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1639-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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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的美满了,可暗地里呢?
蒙古人好歹纵横过欧亚大陆,是见过世面的,哪怕衰落了,就真的甘心屈从于从山沟嘎拉里跑出来的女真人?好比地主家的公子,纵然沦落街头,也看不起扛着金扁担的泥腿子。
至少我家祖上阔过。
满洲人对此心知肚明,而且蒙古人的基数要比满洲人大,弓马骑射也要强于满洲人,所以在武力威慑的同时,处处强调满蒙一家,并且不遗余力的与蒙古联姻,就是为了把蒙古牢牢的控制在手。
但是再怎么联姻,前提离不开一个武字,满洲控制蒙古的一个很重要因素是不败战绩,如今清军在李信手里吃了败仗,虽然对满洲来说,只损失了三十个牛录,不算太大,可是影响极其深远,因为不败金身被破。
而蒙古人是因内部倾轧,力量消耗太大,才被满洲趁虚而入,并不是真的服了满洲,所以难保蒙古人不起别样心思。
毕竟蒙古人臣服于大明的时候,更加自由一些,大明对蒙古只是名义上的羁縻,没有任何实际的约束力,蒙古遇了天灾嗷嗷叫,大明就会之与款议,奉上钱粮,很多蒙古人还念着大明的好。
尤其是林丹汗的名头在察哈尔仍具备一定的号召力,林丹汗之子额哲却在李信手上,这让满洲贵族如梗在喉,深感不安。
殿内有了刹那的沉默。
不片刻,济尔哈朗轻笑一声:“听闻此人在南京留连于美人当中,并开始建造舰船,难道是无心北上,打算据江南重演南北朝之事?”
洪承畴拱了拱手:“郑王爷别忘了,运河可直通北京,当初李信便是水陆并进,利用临清运河、黄河与马浃的三角地形,预先设伏,再以水师断归路,才使得图大人弹尽粮绝,全军覆没啊!”
“这……”
济尔哈朗现出了慎重之色,看向了多尔衮。
范文程抢先道:“睿王爷,洪学士言之有理,一旦信贼北上,将与闯贼与我大清呈鼎足之势,局面难以恻度,文程以为,可坐山观虎斗,我大清坐收渔翁之利。”
“哦?”
多尔衮现出了意动之色,看过去。
范文程道:“可写封书子给李自成,就是两国正常交往的国书,不必允诺什么,正常来往,麻痹其心,再给李信修书一封,稍后再发,表示愿弃前嫌,相约出兵共救明朝,想那李信并未僭号,或许对崇祯还是有些顾忌的。”
洪承畴问道:“写信是可以,给李自成以谁的名义写?给李信又是谁的名义?就用两位辅政王爷的名义么?”
济尔哈朗手指略一哆嗦,他害怕日后朝局有变,被追究伙同多尔衮与流贼暗通声气,不由暗赞一声:问得好,是要请示清楚!
多尔衮不置可否,向范文程问道:“从前太宗爷主持朝政,有事就问范章京,听范章京一言而定,范学士,你说,我大清国应该由谁具名为妥?”
范文程答说:“此事在我国并无先例,臣亦赞成洪学士之言,用两位辅政王爷的名义。”
多尔衮又向济尔哈朗问道:“郑亲王,你的意思呢?”
济尔哈朗道:“我朝已有定制,虽设两位辅政,但朝政以睿亲王为主,睿亲王无摄政之名,却有摄政之实,这两封给李自成和李信的书信十分重要,应该用睿亲王的名义发出。”
‘猾头!’
多尔衮暗骂了句,便道:“李自成已经占有数省土地,在西安僭伪号,非一般土贼流寇可比,为使他重视,对前去下书的使者以礼相待,以便查看李自成的实际兵力,也弄清楚对我国有何看法,这封书信必须堂堂正正,用我国皇帝的名义致书于他,不可用辅政亲王的名义,是我大清国皇帝致书大顺国王!
至于李信,尚未僭号,就由本王与郑亲王共同致书于他!”
