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墨客-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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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偷眼观瞧郑长生,只见少爷的小嘴儿吧嗒吧嗒,似乎在回味着当年肉饼的滋味。
还有,她也深深的鄙视村中的傻子,这家伙看着挺老实巴交的,干活也下力气,现在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
她未经人事不懂夫妻间的事情,毕竟才十来岁的一个小丫头,郑家大院里谁会没事儿给她讲这些啊。
可是出身在七丈崖的章欢可就不同了,她的俏脸绯红,她自是知道一些男女之事的,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没吃过猪肉。
满山寨的烂人,口没个遮拦的。
这在张黑虎统治山寨期间是很常见的事情,她一个丫头置身于这些人中,知道这些也就不足为奇了。
小七几次想插话问,可是老三和狗蛋讲的兴起,一直都没机会。
这会儿,狗蛋和老三的争论小了。
郑长生“噗呲”一声儿乐了出来。
章欢怒目而视,伸手在小七的脑门上弹了一下:“你个傻丫头,对这事儿好奇个甚?过来跟姐到夫人车上去。”
说着她一个箭步跳下了马车,马车在崎岖的山道上行的并不快。
小七不想跟章欢去夫人车上,她想留下来听老三和狗蛋讲少爷的往事,可是一看章欢眉角挑起,杏眼圆睁,一副生气要吃人的样子,她胆怯了。
好吧,去就去嘛,生哪门子气,真是小气鬼。
车上还剩下他们三个,还有驾车的大个子,鲁青山则和陆繁两人一辆马车,由刀疤驾车。
“生哥儿你笑啥?还有为何章姑娘要生气,她为何不让小七跟我们待在一起?”
狗蛋挠着脑袋,好奇的问。
郑长生对于狗蛋的这个问题,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给他上一堂生理课程吧。
他还没这个闲心,也没这个心情。
“额,或许是章姑娘怕我娘亲一个人在车上郁闷吧。”
“哦,那许是对的,还是生哥儿说的在理。一开始我就让小七陪着婶子,可是这丫头死乞白赖的要跟我们挤一起。
那章姑娘也是的,也偏要跟我们一辆车,都是没心没肺的。
婶子对她们那么好,也不知道想着点陪她说说话,唠唠嗑解闷儿。
不过现在好了,婶子不会一个人无聊了。
咱们继续,刚才说到哪了老三?。。。。。。”
“。。。。。。。”
一路上有了这两货的调剂,也算是旅途不寂寞。
等过了金宁县城,上了官道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
夕阳下的金宁城像是披了一层金色的外衣,城门楼子飞檐斗角,风铃在微风中定当做响,仿若置身于一副画卷中。
让人陶醉在夕阳美景中不可自拔。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这是古人的诗句,郑长生和狗蛋、老三撩起车帘,头朝外躺在马车上,心中很是惬意,他都被这夕阳美景迷醉了。
突然,远处的城门洞子里行出一队人,几个差役手持水火无情棍驱赶着他们。
其中一个差役嘴里骂骂咧咧的:“都他妈的快点,连夜把你们送往杭州,老子的差事也算了了,遇到你们这帮贱皮子也是老子倒霉。”
第107章 小七之小试牛刀
第0107章小七之小试牛刀
一行人以男子居多,其中一个怀抱婴儿的妇人尤为显眼。
这是赵家兄弟一案所牵连的罪囚,男子发配充军,女子则就近发卖为奴。
那怀抱婴儿的妇人郑长生他们不认识,可是章欢认得。
正是张黑虎的老婆凤娘,那婴儿不用说就是张黑虎唯一的骨肉马三宝。
章欢心突突的跳,手抖得厉害。
她很想一刀结束了这对母子,为父亲报仇雪恨。
可是想想张黑虎对她十来年的养育之恩,横下的心又蓦的升腾出一丝柔软。
父亲不恨张黑虎,是他心境高,什么事情都看的很淡,很轻,也或许是他自知已经时日无多,不想再造杀孽。
可是为人子女者,怎能有仇不报?
