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造了盛世王朝-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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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愧是老爷啊,居然能找到这位掌管整个凉州盐业的大人,还将对方的喜好都打听得清清楚楚,如此手段实在是高明!
一脸震动的轿夫们满目崇敬,只觉得老爷真不愧首富之名,望向门前的目光也肃然起敬,但眼里却是渐渐浮现了傲色。
盐运使又如何,在首富老爷的面前,也不过是利用的棋子,就算是堂堂的朝廷命官,岂敢驳了宋家人的面子?
看来,大局终究是不会改变的,一切都在老爷的掌握之中!
。。。。。。
府门内。
家丁神色严肃地一路前行,穿过前院走向书房,于门前做礼通报。
“启禀老爷,商会会长宋雨才求见。”
书房内穿着素服的凉州盐运使胡维宣正在练字,听了这话神色一愣,缓缓提笔抬头望来,干瘦的面容里闪过意外,又隐隐浮现几分不喜。
“宋雨才?你可问清了,来人真是宋雨才?”
家丁再度应声道:“启禀老爷,确是首富宋雨才,小人看得一清二楚。”
胡维宣听得脸色一黑,将笔放下落座,冷声地摆了摆手。
“他来做什么。。。。。。不见。”
身为朝廷命官,又是寒门士子出身,胡维宣向来不喜欢商贾之流,对于宋雨才的声名也有了解,更是厌恶到了相当的程度。
眼见如此,身旁陪同赏字的胡妇人却是轻笑劝慰出声。
“夫君,既然对方登门求见,若是就此回绝,恐怕会失了礼数,不妨见他一见,再做计较如何?”
胡维宣闻声抬头,眼中浮现几分不满。
“夫人,若是别人前来,我也就见了,可这宋雨才不过是个投机耍滑之辈,仗着宋家声势得了些钱财而已,此人不学无术声名极差,连表字都是自取‘有才’,意寓有财,这等宵小之辈,我若是见了,岂不毁了一世英名!”
胡夫人闻声点头,语气柔和了几分,却是再度出声相劝。
“夫君,话是如此,妾身也知此人声名狼藉。。。。。。”
“只是此人今日在城中开设盐铺,所售新盐品质上乘,而且仅售四百文一斤,如此罕见的宝盐,想必前来也是为此。
“若是能将这新盐推行州府,于百姓是大功一件,于夫君的政绩也有极大的好处,眼看塞北四州的巡盐御史认命之期将近。。。。。。”
巡盐御史。
心心念念的三品官职落入耳中,胡维宣不由得神色一愣!
第86章 恶人先告状
胡维宣听闻夫人之言,回首望见夫人一脸忧色,他的眉宇挣扎了几息,终于还是无奈地摆了摆手。
“罢了。。。。。。让他在客厅等候,本官随后就到。”
闻声,家丁应命退去,胡维宣挣扎的神色难以平息,但也觉得夫人的话很有道理,就算宋雨才声名狼藉,可若是能为凉州百姓降下善果,能让他平步青云,见一见又何妨。
沉吟了几息,也无需夫人再劝,胡维宣神色严肃地收起纸笔,起身向着书房走去。
他要为百姓盐业大计,为自己二十多年的仕途,破例一次!
