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1639-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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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珍娥看着那洁白的布,心情有些复杂,女儿家的清白,全在上面了么?
……
当天夜里,费珍娥交出了一小朵鲜艳的红梅,那块白布也被珍藏起来,天色渐渐亮了,李信依然早起,照例站桩半个时辰,又打了一通拳,吃了早饭,才与柳如是离去。
柳如是扭扭捏捏,很不好意思,李信并没点破,就是眼神有些古怪。
不知不觉中,三天一晃而过,李自成虽然近乎于被软禁,但并未断了消息来源,听到荡寇军已经开始重新厘定西安的土地,把自己及部将抢占的田宅土地逐步算清,有主的退还,无主的收归国有,还有官员被李信找去谈话之后,陆续获得任用,市面逐渐恢复了秩序,满街都在称颂李信的好,要说心情不复杂是不可能的。
“哎~~”
刘宗敏叹了口气道:“大哥,我们败就败在不知道要干什么,就算知道了也不知道怎么做,行事没有章法,被那些读书人和明朝的降官糊弄,结果越来越糟,你再看那姓李的,从高邮开始,做事就有条不紊,也不偏信偏听当地的士绅,他宁可花费大量钱粮精力自己培养合适的人手,仅这一点,就比我们强太多啊!”
“是啊,我们败的不冤!”
田见秀感慨道:“咱们是泥腿子,他是读书人,偏偏闯王倚重的牛金星和宋献策都没什么真材实料,一个只知道考据典章,什么出行该用多少人,该打哪些仪仗,闯王又该穿什么衣服,说什么话,这些倒是厘的清清楚楚,可治国的方略就没见他提过。
另一个整天神神叨叨,我最恨的是已经打到了北京城下,那宋姓的说什么不下雨次日入城,下雨再等两天,结果白白错失了入城的最好机会,否则我们早一日入城,那姓李的未必有机会攻入北京!”
“杀的好!”
“这宋献策就是个祸害!”
众将想及往事,纷纷现出了愤恨之色。
“人都死了,还说他作甚。”
李自成摆了摆手。
早在前两日正午,袁时中、牛金星与宋献策就被秘密枪毙了,普通老百姓对此没什么看法,凭着良心说,荡寇军攻下叛军的都城,只杀了三个人,已经是非常的仁厚,而且这三人是和李信有私怨,更加让人宽心,毕竟绝大多数人和李信无怨无仇。
顺军高层和文官也是纷纷叫好,袁时中不算,牛金星和宋献策确实欠缺才能,甚至有人把大顺朝灭亡归咎于他俩,另对于文官来说,牛金星和宋献策最受李自成宠信,心里面妒忌啊。
尤其是牛金星,每出门必八抬大轿,能让人心里舒服么?
第四一六章 献忠将死
(谢谢好友SHAJIA的打赏~~)
内政渐渐安定,接下来还要接收山西、陕北及西北内陆,李信分派王强和白广恩,一往西,一往北,并带上李过、李来亨、袁宗第与田见秀拿着李信和李自成的文书,随队招降。
从二月份开始,春回关中大地,很多分了地的农民,兴高彩烈的忙于春耕,在关中,李信并未建太多的国有农场,而是把大部分土地分配给了民众。
主要是关中土地贫瘠,搞国有农场收益有限,搞不好还倒亏钱,不赚钱的买卖李信是不会做的,与其把劣质资产握手上不断的往里面填补资金,还不如分出去,最起码能落个好名声,也减轻了朝廷的负担。
反是一些别人不要的山地,都被李信圈走了,比如商洛一带的山地梯田。
在大多人数眼里,这种地种不出粮食,且位于山区,交通不变,是垃圾,但是将来把路修通,铺上了水泥路,改善山区的交通往来,再根据当地特点,种植木耳、香菇、药材、竹笋等高附加值产业、并从事林业、果园,山鸡山猪的饲养,早晚会把大山变成一座座的金山银山。
