比的心理满足感!
不过慧英却是心事重重,回来有一段时间了,她总是忘不了被李信轻薄的情形,还有自己主动奉上的香吻。
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慧英望着远处的军营,心思又转到了李信身上,俏面有些发烧,不禁拽起一根野草,放嘴里咬了起来。
“慧英,你怎么一人坐在这里?”
正当她的嘴角,渐渐浮现出了笑容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李双喜的声音。
“啊?”
慧英俏面现出了不自然之色,扭头看去。
李双喜因长年奔波,脸颊带有明显的高原红,骨骼粗大,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慧英不自禁的拿双喜与李信作起了比较,李信是读书人,皮肤白晰,身材高瘦,时常挂着坏笑,从这方面来说,双喜是适合过日子的,她也相信,如果嫁给了双喜,双喜肯定会对自己一心一意,很能给女人安全感。
但跟着李信不同,李信心思狡诈,花花肚肠,明显没有安全感,可是自己为何对李双喜没有感觉,却偏偏总是想着那个坏家伙呢?
“慧英!”
双喜倒没发现慧英神色上的异常,在慧英身边大冽冽的坐了下来,咧开嘴笑道:“刚刚张鼐和我说了,闯王攻下开封之后,他就打算和慧梅成亲。”
“嗯~~”
慧英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你没点想说的?”
双喜讶道。
“有什么好说的,他俩互相爱慕好久了,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好事。”
慧英随口道。
“那……那……”
双喜突然变得结巴了,怔怔看着慧英,脸色越来越红,甚至额头都因紧张渗出了汗珠。
第一三一章 盐业总公司
慧英心中一慌,作为一个女人,哪怕尚未经历人事,也知道双喜想说什么,但是她并不想让双喜说出来,因为她确认自己对双喜没有那方面的感觉,况且她清楚,自己的心里已经有李信了。
心里装着别人,怎么能嫁给双喜呢,她不愿意悖逆自己的心意做双喜的妻子,尽管双喜在她眼里,是个很好很好的老实人。
老实人是用来接盘的,李信与她之间,根本不存在抛不抛弃的问题,所以她不可能考虑双喜,双喜只适合做哥哥,象哥哥关心妹妹一样的关心自己,她生怕双喜向自己表白被拒绝以后,连兄妹都做不成,于是连忙站了起来,惊叫一声:“哎呀,双喜哥,我忘了,还要带女兵训练,我先去了。”
说着,就撒开腿向营地跑去。
看着那珍爱的背影越跑越远,李双喜有了一种冲上去抓住的冲动,但他还是忍了下来,脸面浮现出痛苦之色,喃喃道:“慧英,难道张鼐说的都是真的?你变心了么?那小子明明有了妻室,还勾搭夫人,霸着兰芝,这种色胚到底有什么好?”
“啊!”
待慧英跑远之后,李双喜再也忍不住,捧着脑袋在地上打起了滚!
……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慧英始终避免与双喜单独相处,双喜也找不到表白的机会,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了,韩文镜之前从盐商那里蓦集了四万多两银子,征召万名盐丁助守,从表面上看,一人四两银子不算少,可实际上,大头都被上面的总催和富户拿去,真正落盐丁手上的,只有三五钱银子。
不过革命军并没有如预想的前来,盐丁也无所谓,反正管吃管住,白拿着钱还不干活,人生从来没有如此惬意过,与之相反,韩文镜却是不淡定,革命军攻下宝应与兴化之后,没多久,就继续往东,轻取泰州通州,横扫泰兴、仪征、如皋与海门,总兵力通过收编明军与丁壮,达到了两万。
这时,全军上下都意识到了火枪的好,根本不需要太多的训练,站站队列,熟练上药装弹的程序,新兵也能开枪,前面装上刺刀,则可以拼杀。
当然了,这只是最初步的,要想练成精兵,还需要不断的训练。
一个月之后,李信亲自带着前锋营、亲卫连与五千战士,来到了崇明盐场。
明朝的盐业已经相当发达,达到了近代手工业的顶峰,尤以两淮盐场的食盐品质最佳,颠峰时期,年产精白盐近四百万石,盐税六百到七百万两白银,而此时,崇明盐场在李信眼里,就如一名不设防的美女。
盐场的气氛异常紧绷,盐课司大使,副使,总催,富户,带着数千灶丁,与三五百明军,拿着刀枪棍棒,还有弓箭严阵以待,每个人都显得很紧张。
“李信,你好歹也是朝庭总兵,盐业乃朝庭根本,你若劫了盐场,朝庭将无以为继,你可对得起皇上的知遇之恩?”
大使姓王,名王炳全,从九品的芝麻官,以颤抖的声音喝斥道。
李信哈的一笑:“本司令如何做,用不着你来教训,现在本司令给你一个机会,立刻放下武器,就地投降,你一个从九品的芝麻官,何必为崇祯卖命?大明朝给了你什么好处?
我知道,如你们这类的绿豆芝麻官,上下两头受气,真不如跟着我,黄得功都拿我没办法,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难道我连李自成,张献忠都不如?淮安漕仓的粮官都知道吧,已经在为本司令效力了,再说句不脸红的话,淮安的兵,哭着闹着要跟着我混呢。”
李信如机关枪般,一口气嘟嘟嘟,王炳全现出了挣扎之色,毕竟李信说的都是实情,投降李信,未必不是一条出路,再以自己手上的几千灶户,真要打起来,又有几个愿意卖命?
他不禁回头向后看去。很多人的面庞上,现出了惶恐,不安之色,甚至有些人的目中,还满含着期待。
李信又悠悠道:“你可能对未来的前途有些担忧,那我就和你说一说,盐业乃国家根本,但是朝庭为盐业设置了诸多条条框框,限制了盐业的发展,盐丁灶户的收入很低,钱都被盐商和上面的官儿分了,凭什么出力最多的人,却拿最少的钱?
这很不合理,故我打算把两淮盐场改组为两淮盐业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