她的一只手悄悄的握住了袖子里的刀柄,另一只手扣住了袖箭的机关。
只要她的手轻轻一动,这妇人和那婴儿就从这个世界上烟消云散。
“哇”那婴儿不知何故,突然间竟啼哭不止。
凤娘一脸焦虑的央求官差道:“官爷,您行行好,我儿病了,能给他找个大夫瞧瞧吗?求求您救救我儿吧。”
说着,她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那差官轻哼了一声:“犯妇休得胡言乱语,莫要以为你有几分姿色,就能诓骗老子。
想要逃跑是不可能的,至于大夫嘛,到了杭州再说。
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动什么心眼,那可对不住,老子们手中的刀子可不认识你。”
章欢的手松开了,心中长叹一口气,罢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啊。
再说了,自己堂而皇之的动手,那置郑家与何地??
自己答应过父亲,从此之后干净做人,安稳度日,不能在造杀孽了。
李秀英这个时候捅了捅小七,“丫头,你不是跟鲁神仙习的一手针灸之术吗?去,看看去。都是苦命的人呐!”
得了夫人的指示,小七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向着那群人走去。
她一下车,郑长生叫上大个子和狗蛋、老三也跟了上去。
“大婶儿,我帮你儿子看看。”
官差刚要阻拦,却发现是郑长生,龟龟,这不是那日里跟县太爷亲切交谈的公子吗?
那天郑长生带着礼物拜见座师,他可是看的真真切切的。
“哟,郑公子,怎么是您啊。”
“官差大哥,行个方便,就让我家的七姑娘给这孩子看看吧。”
郑长生没敢说小七仆人的身份,只是含糊的说七姑娘,这是狗蛋大个子他们经常对小七的称呼。
官差哪里敢阻拦,他回头对凤娘道:“你这犯妇,倒是个有福气的。郑家小公子亲自派人给你儿子医治,还不快谢过。”
凤娘泪水涟涟,咣咣的磕头:“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大恩大德。。。。。。”
小七上前搭脉,片刻才收手道:“无碍的,容我行针。”
说着,小七小手一翻一枚银针就已现出,这手绝活郑长生跟着鲁青山练了好久,可是终不得成。
没想到小七这丫头悄无声息的竟然成了。
这是鲁青山的袖里藏针的绝活,如果用于治病救人那无可厚非,可是如果用于杀人于无形,那就是防不胜防了。
银针细小极易藏匿,突出杀手,任你神仙也难逃。
为此鲁青山很是自负的为这手绝活命名为“绝命针”。
小七脸色很是凝重,这孩子血脉不畅,似乎身上穴位被人动了手脚,如果不加以行针疏通经络的话,恐怕难以活过三日。
鲁神医的针灸绝艺,她这几年也颇有所成,可是从未试过,所以她紧张极了,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出手救人。
时间过的很快,大约一刻的功夫眨眼即逝。
旁边围观众人,一个个神经紧张,大气都不敢喘。
郑长生都替小七着急起来,这丫头行不行啊,别在把人家孩子给治死了啊。
又是一刻钟,终于小七长出了一口气,拔出了银针。
“好了,大婶儿,你儿子无碍了,经络虽然已经疏通,可是还要时常的用药加以调理,否则这孩子下半生的幸福可就没了。”
然后她回身到车上拿来笔墨,开了一张方子交给了凤娘。
小七刚才没敢说实话,她是怕孩子的母亲着急上火,有个好歹的,很轻松的说无碍,是为了安抚凤娘。
现在她行针疏通,孩子已有好转她才敢说经络的事情。
“谢谢女菩萨,谢谢小恩公。”凤娘只是抱着孩子一个劲儿的磕头,儿子无碍才是主要的。至于小七说的别的话语,她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她哪里懂得医术啊。
官差见孩子无事,于是忙催促众囚犯起身赶路。
那妇人都走出好远了,小七还不忘大声的道:“不要忘记药物辅助治疗,否则。。。。。。”
郑长生好奇的问道:“否则什么?人孩子下半生的生活还早着呢,等到娶妻生子还十几二十年呢,你瞎操什么心?”