对于李信来说,山脚下的低产田才是垃圾,可惜老百姓不识宝,虽然这种做法很不地道,可这才是历史的常态,紧抓优质资产,把劣质资产放出去,这段日子以来,李信时常深入商洛的大山中实地考察。
时间到了五月,随着两路军队前行,沿途城镇望风而降,因装备向着近代化发展,周边陆地难逢敌手,李信有意缩减常备陆军,加大海军投入,因此收编来的数万明军几乎都分配了土地,解甲归田,除非特别精锐,才纳入麾下,毕竟李信不可能一直承受高昂的军费开支。
他的思想是典型的现代人思想,投入必须要有回报,如明朝那样,供养数十万边军,最终形成财政黑洞,这是李信无论如何都不肯做的。
在他的构想中,军队主要用于对外作战,对内维持治安还是以警察部队为主,在这个思路下,一部分内地的城镇是不驻军的,军队集中起来,驻扎在交通要道、大城市或者节点附近。
事实上如明朝那样,一个县城驻几百个兵除了防老百姓,完全没有战略上的用处,再退一步说,如果老百姓揭杆而起,分散驻军只是给叛军送武器。
总之,李信的思路是要把以往的以军事建设为中心,引导到经济建设为中心上面,可这并不意味着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与其维持着人数优势,不如加大对武器研发的投入,并且建立战时组织动员机制,寓兵于民,精兵简政,使得军费开支尽量现代化,合理化。
就目前而言,荡寇军陆军有近三十万兵力,主要驻扎在京城、南京、两广、湖南江西、交趾、东北和西北边境,暂时他的地盘,还是大明的基本盘,两京一十三省,要想真正把西南、西北与东北纳入疆域,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须政治、军事与经济三管齐下,李信不指望一蹴而就。
五月底,关中基本上安定下来,于是李信领黄得功与吴长功,及李自成所属部将亲信数百人,去往成都,临行前,任顾君恩为陕西巡抚,原顺朝工政府尚书黎志陞为山西布政使,王强为三边总督,白广恩为宣大总督。
并要求顾君恩拆除秦王府,黎志陞拆除晋王府,王府花园经修缮后免费向民众开放,王府土地留一部分用作官衙,其余按南京模式,划分为一块块,拍卖给当地富户。
秦王府占地面积约一点五平方公里,比南京紫禁城都要大,土地拍卖的收入不必缴纳朝廷,向中央银行兑换为银元和纸币之后,留当地使用,这让顾君恩和黎志陞欣喜不己。
李信一行合计六万多人,出武关道,经襄阳、重庆入蜀,至于李自成的核心闯军,暂时迁往两湖屯田,李信不可能白白养着。
当抵达成都城下的时候,已是六月底。
艾能奇与刘文秀早被放了回去,李定国带着二人及大西文武百官出城三十里迎接,一番见礼之后,李自成问道:“敬轩怎么没来?”
李定国叹了口气:“父王于年前已自去帝号,改称西王,不再处理政务,本应于后宫颐养,可是……多年征战的旧伤复发,滴滴拉拉一年,怕是要不行了。”
“哦?”
李自成惊讶的看了看李信,张献忠与他年龄相仿,都是四十出头,正当壮年,而且他和张献忠打交道不止一两次,没看出有什么隐疾。
李信也有些惊讶,挥挥手道:“进宫瞧瞧罢。”
李定国在前引路,傍晚时分,李信等人见到了张献忠。
张献忠躺在床上,面色腊黄,瘦的皮包骨头,眼皮耸拉着,那满把的大胡子也剃去了不少,这一看就不是装的,是真的病了。
李自成大惊道:“敬轩,你怎会如此?”
张献忠勉强睁开眼睛,眼球腊黄,茫然的看了看,便向李信道:“摄政王爷,张某抱病在床,就不给你施礼啦。”
“无妨!”
李信淡淡一笑,问道:“可曾请过大夫,大夫如何说?”