胡维宣在走廊稳步前行,神色十分严肃。
这短短的几步路,在往日走过了无数遍,却在今日让他感到了心神难宁,心境都开始了明显的波动,就好像脚下已不再是普通的走廊,而是曾经的坎坷仕途。。。。。。
他出身于寒门,苦读十余年方得以踏入仕途,可当他如愿为官之后,原本报效社稷的美好理想却被一次次的摧残,普通的出身注定不为被太过重视,傲气的文人风度也不适宜在官场摸爬滚打。
当同届的进士一个个平步青云的时候,胡维宣始终不肯攀附世家权贵,从金榜题名起的三年间,他从未获得机会上任,始终停任在礼部下属印铸司,当个小小的员外郎,连品阶都没有。。。。。。
身为进士,落到这般地步也是令人唏嘘不已。
好在明珠不会蒙尘,一手苦练的行楷得到了时任太傅姜太渊的注意,接触之下展露出的才学和抱负颇受赏识,这才有了为官的机会。
不得不说,姜太渊就是他的贵人,说是半个恩师都不为过。
即便对朝堂时局失望,也看清了世家的大势,胡维宣感念于文宗姜太渊的提携和教诲,始终铭记少年之志,自此远离京师,在各州流转为官。
辗转二十年来,他从未同流合污。
能从毫无背景的学子,一路爬到掌控州府盐业的盐运使,几乎不依靠任何的捷径稳步向前,足以见得胡维宣的才学。
可惜啊。
曾经的有志青年如今已是沧桑盐官,就算施展才学不断攀爬,为国为民立下不少功绩,他的仕途几乎就要走到了终点。
历经近二十年的努力,胡维宣已是凉州盐运使,站在了盐业衙门的顶端,看起来风光无比,也不负多年韶华。
可他心里清楚,仅仅四品的盐运使官职,就代表几乎已经没有任何晋升的可能。
大玄盐政很是特殊,盐政不属于地方官,没有管辖地方的责任,地方文武官也不是其下属,盐政几乎与军政和地方官政完全剥离开来,另有独行的一套体制,只受户部辖制,可正因如此,无论是仕途还是权利都极为有限,升迁之路只能止于盐运使。
身为一州的盐政长官,胡维宣看似大权在握,实际上除了管控盐业再无实权,说难听点,有时候调度人手和疏引盐运都有些捉襟见肘,在刺史和驻军都督面前,他根本没有任何底气。
最令人绝望的,则是几乎已经封死的升迁之路。
他身为盐政官员,如无特殊情形,依例只能在盐政官职中升迁或者调任,与各州间流转任命,盐运使几乎就代表着已经做官到头了。
这就是当初少年傲气所要承担的后果,也是多年来桀骜不服输注定的结局。
若想再一步升职,除非他能在盐业做到骄人的政绩,力压其余塞北三州盐运使,一举被朝廷任命为巡盐御史。
一旦成为了御史,天路方可再开,将来卸任御史回到京都,还有极远的仕途可言,为官者若不踏入京都,注定一生平平啊。
如今宋雨才上门求见,必是为了新盐,若能真的将那神奇的新盐推行,甚至拿到配方上交朝廷,巡盐御史之职也有极大的希望。
不得不说,这是绝望中的一丝曙光,哪怕有些灰暗。
宋雨才声名狼藉,身后又有宋家撑腰,能登门求见,绝不可能是为了小事,贿赂官员的传闻不在少数,今日或许有难以启齿的黑幕!
若是真的答应宋雨才的条件,即便真的做到了政绩,从未获得三品巡盐御史之职,将来再返京都,如何挺起胸膛大谈为国效命,又有何面目再见姜太傅?
坚持原则还是妥协于现实。。。。。。
天人交战的心内杂乱无比,短短的数十步里,胡维宣走得很稳,熟悉的自家客厅就在眼前,却让他感到好像当年亲临天玄殿,心跳根本无法平复。
深呼了一口,胡维宣才神色平静地踏入其中。
端坐的宋雨才闻声即刻起身,回头望见盐运使大人,脸上带着无比谦和的虚伪笑意做礼问候,身旁静立的钱大海更是谄媚。
“拜见胡大人,在下对您的声名仰慕已久,今日承蒙大人赏光接见,实在荣幸之至。”
“草民钱大海,拜见盐运使大人!”
两人近前做礼,脸上的笑意分外浓厚,再配合着价值不菲的华服玉饰,实在俗气到了一定程度,胡维宣一眼就感到了些许厌烦。
出于文人的礼节,他才点头应声,大步上前落于主座之上。
“宋员外客气了,请坐。”
借着落座的一瞬,胡维宣就看到了宋雨才手边桌上放着的礼盒,心中猜想落实九成,却是不露痕迹,沉声如常地问询起来。
“宋员外,本官与你并无私交,常年也未有走动,何以今日突然登门?”