“少爷,人家不跟你说了。”小七一脸羞红,转身跑上了马上。
他们走的是直奔京城的官道,罪囚走的是奔向杭州府的道路,就在城外分道扬镳。
一路上郑长生三番两次的试探问小七,最后小七实在无奈才羞红了脸小声的道:“那孩子的厥阴、少阴、阳明的穴位被人阻断。”
额,郑长生终于明白小七为什么这么羞涩了。
这尼玛是要这孩子断子绝孙的节奏啊,这下手之人何其毒也,到底是谁啊,这孩子跟他是何冤仇,竟然下此等歹毒之手段。
说白了,这三处经络动了手脚,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那用后世的医学名词来说,就是“阳痿”,那话儿就是个聋子的耳朵——摆设。
也不知道那妇人有没有认真听小七的嘱咐,可别耽搁了呀!~你还想你儿子将来为你们家传宗接代,可是你要是不听俺家小七的话,那可白瞎了。
章欢脸色铁青,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刀疤。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跟我商量一下就偷偷的暗中下手。
这等手段除了刀疤,她真的想不到谁还会。
良久,章欢心里才算释然,自己和张黑虎的仇恨这一刻,从她心中彻底的消除。
刀疤虽然暗中下手,可是也是为了自己,不能责备太甚。
不过万幸的是,小七这丫头出手相救,也算是功德无量了。
刀疤,不敢看小姐的眼神,他明白那是小姐让自己悬崖勒马的意思。
好吧,为了小姐他粉身碎骨都不怕,可他就怕小姐生气。。。。。。
第108章 新家新气象
第0108章新家新气象
金陵城得天独厚,虎踞龙盘,颇具帝王之气象。
诸葛亮曾经说过:“钟山龙蟠,石城虎踞,诚帝王之宅也!”
朱元璋选此地建都,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当年他奉行“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策略经营金陵。
现在大明已经开国四年了,不断的修葺扩建,已经是城高河深,攻守兼备,固若金汤了。
人说三里之城,七里之郭,什么意思呢。就说有三里的内城,就有七里的外城。
可是金陵城,作为帝都,那岂能是“三里之成,七里之郭”来形容?
一眼望不到边的城墙,看上去就气势巍峨,让人心生叹息之意。
齐元义卖给郑家的那片庄园田产,就在外城东边三里之遥的虎头洼。
之所以这里叫这个名字是有来历的,据传说这里曾经有一头龙兄虎弟共同生活在这里。
可是有一天龙兄突然乘风归去,飞翔九天,虎弟扬天狂啸,思念其兄。
久而久之便化作石山,现在还有一虎头模样的巨石立于山巅,而龙飞去之后,其卧身之地则成了一片洼地平原。
这里土地肥的流油,无论种什么,都长的旺盛之极,是以,这里的土地也是寸土寸金。
如果不是当年战乱之时,齐元义入手的话,现在你花多少钱都不一定买的下。
因为这里大部分已经划作皇家之田,还盖了皇庄,说白了就是朱元璋家的自留地。
每年的春耕之际,据说皇上两口子在文武百官的见证下,朱元璋扶犁,马皇后撒种,为天下万民做出农耕之表率。
相比于皇庄的高大气派,郑长生家就显得渺小多了。
不过一套三进的院子也不算小了,比郑家村老宅的可强多了。
就是有点年久失修,房檐上,墙头上都有青苔附着其上。
院里倒是打扫的挺干净,房间也都收拾出来了。
这是齐元义派人骑快马通知这里的老管家提前来收拾出来的。
老管家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叫李大年的老者,他奉命看家、收租之类的。
现在郑家接手入驻,他颤颤巍巍的小心伺候着李秀英一行人。
生恐新主子心里不悦,把他赶出去。
他一家老小住在这里,十几年了。本来他是无家可归之人,后来偶然的机缘下结识了齐元义,成了齐元义的家奴。
齐掌柜看他为人勤恳,倒也能识文断字的,就把这里交给他打理。
现在随着主人的更换,他的奴籍也随之更换,成了郑家的仆人了。
以前的时候,齐掌柜不在,这里他说了算,可是现在人家主人既然已经入住,那他就不能在独专了。
是以,等李秀英他们卸下行礼,收拾安顿好之后,他就手里捧着账本走了进来。
“夫人,这是今年的账册,请您过目。”
可是让他吃惊的是,夫人和小少爷一个都没动那账册,竟然指使一个叫小七的丫头负责此事。
他心里暗暗的惧怕不已,这一个丫头竟然能代替主家管账,看样子这丫头才十来岁吧?