洪承畴点点头道:“睿王爷所言甚是妥当,但我大清还须及早准备,以免变故到来,错失良机。”
多尔衮道:“本王已筹备多日,不久将发兵南下!”
第二八零章 收服二老
三月上旬,不出洪承畴意料,居庸关开城出降,顺军不费一矢,顺利夺取关城,全军下下,洋溢着一派乐观的气氛,认为北京城指日可破,然后传檄江南,封李信为吴王,封孙传庭为越王,料此二人在滚滚大势前,当做出最优选择,千秋大业从此定矣。
刘宗敏只留下两千人,驻守居庸关和八达岭,七万多大军继续前进,如潮水般向北京涌去,李自成与丞相府、军师府、六政府等中央各衙门没和大军一起赶路,于昌平休整,在此期间,讨论了入驻北京事宜,甚至李自成还问到了他应该在哪个宫殿住。
礼政府尚书巩焴道:“陛下应运龙兴,吊民伐罪,天与人归,成此鸿业,德比尧舜,功迈汤武,攻克北京,诚如军师所料,只是指顾间事,臣以为,陛下进城之后,当入居乾清宫,名正言顺,不必更择别处。”
顾君恩则道:“崇祯虽亡国之君,然与历代亡国之君不同,崇祯性情刚烈,人所尽知,城破之时,必不肯投降,也不愿被俘受辱,必自尽于乾清宫中,或自缢,或服毒,或自焚,甚至会将后妃都召到乾清宫,死于大火,轰轰烈烈殉国,所以臣请陛下考虑另一座宫殿为驻跸之处,方免临时忙乱。”
宋献策表示,须由望气和卜卦决定,趋吉避凶。
满朝文武,都在为李自成应居住哪个宫殿争执不停,而此时,李信已经在济南趵突泉了,由张鼐慧梅陪着,柳如是担当记录,接见李仙风与高名衡。
这两人,果然是被陈永福从家里绑过来的。
见着李信,均是冷哼一声,颇为不满。
这是个礼闲下士的样子么?
李信冷眼一扫,问道:“李闯破了居庸关,局势已万分紧急,午后我将率师北上,临行之前,我想听一听两位的心意。”
“这……”
李仙风与高名衡相视一眼,不知从何说起。
李信又道:“把两位以如此方式请来,着实是不敬,但是大明将亡,我必须抢时间,若能早到北京,说不定还能救崇祯一命,两位到底愿不愿降我,给个准信!”
李仙风道:“李公子既愿从闯贼手中救皇上性命,不知可愿保大明江山?”
“不保!”
李信直言。
二人没想到李信如此直接,均是呆愣着。
“哼!”
慧梅哼了声:“李公子若是为大明江山,又何至于辛劳至此,再退一步说,就算把江山交还给崇祯,崇祯能容李公子活命么?李仙风,李公子救你两次,你却要害李公子性命,你的书都读哪儿去了?你居心何在?”
李信丢了个赞许的眼神给慧梅,不愧是健妇营的两大首领之一,果然非同凡响啊!
张鼐也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陈永福跟着道:“两位大人,卑职是个武夫,讲道理,定然说不过两位,但有肺腑之言,不得不说,李抚台在陕西,励兵秣马,备战年余,依潼关坚城,却半日被破,这说明什么?
大明朝已人心涣散,纵是太祖重生,亦回天无力啊,再看这天下,处处残破,唯有总司令治下民生安乐,两位都是山东人,难道不清楚若非总司令于临清大破鞑子,山东早就不保么?我不知道两位在坚持什么,是面子拉不下,还是有别的原因?”
柳如是冷声道:“还不就是拉不下脸面,他们自认是圣人门徒,看不起李公子出身低下,但是妾提醒一句,汉高祖刘邦是亭长出身,我朝太祖是乞丐出身,李公子好歹是个秀才,萧何张良、徐达刘基都不嫌弃前两位,你们又哪来的底气嫌弃李公子?”
“你这女子胡说什么?”
高名衡怒道。
柳如是追问道:“那你说是为何?”
高名衡哼了声:“道不同不相为谋!”