宋雨才笑意浓厚,同样面无异色地做礼应声。
“启禀大人,在下早知大人为官清廉不喜他人叨扰,所以敬仰万分,也一直未敢擅自登门。”
“今日前来,却是有天大的冤情,此事只能由大人您主持公道啊!”
冤情?
整个凉州城,谁都可能有冤情,唯独宋雨才这个所谓的首富不可能有,这话实在是厚颜无耻。
不出所料,此人肯定包藏祸心,准备借用管家之名刁难平民。
如此为富不仁的恶徒,果然不能共处一室,既是如此,那所谓的仕途就此断绝也罢,免得污了一生清名!
胡维宣轻抚寸须,心头一阵冷笑,面容冷冽了几分注目而去。
“连宋员外都有冤情,此事还真是稀奇,你且说来听听,若是属实,本官定当秉公执理!”
第87章 连环计
听闻胡大人出言,宋雨才立即就试了个眼色,嘴皮子利索的钱大海很是机灵地上前做礼,天花乱坠地道出了改编故事。
“胡大人明鉴,此事乃是小人亲眼所见,便由小人一一道来。”
“上月初,宋员外于一位西域奇人手中购得新盐配方,经由验证制得了新盐,可惜所用原料凉州城附近极少,唯有在各县采集。”
“好在此物价值低廉,宋员外也就派出了众人在各县开采原料,意外结识了邺城商界的一干人,见那些人出身贫困,又甘愿效命,还说愿意替百姓谋得福祉,才将秘方暂借,让他们也依秘法制盐,当时并无异端,新盐售价一斤四百文,凉州城内百姓无不称赞。。。。。。”
胡维宣听得神情严肃了几分,渐渐收起了鄙夷之意,这话语里的事迹并不能全信,似乎也不想谎言。
上月凉州城确实有宋雨才的商铺售出凉州新盐,物美价廉,赢得了不少名望,几乎要将曾经的恶行洗白。
整整一月的奇闻传遍,连他也大为惊讶,密切关注过数日。
只是后来,新盐就突然没了踪影,百姓们也陷入了疑惑和不解,渐渐又骂声四起,心头无比惋惜。。。。。。
带着未解的疑惑,胡维宣也在此刻眼里浮现好奇。
声情并茂的钱大海还在继续讲述,面容上浮现了愤恨和不甘,仿佛真的亲历过极大的仇恨。
“胡大人,想必您也看在眼里,这原本是一件为民为国的大好事,谁知道邺城那群人竟是包藏着狼子野心啊!”
“仅仅半月,那群邺城的商贾熟悉了制盐之法,就私自在各县开始制盐卖盐,每斤卖得贵了整整一百文不说,而且还臭不要脸的改名为邺城新盐!”
“他们忘恩负义,盗取了宋员外的秘方,一心只想着赚取百姓的血汗钱,为了钱财不顾道义诚信,逼得宋员外每日亏空数百两,连声名都被抢去,此后也无原料再制盐!”
“如此狼心狗肺的小人行径,实在无耻至极,还望大人明察,还宋会长一个公道啊,还凉州城的百姓一片清明啊!”
此言一出,胡维宣惊得面容怒色浮现,瞳孔瞬间颤动!
忘恩负义窃取秘方在前,抬价欺民断绝新盐声名在后,种种的事迹经由钱大海之口说出,给今日疑云重重的凉州城动荡盐业作出了看似完美的解释。
若真如钱大海所言,有如此不仁不义的无耻小人,当真是只顾钱财的世间败类!
背信弃义盗取秘法,在各县自制新盐,已经是令人不耻的作为,而后仗着占有原料,坐拥地利涨价卖盐,甚至还夺去了新盐的名号,自称邺城新盐。。。。。。
如此种种禽兽作为,于豺狼走兽何异?
难怪凉州城内的新盐突然绝迹,原来其中竟有如此令人震惊的真相!