“哎~~”
张献忠吐了口浊气出来:“多谢摄政王爷关心,已无药可医,俺老张心里明白的很,就这几日喽,想我杀人如麻,两手血腥,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要收了我,都是报应啊!”
李信觉得张献忠不象是隐疾发作,倒有几分沉溺于酒色,被掏空了身子的模样,再联想到李定国曾吞吞吐吐,他越发确定。
其实不难理解,张献忠好色,行军打仗带着几百个美人儿,夜夜笙歌,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再加上兵败灭国,心情惶恐,自暴自弃,更加的纵情于声色,身体早就被掏空了。
李信暗暗叹了口气。
张献忠则是把目光移向了李自成,勉强笑道:“老李呐,咱们可是难兄难弟啊,我算计过你,你也算计过我,咱们都曾称王称帝,但都不是真命天子,这一辈子,恩恩怨怨总算有个了结了。”
李自成心头感慨,虎目含泪,不自禁的紧紧握住了张献忠那枯黄干瘦的手掌。
张献忠又看着李定国,向李信道:“摄政王爷,定国是我的义子,我把一切都交给了他,不过他到底年轻,做事有点毛糙,今天我就厚着这张老脸,求摄政王爷多帮衬帮衬啊。”
李信点点头道:“你放心,我一直都很重视中国人在海外立足,我会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多谢摄政王爷!”
张献忠咧嘴笑了笑,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随即浑浑噩噩的闭上了眼睛。
第四一七章 回北京
三日后,张献忠撒手西归,在张献忠的灵前,李信封李定国为澳洲王,继承张忠献的一切,将带着张献忠残部去澳大利亚立国。
原本李信还有让张献忠去马六甲的打算,但是张献忠自暴自弃,丢掉了性命,相比之下,李定国的性子稍显忠厚,在狡诈和变通方面略有不足,去鱼龙混杂的马六甲开疆拓土,很可能会吃亏,最终李信还是决定把李自成弄去马六甲,送李定国去近乎于封闭的澳大利亚。
毕竟李自成也有过拷饷的不光彩历史,真把他逼上绝路,他会拼命的!
虽然张献忠的丧事办的很隆重,成都老百姓却是弹冠相庆,就差放鞭炮了,大西的官员也是神思不属,等着被李信接见谈话。
在张献忠下葬之后,李信先找来了李定国、艾能奇与刘文秀,对后二人道:“我打算把你俩留在北京,封为国公,发给田宅土地,如何?”
“这……”
二人心里一惊。
澳大利亚虽然遥远,但去了就是土霸王,反是留在李信身边,伴君如伴虎啊,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有横祸上身,况且经过这么久的斟酌考虑,两人都做好了去海外的准备。
相视一眼之后,刘文秀咬牙道:“摄政王爷,刘某愿去海外。”
“哦?你呢?”
李信看向了艾能奇。
艾能奇也道:“艾某也愿去。”
“这样啊~~”
李信为难道:“放你们出去,不是不可以,但你二人曾是张献忠的义子,地位与李定国差不了多少,而海外艰险,土著虽愚昧落后,数量却百十倍于你们,倘若不能三人同心,必祸起萧墙,再看你三人,年龄相仿,我实在不敢把你俩放走,出了任何差池,都关系着数万人的性命。”
二人明白了,这是逼他们当面表态,臣服于李定国。
讲真,他们对于李定国是不大服气的,同为张献忠的四大义子,凭什么屈居于李定国之下,本来都有到了海外,把李定国掀翻的心思,反正天高皇帝远,李信管不着,只是此时此刻,不表态能行么?
李定国也是浑身一震,以他的本能,想要说自家兄弟不必如此,但好歹还拎得清轻重,强忍着没吱声,不过看向李信的眼神里,充满着感激。
艾能奇与刘文秀偷偷打量着李定国,并未等到臆想中的谦让推辞,心知只能暂时向李定国称臣,待去了海外再说后话,于是双双道:“我二人愿奉澳洲王为主,与之同进共退,共同开拓海外。”
“好!”