“呵~~”
柳如是轻笑一声:“李公子的道是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也身体力行,你们的道又是什么?陷在明朝这个烂泥潭里怨天尤人,空发嘬叹,独不见天下苍生之苦,却自以为是圣人,天下崩坏,是人心不古,自作自受,你们冷眼看着,摇头叹息,恨其不争,哀其不幸,大醉一场之后,哈哈狂狂两声,又是一天过去了!”
“你……胡言乱语!”
高名衡气的要发疯了,伸直手臂,指着柳如是。
柳如是冷笑道:“你们这样的人,妾在南京见的太多,口头逞能一把手,真做起实事来,你推我,我推你,或是想着如果把银子捞入口袋,老头,你先别发火,妾若是冤枉了你,自当向你陪礼道歉,若是你心有不愤,就做出些成绩证明你自己!”
李信也道:“事急匆忙,故有冒犯,请两位速做决定,再耽搁下去,恐怕崇祯真没救了。”
李仙风问道:“李公子,你既不愿挽救大明,又要保皇上,究竟是何意,莫非欲行魏晋代禅之事?皇上将来如何安置?”
李信摆摆手道:“所谓代禅,是既要当表子,又要立牌坊,本司令不屑为之,暂时我不会多说,我只能告诉你,崇祯虽有过,却不是亡国之君,明朝会延续下去,崇祯若是不死,还会继续当他的皇帝,但是中原江山,不会再属于他了。”
“这……”
众人面面相觑,搞不懂李信是什么意思。
高名衡问道:“李公子能否说详细点?”
李信神秘的笑了笑:“不能,好了,时间不多,若实在不愿跟我,我亦不强人所难,来来来,先送两位下去好好考虑考虑!”
几名亲卫走过去,也不逼迫,只是等待。
李仙风与高名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实际上柳如是没说错,这两人就是拉不下脸,在他们的观念中,李信始终是贼,自己身为大明堂堂清流,怎能从贼?
但是李信摆明了是等他们投靠!
别看李信一声声的催促,实际上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你不投靠我,我们就耗下去,李自成已经破了居庸关,没几日就会兵临北京,如果再耽搁的话,北京城破,崇祯身死,大明江山落入李自成之手,这比被李信夺得更加难以接受,追究起来,却可以推到他们的头上。
正是自己磨磨蹭蹭,才耽搁了宝贵的时间。
柳如是又道:“两位大人,南京不知有多少原大明官吏欲投李公子而不得,因李公子厌弃他们的品行,却独寻二位,正是敬重两位的名节啊,倘若小女子先前有得罪之处,在此向两位大人道歉。”
说着,便盈盈一礼。
“哎~~”
李仙风叹了口气,苦笑道:“李公子,事已至此,老夫还有何话可说,罢了,罢了,老夫的性命是你搭救,这把老骨头就还给你罢。”
高名衡一看李仙风软了,也哼一声:“那老夫倒要看看,李公子会如何做!”
李信微微一笑:“两位请随我登船,立刻去北京!”
高名衡与李仙风,双双随李信离去。
……
李自成破居庸关之后,以骑兵为先遣,直逼北京外城,首先被包围的是北边的德胜门和安定门,西边的西直门和阜成门,并顺路击溃了于沙河布防的京营官兵,至此,北京等同于一座不设防的城池。
就在崇祯下令严闭九门之时,蓟辽总督王永吉呈上的十万火急军情密奏侥幸送进正待关闭的朝阳门,经通政司,再入宫中。
据王永吉密奏,吴三桂已经到达山海关,随同进关的二十万宁远百姓和将士眷属安置在关内附近各地,他本人将率数万精锐边军星夜驰援京师,恳求皇上务必使北京坚守数日,以待援兵到来。
王永吉的密奏,使崇祯如绝处逢生,不禁狂喜,以掌拍案,大声道:“吴三桂果是忠臣!”
管家婆魏清慧正在外面添香,听见里面的动静,大惊,赶快掀帘进来,见皇上喜形于色,顿感放心,柔声问道:“皇爷,为何事手拍御案?”