胡维宣听得心中怒火突生,多年平稳的心境在此刻波澜四起,仿佛唤起了曾经的热血报国之志,恨不得将贼人尽数捉拿!
只是。。。。。。
当他满是怒火的双眼望向厅中做礼的钱大海,再瞥向一脸期待的宋雨才,胡维宣却是无法彻底相信两人的说辞,心中生出了猜疑。
这番解释确实听起来合情合理,似乎也与所闻事迹相符,只是出自宋雨才等人之口,说服力就是差了很多,也很难让他立刻相信。
毕竟,宋雨才的声名全凉州城人都知道,若是说这位首富为财不择手段,或许更符合曾经的作风。
不过无论如何猜想,胡维宣始终没有证据证明真相如何。
以他所知的情形来看,说是宋雨才的良心发现也好,鬼迷心窍也罢,在凉州城以四百文的惊人低价卖出绝品新盐是事实,这一点无从辩驳,也让真假变得更为迷离。
品性纯直的胡维宣一时竟难以辨别真相,也无法做出定论,哪怕沉默注视两人多时,始终看不出任何端倪。
数息之后,只得以严正之声诈问试探。
“你们所言当真?宋员外,想必你应知晓,本官执掌凉州盐政,但凡盐业事务均可一言一定,若是今后查出你们诓瞒本官,就算有宋家,凉州地界你也绝无可能再染指盐业!”
宋雨才的笑意更浓了几分,脸颊都快堆出了褶子,连连笃定应声。
“呵呵呵,胡大人说笑了,在下岂敢欺瞒大人,此事已是人所共知,若在下敢口出胡言,何需您出口下令,诸位族兄也容不下在下啊!”
“在下厚颜登门,就是知道大人您办事秉公而行,只求大人为凉州百姓还个公道啊,我宋雨才虽然是一介商贾,却也时刻铭记是宋家人,岂能做出有失身份的丑事呢!”
钱大海同样附和应声,面容里的忿忿不平很是明显,一脸的憋屈就好像有深仇大恨。
“胡大人明鉴呐!那些邺城商人实在是丧尽天良了!草民虽然也是邺城人氏,也实在看不惯他们诸多恶行,上月就抛下了微薄家产,前来为宋会长助阵,奈何奸人狡诈,新盐已无原料,唯有请胡大人做主啊!”
“若是此事有假,草民愿受天打雷劈,永世不回邺城!”
两人信誓旦旦的接连出言,神情看不出丝毫破绽,所说的言辞也掷地有声,再度让真相变得扑朔迷离。
胡维宣神色凝重了起来。。。。。。
以他的阅历和见闻来看,无论何等卑劣之人,起码都有些基本的脸面,就算坏事做尽,也会心有忌惮,不敢真的肆无忌惮。
如今宋雨才以宋家之名作为担保,分量已经难以让人忽视,连陪同的钱大海也说出愤恨之言,而且还立下了毒誓。
就算如何奸诈,也不至于自损声名,殃及祖宗声名吧?
观察的间隙,胡维宣原本的怀疑消散了不少,那份固有印象也有了几分松动,出于为官的经验和行事的严谨,他倒也没有一口应下此事。
略一沉吟,只是说出了模棱两可的官场应话。
“既然你们说自己有冤情,此事也在城内传闻多日,本官自当派人查探,若一切属实,自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宋雨才闻声暗喜不已。
他可是很清楚,这位胡大人办事想来沉稳,可一旦接手之事,绝对不会放任不管,既然眼下能含糊应声,就说明此事已经成行。
新盐到手。。。。。。有望了!
激动难耐,宋雨才即刻双手托起礼盒,先前凑近了几步,脸上满是感激之色,使出了决定胜负的一手。
“多谢胡大人为民做主!”
“在下听闻大人高风亮节,多年为官清廉,对大人极为敬仰,自然不敢损害大人清誉,只是知恩图报乃是为人根本,思来想去,唯有备此薄礼以表敬意。”
“还请大人勿要拒绝,这不过是一副横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