李信叫了声好,转头唤道:“去把大西把总以上的众将都叫过来!”
“得令!”
几名亲卫快步而去。
艾能奇与刘文秀满脸苦涩,很明显,李信是要让他们当众参拜李定国。
果然,众将陆陆续续到来,李信看向这二人,目中隐有催促之意。
二人暗叹一声,当着数百将领的面,向李定国表示效忠,将来再想反悔就没那么容易了,可形势容不得他们变卦,只能向李定国磕头称臣。
虽然是走个形势,并不代表这两人真心归服,不过在李信的计划中,是先把李自成的人马送往马六甲,再把崇祯送往北美,同时派人探索去往澳大利亚的航道,真正要想把大西军送走,还得好几年之后,他有充足的时间,维护李定国的权威,让人只知李,而不知有艾和刘。
接下来,李信按照西安模式,考核收编大西官僚,并且安抚当地的士绅地主,对于这部分人,暂时不急于动手,李信还是打算以经济手段,打垮当地固有的地主庄园经济,使之破产,再低价购买土地田宅。
当然了,成都平原的地,大多是膏田,李信毫不客气的把征收来的土地田庄办成了国有农业集团。
至于大西军的核心两万余人,也被安排在了两湖各处屯田,到十月份的时候,蜀中诸事已定,李信任原大顺礼部尚书巩焴为四川巡抚,高一功为云贵总督,遂带着李定国、李自成及其核心下属近千人,各路部队近八万,于十一月份回返北京。
李定国与李自成两路人马,被李信安排去了天津,一方面与大海做个近距离的接触,培养依海而居的习惯,另一方面,还在于如今的天津,商旅云集,长居天津,可以开阔视野,并对造船维修做个了解。
第三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李自成不敢去北京,他在北京造下了滔天罪孽,生怕被人惦记,向李信弹劾。
当李信回到北京的时候,八门擂鼓,声震全城,连城郊的民众也被惊动,因为李信平灭了张献忠与李自成,除了辽东那一小块,全国已经基本一统,老百姓不用再担心战乱了,大乱之后的大治,即将到来。
士兵怀着振奋的心情用力擂鼓,各行各业的民众,自发的出德胜门迎接,很多人跪在地上,落下眼泪,呜咽出声,文武百官则列着整齐的队列,无不是暗暗感慨,天下一统了,流贼平灭了,这国家也该改姓了吧?
人群中,渐渐地肃穆无声,一些心思灵活的,开始打起了劝进的主意。
李信好久没有回京,也在观察着群臣,突然目光一凝,王德化已经备好了龙辇,以及皇帝仪仗的全套卤簿,垂着手站在一边,不停的用目光与曹化淳交流,一个挤挤眼睛,另一个撇撇嘴,似乎是在为谁上前请李信登辇有了争执。
李信依稀记得自己说过不坐辇不登轿的,想不到这二人还记得。
最终,还是曹化淳来请李信登辇,李信骑在马上,淡淡道:“我不是皇帝,是摄政王,皇帝的轿子我不能用。”
一位很懂谄媚之道的文官谀笑道:“周公不称王,也是南面受礼,不妨乘辇。”
李信摆摆手道:“我早说过,苏东坡和王安石从不乘轿,说那是把人当畜牲使,我李信虽不才,却也折服于两位先贤的风骨,把辇抬下去,将来我登基,也不用那玩意儿。”
那名官员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怔怔着不敢吱声,曹化淳回头看了眼王德化,目中满是无奈。
史可法却是暗暗点了点头。
他坐丞相的位子,颇有高处不胜寒之感,因此始终留意着李信的言行举止,只要稍微露出一点骄奢淫逸的苗头,恐怕他就要称病辞官了。
好在李信依然是原先的李信,并未因身份地位的变化,而有任何改变。
“先回城罢,明日召开大朝会,有话明日再说!”
李信朝史可法微微一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