他家的小孙子卸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小匣子里装的有糖霜,小孩子没忍住偷吃嘴,还被这丫头给逮个正着。
这要是她给主家说了,那还得了?
恐怕被乱棍打出家门的风险都有啊。
冷汗,从老管家李大年的额头,如同蚯蚓一般的往下流,前襟后背都湿透了。
现在的李大不要说是度日如年了,他现在是度秒如年。
好半天,小七合上了账本道:“账目记录的很好,不过这计数的方式以后得该该,容后在告诉你吧。
准备吃食吧,夫人和少爷一路上都没正经的吃过一顿热乎饭。
另外多烧点热水,给少爷洗澡用,记得少爷是个爱干净的人,回去告诉你家里的大人孩子,都收拾利整点儿。”
小七发号施令,已经颇具威严了。
这些她都已经习惯了,在郑家村就是这样,谁人不知道郑家大院的七姑娘,是郑家少爷未来的暖脚的啊。
郑家村人能够习惯她的语气,甚至还可以跟她玩笑两句,可是李大年不适应啊。
李大年听着小七有条不紊的安排事儿,心里是哆哆嗦嗦,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他赶忙着手去准备,一溜烟的小跑着回到他位于偏房的住所。
“老婆子,快点去烧热水,让儿媳妇准备饭菜。”
他刚说到这里,一扭头就看见他的四岁的宝贝孙子李小小,手里拿着糖霜正吃的美滋滋呢。
小家伙哈喇子都流的老长,小嘴儿吧嗒吧嗒的还。
他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惹货的玩意儿,一家老小闹不好就因为你偷吃人家的糖霜,估计连饭碗都要保不住了。
你还在这美呢,老子打不死你个鳖孙。
李大年上去就是一巴掌,抽的小家伙都楞住了,糖霜也飞出去好远。
好半天,李小小裂开大嘴哭的哇哇的。
他老婆李氏可不干了,这小孙子她疼的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吓着。
老头子今日里这是抽的哪门子疯?竟然敢动手打她的心肝宝贝。
“你个老东西,这新主家刚来,你这是做哪样?为啥打我的憨娃。”
她一边把孙子搂在怀里,一边掉眼泪,嘴里不断的埋怨老头子。
“你个死老婆子,懂个甚?知道不知道这憨娃他偷主家的糖霜,还被人家的贴身管账的大丫头给看在眼里。
她要是给主家嘴一歪歪,我们就要被扫地出门了知道不?我们一家子的饭碗都被他这贪吃的玩意儿给砸了。”
李大年恨铁不成钢的掉着眼泪道。
啊?李氏老太太傻眼了,感情这糖霜是偷来的啊?
我滴个憨娃啊,你咋这不争气捏,一块糖霜,又吃不饱肚子,就是一个骗嘴儿的东西。
这下可好了,一家人都要为你的贪吃,要流落街头了啊。
“奶奶,这块糖霜是那小少爷给我的,我还有两块呢?不信,我给你拿来看看。”