第二八一章 国之将亡
崇祯深吸了口气道:“吴三桂已率领数万精兵从山海关勤王而来,北京城不要紧了!”
魏清慧惊喜道:“我朝三百年江山,国基永固,从英宗皇爷以来,北京几次被围,都能逢凶化吉,这次也是如此,请皇爷从今不必过于焦急,损伤御体,请下手诏,催吴三桂的救兵速来好啦。”
“叫司礼监来人!”
崇祯点了点头。
魏清慧退出暖阁传旨,崇祯则用朱笔给吴三桂写了一道手谕:谕平西伯吴三桂,速率大军来京,痛剿逆贼,以解京师之危!
不片刻,司礼监把手谕拿去。
魏清慧也奉来了一杯香茶,放在御案上,崇祯正默想着心事,想着皇帝连日饮食失常,夜不安寝,憔悴已甚,难得此刻心情略好,便柔声道:“皇爷,既然有了天大的好消息,吴三桂将率关宁精兵来解北京之围,请皇爷稍宽圣心,到养德斋御榻上休息一阵吧。”
崇祯没有吱声,他正在想着王永吉的军情密奏是否可靠。
他知道王永吉曾经亲身驰赴宁远,敦促吴三桂率兵勤王,后王永吉飞奏吴三桂正向山海关赶来,再后就没消息了。
正当崇祯心急如焚之时,忽接王永吉又一密奏,如同绝处看见救星,不免心中狂喜,于是把密奏拿来重看一遍,倘若在往年,崇祯会把王永吉的飞奏宣示内阁,由主管衙门将这一消息布告京师臣民,以安人心。
只是近来的经历使他变得慎重,无数次,他在希望与绝望之间轮回,他的庙谋无助于大局,他对吴三桂救援北京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他担心吴三桂因闯贼势大畏战,或李自成分兵阻截,自从三大营在沙河溃散以来,亡国的阴影就笼罩在他的心头,只恨满朝文武竟无一人能为他分忧。
由于心事重重,他没注意到魏清慧进来送茶。
本来奉茶这种微末小事,是用不着魏清慧这个管家婆亲自来做,可是国家亡在巳夕,不惟她放心不下,所有的宫人也各自担心,又因宫中规矩森严,别人没法得到消息,只有她常在皇帝身边,不仅乾清宫的宫女向她打听,连皇后的坤宁宫也是如此。
她也想尽可能的打听消息,毕竟流贼大军就在城外,事到如今,她已经不怕崇祯责备了,国家一亡,皇帝也罢,奴婢也罢,反正要同归于尽!
魏清慧柔声问道:“皇爷,已经来了大好消息,为何还要如此忧愁?”
倘在平日,崇祯不会与魏清慧多说,但亡国之祸已在眼前,他对宫女的态度也变了。
他恼恨文武群臣误国误他,痛恨每遇一事,朝臣们争论不休,而今日却无人入宫向他献救急之策!
危难时刻,还是自家的奴婢可靠啊!
崇祯感动的两眼通红,叹了口气道:“吴三桂来京勤王,怕是远水不救近火,贼兵已到北京城下,三大营已溃散,京师靠数千大监与市民百姓守城,何济于事!”
魏清慧大胆问道:“满朝文武难道就没有一个肯为皇上尽忠报国的人?”
崇祯摇头不答,禁不住滚出热泪。
魏清慧更加明白亡国的惨祸已经临头,也落下眼泪,哽咽说:“但愿上天和祖宗眷佑,国家逢凶化吉。”说完,就掩面痛哭。
崇祯也没有责怪,与魏清慧相对流泪。
这时,新承钦命任京营提督、总管守城诸事,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进来,将崇祯给吴三桂的手诏放到御案上,跪下奏道:“禀皇爷,如今各城门被逆贼围困,且有众多贼骑在四郊巡逻,还听说有贼兵往通州去,给吴三桂的手诏送不出去了。”
崇祯大惊道:“东直门和齐化门都被包围了?”
王承恩道:“连外城的东便门和广渠门也被逆贼的大军包围,奴婢去齐化门巡视,遇到本兵张缙彦,他将皇爷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